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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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小汪沏了一壶茶，上好的红茶，奶油牛奶，方糖，奶茶这玩意，小汪好久没喝过了。除此之外还有小汪的最爱，各种蜜饯坚果等等。
　　　当小汪把堆积如山的零食放在桌子上，拆开了薯片咔嚓咔嚓的时候，小刘则一手挠着多多下巴，一首摸着学校发的保温杯，已经认真的低头看书了。
　　小刘似乎很喜欢学校发的那个老干部保温杯，来帝都都不忘带着。
　　“你今天，就打算看书么？？”不，不去三里屯蹦迪就算了，在这里看书，等一等，这边是东三环啊。。。。纸醉金迷的地方。
　　“嗯，看一下观摩手术需要的准备。”在申汤实习之前，干舅专门安排了两个人去八大处参观脸部整容手术。第一次进手术室，小汪害怕，小刘是兴奋地。
　　看到小刘专注的表情，小汪自然不忍心打搅，跟小刘说了两句话，自己也带上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开始码字。
　　这次的故事，小汪脑子里早就打好了草稿。本以为暑假可以活色生香，小汪不打算更新了，但今天，小汪连很疼，决定码字，然后暑假后放全稿。
　　主人公是一位立志追查母亲死因，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的男人。
　　今天小汪听得音乐是Tori　Amos　的《winter》，虽然这位红发精灵在国内更为人熟知的音乐是《Silent　All　These　Years》，但小汪更喜欢的是这一首，温柔的吟唱，配上感人深刻的歌词，总让小汪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打开了word文档，小汪快速的敲下了一行文字。
　　灵感这个东西不仅是互通，也是可以互相影响的，在歌曲的伴奏下，小汪速度就写下了文章大纲。
　　过了几遍满意后，又开始快速的分节，写好了细纲。经过几次结构调整后，整个故事的时间线算是写好了，小汪快速的安排了一下故事结构，基本就完成了。
　　可是在第一篇开场的时候，小汪反反复复好几次，都得不到精彩的开头。故事就是这样，按照时间线发生，却不能按照时间线讲，会让读者觉得很无聊，小汪也是反复测试了好几次之后才知道了这样的事情。
　　耳机中，传来了熟悉的歌词，那句“When　you　gonna　love　you　as　much　as　I　do”让小汪心里一疼，他想起了很多，比如自己跳楼醒来时母亲哭红的眼睛，比如自己宣布出柜父亲要抽他母亲保护他的样子，比如。。。。
　　一瞬间，小汪很想自己的母亲，特别的想。
　　忽然，小汪余光中看到了一片白色，抬头看到了小刘递来了一张纸巾：“擦擦。”
　　“额？”伸手一摸脸，小汪才发现自己哭了。
　　显然是没见过主人哭，多多温柔的喵了一声。感觉有东西在捧自己的腿，小汪低头看到悠悠把脑袋架到了自己的腿上。
　　“谢谢。”小汪蹲下来抱住了悠悠，他不想让小刘发现自己的脆弱，但又想哭：“小刘你能去把垃圾丢掉么？”
　　谁知，小刘并没有走开，而是走到了小汪身边，赶走了悠悠，蹲下一把抱住了小汪，轻轻拍打着小汪的背部：“哭吧，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就像小朋友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般，小汪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没有训斥，没有羞辱，伴随着悲伤和想念，小汪却感觉到很安全，在小刘的怀中，他可以表达自己真实的感情。
　　　　小汪感到自己很没用，多少年了，想到母亲，他还是会哭，而这样的情绪，能感受到并宽容他的，只有小刘。
　　那天晚上，小汪提出睡在一起，小刘没有抗议。
　　只不过，两个中间隔着一只狗和一只四仰八叉的猫，占去了1/2的床。
第33章　第　33　章
　　　“哇哇哇哇哇。。多多！！！”
　　被猫山无影脚踹醒的小汪，发现自己压到了多多的尾巴。多多呢，在一串夺命连环踢之后，又对小汪一串“哈哈哈”威胁后，霸占了整张床，美滋滋的继续睡去。
　　小汪爬下床，看着宽2米的床被布偶猫多多占据着，心情复杂。琢磨着谁是主子谁是宠物。
　　小刘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悠悠也不见了。
　　“遛狗去了吧。”把屋子里为数不多能打开的窗户通风，一股热浪带着新鲜空气袭来。
　　小汪看着窗外，依然一片火红，一看表，6点差一点。
　　“哎。。夏天就是好，没沙尘暴没雾霾。”小汪伸了个懒腰道。
　　从小养成的睡眠时钟，总是剥夺小汪睡懒觉的权利。
