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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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样，就是吵架了。”
“理由呢？”
“小黄家人来了。”
“那不是。。。挺好？你没带着玩。。。”
“玩个头，小黄想要跟家里人出柜。”干舅吼了一句，吓得小汪和小刘都一哆嗦。
小汪小刘互看了一眼，小汪刚准备说话，小刘连忙使眼色制止。
“刚才你们就这么准备在车库里干一发？”
“我不是我没有，说你的事情呢，你甩锅到我们身上干嘛啊。”小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果然一恋爱智商都是0啊。”干舅一改往常的温柔，刚准备捏小汪脸，觉得不对，伸手捏了一下小汪的大腿，疼的小汪嗷一嗓子：“小兔崽子你就算了，反正你爹已经当你死了，你爱怎么闹都没人管你。但小刘你拎清楚点，你万一在外边被发现了，说不定会被学校开除的。”
干舅说完，手都在抖，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发现多多不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地板，看的人一疼。
听到被学校开除，小汪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没那么夸张吧。。。舅。。。你有点危言耸听了。”
“兔崽子，我告诉你4年前这事还会被判“流氓罪”去劳改的，前年才从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里边删了。你告诉我我危言耸听？？你舅舅我是过来人，你们这群小崽子就是想的太简单了我告诉你。”干舅吼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他要是敢跟家人说，他一辈子都完了。”
气氛沉默了许久，忽然小刘站起身拿过外套：“舅，我去劝劝小黄，你们等我消息好么。”
“我也去。”小汪站起来，却被小刘摁下了：“你陪着干舅，你去了反而会添乱。”
小汪一想也是，连忙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递给小刘。
“不用，我自己有。”小刘推开钱包，直径向门口走。
“我舅舅的事情麻烦你，拿我的我安心。”小汪拦住小刘，不由小刘解释，把钱包塞进小刘口袋，送小刘出门。
走到楼道里，小汪拽住小刘，轻声耳语道：“干舅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挺有名的，说不定你也听过，叫靳十五。后来这个靳十五被人揭发是gay，主动离开了，现在在国外跟着NGO组织到处行医。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我觉得干舅当年辞职下海跟这个也有一定关系。。。你劝劝小黄吧。。。”
“行，我明白了，你放心。”
刚说完，小刘被小汪抱住，亲了一下脸：“路上小心。”
小刘走后，小汪回到干舅身旁，抱着悠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了半天，蹦出来了一句：“舅，你吃饭了么。。。。”
没想到干舅的一句话，却让小汪如坠冰窟：“小崽子，哪个东西，还在你钱包里了吧，你就这么塞给他了？”
反应过来钱包里的东西，小汪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干舅冷笑一声：“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总会知道的，到时候你别哭就行。”
而另一边，小刘坐在出租车上，一边给小黄打电话，一边翻看着小汪的钱包。
小黄似乎在人很多的地方，电话一直在拨号，但无人接听。
小汪的钱包是三折的，鼓鼓囊囊感觉塞了不少东西。打开的一瞬间，一只圆滚滚的河豚横在半透明的卡槽里，看的小刘会心一笑。
除了卡、钱外，小刘在一个暗阁里，发现了一本学生证，正当小刘好奇准备拿出来看一下，恰巧电话接通了，只有嘈杂的声音，很快又挂了。
电话虽然短，却透露除了一些信息，一个小姑娘甜甜的叫着：“哥哥，快看人民英雄纪念塔，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南京路呀。”
根据简短的对话，小刘马上分辨出了小黄的位置。
“师傅，去中山东一路那边。”
“小伙子，今天那边封路，我只能把你送到九江路，你自己走过去吧。”
“行，谢谢师傅。”
安排好司机，小刘继续给小黄打电话，打了几次，小黄都没接，最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决心已经定了。”
“不是，我只是来给你当导游的。。。”
小黄，虽然信息收集能力极强，但是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一到晚上，就会变成路痴。果然，这句话戳到了小黄的痛点。
