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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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二位为国GDP捐躯抽烟一样，烧钱呢嘛！”干舅刚说完，就被赶出了“被嫌弃的饭后一支烟老”老年人行列。
走进客厅刚坐下，干舅本想抱抱多多，结果多多嫌弃的跑开了。所有人见到干舅都一副躲氨水的表情，唯独静静强忍着坐在干舅旁边脸部抽筋。
干舅刚准备调侃，却听到手机响了。
“小黄的。”小汪戳了戳小刘，他知道，干舅专门给小黄设置了一个铃声，以便一听就直到是谁。
干舅抱歉后起身走到了另一间屋子，站在阳台上开始接电话。明医生家的屋子，凹形状，两个两台能互相看到，但是隔了两个房间，没办法听清声音。
看到干舅走了，小汪八卦之心四起，蹑手蹑脚跟在后边。干舅走进两台，关上窗户，刚喂了一声，一串气促的鞭炮声音，不仅炸的耳朵疼，外边也一片乌烟瘴气。
小汪，就利用了这个空档，冲到了推拉门的边上。明医生家所有的推拉门都是磨砂的，晚上不开灯，看不到屋里有人，而站在阳台上的干舅，也只有了一个细长的剪影。
“咱们应该已经分手了吧。”并非第一次见干舅甩男人，小汪并不意外，毕竟，他的干舅，是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家伙。
小汪死命的听，却听不到对面小黄的话，心里着急。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沉，抬头看到小刘压在上边，透过外边照射进来的灯光把小刘的脸打成了剪影。这样的光线下，小刘给小汪比了个嘘，小汪竟然觉得美得不行。
点点头，两个人继续趴在那里偷听。
“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没什么值得怀念的。技术？你除了乱捅有个P技术可言啊，老子生怕自己直肠被你捅穿了。。我每次都疼死了还要安慰你。要不是你那张脸，我都不甩你。。”难得的安静，干舅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正好让外边的两个人听得清楚。但反而因为太清楚了，听得小汪一脸尴尬，抬头看着小刘，发现小刘。。。。在笑。。。。
“是是是，你有优点，特别快是你的优点。我代表我的直肠横襞感谢你，幸好你快，不然老子真受不了。”干舅说完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你个第一次15秒的废物。。。。老子给你带个套的时间都比这个长吧。。。。”
听到这句话，小汪决定暂时先离开，没想到忽然感觉身上有一沉。小汪是半蹲在地上的，被小刘压着腿已经很酸了，又增加了一份重量，承受不住抬头看，这一看可好，静静竟然也贴着耳朵在哪里听。
看到小汪和小刘都在看自己，静静竟然还悄悄地问了一句：“干舅是gay。”
小刘小汪一个摇头一个点头。
“到底是不是啊。”静静又问了一遍。小汪和小刘生怕被听到，连忙做禁声姿势。
“欧了，是。”看到两个人的反应，静静似乎明白了什么，嘴上闪过了一丝不甘，率先贴着玻璃开始偷听。
发现静静地表情有些不对，小汪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刘，指指静静，指指干舅。小刘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手语，表是。
一瞬间，小汪感觉条头晕脑胀。
“静静喜欢的是干舅啊？？？我靠啊！！！”想到这里，小汪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连带的后果就是小刘，静静，一起向前扑去。
玻璃钢的素质真是杠杠的，整片玻璃躺了下去竟然没有碎，小汪反应也很迅速。双手一伸卡住门框，撑住了小刘和静静，防止了一场玻璃炸碎三人脸的悲剧。
然，悲剧是避免了，现实还要面对的。三个人站之后探出脑袋，先向右看，接电话的干舅目瞪口呆，再向左看，隔壁阳台上，看呆了的明医生烟灰掉到了地上都没发现。
“没受伤就行，现在给我赔阳台钱。”明医生检查了一圈玻璃，向石医生伸出了手，石医生，当然是没给钱，一巴掌拍在了明医生手上。
另一边，小汪在跟小刘狂发短信：“为什么静静会喜欢干舅啊，他们怎么认识的？？咋没人告诉我啊？？？啊？？？你怎么不说啊，你吓死我了知道么。。。。”
小刘怎么回答。。。他真的，忘记了告诉小汪了。。。。
“儿子，你不是学机械的么，把这个按回去。”明医生还没说完，就看到明嫂子快速的走上去，哐哐两下，推拉门恢复如新。
“真厉害。”伴随着春晚开场音乐的声音，推拉门就这样被明嫂子按了回去。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刚坐到客厅时，几乎是前后脚，干舅和石医生的电话都响了。石医生接起手机后，眉头越皱越紧。扣上电话，石医生放下后直接向外走。
“怎么了？”明医生追上去问。
“有个紧急病人，需要我去一下。”石医生开门小跑着离开了。
“我送你！我也要去。”挂了电话，干舅追了上去。
看到干舅离开，静静自然也追了上去，小汪和小刘也跟了上去。最后，小汪小刘陪着明医生和干舅去医院。
