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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的小嫂子-第11部分

小说: 我的小嫂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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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奶奶!别,别!”一旁的小大夫吓的直缩脑袋。这陆家当真是当兵的窝,怎么一个女人也是个提枪上阵的。
  老太太今儿没在家,去庙里烧香了。陆银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少奶奶,少奶奶……我再试一试。”洋大夫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被他顶着直往后退。
  付春深听他说,才慢慢放下枪,用手攥着,直愣愣的站在他身后,一双眼,冰冷无温,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洋大夫颤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扎了三次,万幸,针头进了血管。
  药进了。
  好一阵子,大爷的脸色才缓过来,呼吸不那么急促了。
  “yes!”洋大夫恨不得给自己来个欢呼,这是捡了条命啊。
  付春深满手的汗,他一时脱了力,竟有些站不住了。
  大爷打了针,屋子里站满了人。
  付春深悄悄出去了,他出了院子,找了个拐角,扶着墙站着。
  一辈子读书的小先生,手都在抖,他没碰过枪,更别说威胁谁。
  付春深囫囵的抹了把脸,整了整裙子。他脸色镇定,就像刚才拎着枪的不是他一样。
  整一个时辰,药才算打完,洋医生开了别的辅助药,才敢走。
  老太太早就回来了,她拽着付春深的手,趴在这个儿媳妇的肩头哭。
  “好孩子,好孩子……”
  “娘……别哭了。”付春深拿手擦了擦老太太的眼泪,干巴巴的说。
  “再哭该把脸哭花了,白抹粉了。”
  “傻孩子。”老太太破涕为笑,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可怜。
  是夜。
  陆银山回来了。
  他似乎走了很久,鞋上都是灰,脸上青一道,紫一块的。
  ……
  付春深刚解了衫子,穿了个淡薄的,掀了大爷的被,钻进去。
  陆银山一脚进来,就见小嫂子半举着被角,手搭在大哥脖子上……
  他退出去,脸上还有刚才跑过来时的
  汗水。
  过了一会儿,才听有细细的脚步声,付春深搭着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开了门。
  “二爷回来了。”付春深冷着一张小脸,他气着。陆银山几日不归,老太太又是照顾大爷,又是担心他,吃不好睡不下的。
  这人,真是个没良心的。
  “我看看大哥!”陆银山低声说着,抬脚就进了屋。
  大爷昏睡着,并没醒。陆银山小心的走过去,摸了摸大哥的头,又掖了掖被角。
  “我听说了,下午的事儿。”他见大哥无事了,才直了直腰。
  手里的药包递给付春深。
  “嫂子,这是我去椟城的名医那里求的药,三日一次,一次十两,小火煎服。”
  “你……这几天就是为求这个?”付春深拎着药,吃惊的看着他。
  椟城距这里太远,就算汽车,往返也要十天。
  陆银山五天就回来了。
  想必日夜兼程的。
  “怎么受伤了?”付春深放下药,小声的问。
  大爷怕冷,他就和陆银山出去了,反手关了门。
  “嫂子关心我?”陆银山看着他。
  “二爷多心了。”付春深拢了拢衣服。
  天气太冷了,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呵。”陆银山大手搓了搓,他解了外衣,搭在付春深身上,不容拒绝的,系了扣子。
  月光盈盈的,海棠的叶子落没了,干突突的。
  他走下台阶,复又回头。
  “嫂子,我要走了。”
  “过了年。”
  付春深站在那,看着他。
  陆银山乐了乐,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睛下有点肿,还有血印子。
  “走啦。”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
  付春深站在台阶上,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真圆啊。
  “快下雪了吧……”