　　走到客厅，小汪熟练地双手后仰下了个腰，骨骼发出的咔咔声，让他迷茫，他不知道这是车祸后的损伤还是太久没练习导致身体硬了。
　　不过这一年，在学校隔三差五被罚俯卧撑，小汪的上肢臂力突飞猛进。
　　“嘿~”一使劲，小汪的脚等空而起，倒立在客厅内。
　　“额。”调皮的体恤因为太过宽大，直接掉了下来，遮住了小汪的眼睛。小汪也懒得管，就这么继续倒立着，直到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呜呜呜！”是悠悠的叫声，小汪大腿前倾让身体立正，站好的瞬间，T恤又老老实实穿在了身上，扭头看到小刘和悠悠，一起歪着头看着他。
　　“额。。。早上练个功。”小汪咧嘴笑笑。
　　“我买了早饭。”把豆浆和油条都放在桌子上，小刘示意小汪先吃，自己给悠悠先摘掉口罩擦了擦嘴，脱掉了小鞋子。悠悠是一只很烧包的阿拉斯加，喜欢穿靴子。
　　直到把悠悠“无菌化”操作，小刘才回到洗手池洗手。
　　　悠悠冲向小汪，抱着吧唧吧唧一顿猛舔，亲够了小汪，又转头向小刘冲过去撒娇。每次看到小刘和悠悠互动，小汪就心酸，就不说和猫比了，就光和悠悠比，自己都差远了。
　　　　小刘不喜欢碰触小汪。或者说，根本不喜欢碰触人。
　　无聊的小汪坐到餐桌前，检查着小刘买的早饭，豆浆油条还有豆腐脑，都是小汪喜欢的东西。小汪嘬一口着豆浆，看着水池边小刘刷手。
　　职业的问题，再加上有仪容仪表的要求，大家的手都被刷的泛白。
　　看着小刘十指交叉搓手，小汪有些出神。小汪的手指很敏感，别说触摸别人，自己摸自己都会觉得痒痒的。没想到，经过一年的锻炼，硬是把自己的手刷的刀枪不入，连悠悠舔自己，都不是觉得特别难受。
　　“物力摩擦脱敏么。。。”想到这里小汪忽然感觉头上多了一个灯泡，一下拍案而起：“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当小汪冷静下来，看到对面目瞪口呆的小刘和悠悠，低头看着叼着油条的自己，傻傻一笑：“忽然。。。忽然想到点事情，咱们今天去哪里转转？”
　　其实说的时候，小汪脑内已经规划好了一条游玩路线，来帝都总要去故宫吧，然后景山后海南锣一条龙吧，然后再不行旁边还有西单吧，再不济晚上你还有三里屯不是么。。。年轻，就应该这样。
　　然，小刘是谁，脑回路永远清奇，回答永远出乎意料。
　　“我想先去人卫社的书店买个书，然后去学校附近看看，晚上去看个降旗。”小刘说完抬头看着面部瘫痪的小汪，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没，挺好的。。。我，我先去借个车。”小汪欲哭无泪，拨打了干舅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嘟的，占线，小汪一看时间，早上7点，连忙挂了。俗话说，不要去骚扰有很大起床气的人，会死。
　　　　干舅有句口头禅就是：“谁在老子睡觉是干老子，老子明天拆了他的脊椎当鞭子”。小汪一声冷汗，如果现在打扰了干舅睡懒觉，明天前门门楼上挂着的一定就是小汪了。
　　“不用，坐地铁和公交不就行了么，今天正好去办个卡。。。”小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份最新的帝都地图，已经规划好了线路。
　　“不，这不是S城，公共交通不是特别方便。”小汪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内心很明白，如果不开车，他就是个路痴，公共交通一概不懂，怎么能让小刘发现自己这个问题，毕竟全国人民心中，帝都人都应该是蒙着眼睛都能分清东南西北的。
　　“行。”没有反驳，小刘没有勉强小汪。但小汪明白，小刘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不是小汪能说的动的。
　　“话说，你打算去哪个学校？我带你去转啊，先去北青吧，跟大公园似得。”
　　“目前没想好，主要是学校附近有很多中介，我想找个家教的工作。”
　　“为什么要当家教呢。”
　　“因为实习半个月后才开始。。。。”小刘的学校，开学早，放假也早，现在，他们有了半个月的空窗期，小刘并不想浪费，哪怕安排了几场观摩，小刘还是想去找点活干。
　　他们身份比较特殊，很多兼职是不允许干的，发传单当服务员这种直接PASS。
　　“家教。。。你辅导我好不好。。。我雇你啊。。。。”
　　“目前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小刘递给了小汪一个信，学校快递来的，是小汪的成绩单。
　　小刘和小汪的学校，会把成绩快递给学生家长，并且在上边贴一个巨大的“优秀”，意味着你全科85分以上。如果有挂科，那么就数信封上挂科章数量即可，简单明了，不开信封就能知道一切，很硬核的方式。
　　“啊。。。太好了，托你的福。。。”小汪抱着信封，也不管脏不脏，亲了好几口。这学期，他竟然没挂科，有高数，有物力，有化学，还有MCAT模拟，没挂！太不容易了。
