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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种田]续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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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呢,夏荷只觉桌子一震,抬头,见林婶正站在他面前,使劲儿地拍了桌子,问道:“夫人,看书呢,怎么做起美梦了?”

    夏荷瞪眼:“我哪儿有做梦了?!我又没睡着。”

    “那我怎么瞧你神游天外似的,还乐得不行?”林婶问。

    夏荷眨眨眼睛,他有乐吗?

    被林婶这么盯着,夏荷可不敢再走神了,老老实实地看完书,夏荷赶紧把手中的书一合,屁股着火似的跑走了。林婶将桌子上的书给摆整齐了后,望着夏荷跑走的方向,琢磨着,怎么夫人这日怪怪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李慕一回来,就发现他塞在角落里的那几本图册有人给动过了。

    直到李老太爷过世、李家小叔又进了京,这书房彻底地归于李慕一人之后,他才从头至尾地将这几柜子的书重新整理过,分门别类地放好。李家这么多代传承下来,列祖列宗喜好什么的都有,曲谱、话本、游记、诗词甚至农学。

    还有,这四册春/宫/图。

    其中一本,甚至是讲两个男子之间的。

    不知道是哪位先祖买回来的,还被李老太爷毫不在意地丢在书架上,李慕翻开后,想都不想,便将它扔在了角落里,再也没动过,就连平日里打扫、每年一回的晒书,都会特地避开。

    等到李慕已经忘了角落里还塞着几本春/宫/图的时候,这日一回家,却见那处攒了多年的灰尘已被拂去。书房中的景致年年如一,这偶有一处的不同,立时惊醒了他脑中一如那画册一般被尘封起来的这件事,这儿还摆着几本春/宫/图呢。

    不用说就知道是谁看了去。林婶是被自己嘱咐过的,并不会来翻动自己的书。李老太太年轻时还爱看个话本,如今眼睛却大不如前,瞧书页上的字吃力得很,早便不来了。唯有夏荷,是被自己哄着要每日里读书的。

    李慕这一想,便红了双颊,背过身去,不瞧那薄薄的四本图册。想去寻夏荷解释一番,这不是自己买的东西,却又迈不开腿。

    夏荷那儿呢,算计着今日李慕该回来了,虽说是早便盘算好了借口用以搪塞那几册图册的事,可事到了眼前,他却又磨磨唧唧开了,给自己找了一堆活儿拖着。

    倒叫林婶奇怪了,明明每回李慕回家,见过李老太太后,都会喊夏荷抱着金宝去看看的。怎么今儿个,这小夫妻各自做各自的,一点没有碰头的意思?

 第35章 卅伍好看

    林婶往夏荷那院转转,又往李慕那院转转,转了三回,都未见两个人有走出来的意思。【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第四回的时候,李慕把她给喊住了,问道:“夏荷这些日子可有认真看书?”

    “老爷您放心,看了!前些天还有些定不下心,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还偷着乐呢,也不知道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了。不过这两日,夫人看书看得可认真了。”林婶就把夏荷给卖了。

    李慕翻了两页桌子上摆的书,笑着摇摇头。夏荷这小聪明劲儿,仗着林婶不识字,偷偷把书给换了,如今这桌子上摆的可不是四书五经,而是《农务要术》,乃是前朝有位先生所作,那先生跟夏荷似的,偏偏就爱地里的活计,走访了许多地方,请教各地老农,将各地的经验之谈汇编起来,总计有十三册,如今桌子上摆的都是第五册了。

    李慕道是:“麻烦林婶把夏荷喊过来了,我问问他,这些天都读了什么。”

    “哎!”林婶应了下来。

    夏荷正在自己院子里给玉米捉虫子,这活儿需要眼力和细致,一时半刻可做不完。夏荷指着这个拖时间,直到林婶来喊了,他还磨磨唧唧:“我这不是忙着呢么。”

    “哦,那要不我让老爷过来?”林婶一琢磨,道是。反正不过是关切一下夫人这几日的学业嘛,在哪儿不是问?

    夏荷手下一顿,只好拍打干净了身上沾上的土,道是:“别了,还是我去吧。”

    难得夏荷步子迈得细碎,仿佛是成亲那日,被红盖头蒙了眼,看不见路似的。李慕端坐在书房之中,见夏荷磨蹭着过来,招了招手:“来。”

    夏荷搬了张凳子,坐得离李慕尽量地远一些,上断头台似的,道是:“你考吧!”

    “这《农务要术》,我倒未曾看过,你是从架子上翻出来的?”李慕翻看着手中的书,问道。

    “你上回回来不是太累了,没顾得上打扫嘛,我就清了清灰,结果瞧见了这个。”夏荷把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摆出来,偷偷瞄了一眼那本《龙阳图经》摆的位置,已经给空出来了,心下一紧,果然被李慕给发现了。

    夏荷只能低着头,生怕李慕下一句就问那图册的事。

    但李慕却问道:“这书你既已看了五册,可有什么想法?”

