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嫂子-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见小嫂子已经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的,仰着头,微微张着嘴。
他停了手,悄悄的蹲下,借着火光,看着他。
眼睛上还蒙着,没有耳朵眼,胸也平的很,像是没来过身子的样子,只有脖子上,还淡淡的,留着些印子。
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不设防。
陆银山恨恨的瞪着他,手下却轻轻的,抱起人,小心的放在稻草上。
他把火堆升的旺了些。
他拿了衣服,盖在付春深身上。
他坐在一边,看着火发呆。
过了一会儿,自己主动寻找热源的付春深,往陆银山怀里钻了钻。
陆银山扒拉他,把他推到一边儿。
没多久,又过来了。
付春深翘着脚,搂着他的腿,脑袋瓜钻在他的胳膊下。
陆银山搬着他的脑袋,托着他。
睡着了还好一些。安安静静的。
他抹着他脸上的灰,凑的近一些。
轻如蝉翼的吻,落在付春深的眼上。
嫂子……
第22章 悸动
陆银山摸了一下付春深的脸,悄悄起来了。他走到洞口,点了颗烟,明灭的星火在漆黑的夜色里,十分显眼。
洞里那个二当家就是之前跑的那个,叫李伯清。
他还有一个身份。
卢凉的亲哥哥。
当年卢凉他爹扔下了卢凉娘两个走了。这个李伯清是他爹之前的相好儿生的,大卢凉三岁。
生的漂亮,随了他娘七分。年幼时对卢凉颇是照顾,他娘打卢凉,这小子还拉着卢凉躲起来。
就算卢凉恨他爹,至少李伯清,他不能恨。
血缘,是他们不能改变的。
陆银山不能杀他。
“他 娘 的!”越想越来气,陆银山踢了一脚石头。
这个李伯清,害他损了不少兵,若不是卢凉那一层关系,他早崩了这个傻* 逼了。
明明卢凉那么乖,他哥咋那么坏呢?
又坏又滑。
扔了烟头,陆银山走到河边,脱了鞋,脚丫子在水里打着圈,他跑了好几天,脚上除了泡就是伤痕。
洗了脚的陆二爷也不急着起来,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月亮。
天冷了,河水冰凉冰凉的。
有青滑的石头在他的脚下,长着苔藓,凉腻的滑。
他从裤子兜里摸了个东西出来。
一层层的,用丝帕包着。
是一根簪子。
很久以前,它是戴在小嫂子的头上的。
断了的地方,被人精细的用玉接上了。
刻了一段莲花纹,巧妙的遮盖了断开的痕迹。
他看着簪子。
银色的,很漂亮,上面甚至还有新雕的一颗菩提子。
他在庙里求的,那个老师傅很灵验的。
不过,也送了他一句话。
情路坎坷,不可强求。
陆银山那时候没放在心上。
那日他和大爷坐在屋里,小嫂子出去洗衣服。
两个人本来还闲聊,后来话题就拐在了付春深身上。
大爷沉默了很久,说,他和小嫂子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也不喜欢他。
陆银山看着大哥,眼睛闪了闪。
他喜欢小嫂子啊!
自祠堂之后,老太太和一些亲近的,都看出来,二爷对小嫂子的心思。
“哥,我……”陆二爷难得的,红了脸,他像个第一次搞对象的毛头小子一样。
大爷坐在那里,笑的有点古怪,说。
“喜欢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要想清楚。”
“他不是随便玩儿的人。”
陆银山看着他大哥,挠了挠脑袋,站的笔直:“我是认真的。”
他说的严肃,眼睛里都闪着光。
“他怎样,你都能接受?”大爷问他。
“能,怎样都能接受。”陆银山手指按着裤子,摸着兜里面的簪子。
大爷欲言又止,没说下去。
可,小嫂子不喜欢他……
而且拒绝的非常明确。
还说……
踢了一下水。
陆银山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明眸皓齿的嫂子,喜欢大哥。
两个人品着茶,大哥坐着,嫂子靠在他身边,拿着书,两个人的脑袋歪在一起,偶尔还会乐起来。
他看见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哥病的严重了,小嫂子衣不解带的伺候,像个小丫鬟似的。但有的时候,陆银山又觉得奇怪。
