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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无地自容_桃千岁-第17部分

小说: 无地自容_桃千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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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必须确认我的家人是否安全!”
    “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上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们所有参与援救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消防官兵,你放心,如果你的家人还在里面,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障他的安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察说完,转身安抚其他民众。
    楚奕退后两步仰起头,看着四楼陆霄的卧室,窗户已经变形,玻璃炸裂,简易的窗帘布被火烧得剩下半截,在冷风里虚弱的晃了晃。
    他举起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在一次次的失望之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或许陆霄根本不在屋里,或许他睡了一觉觉得身体没有大碍已经上班去了,或许手机又没电了,或许是KTV里信号不好……
    他找了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陆霄没事,却仍然控制不住内心席卷而来的莫大恐惧。心里仿佛破了个窟窿,在飕飕灌着冷风。
    他站在人群之外,打开通讯录找到方睿的电话,想让他看看陆霄有没有去上班。但想了想又划了过去,他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他只是固执的继续拨打着那个电话,想要从里面听到陆霄的声音。
    所以当他真的听到陆霄声音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因为神经太过紧张而出现了幻觉。
    他拿下手机看了看,又放回耳边:“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ailed can not be nnected,please redail later……”
    他苦笑一声,果然是出现了幻觉。
    “奕哥?”
    陆霄站在离他十步之外的地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楚奕这次是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下一刻,他快步上前,在陆霄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的情况下,一把将他揽到怀里,搂了个结结实实。力道之大,仿佛是要把他捏碎了,揉进身体里。
    陆霄刚从医院回来,烧还没退,本就没什么劲儿,被楚奕这么抱着,别说反抗,就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起来。
    “哥……”
    “别说话,让我抱会儿。”楚奕把他摁在自己怀里,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霄的呼吸乱了两个节奏,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肩背,回了一个力道不大但足够让他安心的拥抱。仿佛是在藉由这个动作告诉他,我没事,别担心。
    楚奕感受到了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掌,以及从掌心传来的滚烫热度。从得知爆炸到现在,所有的担心,恐惧,害怕,以及内心无法宣泄的焦灼都仿佛在瞬间得到了安抚,心里那个豁开的窟窿被陆霄实实在在的身体填满,呼呼风声远去,冰冷的身体也总算恢复了常人应有的温度。
    楚奕紧紧抱着他,深深的呼出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是的,太好了。他没事,他没受伤。他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怀里。太好了。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拥抱,好在灾难过后,到处都是相拥而泣的居民,他们的举动并未引起太大关注。
    但别人不在意,有人会在意——站在旁边的靳南简直想直接戳瞎自己的双眼。有心想转头走掉,可手上还拎着陆霄的药。但要他出声说句话吧,还觉得对人家是种打扰。于是就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把脑袋扭到一旁,假装看风景。
    陆霄被楚奕勒得有点难受,忍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哥,你要勒死我了。”
    楚奕闻言回过神,松手将他放开,正要开口问他去哪儿了,眼角余光终于瞥到了站在一旁的快要风化的靳南。
    靳南不太自然地对他扯了扯唇角,叫了声“奕哥”。
    楚奕点点头:“你们这是去哪了?”问完不等靳南回答,又转头看向陆霄,“你的电话呢?我打你电话一直不通,还以为……”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陆霄知道他一定担心了很久,莫名的就有点心虚,赶紧解释道:“上午靳南在附近办事,顺便过来看看我,发现我烧得太严重,就直接把我拖去医院了。走得急,电话忘了带。”
    楚奕看了看靳南,靳南赶紧点头,为了证明他说得都是真的,还把手中的袋子举了起来:“药都在这里,明天还要继续去打针。”
    楚奕接过药:“谢谢。陆霄还病着,我先带他回去休息。改天请你吃饭。”
    三人一起离开了平安里,靳南看着楚奕把陆霄塞进车,再把车开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帮陆霄的忙,为什么楚奕要跟他道谢?