  老太太一连几天都没搭理二爷。也不看他,也不管他,陆银山去给她问安,老太太就稍微抬了抬眼皮,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付春深待在院子里。他拿着小扇子,扇着火,陆银山晃悠着,进了院。
  也不走进,就远远的站在树下,看着付春深。
  他的小嫂子,穿着干净的耦合色衫子,翠绿的大裙。白净的脸上两道烟灰,正小心的扇着扇子。
  天冷,风顺,炉子便不怎么冒烟了,一簇簇红的火焰。跳跃着,微微映在他的脸上。
  正看着,有个兵跑过来,耳语了几句。
  陆银山听后,脸色大变,两个人出了院子,不一会儿,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陆银山出去了。
  付春深没在意,陆银山是当兵的,恐怕是有什么军事了。
  他端了药,稳稳的托着,回了屋子。
  大爷依旧睡着,手里握着一个观音坠子。
  他一口一口喂给他,一次一点儿,细细的。
  那个坠子,付春深见过一次。卢凉那次吻大爷的时候,从脖子里露出的,就是这样的坠子。
  看来,大爷也并非无情。
  他对卢凉,太多不能割舍反而成了羁绊,两个人就这样,放不下也理不乱的。
  一周,两周……陆银山都没了动静,往日无论什么事儿,也不会这么久,就算出了事儿,总有人来报啊!老太太虽然表面上还生着气,心里早就开锅了,她不时的在门口张望,想看看儿子回来了没有。
  三周头上,天没亮,就有人来拍大门,当当的敲着。
  亲兵灰头土脸的回来。
  二爷进山剿匪,匪是剿了,只不过,人失踪了。


第21章 呢喃
  军部的人都派了,就是不知道陆银山哪去了。
  陆家乱了套。
  老太太一则急,二则整日忧心,没扛住,直接病倒了。
  付春深忙的两头转,他一边照顾着大爷,一边去老太太那里伺候,人都瘦了一圈。
  “双儿啊,你歇歇吧。”老太太靠着枕头,烟袋也扔在一边了,老人上了岁数,受不了太多折腾了。
  付春深嘴上应着,手上拿着小碗,拌了汤,吹凉了给老太太吃。
  老太太吃了几口,突然吧嗒吧嗒的就开始掉眼泪了。
  本来还想抹下去,谁知道越抹越多,最后竟像个小孩子似的,窝着哭了。
  “娘,别哭。二爷会回来的。”付春深拍着老太太的背,安慰着。
  他哑着嗓子,心里不好受。
  若他是个没良心的,大可以这个时候走。可如今……
  陆银山,是陆家的主心骨。他若出了事,这一家,怕是要散了。
  付春深悄悄的留了纸条,放在大爷的床边。
  他趁着夜色,拎着包袱,出了门。
  撤了裙袄,套了件褂子,稍微有点长。他卷了袖子,带着毡帽,把钗环首饰都卸了,脸上的粉儿都擦掉。
  这是付春深本来的面目,英气俊秀,带了点腼腆。
  他擦掉脸上那些粉时,竟觉得恍若隔世。
  多久,他没穿着男人的衣服,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了
  陆银山出事儿的那座山叫翠灵山,他和妹妹常去采药材,拿到下面镇子去卖钱,所以付春深很熟悉山上的地形和方位。
  他走了两日,才到山脚。
  匆匆的喝了点泉水,咽了口饼子,付春深抹了脑门的汗,把大褂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沿途有些人家,他一家一户的敲门,拿着陆银山的照片,细细的打听。
  “大娘,您见过这个人没有?”他比划着,大约比他高一个头,穿着军装的,是个军爷。
  “没有没有。”大娘连连摇头,她警惕的看着付春深,嗫嚅了一会儿,才说:“嗯……不过最近这里总有怪事。”
  “什么怪事?”付春深收了照片,问她。
  “前两天,翠灵河边漂了件染血的衣服,后来半夜还有人听见有人喊,很吓人。”大娘说着,看他年轻,又凑近了低声说道:“他们都说,是当兵的杀人了,正执行死刑呢。你可别过去了。”
  付春深点了点头,翠灵河……
  官兵早就走了,那个匪首听说被押着回了军部,收在重刑犯里。
  他一路寻着,拐了好久,才到翠灵河。
  平旷的河滩,狗尾巴草长的哪里都是,毛茸茸的,随着风摇摆。
  “陆银山!”
  “陆银山!”他边走边喊,一双眼睛,看的仔细。
  “二爷!”上了河滩,再往前走,河道变宽了,大片大片的水汹涌的,往下游流淌,正下过几场雨,水量大了起来,一些枯树枝子也飘在河上。
  他喊了很久,也没人应。嗓子哑了,疼的直冒烟。
  付春深喝了口水,压了压喉咙的不适。秋日里,太阳毒,正午热的人受不了,下了山天气又马上凉了。
  付春深强撑着,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
  天色渐暗,只模模糊糊的剩个轮廓能看清。
  “陆银山!”
  他远远的看见个人影,正拉着什么东西从一个洞里钻出来。
  看着身形,像是陆家二爷。
  他跑着,冲他招手。
  陆银山打着赤膊,衣服扯碎了,栓成条子,拽着一位。
  他远远的听有人喊他的名字,却看不清来人。刷的一下,把刀从身后抽出来,戒备的盯着跑过来的身影。
  越来越近了。
  一身青色的褂子,小毡帽跑的都歪掉了,小脸通红,卷着袖子,背着个包袱。
  嫂子?
