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_绿脸谱-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啧,感情我在陆放眼里从前就是这样子一个傻缺圣母形象?
也没错,我是够傻的,没被爱过的人,得到人一些关怀,就想赶紧还了,却没估量好自己的能耐,也难怪陆放这么看我。
南城过往的恩恩怨怨,已经开始清算了。
属于南城的新生,就要到了。
45
这天;我在陆宅歇下,白日发生的事太多,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半梦半醒间察觉有人上了床在我身边躺下,伴随着令人安心的体温和味道,我彻底陷入黑甜。
天蒙蒙亮时,敲门声响,意识朦胧间,身边的张晋远已起身开了门,很快门关上,脚步声成了两道。
“市长自缢的消息传开了。”
和客房配套的会客厅传来陆放压低的声音,我心中一凛,坐起身来,窗外的光照不进室内,此时会客厅的亮着,而后是张晋远和陆放清晰的交谈声。
陆放:“京都那边市长死了的消息,需要派人去传吗?”
张晋远:“不用。周林(市长)死前写下的东西,在人来之前,我已经换了份。王清的人和那位安插的人同时发现的尸体,现在新的‘遗书’不止直接传到了上面,郑家在首都的那位恐怕比上面收到的更早。”
陆放:“那周林原本的遗书?”
张晋远:“烧了。该他认的认了,不该他认的也认了,都是些小鱼小虾米,明摆着是给京都那位顶罪。”
陆放:“呵,现在那位肯定坐不住。张耀在里面安排好了吗?”
张晋远:“嗯,几波暗杀处理了,他手上的东西和‘遗书’也交上去了。金易答应保张耀一命,事情结束后,会把他送走的。”
陆放:“……也好。”
一阵安静后,陆放:“表哥,你自己呢,也安排好了。这些年来,你几乎把南城私底下的买卖垄断了遍,海外的买卖也故意透着风声,就是要引起上面的注意。如今眼见的事成,官家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张家。虽然我们有王清,但他就是有顶天的能力,也不可能对官家把你保得滴水不漏。”
我猛地心中一紧,忐忑间正要出去时,张晋远沉稳的声音传来:“张家黑道上的事总要给上头一个交代,我也做好了安排。我这辈子费劲心思,只图一个张栩。若不是有万全的退路,我绝不拿自己和他的未来冒险。”
陆放出去后,张晋远回了卧室。
“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摇头,看着张晋远脸上未退的凛然,拍了拍身边的床,在他坐下后,挪到他怀里,张晋远的手臂环了上来。
“都听到?”
“嗯。”
身后相抵着的胸膛,心跳声沉稳有力。黑道上的买卖,永远离不开凶险,十多年里,在我自怨自艾,肆意放纵之时,却不知身后这具身躯正为我挡风避雨,更不知风雨中他曾受过多少伤。
心脏纠得闷疼,我哽着喉咙,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最后低哑道:“你要平安回来,我等你。”
腰上的手紧,张晋远低下头来,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手腕被他握住,修长的手指在那道细长的伤疤摩挲了许久,而后是轻柔得能麻撼直心底的吻,“你是我的命,这世上能伤我的,永远不是别人。”
许久许久后,房里响起我的声音,“我爱你。”
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和张晋远吃完汤圆后,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住进陆家,张晋远回到张家老宅。
二月初,市里正式对张晋远批捕。三个月后,南城官家通报,称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和追踪,官家于数日前在南海小岛拦下张晋远一伙人,在对方拘捕并劝降无果后,双方发生枪战,而张晋远中弹后坠海,几日后,渔民捕捞上一具男尸,经官方法医鉴定后,确定是张晋远。
在官家发出通报前一晚,张晋远留下海外邮箱中多了一封邮件,“等我。”
南城这边,随着上头调查的深入,牵连人员越来越多,南城大部分官员落马,而多年来庇护郑家的京都官员,赶在官家来人之前,饮弹自尽。半年后,全国涉案人员从市里移交省厅,震惊全国的涉黑贪腐案开审,来年宣判。
期间,还在南城收押的张阔在牢中突发脑溢血,抢救过后,医院说时日无多。
在王清的安排下,我去医院见了张阔最后一面。
原本只是略微苍老的男人,此时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已是干瘪瘦弱的暮年之色。此时带着呼吸罩的脸上青白中染着死气。
我站在床边,直视他不再清明的眼。张阔直直望着我,是在看我,更像是隔着我看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而后他拼尽今生最后的力气,问:“恨,恨我吗?”
我冷漠地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和希冀,平静地说:“你不配。”
此后半年,我亲眼目睹南城四处贴上封条,一个又一个家族的产业,罚的罚,关的关,破产的破产,郑氏集团总部人去楼空。新的市长上任后,空缺的官位很快有人补上,陆家在南城这场风雨中屹立不倒,成了政府项目投标案最后的赢家。
来年的春天,案子一审宣判,郑荣数罪并罚,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监禁,张家几个堂叔也全部进去了。最终,官家还了严家清白,给了巨额补偿。金易回了美国,南城的事和产业由王雯接手。
2019年十二月,东北的积雪深至膝盖。某不知名村庄里,我盘腿坐在炕上,背靠着火墙,在手机里大杀四方。
“阿虎,后头有人后头有人,操,人头呢。”被远在海外的阿虎骚操作弄得输了游戏,我愤愤然放下手机,冲厨房里喊了声,“张——”后面两个字及时吞了进去后,我低声呸了下,改口说出一个尚且有些陌生的名字,“陆如生,我饿了。”
不一会儿,布帘拉开,白日里刚被我用推子推了个平头,俊得要死的男人端着端了一个锅进来,粗犷的样子非常入乡随俗。假死后换了个身份,改名为陆如生的张晋远,脸上的笑隔着从锅上腾起的氤氲水汽,暖似春,甜如蜜,化入生活的烟火其中。
“栩栩,洗手吃饭了。”
“哇,今天有乱菜啊,不行,我要来口二锅头。”
“只一杯。”
“……行吧,你陪我喝。”
“好。”
“我们明天做什么?”
“镇上有集市,我们去买点冻柿子冻梨……”
“后天呢,”
“查干湖冬捕开始了,我们也去。”
“……”
窗外依旧寒风肃肃,好日子却赶在春天前,迫不及待地过上了。
栩栩如生,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