小嫂子看大哥的眼神很奇怪,没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他们之间,说相敬如宾呢,又似乎遮掩着什么……
纵然自己喜欢她,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陆银山一扬手,狠狠地,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在河面上打了个水波,很快就不见了。
付春深半夜的时候醒了,他的脚,疼的厉害,那种钻心的痛,让他有点难以忍受。摘了眼睛上的布条,悄声的坐起来,火还燃着,不过不怎么旺盛了。
陆银山侧卧着,躺在一边,光着膀子,他一件外衫,撕了捆着那个二当家,里衫则盖在自己的身上。
“二爷?”他轻轻的叫着,陆银山似乎睡熟了,没醒。
他拿了衣服,遮在他身上。
洞外风大,吹的里面也凉嗖嗖的。
他爬起来,撇着脚,看着陆银山。
闭着眼睛,睫毛很长,长年在外面,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睛还有点内双,和大爷有五分像,眼梢微翘。
他其实,没什么不好,除了不识字,也是个心地善良的。虽狠厉,但分人。有北方汉子的粗犷,但也有柔情。
鬼使神差的,付春深微微弯了腰,他伸了指头,顺着陆银山的眉宇,碰了一下。
“哎吆!”付春深低低的叫了一声,他脚下,有什么破了,啪的一下。
他走得慢,好一会儿,才挪几步。
忍着疼,走出洞外。
捡了块青石坐下,脱了鞋子,卷起裤腿。
脚下的血泡破了,一半脓水还留在里面,一半濨了出来。
付春深有点不敢用力,真的疼,他觉得就像是虫子啃食皮肉的那种疼,又沙挺又痛。
他疼的直闭眼睛,好一会儿,才敢动一下。
“怎么了?”冷不丁的,陆银山出现在身后。
一点声儿都没有。
要不是坐的稳,付春深一个跟头能掉下去。
“啊,没事儿。”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脚。
“你怎么起来了?”
“饿了。”陆银山说的直白,他嘴里还叼了一个果子。
“我看看。”他蹲下,身上披着那件衣服,没系扣子,松松的搭在肩膀上。
不容付春深拒绝,他干燥的大手,轻轻拖着他的脚,两个指头按在血泡那里。
仰了仰脸儿,陆二爷把嘴里的果子冲付春深晃了晃,示意他帮自己拿着。
“哦。”付春深抬手,接了他咬了一半的果子。
他手撑着青石,身体往后仰。
漆黑的天幕,他看不见陆银山的表情,触感却十分清晰。
他的手,那么热,在他冰凉的脚上,按着脚底。
“啊!”
陆银山突然发力,付春深疼的往回缩。
“别动!”二爷握住他的脚腕子,不让他往回缩,一只手用力,脓血很快就出来了。
付春深看着他……他心里突然震了一下,莫名其妙的。
“好了。”陆银山站起来,他背着光,只一双眼睛,亮亮的。
付春深是跳着回的洞里,陆银山走在前面,拎着他的鞋,他单着腿,拽着他的衣角,一蹦一蹦的。
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融在了一起。
第23章 绝笔
陆二爷回家了,他把李伯清直接下了狱,在军部忙了一天。
“丫头哎,你可回来了。”老太太见付春深,忙迎了出去,小脚走的飞快。
“娘……”付春深红着脸,拍了拍老太太的背。
除了他娘,再没人这么惦念他了。
“谁让你乱跑!”老太太锤了他的肩头一下。
“快带大少奶奶去换衣服,穿的跟个小子似的,像什么样子!”
回了大爷的屋,丫鬟们捧着衣服,鱼贯而入。付春深拉了帘子,自己换了衣服,他吃了几口东西,跑到大爷身边。
“来,躺一会儿。”大爷拍了拍床。
付春深脱了鞋,小松鼠一样窜上去。
“在哪找到老二的?”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页。
“翠灵河。”付春深栽在大爷身边,脚丫弯着,不敢碰床。
“傻瓜,他自己不会回来啊。”陆金山笑了,高高的颧骨耸着。他的眼窝深陷着,黑漆漆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黄色。有些浑浊。
“我怕老太太着急。”付春深窝在那,他闷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初雪,我真的能走吗?”