    
    第二十二章
    
    靳南想不明白,陆霄是压根儿没有精力去想。高烧让他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直到跟着楚奕回到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才恍惚反应过来,他的家好像被炸没了。
    楚奕看他迷糊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烫得很,赶紧把他推进了客房,找出家居服让他换上,自己则跑去客厅从药箱里拿出温度计给他量体温。
    结果显示38度7,楚奕二话不说要再带他去医院,被他拦住了。
    “这已经退下来了,上午去医院时接近40度……”
    “合着你还挺自豪?”楚奕白他一眼,把温度计放到一边,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先把药吃了。”
    由于生病,陆霄倒是很老实,接过药片和水杯,一把全塞进嘴里,仰头囫囵吞了下去。
    楚奕从衣橱里找出床厚实些的被子给他盖上:“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粥?”
    陆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楚奕给他掖好被角,转身出去。
    陆霄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打火淘米的轻响,缓缓合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楚奕坐在改良过的飘窗上,正在低头翻阅一本行业杂志。
    他一条腿屈起,一条腿抻直了搁在窗台上,胳膊底下靠着个方形的抱枕,是个随意慵懒的姿势。
    经过昨夜的秋雨洗礼,今日倒是天高云淡,晴光大好。金灿灿的阳光落进来,打在他身上,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显得格外温和隽雅。
    陆霄不由看得有点痴,混沌般的脑容量除了窗台上的楚奕,像是根本装不下其他事物了。
    楚奕感觉到床上的目光,合上杂志抬起头:“醒了?”
    陆霄嗯了一声,觉得身上黏黏糊糊有点不舒服,应该是睡着的时候出了不少汗。他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撑着身体让自己半靠在床头,问道:“我睡多久了?”
    楚奕起身走过来,抬腕看了眼时间:“两个多小时。”
    陆霄皱了皱眉:“你下午不上班吗?”
    “下午事情不多,我在家陪你。有事苏珊会给我发邮件。”楚奕走到床边,把手掌贴在他额头上,感觉温度已经降下去不少,转身又从床头柜上拿起温度计甩了甩,递给他,“再量一下。”
    陆霄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也没接温度计,他因为高烧而运行迟缓的脑子慢半拍地觉得,楚奕甩温度计的动作都特别帅。
    楚奕见他没接,屈起食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笑了笑:“病傻了?”
    陆霄捂着头,接温度计的时候嘀咕了一句:“没病傻也被你打傻了。”
    “傻点好,傻点可爱。”楚奕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你先量着,我给你盛碗粥去。吃点东西才好得快。”
    陆霄看着他还穿着衬衫西裤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温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他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幸福?这两个字用在这儿合适吗?
    在他很小的时候,所期待的幸福是爸爸和妈妈能一起带他出去玩儿;后来长大了一点,所期待的幸福是爸爸能把时间从他那个家里多分出一些给他;再后来,期待的幸福变成打两个月暑期工,所得到的薪水能够交他一学期的伙食费……
    但显而易见,这些他所期待的幸福从来没有真正降临过。他总是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他活了二十多年,最幸福的一刻,恐怕是拿到美院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但很遗憾,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他一起分享。于是那份幸福,也就显得单薄又寂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楚奕只是去给他盛碗粥,会让他感到幸福。或许人在生病的时候,内心总是比较脆弱,期望得到亲人或者朋友哪怕一丁点的照顾和关怀,好证明自己并不是孤独无依。也或许,是楚奕的行为,让他有了点家的感觉。
    “要不要吃点凉拌小菜?”楚奕在门口问。
    “要。”陆霄愣了愣,回答。
    可是家的感觉……他真的可以再次奢望么?
    楚奕很快端着托盘进来,将粥和小菜都放到床头柜上。粥煲得很好,米粒完全煮开煮化,浓郁的汤汁里,都是大米清淡微甜的香气。不过这个凉拌小菜就有点难以描述了,除了油盐,其他任何调料都没放。
    “你现在生病,嗓子发炎得吃清淡点。”
    陆霄没说什么,就着那不怎么好吃的小菜喝掉一碗粥,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精神也好了些。
    楚奕满意地接过碗:“还要吗?”
