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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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种解释，小刘也觉得新奇。
“难道游一真的是小汪编造出来的？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没有谋杀，没有间谍？而我只是恰好和小汪理想中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了？”
小黄的一句话，让小刘思绪万千。
学生证是假的，证件照自然也可能是假的。。。。
但这种想法很快被小刘否定了，小刘发现，身边有人见过游一，比如干舅。
小刘刚准备开口，就被小黄拦住了：“你不是准备去问老天吧。”
“问我什么？关于游一的事？”虽然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毫无精神的干舅，耳朵却异常灵敏：“游一当然是真人，干过。不过他具体真实名字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就是跟小刘长得差不多，我第一次见到也很意外。应该是死了吧。。反正我们都没见到尸体。”
一开始就铁了心要跟外甥一起骗小刘的干舅，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表情。
干舅这边没有进展，小刘唯二知道游一存在的人，就是汪光铭，当然，小刘不会联系他。
小汪在急诊躺着这几天，汪光铭跟死了一样，小刘只是看到了小汪名不正言不顺的“姐夫”汪睪出现过一次。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姐夫给了小刘一种灵感，那天，小刘忽然给母亲的丈夫发了条微信。
“叔叔。。。您记得。。大概就是我出生前那一年。。跟我姥爷厂里合作的，有一位姓游的人么。。。”
小刘没想到，对面很快就给了答案“游长虹”，但几乎是一眨眼的，这个名字被删除了。
正在小刘莫名其妙时，对面打来了电话：“小刘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个人，你不要去查了，你也找不到，你就当他死了吧。”
鬼迷心窍的小刘，自然没有放弃，他让小黄去查询了这个名字，结果还找到了，游长虹没有死，但有些让小刘咋舌。
游长虹，未婚，无子。
“我想见一见游长虹。”确定了所有信息都能对的上，小刘对小黄说。
而小黄，这次真的是差点给小刘跪下了：“大哥，你知道游长虹关在那里么？你以为跟关押刘瘸子一样啊。。。。这人是谁。。。你亲爹么？”
“我觉得可能是。。。”
“你能找个正常人当爹么？”
“能选择我不活了也会要他们两个。”
关押游长虹的地方，小刘大概也猜到了。
可就在小刘觉得一切陷入了死胡同，没有再追查的意义时，他接到了一个加密电话。本来还以为是通知体检事情的，结果听过却陌生的声音。
“明14点，XX路口，去见游长虹。”
没有怀疑真实性，小刘按照约定来到了见面地点，2点整，一辆黑色的四个圈停到了小刘面前，车窗摇下，是小汪的“姐夫，汪睪。
每次都是这样，见到汪睪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汪睪每次都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小刘。
一路无言，两个人到达了目的地。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有挂牌，看着更像疗养院。查了证件进去，小刘被带到了见面室。
跟去看刘瘸子的那种隔着玻璃的见面室完全不同，更类似电影中，犯人和律师交流的空间，面对面的桌子，后边有警卫。
姐夫站在小刘后边，跟对面的保安板着统一模板摁出来的扑克脸。对面的门打开时，出现了一个清瘦的老人，带着眼镜，文质彬彬。
老人看到小刘，眼睛一亮，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再被保安摁住时，依然大声的呼喊着：“有意！”
被人认错，小刘心口一疼，真的这么像么。
老人再被保安摁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静坐，一直搓着手，想说又不敢言，而小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话说，就到这里吧，带下去吧。走了。”汪睪拍了拍小刘的肩膀，示意其离去。
“等等，你是谁？你不是游一。。。你是谁。”老人疯了一样准备扑上来抓住小刘的手，再次被保安反扣住。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看你。。。。我。。。。没什么要说的。”
小刘和汪睪走出房间时，小刘还能听到里边的喊声，“有意”，应该是游一的小名吧。
回到了车上，汪睪递给了小刘一份文件、打开来，是游一的资料。
果然，全部都是假的。姓名，国籍，甚至年龄都是假的，唯独那张证件照，小刘是小刘熟悉的。
“这个人，真名叫曾有意，也就是游一，确实是间谍。。。”
