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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东宫太子是傻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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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未过门的太子良娣吗?
  司徒兰思考了很久,突然道:“殿下,你去求陛下收回旨意成吗?”自己抗旨是不可能的,让太子这个当事人去求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沈寻眉头一皱,答得比刚刚还要干脆,“不要。”
  司徒兰盯着沈寻的眼睛,脑子发懵,一句话也不说,并不是生他的气,也不是生自己的气。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能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造的孽,送什么糕点、当什么贴身宫女、出什么宫、挡什么刀啊!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是就是觉得心里头闷得慌,皇帝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还不能有一点反抗,皇家的人都这么不把人当回事吗?司徒兰觉得很委屈,她真的不想嫁给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哪怕再有权有势,也够让人憋屈的了,这可比一辈子不嫁人还要难受啊。
  沈寻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盯着她的脸色瞧,紧紧皱着眉。不敢听到答案,却又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想给我做良娣吗?”
  司徒兰很诚实:“不想。”沈寻之前说她瞧不起他,其实他说对了,自己就是瞧不起他。
  “为什么……”发现自己被嫌弃了,沈寻觉得很委屈很受伤,“你不愿意给我亲吗?”
  父皇刚刚说,云昭仪是他曾经的良娣。沈寻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她好像是在御花园里,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藕色襦裙,坐在父皇的腿上,嘴对嘴的亲亲……不过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虽然有宫女太监瞧见了,也不敢报上去。
  云昭仪是父皇以前的良娣。
  兰兰将是自己的良娣。
  自己约等于父皇,云昭仪约等于兰兰。
  父皇可以亲云昭仪。
  同理证得:自己可以亲兰兰。
  于是沈寻很认真地问道:“兰兰……你是不愿意给我亲吗?”


☆、慕子川

  
  “兰兰……你是不愿意给我亲吗?”
  面对这么纯真的一双眼睛,司徒兰感到很尴尬,尤其是还有旁人在看的时候。
  “殿下……别这样成么?”她微微向后挪了挪,喉咙有些发紧,“亲我干什么?亲我一口也没人奖励你一块糕点啊……您就发发慈悲把我送回合阳宫吧,大家好聚好散还不行吗?”
  “糕点?”沈寻关注的重点果然和她不在同一个档次,歪着脑袋问了一声就开始沉思,半晌,又认真道,“糕点没有兰兰好吃。”
  你吃过我吗?!司徒兰大惊,连我都没有吃过我自己啊。
  话说起来,殿下……您在我床边上这么正儿八经的说出这种点评的话真的合适吗?外头跳大神的都没你惊悚啊。
  沈寻却是头一回这么认真,生怕她不答应,仔细思考了很久,又不情不愿开出了条件:“如果你愿意给我做良娣……我就把我最喜欢的布娃娃送给你。”
  “……”
  什么布娃娃?就是你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的那玩意儿?司徒兰先是有些无语,可想了半晌,却忽然有些心酸。
  自己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却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宝贝,太子居然将他最珍爱的东西捧出来挽留她,这让司徒兰感到不可思议。
  “殿下。”她顿了半晌,有些踌躇,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我什么时候比你的布娃娃重要了?”
  沈寻没有回答她,故意冲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我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他心里有个关于兰兰的小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殿下,我现在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不是跟您开玩笑。”司徒兰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直截了当地跟他说清楚,免得剪不断理还乱,“我在宫外已经定过一门亲事了,对方是商户人家的少爷,名唤慕子川。现在从了军,身份地位都远远及不上您。可是他会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因为我不是妾,而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陛下今天把我指给您做太子良娣了,殿下您自己当然觉得无所谓,因为你以后可以有很多很多的良娣,可我一生只能有一个丈夫。”司徒兰手上隐隐作痛,出口的话却未停下,“这是我一辈子的幸福,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恳求您让陛下收回旨意……”
  她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些话的,当然刻意避开了傻子这个问题。官复原职又怎么样,她凭什么要拿自己的一生幸福换取父亲的功名?
