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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彼时彼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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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邵很快就洗完了,接著是孙敬池。趁著空档,萧肖伺候燕飞刷了牙。燕飞还很虚弱,九点一过就觉得累了。

    待最後洗澡的萧肖从浴室出来时,燕飞已经睡著了。房间里开著一盏小台灯,三人坐在燕飞的床边凝视他的睡颜,谁也不愿去睡觉。昨天晚上,他们也是在床边守到睁不开眼才去睡的。他们总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梦。五年的刻骨伤痛,他们,真的怕了。

    岳邵和孙敬池坐在病床的两边握著燕飞的手,萧肖趴在燕飞的枕头旁痴痴地看著他。没有人说话,哪怕是呼吸都是尽量的轻微。只要灵魂还是这个人,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都是他们心中最最重要的人,都是他们,唯一的爱恋。

    慢慢地凑近,萧肖在燕飞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哪怕这个人以後会恨他、会怨他,这一次,他要牢牢抓住这个人,再也不让任何人抢走他。他的爱,是自私的。

    萧肖退开,岳邵和孙敬池也凑了过来。两人同样引鸩止渴般轻碰了下燕飞的嘴唇。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会尽情地品嚐这个人的唇、这人的一切。这个人,只能是他们的!

    ※

    帝都的夜生活总是那麽的多姿多彩。一间私人的休閒会所内,一位容貌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搂著一名美艳的少年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面前的桌上摆放著许多瓶昂贵的洋酒。这间酒吧里的常客都是帝都某一圈子里的人。这些人对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不可望也不可及的。他们拥有显赫的背景,本身有具有不凡的外在条件,同时,他们又是异常神秘的。如果在网络上搜索他们的名字,所得到的永远都是他们对外的资料,除非出於某种目的,他们真实的身份永远不会被大众所知。

    和男人一起喝酒的还有两位男性朋友,当然,这两人的身边也同样有著妖媚的少年。如今的社会,玩女人早已不算什麽新鲜事。包养几个男宠反倒成了新贵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玩法。现在的社会,男女通吃又算得了什麽。只要给家族留下可以继承家业的後代,哪怕不结婚也无所谓。时代的变迁速度超出人们的想像。

    “许少,你听说没?那个长得最像钟枫的浪货被那三位太子爷甩了。”

    坐在两人中间的那名高大男人喝酒的动作一顿,眼里是怀疑:“这消息可靠吗?那家伙可是长得最像钟枫的。他们仨舍得?”

    刚才说话的那人笑道:“应该可靠。我之前包养过的一个宠物今天打电话给我,说那家伙被甩了。他说他今天看到有人到那家伙的店里去警告那家伙以後老实点。如果不是被甩了,怎麽会有人敢去警告他?而且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三位太子爷好像有新宠了。”

    被唤作“许少”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冷哼道:“难道有比杜枫还像钟枫的人?”

    “可能吧。不然他们怎麽会甩了杜枫?”

    喝了两口酒,许少说:“你去查查。如果杜枫真的被他们甩了……”他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对方不禁好奇:“难道许少对杜枫也有意思?”

    许少目露厌恶地说:“不过是个贪钱的贱货。但我不介意用他恶心恶心人。”

    另一人一听马上劝道:“许少,别啊,三太子爷可不好惹,权家……”高层的人谁不知道权家倒台的真正原因。

    许少瞥了他一眼,轻蔑地说:“你们怕他们,我可不怕。我很想看看什麽人会让那三个人甩了杜枫。”

    那人讥笑了两声,下流地说:“不知钟枫地下有知,会不会再自杀一回。”

    他刚说完,许少就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那人马上大气不敢出了,脸色发白。许少放下酒杯,森冷地说:“再听到你侮辱他一句,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我嘴贱,下不为例。”那人急忙赔罪,又赶紧给许少重新倒了酒。许少不再看他,搂著怀里的少年闷头喝酒。两旁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如果说帝都谁敢跟那三位太子爷对著干,许少绝对是第一人选。许谷川,某位开国元勋嫡长子的小儿子,父辈同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而且是掌握实权的高官,也同样是军政世家出身。

    政治中有朋友,也有政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自然也有交好的和不交好的之分。许谷川与岳邵他们的关系以前只能算一般,但近几年彼此却是互看对方不顺眼,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不是父辈之间存在利益和政治纠葛,他们恐怕早就撕破脸了。只不过和岳邵、孙敬池、萧肖具有的铁三角的关系不同,许谷川更像是一位独行侠。他有自己的势力,却不许任何人爬到自己的头上,他习惯发号施令让人听从他。他绝对不会和谁好到去和对方做拜把的兄弟。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和以岳邵、孙敬池、萧肖为首的另一集团不大合得来。