    夏荷撇嘴道:“纸上谈兵。我估摸着,这写书的自个儿没下过地吧。”

    “何以见得?”李慕又问。

    李慕似乎没有过问那四册图册的打算,而是捡着夏荷感兴趣的问。夏荷被提起了兴趣,也不耷拉着脑袋了,不暇思索,将这些日子所思所想一一道出:“这位先生走访了许多地方,整理了不同地方农人种地的法子,却颇有些流于表象,只管记录。我倒是想在里头寻些规律出来,知道了这些,那不管到什么地方,就都能因地制宜了。”

    李慕点点头,道是:“这些我并不懂。”

    夏荷像是恍然大悟:“对哦,你也是个不下地的,连纸上谈兵都不会呢,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李慕:“……”他少年天才,五岁启蒙,十岁便写得一手好字,十七岁中了秀才,被所有人寄予厚望,还是头一回有人嫌弃他。

    他只好温声问道:“那你是打算把你寻的规律记下来吗?”

    夏荷又觉得这是件麻烦事:“恐怕不行吧,我打小长在安乐村,都没出去过呢,若是只照着这本书来编,怕也是在纸上谈兵吧。”

    说罢,他畅想了一番,道是:“若是能有一天,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最好能游遍大闵,那等我回来,就也要写本书了,叫……《闵人农术》吧!”夏荷托着下巴,想得开心极了。

    李慕没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

    夏荷被叫回神,一瞧见坐在自己眼前的李慕,便想起了什么,哀叹道:“哎,对哦,我记得大户人家的妇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不会也这么管我吧?”

    李慕手中一紧,生怕夏荷下一句是“要不然咱们和离吧”,再看夏荷,却也只是一脸沉痛,仿佛自己耽搁了他功成名就的模样。

    李慕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宽慰夏荷道:“我不会拘你的。不如这样,等我进京赶考时,带你一起去,梁京那儿人杂,五湖四海的都往那里去,到时候你可以好好打听。”

    夏荷琢磨:“跟着你去,无非见到的也是些书生,你们这些书生,不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么?”

    李慕这又被嫌弃了。

    夏荷可不知道李慕被他弄得颇有几分伤心,而是开开心心地翻着那本《农务要术》,只通过看书,就仿佛是能瞧见大江南北的土地,夏荷还觉得这感觉挺不错的。

    他有些挂记着书中所说的黑土,只可惜莫要说是安乐村了,这整个饶南镇都未曾听说有那般肥沃的泥土。夏荷颇有些神往,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书中所说的北地去。

    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将图册的事抛在脑后了。

    李慕却在他看的正起劲的时候,泼了冷水道:“这书可以看,可是圣人之言更要一读,不然让我怎么同岳父交代。”

    夏荷瞪眼:“我爹说了要我看什么了么?”

    李慕一顿,张十一倒的确没说,只是交代过夏荷学业的进程。

    夏荷见李慕的样子,便讨好地笑道:“我爹那人,一直都说要我念书,好磨练心性,读什么不都是磨练心性嘛,我一个妇人,又不能科考,没必要整日里之乎者也呀。”

    要是张十一在,恐怕又要骂夏荷常有理了,脑子里一堆稀奇古怪的念头,不管说他点什么,都能狡辩出点道理来。李慕却是个实在人,听罢后琢磨了片刻,好像是的确如此。

    夏荷便又继续鼓动:“反正,爹爹问起来的时候也只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念书嘛,你只需说,我念了,不就行了嘛。”

    李慕思索过后,点头,又叮嘱道是:“这架子上的书,你想看的话,都可以看的。”说罢,他又忽然想起那四本图册来,干咳一声,“反正,不能让你看的,我也放起来了。”

    夏荷便一下子想起了那几本不见了的小册子。

    两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往那原本积灰的角落里瞄,而后又瞧对方的神色,四目正好撞上了,又都立时别开眼。

    夏荷忙说:“我没看什么图经!我就是看灰太多了,才……”这话刚说到一半,他便猛然地觉得自己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不打自招,便把后面的话吞下去了。

    李慕则是说:“那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留下的,扔也不好扔,就搁在那儿了。不行的话,烧了便是。”两个人都在对着解释,撇清自己跟那画册子有半点联系。

    “可是纸很贵啊……”听李慕说要烧,夏荷便有点心疼,买本书的钱可够他们家吃不少肉了,虽说李家富裕,短不了夏荷的肉吃,“你藏好就是了,我就看了一眼!以后也不会看的!”夏荷保证。