　　“为了庆祝，咱们今天是去吃烤鸭还是铜火锅？二选一，不允许拒绝。”小汪坏笑着看着小刘。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反正我都没吃过。”
　　“行，中午吃烤鸭，晚上吃火锅！”
　　小汪美滋滋的决定了，还有些意外今天小刘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果然，除了猫，吃才是拉近人与人距离的阶梯。
　　然，两天后，当两个人站在医院观摩的时候，小汪彻底明白了小刘的用意，在医院观摩了手术后，小汪真心好几天没吃下饭。
　　“啊，对了，话说你想当家教，我这边有个非常适合的人推荐给你，但那个孩子。。。难伺候的很，已经赶走好几个了，昨天咱们刚落地她妈妈就给我发了好几个短信。其实我不是特别想让你去，钱不是问题，但是她妈妈特别的事。能教2节课的，都不是一般人。”小汪说着掏出手机，递给小刘学生的信息。
　　小刘一看，皱了一下眉头。
　　“是个小姑娘？”
　　“怎么了？你想辅道男孩子？”
　　“不是，我是男的，女孩子的话，最好能有家长在场比较好，不然不方便。”
　　“放心吧您内，这孩子的妈妈一定全程监督听课，随时准备给你挑刺。”
　　“那就最好不过了，太感谢狗哥了。”小刘点点头：“余下的就发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包袱甩给你简直太开心了。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汪！”
　　　　“哎~”小汪表面上在笑，但内心里打鼓，他不知道给小刘安排这么一个孩子是不是正确，但这个妹妹，连小汪看到都想跑。。。
　　吃饱收拾完桌子，跟悠悠玩了一会儿，多多也打着哈欠出来吃饭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9点出头，感觉舅舅差不多要醒了，小汪拨通了干舅的电话号码。
　　而当对面的疲惫的“喂”一声传来，小刘吓得手机差点没扔地上。
　　对面的声音，不是干舅，是小黄。。。。
第34章　第　34　章
伴随着电话里“老天”的叫声，小黄的声音换成了干舅的。
“兔崽子，干嘛啊。。。9点哎。。。你知道你舅舅我昨天晚上几点睡觉的么”
“我不关心这个。你丫为啥要跟小黄哪个傻X同居呢？你□□也不能随便拉一个啊。”
“不要诽谤好不好，我们现在是单纯的房东和房客。更何况也不是随便拉的好么，你去给我找个和小黄找的差不多的。”
“。。。。。你不是刚投资了个演艺公司么，漂亮小男生还没有。”说到这里，小汪就觉得特别能理解周密为什么非要退出，换了自己肯定也走，放着房地产不干去投资娱乐。。。
“有啊，都是跟我抢公共资源的。。。所以好不容易碰上了个愿意干我的。。结果。。。哎。。。”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你东边有车放着么？借一辆。”
“东边这边目前没有。。。就一辆。。。”
“你又在东边盖楼了？”小汪回忆了一下，舅舅的房子不是在郊区就是在西边。
“没呀。我当仓库的哪个老房子。。。”
“那个房子不就一张床么？？你们叠一起睡还告诉我没同居啊。。。”
“没进去就不算拉~~就三秒进都没进去呢就结束了。。哎。。。。”干舅说完，还不忘打了个哈欠，吧嗒吧嗒了嘴，吼了一句：“小黄，早饭好了么？”
背景音马上传来了“好了”的话语。
“爱信不信啦，你跟你小情人过好就行了。哦，对了，你还没车吧，等一下让小黄过去接你们。”
“我不要他接！！”
“那你等一下走过去！！”
十几分钟后，小刘和小汪，在自家楼下，遇到了小黄。
不得不说，戴着墨镜，一身西装，斜靠在车边上的小黄，不知道还以为是模特来拍照片的。
“早。”看到两个人来，小黄摘下眼镜微笑着打开门：“上车吧二位。”
“你开车行不行啊。”
“放心吧，我可是B本。”
“扯淡，你以为我不懂，C本三年才能拿B本。”小汪一看到小黄就气冲冲的，因为眼前的小黄，除了西装和鞋子，领带夹，胸针，袖扣，手表，都是干舅的。小刘则完全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小黄挺适合这样的打扮。
“我18岁就有驾照，现在3年正好升了B本，有问题么？”面对小汪的火爆脾气，小黄不但没生气，笑的更加开心了。
这样的服务精神，让小刘佩服不已。
上了车，空调温度正好，音响里播放的是小提琴的独奏曲。小刘看了一眼电子屏，是门德尔松的《ncerto　for　violin　and　orchestra　in　e　minor：Allegro》
“换个别的好么？这曲子听着就要出车祸。”小刘还在努力记名字的时候，小汪嘟囔了一句。
小黄到是没有解释，摁了几首曲子，小汪都不满意，小黄干脆直接关了。从东边到西边，车不少，小黄的车技却相当好。用小刘的感觉是，最起码比小汪好，起步和刹车非常平稳，不会让人有感觉。
这样的表现，连小汪都忍不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