一路上，小汪到没有思考手术的问题，他脑内盘旋的，只有静静地房间里，哪个棕色的小提心箱子，以及贴在墙上，有些褪色的海报。
“静静房间上的海报，是干舅么？”
“是。。。”
海报中，拉琴少年的侧脸，小汪再熟悉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干舅。
在当时作为第一代在国际上拿奖的人，还叫做姬天干的干舅，是无数琴童憧憬的梦想。当年，青少年组比赛中，是以干舅为首的“三剑客”横扫的年代，只不过不明原因，三个人同时退出了。
几年后，这位“天才”的再次出现，已经成为了一位名叫“李伟”的医药公司老板。
“静静看到干舅就认出来了么？”
这句话之后，小刘和小汪没再发短信，车里一边死寂。
“放点音乐呗。”忽然，石医生来了一句，干舅摁响了车里的音箱。
车里的声音出来，小刘很快注意到，这是小黄经常听的曲子，那首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之热情的甚快板》。
“怎么是这首。”干舅干准备摁掉，就听到石医生来了一句“挺好的”，就只得继续放着。
“啊，这个曲子，好像我女儿经常听呢。。。似乎挺难的吧，我女儿那个级别拉不了。”石医生说了一句呵呵笑起来。
干舅回过头，笑了一下，看着CD机，一声叹息。
“这个曲子，似乎是干舅拉的。。。”小刘发过来的短信，让小汪一哆嗦。
忽然，小汪又想到了自己，自己的那些伙伴，应该已经可以跳领舞了吧。
“如果我当时没有放弃又会怎么样？”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哪怕有，小汪觉得，再选择一次，他仍然会是现在的道路。
小刘呢，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除了音乐，车内很安静，只有干舅换挡的省声音。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医院，当小刘小汪跟着石医生气喘吁吁的跑到手术室，情况却让人意外。手术室的走廊外围满了人。
石医生已经去更衣室做准备去了，而外边，病患家人似乎并不同意让石医生做手术。
“我们要的是张副院长，你们随便弄个主任过来糊弄我们，我查过了，这个医生还是刚进京的，你知道里边躺着的是谁么？”
看到眼前咆哮的男人，小汪乐了一下。
“周密。。。”
叫做周密的男人回过头，看到小汪也是一愣。
小刘第一次见到周密，也有点回不过神，跟照片中神采奕奕的样子差别太大了，黑眼圈，鬓角的白头发，一脸疲惫。
“汪凙。。。。”看到小汪，周密刚准备走上前打招呼，忽然空中一个塑料瓶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打中了周密的脑袋。
“叫个P，这里是医院，懂不懂要肃静。你以为是感冒发烧啊，再耽误人就死了。”干舅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周密则捂着头看着干舅，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羞愧。
没想到还挺有趣，看到干舅，围着站着的人马上让开，开始毕恭毕敬的叫“李总”。
“似乎是周山建筑集团的老总。。。周密现在是那边的CEO。”小汪看到墙角的母女，在小刘耳边嘀咕了一句。
干舅瞟了一眼叫嚣的周密，坐到了那对母女身边。母女二人一看到干舅，竟然眼睛一亮，干舅快速说明情况后，患者妻子竟然快速的签了字。
干舅瞟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周密，拍了拍肩：“周密，我服你赚钱是一把好手。可这是帝都，这是医院，你懂啥？你P都不懂，P也不是，你还没吃够亏么？你之前的事情是不是老子给你摆平的。你就是个臭商人，这里最不差钱，谁给你咱们是上九流的错觉啊。安静点，别叫了。孙总真被拖延死了你怎么办啊。”
干舅的话，显然还是有震撼力的，周密低下头，坐回家属等待席不说话了。
当手术室的灯变成了开始，小汪和小刘心理竟然放松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周密，让你的人去对面宾馆开几个房间，今晚家属可能要住对面了，随时准备出讣告。还有你们两个小崽子，要么回家要么去急救那边看看，别在这里等着了，什么都学不到。”
“我去吧，你们回家吧，今天大过年的，别在医院呆着了。”周密站起身，刚对周围站在那里不敢出气的下属说了一句，就直接栽到了小刘身上。
刚安静了几分钟不到的走廊，又喧闹了起来。
第69章 第 69 章
一群人看到周密倒了下去了，手忙脚乱。
“是不是被砸的颅内出血啊。”一个小男生尖叫着说。
“那正好，这里是全帝都最好的神外医院，拉去做核磁把，看看小蜜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干舅指了指小汪和小刘：“你们带着他去做个核磁。”
干舅一下令，小刘不得已去租了一个轮椅，连忙推着小蜜去急诊，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叨叨。
“不可能的，一个空水瓶不会砸到脑出血，不过如果你们乐意，可以去看看，虽然我觉得他只是发烧。”年轻的医生开了单子，就去忙别的了。