    想夏荷也是误翻,李慕也不怪他什么,见夏荷这般模样,他反而笑了起来。

    先是勾着嘴角,而后便没憋住,笑出了声。李慕都不曾记得自己上一回放声大笑时什么时候了,哪怕是捷报传来之时他也未曾这般开怀过,等到胸腔里那忍不住要往外冲的气都笑尽了,他看了眼夏荷的,见夏荷正在盯着自己看,眸子里笑意盈盈,又尴尬了起来。

    “没事,多笑笑。”夏荷却安慰他说,“常话有讲,笑一笑,十年少么。”

    说罢,夏荷也干脆咧开了嘴。他笑起来便比李慕要恣意多了,眼睛都弯了起来。

    李慕便似是迷了心神似的,忽然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说罢,猛然间想起来,这不是夏荷对自己说过的话么。

    夏荷被吓了一跳。

    他不接话,李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当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林婶过来了,说道是:“老爷,夫人,老夫人喊你们过去呢。”往书房里一探头,林婶心下里又倒吸了一口气,不对劲,这两人今日,着实不对劲。

    林婶这念头刚一闪过,就见夏荷兔子似的蹿了出去,而李慕则不紧不慢地缀在身后。无从再看,林婶便只能摇摇头,先去收拾桌子了。

    夏荷得了李慕的许可,十分开心地将原本的四书五经束之高阁,将十三册《农务要术》挨个摊开在桌子上,想看哪本看哪本,再也无需不时地还要去背些经义来应付李慕了,反正张十一瞧着对自家姑爷信赖得很,这些日子也懒得考校自己了。

    只是他最近多了些苦恼。

    夏荷一向早睡早起,睡得黑甜,梦都不常发,这些日子却频频地做起了梦,梦中只有李慕跟自己,有时候只是坐在自家田头上,有时候是在梦寐以求的黑土地里,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等到第四回做这样的梦的时候,第二天一睁眼,不用试就知道,亵裤怕是又要换了。

    夏荷泄愤似的用脚蹬开亵裤,给踹到地上去,瞧着那味道古怪的东西,抱臂,坐在床头上,开始思索,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自己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第36章 卅陆觉察

    夏荷神情肃穆,坐在床头,盯着被踹下去的亵裤瞧了半晌,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只是不知道这病是大是小,会不会难受,又会不会死?夏荷越想越严重,从床上跳下来,第一反应,是跑回张家问兰娘。

    他忙将亵裤往床底下一藏,换上件新的,见这个时辰李老太太还没起呢,早饭都不用,也没跟林婶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张家吃饭早,夏荷跑到的时候,兰娘和张十一正坐在院子里吃饭。见夏荷倚着门喘着粗气,兰娘忙丢下筷子,跑过去问道:“呀,我的夏荷,怎么着了?这么急,是李家有人欺负你了?”

    夏荷平复一下呼吸,奇怪自家娘为何会这么问,道是:“没有,我就是……有些事情想问。”

    说罢,他瞄了一眼张十一。尽管是自家爹爹,但毕竟男女有别,夏荷自觉这病毕竟是从下头尿尿的地方出来的,还是不要跟张十一说的好。

    张十一没个自觉,又被兰娘瞪了一眼,才呼噜着吃干净了碗里的面汤,丢下碗道是:“哼,那我去村头地里了。”

    等张十一走远,兰娘拽着夏荷的手让他坐下,关切道:“来这么早,吃东西了没?没的话娘先给你盛碗面汤去,有事儿一会儿再说。”

    夏荷便乖乖坐下。尽管张家做的面汤缺油寡盐,但毕竟是兰娘亲手所作,夏荷有段日子没吃了,还挺想的。

    等两碗面汤灌下去,夏荷一抹嘴巴,才想起来自己回张家是要做什么的。不由得哭丧起脸,夏荷拽着兰娘道:“娘,我好像得了怪病。”

    兰娘心头一紧:“怎么了?来给娘瞧瞧。”

    能瞧的东西还被夏荷塞在李家床板下呢,夏荷只好小声说道:“就是,这几日早上一醒,裤/裆里都有白白的东西,可难闻了。”

    兰娘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夏荷瞧了自家娘这反应,颇有些奇怪,问道:“娘,你可知我这是怎么了?”

    “咳。”兰娘坐直了,没再将夏荷的手心疼地攥在手心,道是,“那亵裤你都洗干净了吧,可别叫旁人瞧见。”

    “今天早晨的,还没……”夏荷道是。

    兰娘一点他的脑袋,十分着急道:“那还不快去!”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娘?”夏荷问道。

    兰娘一声叹,自家小子长大了,若没有非要将他当作女儿养的一出,兰娘定是要偷偷高兴的,这可意味着夏荷能讨媳妇,给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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