大爷沉默了。他看了一会儿窗外,已经临近冬天了,大片的叶子落下来,海棠树已经凋零了。
“能的……”大爷哑哑的说,他听着风声,揉了揉眼睛。
付春深躺在大爷身边,睡的像个球儿似的。
大爷握着他的手,只静静的看着,已经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晦色的光。
晚上,掌了灯,付春深才爬起来。他晃了晃脑袋,睁着眼睛,看着大爷。
“看我做什么。”大爷笑他,手里的书不偏不倚的盖在他的脸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长的,还蛮像的。”
他说的,是二爷和大爷。
“我们是亲兄弟,自然像一些。”
哒哒哒。
付春深还想说什么,有小丫鬟敲门。
“大爷,大少奶奶,老太太说让去前厅吃饭呢。”她在门外低低的喊着。
“哎,来啦。”付春深坐起来,搭着大爷坐起来。
他看着陆金山,这人,才几天不见,更瘦了,脸色蜡黄的。
两个人到了前厅,大爷坐在太师椅上,铺了厚厚的垫子。
有下人调了汤,细细的碾了里面的碎肉,才把汤匙放下。
“老二呢?”大爷喝了口汤,见没有陆银山,就问老太太。
“那臭小子!就知道军部,军部又不是他家!”老太太生气的说,转脸就乐呵呵的夹了块肉放进付春深碗里。
“丫头,多吃,看你瘦的。”
“娘,太多了。”付春深看着碗里被老太太堆的小山一样的菜,哭笑不得。
老太太就乐,催着他快吃。
大爷胃口不好,只喝了点儿汤,就腻腻的咽不下去了。
他拧着眉,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强压着没吐出来。
老太太等了一阵,就在大家要散了的时候,陆银山才回来。
他脑门上顶着个牙印子,头发乱糟糟的,冷着脸进了院子。
“娘,我回来了。”说着,马靴踏了台阶,人掀了门帘就进了前厅。
“咋了,咋!谁咬你?”老太太见他脑门子上的牙印,忙站起来。
“还能谁,李伯清那个傻*逼,偷袭老子!”陆银山摔了帽子,坐在大爷身边。
他拎着个毯子,给大爷盖上。
天气凉,陆金山受不得冷。
“他咋偷袭的你啊。”老太太知道李伯清,卢凉曾经不止一次的提过这人。
走过来,摸了摸陆银山的脑瓜门。
还是头一次,见他吃这么大亏。
这小子,从小打架就没输过,眼看要输了还往人眼睛里扬沙子呢。
“妈?了?个?巴?子,他说有地图,我过去搜,千防万防的,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狗 日 的,捆的结结实实,还敢咬我!老子没掰了他的门牙,是给卢凉面子!”他忿忿的夹了口菜,咬的稀碎。
“混小子。”老太太听他满嘴污言秽语,烦的很,就拉着付春深走了,留了哥俩在那话家常。
见老太太走了,陆银山放下筷子,他点了烟,蹲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抽了一口。
抽了一会儿,等火星子暗下去了,他才说道:“大哥,南方战事吃紧,我怕是快走了。”
“嗯,我知道。”陆金山咳了一声。秋风紧,他有些挨不住。
翻了一阵子,才从怀里掏了个小筒出来。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缕头发。
“卢凉来信了,你看看。”他把信递给陆银山,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写的啥啊,我也不认识啊。”陆银山抖了抖烟灰,把烟掐在手里。接了信,看了半天。
……
抿了抿嘴唇,大爷叹了口气,他有点摸索着,拿回了那张纸。
“哥,你咋了?看不清吗?”陆银山见大爷刚才手都伸一边去了,就凑过去问。
“天黑了,我当然看不清。”大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回去了,天冷。”
大手一挥,陆银山带着人送大爷回了屋。
等人都走了,大爷才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小筒。
他努力的眯着眼睛,想看清上面的字,可只是模糊的一片。
真的,看不清了。
陆金山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抓着那绺头发,攥在手心。
这是卢凉还是半长头发的时候,和他开玩笑,说要娶他做老婆,那时候混,就割了头发。
没想一留,就是多年。
大爷紧了紧黑色的小袄,靠着床头,抬头愣愣的看着灯光。
天黑透了,老太太才放付春深回来。
见还亮着灯,付春深脚步小心的进了屋。
静悄悄的,大爷仰着头,闭着眼睛。
“大爷?”他低低的喊了句。
陆金山听了动静,才缓缓的转了转脑袋。
“春深啊。”他挪了挪,让付春深过来。
“你帮我念念,是卢凉的信。”大爷递给他那个小筒。
“哎。”付春深凑在灯下面,看着信。
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卢凉他……写了什么?”大爷半晌听付春深没说话,有点着急。
“卢副官说……他一切都好,还,有点想念您。”付春深手足无措的说着。
“不可能……”大爷突然打断他。
这么多年,卢凉什么样子,他最清楚。
卢凉从没在信里说过这种话。
陆金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卢凉……恐怕出事了。
“春深,别骗我。”他拉住他的手,嘶哑着喉咙。
付春深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是卢凉的绝笔信。
没有什么字,只有寥寥几句。
吾愿君安康,一世之命来生偿
那是卢凉对大爷的,全部念想。
第24章 吾爱
“春深!告诉我!”大爷去扯他的衣袖,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