“行吧，你过来吧，我在。。。”
看到地址小刘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心思很乱。
靳十五这个名字，小刘总觉得哪里听到过，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嬉笑的人们，小刘忽然觉得，快乐，带着一丝沉重。
晚上十点左右，小汪终于把自己舅舅忽悠睡着，才收到了小刘的短信。
“一切都好，已送小黄母亲妹妹回宾馆，明天送他们去车站，让干舅放心，什么都没说。”
对于小黄母亲，小汪当然是放心的，小汪比较不放心的是小刘。
圣诞节的事情，让小汪忘乎所以，退学对于自己，似乎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对于小刘，就完全不同。
小汪的学校并不是周六日能随便的，除非家在本地，周六日还有点名。教官曾经也不止一次问过小汪，为什么每周回家都要带着小刘，后来在干舅来了那次后，大家知道了小刘似乎也和干舅沾亲带故，就没再多问。
那天晚上，小汪检讨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赶回了学校。走到寝室，看到余下三个人都在屋子里。还没准备问，班长就冲过来给了小汪一个熊抱。
“狗哥，你昨天没来太可惜了，大家一起玩的好开心啊，小刘真是个好向导。”
“啊？？？”
原来，昨天晚上，小刘接到小黄一家，在南京路上闲逛，竟然看到了班长带着女朋友一脸懵逼的在哪里转圈。最后只得小刘带着转向的大家参观完了一条线路。
钱包被小刘放在了小汪的柜子里，小汪翻了翻，似乎没有变化。
“钱我昨天用的是我自己的。”小刘理了理衣服对小汪说：“我跟小黄送阿姨去车站，中午回来。”
说罢，小刘就跟小黄一起出门了。到了火车站，送阿姨和小黄妹妹上车后，一切顺利。小黄的妹妹雯雯非常喜欢小刘，小黄的母亲也热情邀请小刘去俞市做客。
“对了，小黄，妈妈给你说一件事情。明年，妹妹就跟你爸爸去边疆了。”
“什么？”这样突然的消息，小黄有些不能接受，雯雯还是个孩子，一脸得意的说到：“因为那边学习分数好啊。”
“但是教育质量也差啊，妈，你咋想的，不能这样。”小黄生气起来，额头总是两个包。
“你别管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年开始，妈妈会工作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妹妹，你照顾好自己啊。”
说完，黄阿姨边待着女儿走进了车站，因为没有站台票，小黄和小刘只能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回学校的路上，看到小黄失落的样子，小刘刚想开口，被小黄制止了：“我不想听你替老天说话。”
“不是的。。。我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叫靳十五。”小刘把名字发给小黄，小黄皱了一下眉头。
“这什么狗屁名字啊。”
“黄爷你这么厉害，帮我查一下啦。”
“行了行了，知道了，烦死了。”看到小黄闷声不吭器，小刘低头给小汪发了一条短信：“小黄母亲已经送走，小黄什么都没说，劝住了。”
第60章 第 60 章
看到小刘的短信，小汪也是舒了一口气。
下午，小刘和小黄回到学校，小黄和没事人一样，开开心心的和鲁青一群人去吃饭了，小汪跟小刘坐在屋子里两个人对面对着桌子发短信。
“到底什么情况？”
“似乎是为了过年回哪里吵架了。。。小黄想跟干舅过年，干舅不同意，要求小黄回家。。。然后。。”
“啊？”看到这条短信，小汪忍不住扭头直接啊了一声。
“小黄到底怎么想的，这么一闹，不更看不到干舅了么。。。”小刘摇了摇头，小汪心情也一沉。
聊了一下，小刘才知道，干舅很少对小汪说自己的感情问题。在小汪的记忆里，跟干舅交往的人，都是成熟稳重的中年人，或者说，都只是为了玩玩，大家好聚好散，说断就断。
小黄，年轻，气盛，贪婪，占有欲还强，弱点是干舅；干舅呢，理智、老成，重情义，软肋是心软。干舅会被小黄的热情蓬勃吸引小汪明白，可是这也是玩火，一旦控制不住，就会惹祸上身。
“说到底，还是小黄年轻冲动吧。。。。我20出头的时候，好像还不如他。”说到这里，小汪忍不住一笑，自己这么多年，似乎都没什么改进。相反是身边的小刘，少年老成的很。
“话说，你怎么过年呢。”既然提到这个话题，小汪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不去明医生那里么？”父亲坐牢家自然是回不去了。
“不去了，小明哥都回家了，我过去也不合适吧。”在小刘心理，去年，他就是小明的代替品，但他不怪明医生他们，甚至还特别感激。今年暑假没回去，明医生一直惦记着，除了下学期的学费，还给小刘打了暑假的生活费。
“那不如来我家过年？反正，我也一个人，也许今年会和干舅一起过年吧。”小汪看着日历，虽然还有个父亲，但是人家一家五口过得好，关他屁事。
“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小刘巧妙地岔开了回家这个话题，那天没有决定，后来也没有决定。