  沈寻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她说的话,却没有理她,甚至还故意偏过头去装作听不见似的。
  司徒兰有些无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沈寻却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生闷气的意思。
  司徒兰彻底没辙了,沈寻帮不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什么时候亲自去跟皇上说明原委,说不定还有转折。其实她心底也没个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寻独自生了一会儿气,突然转头问道:“如果我只要兰兰一个良娣呢?”
  司徒兰怔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傻的可爱。
  “殿下,不是几个良娣的问题,您还有太子妃啊。”司徒兰很无奈地纠正他,“太子妃就是您的妻子,陛下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这事么?”
  沈寻想了很久,突然一本正经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直接让兰兰做太子妃不就行了。”沈寻露出一副“你们这些人真傻”的嫌弃表情。
  “……”司徒兰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跟他沟通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我身世不好,没那个资格。”
  听了这话,沈寻突然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
  在床边闷闷地坐了一会儿,也不打个招呼,起身就走。
  司徒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清瘦背影,一时无话。然后慢慢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盯着上边缠着的布条瞧。
  林糯在边上看了很久,终于走了过来,坐在刚刚太子坐着的位置上。
  “姐姐。”
  司徒兰有些尴尬,只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林糯犹豫了片刻,又开口道:“我在这东宫也呆了许多年了,有些事情姐姐是不知道的……太子殿下可是头一回这么亲近一个人。”
  其实司徒兰在心底默默说,我知道啊……我看得出来啊……面上没什么表示,只听林糯继续说。
  “陵江姐姐都跟了殿下五年了……可殿下愣是连她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呢。”
  司徒兰这才一愣,“不是吧?”
  “真的。”林糯又强调了一遍,“你别看太子傻,他可会看人了,谁对他好,他心里都明白。”
  “姐姐您就别抗旨了,虽然你现在是有功在身,但陛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别看他平时对太子温声温气,脾气可坏着呢!”
  林糯越是劝,司徒兰越是觉得思绪混乱,索性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吧,皇命不可违,我还是有分寸的。”
  xxxx
  当事人尚在云里雾里,可刺杀事件并没有真正地过去。
  皇帝虽然召见了华昌王,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交流了一番,却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当今皇帝空有帝位,真正的兵权却在华昌王手里,拿他没有办法,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民间甚至有人把华昌王称为二皇帝,因为他不仅手握边疆二十万大军、还有京中血尧卫三万、北翼军五万。对于这种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称呼,当事人却毫不在意,甚至欣然受之。
  皇帝觉得自己身边养了一个毒瘤,而且怎么摘也摘不掉,今天他敢在杂耍班子里安排刺客刺杀太子,明天就敢明目张胆地收买含元殿的人谋杀皇帝。
  太子又是个不成事的,大周的江山迟早会落到这个人手里,皇帝很悲哀,却也无可奈何。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这件事情就像是个导火线,朝中的局势如暗潮一般汹涌,大臣们纷纷开始站队,华昌王府邸门前时不时有人拜访,不知是投靠还是刷好感,皇帝面上没什么表示,只派人暗暗记下了这些名字,打算秋后算账。
  上位者总是有上位者的打算,底下的人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已经快到中秋了,天气渐凉,将士们都换上了厚些的衣服。现在正是太平时期,却也不代表不会发生战事,北穆人虎视眈眈,难免要多加练兵才是。
  “子川!”
  远处男子雄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伴着几声大笑,慕子川正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连头也没有回。
  那群人见他不理人,也没生气,知道他一向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索性走上前来勾肩搭背道:“华昌王今日将许多将领都召了去,咱们北翼军可没人管,哥几个决定去百花楼喝点小酒,找几个女人快活快活!大家可都拿你当兄弟,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慕子川手上动作一顿,剑眉皱了起来,答得很干脆。
  “不去。”
  问话的人顿时好奇了,又追问道:“这是为何!又不要你掏钱,何不跟我们一起去找乐子?大家在军营里头都憋坏了,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时候!”
  慕子川头也不回,将长剑推入剑鞘,淡淡道:“我定了亲,不碰别人。”
  大伙一听,都乐了,有人道:“都说女人要三贞九烈,守身如玉。头一回听说男人也要守身,慕兄弟,你可是让哥几个开了回眼界啊!”