“你说什么？”
“信不信由你。”
小刘低头反复翻看着那页资料，一大部分被涂黑了，但余下来的档案，只言片语，却表明了游一的身份。
“游一的目标，本来是把小汪带出国当威胁的人质，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放弃了行动，并且自杀了。”
“自杀？不是车祸么？”
“车祸之前，游一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瞪大了眼睛，小刘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汪小说中的情节，小刘已经觉得很夸张，但现实似乎更加夸张。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找个机会我慢慢跟你说。”缓慢地开动着车子，汪睪看着远方，慢条斯理的说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节。在这个人的嘴里，生死欺骗，似乎不如肥皂剧中的聊天气对白精彩。
“小汪。。。知道么。。。”
“知道什么？游一自杀？可能不知道吧。”
再接下来 ，保持着沉默，小刘被送回了他和小汪的家。打开门，猫咪们紧张地看着小刘，小刘却直径走到了书房，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在主卧的水池里，小刘找到了一些燃烧过后留下的残骸，发现了一些微妙。
其中一份鉴定书的日子，是遇到汪光铭的那一年。。。虽然很奇怪，小刘还是捡起了碎屑，撕成粉末，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人生是一场笑话，那么是谁制造了最初的闹剧。
很多人生下来就是还债的，小刘在急诊室见到了太多太多。凭什么？为什么？好累，想逃避。
自己的父亲是个QJ杀人犯可怕，还是一个ZZ犯更可怕，小刘不能想，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父亲，生父和养父。
“为什么呢。。。”抱住自己的头，坐在地板上，小刘能感受到多多在背后蹭他，在喵喵叫，在关心他。
可现在的小刘，只想忘记一切，然后消失。
第170章 第 170 章
从回忆中醒过来，车子已经形式入了墓园的通道上。
那天汪睪带着小刘见过游长虹，约定了今天带着小刘去看看游一的墓地，这也是今天小刘此行的目的。
车子在墓园的停车场停好，小刘就看到了小汪的姐夫。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汪睪。”男人伸出了手，递上了名片。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睪字，小刘还有些奇怪。
未等小黄和小刘说话，汪睪继续说道：“你们我都认识，你留下，我要跟小刘谈谈。”
“不行，谁知道你打算干什么。”这次，抢在小刘之前，小黄开口了。
“我不会乱来的。”
“我怎么能相信你？”小刘回望着眼前的男人，确实，小刘对他别说信任感，连好感都没。
“你到底是谁？”汪睪的名字，跟汪凙太像了，不论是姓氏还是字，都让小刘忍不住联想。
“他没告诉你？”男人指了指小黄，小刘摇了摇头。
“不容易。看来去商业公司呆了几年，也知道分寸了。”
“你！”摁住暴走的小黄，小刘示意男人继续说。
“表面上，我是汪光铭二婚妻子带来女儿的丈夫，恰巧姓汪。实际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刘：“实际上，我是小汪的表哥，汪光铭姐姐的私生子，他应该知道。”
男人指了指小黄，小黄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如果是来处理你的，怎么会带着小黄。我当年最早可是小黄爹手下的勤卫兵，他小时候还经常带着他玩的。”男人走到小黄身边揉了揉小黄的脑袋，头也不会的来了一句：“你留下，你跟上。”
两个你，小刘和小黄自然明白谁是谁，互相点头确认了一下，小刘跟着男人向墓园深处走去。
墓园很大，半上坡结构，梯台楼阁，雕塑花草，如果不是一排一排白森森的墓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山坡公园。
走到了墓园最深处，小刘看到了一座有些令人惊悚的墓碑。墓碑上，主人的照片，主人的名字，立碑家属，都被磨掉了。墓碑上的伤痕已经积累了灰尘，看起来无比残破。
“伯伯找人销掉的，每次小汪就修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跟拉锯战一样的。几年前小汪就没在修了，大概是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起。游一的事情，一直是我负责处理的。”汪睪从手机中调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小刘看。
墓碑上，是小刘熟悉的那张照片，属于游一的，名字也是游一的，左下角亲属的位置，写着爱人：汪凙。
“为什么让我来看这个？”虽然也想见到游一，但小刘怎么都不明白，游一的事情，眼前的男人会如此上心，是汪光铭的意思，还是别的？