这次事件后，所有人都变得很沉默。干舅早就把公司一扔打飞的欧洲工作去了，小黄每天盯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谁。
“早知如此，何苦作呢。。。”每每如此，小刘摇头，小汪冷笑。
但其实，小汪关心更多地，是小刘过年去哪里。
小刘的学分比小汪高不少，一直忙着K书，但还是会抽空跟小汪交流，在学校能说的都会说，唯独对自己过年去哪里只字不提。
考试周结束后，终于到了小学期，学校订票的时间已经过了，小汪终于按耐不住了，在寝室拦住了小刘。
“到时候再说吧。”小刘说完苦笑一下，把泳裤装进了塑料袋：“我现在更发愁体能测试。。。。400米游泳。。。哎。。。”
也就是小刘这么一说，小汪忽然发现，游泳课，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刘。。
“对啊。体育课你去哪里了？”
“因为我想多修毒理学和医疗仪器发展，学分超了，跟学校打了申请，不用上体育课。”
“还可以这样？？”
“因为我是年级第一呀。”
反应过来，小汪抄起书就打，小刘一个猫腰拎着包就跑了，从进门的班长身旁的缝隙中呲溜一声，跑了。
“我是傻X么。。。。为啥啊没发现啊。”那天晚上，小汪气的想抽自己，因为害怕上课看到小刘身体，起反应，小汪故意克制自己不去看小刘，这可好，闹半天小刘根本没去上课。小汪都不知道。
“干嘛呢？又打架。”班长看看小刘，看看小汪。
“没，我问小刘要不要去练游泳，结果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自己遛了”
“怎么能这样，太不够意思了。”班长插着腰摇了摇头，忽然灵光一动，拍了一把身旁的小黄：“不如咱们一起去游泳馆吧。”
跟神采奕奕的班长不同，小黄就像一个丧尸一样，点了点头。
到了游泳馆，更衣室里已经没人了，小刘看样子已经进去了。
走进游泳场，小汪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想看到的人，游泳的人都不多。小汪还在热身的时候，熊一般黑状黑状的班长就已经在水里狗刨姿势前进，别说，还挺萌。
觉得无趣，小汪也下水练了练。考试只有400米，很轻松，游完就行，没有时间限制。游泳小汪还是很拿手的，小黄呢，抱着腿坐在岸边发呆。
游完泳上岸，小汪恶趣味的打量了一下小黄，身材很棒，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宽肩膀细腰翘臀，发育的也不错，也难怪干舅天天喊着括约肌疼，15秒，还乐死不疲的陪着。
但是一想到最近小黄最近被强制禁欲，小汪心里暗爽啊。
视觉上调戏过小黄后，小汪便开始四处张望。
人啊，一旦休闲，就喜欢胡想。小汪，性别男，爱好男，在这种基本都是男性，并且有巨大运动量的学校，按理说身材都不错，但其实能入小汪眼的人，很少。
“这个太壮了。”
“这个是排条么？你看着肋巴骨。”
“我靠，为什么背上都有痘痘？皮肤病，妈啊，不传染么？”
“班长真像一只熊啊，好可爱。”
“这个身材不错，腹肌真好，但下边被切掉了么，这么平，不去看看么。”
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小刘，小汪却把自己看的兴奋了。正在思考要不要跳到水里冷静一下，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小刘的声音。
“狗哥。”
“嗯？”小汪一回头，先看到的是腿，小刘的，正准备抬头往上看，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冻得小汪牙齿打颤。
“你要死啊。”睁开眼睛，小刘已经在池子里扒着池子边缘看着小汪，像一只小海豹。
“帮你冷静一下。”
虽然看不到小刘的表情，但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小刘在笑。
“姓刘的，你不要以为在游泳池我就不敢打你啊。。。。”被强制冷静的小汪站起来，对池子吼道。
小刘没说话，继续扒着池子看着小汪。
“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去揍你。”小汪刚准备往下跳，胳膊就被人拉住了，不是别人，是游泳池的救生员。
然后，那天晚上，小汪被罚了在池子里来回游2圈。当时游泳池边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小汪受罚，有在起哄的，有看似加油其实在起哄的，这其中，就包括小刘。
体能考试在小学期结束，虽然是考试，但大家都开心的不行，跑个步、游个泳之后，就能回家过年了，谁不开心。
如果说真有人不开心，估计是小汪，小刘去哪里啊，这是个迷啊。如果小黄在正常状态，估计还能问问，但是现在小黄，看眼神就知道已经死了，每天就知道看手机，然后默不作声。
测试那天，每个军籍系都有一个幸运班被抽了出来。八条游道，一人一条，抽签决定。班长抽到了班级第一个，当时大家还在兴奋劲，加油助威声此起彼伏。
可能是快到年关了，往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