  话还没说完,嘴上抵了一把剑,力道又稳又扎实。
  那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发现只是入了鞘的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小心翼翼地推开道:“不就跟你开开玩笑吗,这么激动作甚?”
  “没激动。”慕子川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比比长度而已。”
  所有人都屏了气,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眼前这个人有种特殊的气场,说不出来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服饰一样的个子,可只要站在他面前,总是觉得生生矮了一大截。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他不好相处还是往他身上凑,那是因为慕子川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升了翊麾校尉,前途更是不可估量,连华昌王都对他称赞有佳,特地吩咐北翼军的统帅好好培养。说不定哪一天就飞黄腾达了,大家都是同一批从的军,适当巴结巴结也不会损失什么……
  本来是想请他出去喝花酒来培养培养感情,见他不吃这一套,众人都有些发怏,只客气了几句便离去了。那些个士兵们都暗想,虽然巴结不成,自己也能寻乐子,还乐得自在呢。
  人群已经走远了,慕子川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离去的背影,狭长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看了半晌,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这条路,他终究是要一个人走下去。
  沉迷于声色的人,都不足为虑。因为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想要往高处爬,那就不能有任何停顿,哪怕所有人都拦着他、阻止他。
  也要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生米煮成熟饭

  司徒兰做好了打算,自然是要付诸实践的。太医已经将她体内的毒逼了出来,手臂上的伤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去含元殿将自己的情况说个明白……
  皇帝也是人,哪有逼着别人做妾的道理?只要说清楚自己订过亲事的情况,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况且她身上还有救过太子的功劳,这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事实,他总不会为难有功之人吧?
  大不了,撒个谎,就说自己已经是破鞋了!婚前失贞,虽然听起来有些丢人,好歹是个能用的借口,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毕竟皇宫可不像外头那般好糊弄,说错一句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上次陪太子殿下来过一趟,含元殿的路她还记得,刚一走到门口就被侍卫们拦了下来,让她出示腰牌。
  司徒兰左手有伤,拿东西很不方便。可即使出示了也没有用,她不是受召见来的,也没提前打过招呼,守门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去。
  司徒兰彻底无奈了,眼神四处乱看,终于看见一个眼熟的,张口就唤:“常公公!”
  那太监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是太子身边的宫女,不知道她在整什么幺蛾子,也只好踱步过来,慢悠悠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好端端地竟上含元宫来了。”
  “我想面圣。”司徒兰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陛下前日将我指给太子殿下当良娣,可家中已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今日是特地来跟陛下请罪的。”
  那常公公听罢,眯起眼睛打量了她片刻,想起了她前些日子在含元殿里头说的那些话,语气倒有些喟叹。
  “你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我是不会放你进这个门的。”
  司徒兰的表情有些微的惊讶,刚想问为什么,那常公公又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特地嘱咐我查明你的身世,定是对你寄予厚望,看你生得这般机灵模样,却真是好糊涂啊。”
  “公公此言差矣,这不是糊涂不糊涂的事情,这是……”
  常公公一副了然的样子,出言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奉劝你一句,打消这个心思吧,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说完,抬脚就走。
  司徒兰愣在了原地,什么人啊这是……
  什么叫很快就会明白了?司徒兰现在是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他说过的话,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打算豁出去将抗婚进行到底。
  刚一转过身。
  司徒兰突然如遭雷击。
  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甚至还有些试探的成分。
  “爹?!”
  司徒贤原本一直低着头走路,此时听到这个称呼才霍然抬起头来,认出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女儿,面色惊讶又欣喜,“阿兰?”
  相逢的喜悦很快被理智掩盖过去,司徒兰看了看他背对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贤叹了一口气,道:“为父正想去找你说,在这儿碰上了倒更好,来,我们去旁边说话。”
  说着,将她往隐蔽的地方带了带。
  刚站住脚,司徒兰又问了一遍,“您怎么在这儿?”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司徒贤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和常公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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