  他大惊,忙收了刀,付春深已经跑到他跟前了。他呼哧带喘的,见了陆银山,差点没刹住车,脚下没收住,一个大头就扎了过去。
  “小心点!”陆银山一支胳膊搭住他,不着痕迹的环了他一下。
  “可算,可算找到你了。”小先生睁着一双大眼睛,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嗓子干哑着,一说话都疼。
  “你怎么找过来的?”他背着光,嘴里叼着烟,凉凉的说着。
  眯着眼睛看着付春深。
  “他们说你不见了,东面都搜了,南北都是悬崖,我就往西寻过来了。”
  “老太太急坏了,生怕你出了什么状况。”他蹲在地上,把包袱扔在那,一屁股坐在上面。
  陆银山不怎么待见他,付春深自然听出来了。相遇的两个人在过了初见的惊喜后,都有些别扭。
  “哦……”陆银山狠劲的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眼圈。
  他没再说话,把拽着的那个提起来,扔在乱石堆上。
  付春深看过去。
  呵……也看不出啥来了,一脸的血不说,整个脑袋都是肿的。
  要不是还穿着衣服,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这是……”他闻着血腥味呛得慌,忙转了下脑袋。
  “他啊,是那个二当家的。全都逮住了,就他跑了,我追了好一阵子。”陆银山踢了他一脚,把手上的绳子递给付春深。
  “喏,拿着。”
  付春深接过来,他手上汗津津的,碰着二爷冰凉的指尖。
  “看好了!”说完,陆银山一个猛子就下了下去。
  付春深见他下了水,忙站起来,看着他。
  河面宽,陆银山在水里翻腾,他像是一条鱼,游的飞快。
  过半刻钟,二爷湿淋淋的爬上岸。
  手里掐着两尾鱼。他把鱼往石头上砸了几下,直接把鱼撞死了。拿了草绳子穿着,扔在地上。
  陆银山甩了甩身上的水,抹了一把头发。
  付春深看着他,心里暗暗赞叹。虽然陆家二爷是个混的,但是这身材,啧啧,好的没说。
  肩宽背厚,精壮的胸膛淌着水珠子,裤子湿着,贴着笔直的两条腿,付春深甚至能看见他胯下那一片。
  他有点难为情的用手抵着头,不去看他。
  “走吧,过一夜。明个回去。”陆银山径直走着,像拖死狗似的,拖着那位。
  付春深拎着包袱,拿着鱼,跟在后面。
  他觉得脚心又疼又痒的。
  洞里也没啥东西,只有一堆柴火,和一堆稻草。
  陆银山把那个二当家拴在石头上,捆的跟个粽子似的。
  他身上还湿哒哒的,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在家里,人来人往的,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付春深无暇顾及,也不去想。
  可如今只有他和陆银山,种种之事涌上心头,他坐在角落里,不出声,只一下一下的扣着指甲。
  “嫂子饿了吗。”半晌无言,陆银山沉默着,拢起了火。他盯着付春深看。
  这一身打扮,真的不像个姑娘。
  半长的头发,不施粉黛,还有那有点突出的喉结……
  像个教书先生。
  他总怀疑,大哥找了个男娃子成的亲。
  “我不饿。”付春深咽了口唾沫,小声说着。
  他的肚子,非常给面子的,响了。
  陆银山装作没听见,拎着鱼,架在火上烤。
  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燃烧的木头,不时的蹦出火花。
  不多时,鱼就烤好了。付春深也是饿了,他走了两天,基本没怎么吃东西。
  拿了鱼,只一会儿,就吃没了。
  陆银山见他吃完了,把自己手里的也递给他。
  “吃吧。”他说。
  付春深接了,几口吃了个干净。
  二爷靠在火堆旁,往里扔着柴火,余光看着付春深。
  像个小松鼠似的,腮帮子鼓鼓着,明明长的也不怎么好看,偏生了一种儒雅和萌的混合特性。
  二爷一口吃的都没有,他拿了几个果子,咔嚓咔嚓的吃了,勉强垫垫肚子。
  “谢谢。”付春深抹了抹嘴,有点不好意思。
  “嗯。”陆银山没看他,拧了拧裤子上的水。
  他站起来,火堆的光影映在墙上,拉长了男人的身影。
  他拆了一块衣服,叠了叠,走到付春深身边。
  付春深看着他。
  “别动啊。”陆银山走到他跟前,大手直平,把他的眼睛蒙上了。
  “怎么……”付春深眼前一下子黑了,他不知道陆银山要干什么。
  “我烤烤火。嫂子转过去。”
  付春深听话的转了身,他摸索着,扶着墙,头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
  淅淅索索的声音,陆银山脱了衣服,放在火边烤。
  他浑身湿透了,不时的填一点柴火,翻着衣服。
  天色黑透了,洞外凉风肆虐,呼呼的刮着,吹的人胆战心惊的。
  陆银山烤好了火,穿了衣服。
  他走到付春深身边,刚想叫他。
  就见小嫂子已经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的,仰着头,微微张着嘴。
  他停了手,悄悄的蹲下,借着火光,看着他。
  眼睛上还蒙着,没有耳朵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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