    但很矛盾的是,许谷川和钟枫的关系还不错。两人相差一岁,钟枫比他大。钟枫以前被父亲丢到军队里去“锻炼身体”的时候常常都会碰到同样在那里“锻炼”的许谷川,两人算起来还有点战友之情。可以说,钟枫是大院里人缘最好的人。他从不会用利益去选择自己交友的范围。只要他喜欢,哪怕是街头的小贩也可以成为他的朋友。最典型的就是何开复。一个暴发户家庭出身,又喜欢在社会上混的人也可以成为钟枫的死党。

    只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不喜欢许谷川,三人每次见到许谷川轻则双方冷嘲热讽,有时候岳邵一横起来也不管许谷川比他大,扑上去就打。为了避免双方的矛盾更深,钟枫都不敢在三人的面前和许谷川多说话。两人出去喝个酒什麽的还得瞒著那三个人。就算钟枫愿意和许谷川交朋友,有这三个人拦著,他和许谷川也无法有太深厚的友谊。後来,钟枫当了官,许谷川军校毕业後直接去了野战部队,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钟枫自杀的时候许谷川正在边境上执行任务,等到他从边境回来,钟枫的骨灰都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

    心情不好,许谷川喝完酒就让司机送他回家了。和岳邵、孙敬池、萧肖选择从商不同,许谷川选择了从军。现在的官员都被无数双眼睛盯著,相比而言,永远都很神秘的军队是最佳的选择。事实上,许谷川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体素质都更适合军队。不出十年,他将成为军队中的又一名年轻的司令。

    回到自己的住所,许谷川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後,他声音冰冷地说:“我要知道岳邵他们三个人最近都在做什麽,还有那个杜枫是不是被他们甩了。如果甩了,把他带到我这里。”

    挂了电话,把价值十几万的手机随手丢在茶几上,许谷川在黑暗中的双眼泛著冷光。

    (23鲜币)彼时彼时:第三十五章

    燕飞的手机一直在警局,岳邵他们也没给他拿回来的意思。也许拿回来了,但因为是萧阳买给燕飞的,所以下落也可想而知。住在医院里的燕飞目前算是与世隔绝。学校的老师领导和同学都想来看看他,不管怎麽说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过都被三太子给拦下了。燕飞其实最不耐烦跟人应酬,以前当官的那几年他别提多痛苦了。再说班上那些同学他也就跟宿舍里的三个人关系好点,其他人叫什麽他都不是很清楚,因此他也乐得清閒。

    三人的事业如今做的是风生水起。从投资公司到房地产公司,从民用到军用设施,他们都有涉足。三人手上的建筑公司甚至包揽了朝中军区几乎一半的基础设施建设。所以事实上他们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出面处理、拍板。不管多麽想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陪著燕飞,对三人而言那也是不现实的。尤其他们重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那个人,他们更要努力工作扩大他们的势力版图。三人商量之後每天留一个人在医院陪燕飞,另外两人去公司。

    周五,萧肖在医院。燕飞半躺在床上捧著平板看电影。怕他无聊,萧肖给他挑了这五年来比较经典的国内外大片给他解闷。萧肖也半躺在病床上,陪燕飞一起看。在燕飞又看完一部後,萧肖拿来保温杯喂燕飞喝水,水里泡著西洋参和枸杞。

    在燕飞喝了半杯水并表示可以了之後,萧肖下床,到饮水机那边重新结满水,放回床头柜。在燕飞身边半躺好,萧肖开口:“飞,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怪我们让你那麽伤心。”

    正挑选下一部电影的燕飞迟钝了几秒,扭头纳闷地看过去:“为什麽这麽问?”有吗?唔,估计有吧。

    萧肖目露委屈地说:“那你过年为什麽要回家?五年了,我们终於能够再次得到你,我们不想再离开你。”

    什麽叫再次“得到”?当然,燕飞粗心的又没有发现这个词的歧义。他当然知道这三个人现在有多麽粘他。也知道他们失而复得之後的不安。但,他现在毕竟不是钟枫了啊。好吧,他承认还是有一滴滴报仇的意思在里面的。

    燕飞以前和三个人的身高差不多,现在嘛矮了不少。他脑袋一歪,就枕在了萧肖的肩膀上。萧肖往他那边靠了靠,让他枕得更舒服些。

    “我二十九回去,初四就回来。”

    “不要。”