    陆霄想了想:“再来点。”
    楚奕脸上笑意拉开,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吃完饭,楚奕看着时间,暂时还不能吃药,问他要不要再睡会儿。
    陆霄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躺下去,闭着眼睛却了无睡意。
    楚奕把窗帘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陆霄睁开眼睛,说:“别拉。”
    楚奕的手顿了顿:“光线太强怕你睡不好。”
    “不睡了。”陆霄侧身对着窗台的方向,看着落在木地板上碎金一样的光斑,喃喃地说,“我想看看阳光。”
    楚奕逆光站在窗前看着他,陆霄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脆弱的神色让他的心抽了抽,拉着窗帘的手往两边轻轻拽了拽,将整个飘窗都露了出来。
    大片阳光洒进来,将装潢简约的卧室照得明亮非常。陆霄的眼睛稍微眯了眯,身子在被子底下蜷起来。
    楚奕问他:“喜欢阳光?”
    陆霄回答:“喜欢。”
    楚奕又说:“那你一定很讨厌下雨。”
    陆霄说:“不,我更讨厌阴天。”尤其是大雨将至的阴天。那沉闷压抑的气氛,总是会让他没来由的心情焦躁,他总觉得天边翻滚的乌云会在下一刻倾倒而下,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而他,害怕那种黑暗。
    大概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他总是近乎于偏执的向往着光明。
    “那你昨天还跑出去?”
    陆霄收回目光,朝他看过来。
    楚奕问出这句话完全是条件反射,因为昨天正好就是他讨厌的那种阴沉天气。他问完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去接他的地方是宝鼎山。作为墓园这种特殊的存在,陆霄去那里自然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原因。
    就在他以为陆霄应该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陆霄开口了。他眼睫略微往下垂了垂,说:“昨天是一个朋友的忌日。”
    楚奕明显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家人,但他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陆霄没有错过他的表情,直接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去墓园是看家人?”
    楚奕心想怎么就被他看出来了?他没有否认,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抱歉。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人,所以……”
    “没关系。”陆霄打断他的话,“我的家人不在这个墓园。”
    楚奕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因为他说的是“家人不在这个墓园”,而不是“家人不在这里”,也就是说,他的家人真的都不在了?但陆霄的口气平静得让他意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陆霄在提到家人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提到那个朋友的时候情绪波动大。
    陆霄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用一种平板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说:“我的家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相继离世了。”
    楚奕的喉头哽了哽,他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伤痛,才能让一个才二十三岁的青年如此平静地谈论家人的生死。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方便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
    “你想听?”陆霄说,“或许会很无聊。”
    楚奕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背对着飘窗上明媚的阳光。
    “我想听。”
    陆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保持着一个侧躺的姿势看着他,又仿佛并没有看他,目光在倏忽间变得空旷而幽远,时光在他墨色般漆黑的眼底沉静流转,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微蹙着眉心,努力地在那已经模糊的记忆中搜寻着属于自己的童年片段。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我家在N市下边一个县城……”陆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楚奕讲自己小时候的事,他从来没有跟谁提起过这些。他的童年和家人都是禁忌,他不主动说,也没有人主动问。或许是因为楚奕直接问了,他想了想,发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他说了。
    楚奕坐在那里,听陆霄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和没有起伏的语调讲他的过去。故事并不长,陆霄讲得也一点也不动情,仿佛这是别人的故事,有点淡淡的惆怅和怀念,却没有更深刻的悲痛和沉郁。
    大概由于母亲离去的时候他还太小,而父亲又常年跟他并不亲近,小小年纪就被迫自己一个人生活,艰涩的命运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悲痛哀伤。他只能一直不停的往前,不停的努力,不停的追逐生命中那为数不多的一点光亮,才能避免自己沉入冰冷孤寂的黑暗。
    他越表现得平静淡定,楚奕就越是心疼。十四岁的年纪,本该在父母师长地呵护下健康成长,他却已经开始为每天的生计和学习奔波。
    “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吗?”
    “其实也不是。”陆霄说道这里笑了笑,“靳南一直都陪着我。”
    “……”楚奕突然觉得自己被灌了一壶陈年老醋。什么叫靳南一直陪着他?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奸情呢?
    “靳南是我的邻居,比我大两岁,从小就挺护着我的。我爸去世之后,我每次从学校回来,基本上都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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