果然，核磁结果和所有人想的一样，啥事没有，只是发烧，要挂盐水。
留下小汪照顾，小刘快速的跑完了所有手续，又医生检查了一下，给小蜜挂了盐水发配在角落躺着，算是安静了。
“小蜜。。。”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小刘感觉，怎么都跟他的外号不搭，丝毫不柔美，跟小黄倒是比较像，仔细看确实是星目剑眉，非常英气的那种。
“我舅舅见了他没抽死已经是真爱了。”小汪摇了摇头说：“当年申汤刚起来，他就要接手安科的烂摊子，你应该听说过吧，安科大厦。”
“不是吧？”
“真的。”
小刘有些无语，通过小汪，他真是见识到了太多新闻上的人物。安科这件事情当年也是出现在新闻上的。
“安科大厦”也叫作“催命大厦”。当年安科号称三年实现帝都第一高楼的野心，结果两年内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停止了，开始从医疗器械行业大量抽取资金，结果导致一连串的产品问题，最后被逼破产。几乎是一夜之间，被称为军校的行业领头羊，安科集团倒了下去了，董事长一下而当年安科的创始人………周游，也从停工的大厦上一跃而下，最后被人铲走。
“周密是周游的弟弟？”
“嗯，是的。。。这对兄弟真的是，搞营销一把好手，搞实业不行，哥哥栽在房地产上，弟弟又上了。。。哎。”小汪一声叹息，靠在了小刘肩膀上：“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不容易。”
小刘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岁，算了一下，五六年前，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
聊完小蜜，小汪和小刘打量着忙碌的急诊室。春晚在播什么，两个人并不知道，可年三十急诊室的忙碌，却让他们内心震撼。
跟淡定的时不时伸头张望的小刘不同，小汪头一次不在家里过春节，不仅没失落竟然还有点兴奋。关键是，小汪第一次知道，大过年的急诊也这么忙。
什么喝酒打架打破了头，缝针后又称兄道弟扶着出去的；还有喝醉了睡在路边被警察扛过来的，抱着警察大哭喊着“翠花你别走的”；燃烧烟花爆竹炸伤的血肉模糊把家长吓晕过去的；不知道吃了什么出现过敏上吐下泻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哪怕这是一个以神经外科著称的医院，各种病人都往这里送。
军人、警察、消防员、交警，120，出租车司机，酒店服务员，几乎是一夜之间，小汪在大厅里见到了各种职业，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本应该平安团圆的夜晚，这种地方会如此“不安”。
那时候急诊还没有内外科，现场忙的不行。值班的几个医生，除了几个比较老，感觉都很年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积累写作素材，小汪仔细的观察着一切。
小刘则拿出手机，思索了一下，打了一串“祝您全家春节快乐”，摁了发送键。
这么多年，母亲依然不肯见小刘。每年春节，小刘都会给母亲现在的丈夫老孙发一条短信。小刘不想打电话，总觉得，如何称呼对面的男人，让他很迷茫。
很快，电话回了过来，小刘连忙起身离开去听电话。
对面，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年男人声音：“小刘，我们都很好，你回来的话，明天过来吃饭吧，我们都很想你你。秀红，是悠悠，你要跟他说话么？哦。。小侑，你妈妈忙，你随时想过来就过来，叔叔很欢迎你。。。。”
又寒暄了几句，小刘挂掉了电话。回味着刚才叔叔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中年喜欢家庭热热闹闹的，小刘总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态度越来越好了。
一声叹息后，小刘正准备转身回去，看到小汪站在不远处接电话，看到小刘回头了，迅速的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谁打的？”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我妈的丈夫。。。。”
“我爹的老婆。。。”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呆住了，很微妙的感觉，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关心自己死活，反而是跟自己没一点关系的伴侣在联系自己，多么让人可笑。
“还好现在有你了。”小刘伸出手，小汪马上小跑着冲上前拉住，相视一笑。
当拉着手走回了小蜜输液的床位，却看到一位中年妇女再给小蜜盖衣服。
“请问您是”小刘连忙走过去质问阿姨。
“哎呀，抱歉，唐突了。。。我就是看这个孩子手漏出来了冷。”阿姨胖胖的，躺着现在最时髦的卷发，搓着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