    萧肖不肯妥协,他一天都不想离开这人。

    燕飞无奈又幸福地笑笑,说:“我以前特别渴望能有一双愿意给我自由的父母。燕三牛虽然是一个没本事又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对孩子却是绝对的疼爱,不含任何利益的疼爱。得知儿子自杀,他借钱从家里连夜赶到帝都。他买的是最便宜的站票,佝偻著脊背就那麽站了一路。到了医院,又守在儿子的病床边精心照顾,累了就趴著眯一会儿,饿了就啃两口馒头,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哪怕是学校老师来探望时送的水果他都舍不得吃。”

    “甚至为了不让儿子有太大的压力,他连以後绝对不会给儿子添麻烦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他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好父亲。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儿子已经死了。”

    “我很感激燕飞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也很幸运能拥有这样一位无私的父亲,所以小小,我必须回去。我答应他过年回家了。我是你们的钟枫,但也是一位农民的儿子,我要代替他真正的儿子孝顺他,改善他的生活,让他体会到儿子出息带来的幸福。小小,我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和你们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们。我保证。”

    萧肖轻蹭燕飞的脑袋,理智上他应该答应,但感情上他还是不愿意。

    “我以後肯定得把他们都接到帝都来。在这之前,我每年的寒暑假还是会回去的。我不是舍得离开你们,只是想过一种自由随性的、自己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生活。答应我,好吗?初四我就回来。反正那几天你们要么得在家,要么得出去应酬,也没多少时间跟我玩嘛。”

    燕飞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肖再不愿意也得答应。他不情愿地点点头,眼里的委屈看得燕飞噗哧笑了。

    “都快三十岁了,怎麽比以前还要孩子气了?”

    因为以前我没有发现我爱你。萧肖抬手轻轻搂住燕飞:“初四我去接你。”

    “好。”

    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这人就这麽不开心了,等到了过年不会哭鼻子吧。燕飞抬头,哄道:“等我伤好了,我给你们做意大利面吃。”

    萧肖的心窝顿时刺痛。那顿意大利肉酱面是这人“离开”之前他们吃的这人做的最後一顿饭,五年了,他们三个人从来不碰意大利面,因为会揪心的痛。

    “不止要意大利面。”

    “好。你们想吃什麽我就做什麽。不会的我翻菜谱也会做出来!”

    萧肖眼里的委屈消散,变成了喜悦,尽管他的面部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燕飞最心疼的地方。他缓缓抬起左手,摸上萧肖的脸,轻轻往上一提,萧肖笑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对萧肖做这样的动作,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允许碰他神经僵硬的脸。燕飞嘴角含笑地看著萧肖,萧肖压抑著内心的爱恋凝视著燕飞,两颗心平静却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柔情。

    “叩叩叩”,偏偏有人很不识时务地来捣乱!

    萧肖眼冒怒火地下床,燕飞看看时间,应该是医生来了。果然,萧肖一开门,门口是简仲平和燕飞的主治医生还有护士长和一名护士。

    简仲平没发现萧肖不高兴,毕竟萧肖是一张面瘫脸,他的功力可没有燕飞他们这麽深。和萧肖打了声招呼,简仲平带著医生护士走进来说:“我们要检查一下燕飞伤口的愈合情况,特别是他的手腕。”这是正事,萧肖的不悦立刻消散,不过一想到燕飞身上的伤,他更不悦了。

    简仲平藉著和燕飞说话的机会暗中观察燕飞。病房里每天都有人“虎视眈眈”的,简仲平并没有和燕飞单独接触的机会。所以在他看来,燕飞能得到那三人的宠爱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那三人终於决定不再深陷已经死去的人了?但他们也不应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喜欢上燕飞这样的大学生吧。奇怪,太奇怪了。

    主治医生在简仲平对燕飞说明完目前的治疗情况後,道:“燕先生,我们要带你去做一个神经恢复的检查,特别是你的右手腕。”

    “好。”

    护士推来轮椅,主治医生掀开被子要扶燕飞下床。萧肖拉住了医生的手,说:“我来吧。”

    主治医生退到一旁,萧肖一手轻轻搂住燕飞的腰,一手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温柔模样看呆了在场的人。

    燕飞却是哭笑不得地说:“我自己能走,又不是伤了腿。”

    “会扯到你的伤口。”

    扶著燕飞下床,又扶著人在轮椅上坐好,萧肖还细心地拿过毛毯盖在燕飞的腿上,又拿了自己的大衣披在燕飞的身上。简仲平死死盯著燕飞,想订出燕飞到底有什麽魅力让萧太子变成绕指柔。不过萧肖没有给简仲平得出结果的时间,他推著燕飞出去了。

    “检查完我想出去透透气。”燕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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