男人说完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在调整情绪，随后说出了让小刘和小黄都震惊的话：“我觉得，咱们兄弟三个应该见个面。”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刘反问了一句。
“我说，咱们兄弟三个应该见个面。”汪睪语调平稳，眼睛直视着小刘：“咱们三个人同父异母。”
消息来的太突然，小刘扶着游一的墓碑坐了下来。许久，小刘抬头看到了汪睪递过来的纸张，是亲缘鉴定。
“我不太明白这个怎么做的，但还好咱们三个都是儿子，比较方便。你能看懂吧。”
“能。”小刘看着最后的结论。第一份鉴定书上表述，他和眼前的汪睪，属于一个生物学父亲。另一份很多很多年前的鉴定书上显示，汪睪和游一，属于一个生物学父亲。第三份鉴定书，是小刘和游长虹的血缘鉴定书，属于亲子关系。
“人生真有趣。我亲手把游一的骨灰放在这里，没想到多年后能在音乐厅看到你，真的以为见到鬼了。你们两个这么像，但都不太像游长虹。”汪睪看着游一白板墓碑，忽然笑了。这时，小刘才发现，汪睪的眉眼，确实看起来和游长虹有几分接近。
就像唠家常一样，汪睪讲述了上一代的故事。小刘才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故事中的外传而已。
按理说，游长虹还是汪光铭的领导，汪光铭年轻时的偶像。当年，游长虹青年才俊，业务突出，一直是领导眼前的红人。被领导选中做女婿，似乎也理所应当。知道了姐姐和游长虹在一起，汪光铭是开心的。
让所有的关系陷入了僵局的，大概是汪家女儿的未婚先孕。
“游长虹当年悔婚的理由，就是未婚妻怀了别人的孩子，让自己当备胎。最后家里为了压住这件事情，给游长虹提了职，把女儿送走了。结果呢，要不是现在有这种技术，我妈要被人污蔑多少年。前几天看着那张老脸，你能想到他这么无耻么。”回忆起自己的身世，汪睪带着一丝戏谑：“他不知道我是他儿子。”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任凭姐姐百般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她，连汪光铭都气不打一出来，跟姐姐大闹一场。最后，在家里的安排下，女儿去了边疆，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汪睪。而被提拔的游长虹，作为领导，带着汪光铭，一起上了战场，几年后光荣还乡。身上有功勋的游长虹，也算是风光一时，走到人生巅峰。
“我母亲是上吊自杀的，我都已经上小学了，放学回家，看到她挂在那里。”
姐弟一场，在参加姐姐葬礼的时候，汪光铭第一次见到汪睪。姐姐和外甥简陋的居住环境，让汪光铭心疼不已。而孩子的脸，则让汪光铭起了疑心。
说来也巧，游长虹横刀夺爱准备赢取另一位首长家的千金，被人举报作风和工作有问题。本来调查这件事情是汪光铭负责的，但是碍于姐姐的问题，汪光铭选择了退出。
随着调查深入，汪光铭才知道游长虹各种无法见人的黑暗，心中曾经的偶像，一夜之间崩塌。
当年搞大了自己姐姐的肚子，还反咬一口；履历造假，抢夺别人功绩；战场指挥失误，造成了大量的死伤；贪污公款，收受贿赂；滥用职权，抢夺别人成果等等。一个表面热情负责，积极上进的人，其实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最要命的是，游长虹还养了一个情妇，生下了一个儿子。
对于汪光铭，他终于知道了，汪睪真的是游长虹和姐姐的私生子，错怪了姐姐的汪光铭，追悔莫及。
“男人啊，管住不下边这辈子注定没什么出息。美人计为什么好用。”汪睪指了指墓碑，又点燃了一根烟：“发现游长虹没用了，那个女人带着孩子跑了。”
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游长虹被清除出了队伍。
失去了一切的游长虹，在信息不开放的年代，凭借着老关系，也混了一些民营工作，跑跑生意，日子过得也不错，逐渐有了自己的工厂，也算是混出了头。
功绩会掩盖之前的劣迹，汪睪和他的母亲，这件事情被历史尘封，而游长虹，摇身一变，成了“成功商人”，利用工作四处寻花问柳，小刘也是那个时候被怀上的。
“游一为什么回来，没人知道。但正是游一回来，汪光铭才知道了当年那个女人应该是间谍。”看着游一的墓碑，汪睪叹了口气。
游一的出现，让游长虹喜出望外。游一要什么，游长虹给什么。假的户口，假的学籍，一套东西，竟然游长虹都给备齐了。
“游一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搞到一些图纸。游长虹确实搞到了，也给了游一。但其实那些图纸是假的。游一也是这么暴露的。”
“游一遇到小汪，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不清楚。我是接到汪光铭通知，才去监视的。挺惊讶的，不是说同性恋这事情，而看着自己两个弟弟谈恋爱，怎么想怎么怪异。”
这时小刘才明白，事情并不是像小汪说的那样，父亲放任自流了，其实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汪光铭都知道。
“开始我都信了，可能，就是老天的孽缘吧，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