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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眉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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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添乱”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远城就顺势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他怀里去。“你明天跟着我。”然后很不放心似的补一句,“别乱跑。” 
  大爷。是你叫我别给你添乱的…… 
  难道是你预见那公主长得特别丑不想娶她了?但你看上去也没有这么好心啊……难道公主很丑你想让我代替你娶她?没门。我宁愿和长歌私奔。 
  “封王。”严琛看着远城皱了皱眉头,像是对他这番言行很不满意。 
  “你放心。我能让王室抓不住把柄。”远城笑着回望严琛,“到时候你别乱说话,也许我还能让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 
  严琛一惊,“真的?” 
  远城答他,“你说呢?” 
  原来……严琛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这个心上人,似乎不是我的夫君……那我真是错怪他们了,日后我得找个机会严肃地给他们道个歉。 
  道歉是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诶!你心上人是哪一个!”我睁着眼睛兴致冲冲问严琛。 
  我能感觉到严琛似乎已经开始哆嗦,冒冷汗。他惊恐地张着眼睛,像画册上的白无常。 
  我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偏着脑袋问:“你怎么了?” 
  “哦。”远城将我拉下车顶,“他快能见到心上人了。很激动。” 
  我知道他很激动。但这真是个独特的激动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

  
  这个夜晚过得很浑噩。 
  上半夜我的精神大好如何也睡不着。下半夜我撑着努力不让我的脑袋掉到远城的肩膀上如何也不睡着。这样就一直到了太阳公公从东边山上探出他圆滚滚的头来,我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倒在温暖的被窝里。 
  可能太阳公公刚刚出来不到一个时辰,我就被长歌揪着耳朵叫醒了,她说:“醒醒。我们要去看公主了。” 
  “啊……”我揉着眼睛腾地坐起来,递给她一块布,一脸无害地问:“你要不要一块?小心长针眼。” 
  “得了。”长歌伸手打落我递给她的小布块,“我都和你待这么久了,我对自己的眼睛很有信心。” 
  “好,我马上起。”我答应了一下。然后开始整理衣衫。我一边插簪子的时候一边想事情。最后一抹阳光照到我的脸上,我侧眸望天四十五度,这时候刚刚好有一种明媚的忧伤。突然福至心灵,领会了长歌方才话里的意思。 
  我插第二根簪子的时候,想起数月前在江湖日报上看到的一个段子。 
  “有个小姑娘有个特别萌的侄女。这侄女走路时撞到头了,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头。’过了一会摔倒脚疼。说了声‘对不起,脚。’后来这小姑娘就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侄女的脑袋,那侄女回头看她一眼,说‘对不起,眼睛。’” 
  那时候我觉得这姑娘真傻缺。现在,我觉得……这姑娘一点都不傻缺啊!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应该的。 
  然后我磨蹭了一会儿,在模糊的青铜镜前,孤芳自赏着…… 
  直至长歌推门进来,我十分慌张地抱臂警惕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奇道:“我没打算吃你。你这作甚。” 
  我惊恐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她又道:“你玩上瘾了?快点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然后我就很是惊恐地上了赶往宫中的马车。为了表示对中原王室的顺从以及表现北荒实在是非常的贫瘠脆弱。我们此次入宫总共八人。 
  远城严琛长歌和我。还有一个赶马的,一个做饭的,一个带刀的。一个准备进献给王室的美人。 
  八个人挤在一辆小小的马车里。显得空气很闷。除了我另外的七个人里边有三个是我现在唯一知道、认识的大活人,空气就更闷了。显然我还知道另外的一些人,不过他们都死了。譬如很久以前协助远城拐了我的那些黑影,听说都在山上练兵的时候被雷劈死了。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远城严琛长歌也都死了。那我要是有什么仇家只要靠近他们就好了。 
  正当我的思绪越飘越远时,那个准备被进献的美人端了杯茶过来,百般娇媚地冲远城一笑。声音甜美至极:“封王喝茶。” 
  远城面不改色心不跳得接过茶,微微颔首。无动于衷……竟然无动于衷! 
  倘若现时的我是个男子,我早就对那么特别美艳的姑娘扑过去了!我觉得那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啊。估摸着中原的公主也不会比她漂亮,更何况我这么个小辈。 
  结果远城娶了我,然后休了我去娶中原的公主。真是不长眼睛,分明有个美人就在你面前对着你抛媚眼。 
  我很是嫌弃很是惋惜地瞥了一眼远城。 
  这时突然一双白皙的手伸到马车里来掀帘子。那真是……好白的手。
  其时马车还未停稳。见这双白皙的手,车夫有些惊恐地急急去拉缰绳,马停下来,一声长嘶。 
  那美人也因着没站稳,向后连连跌了几步。坐到木板上的时候顺带将绫罗的帘子给扯了下来。那是何其刺耳的声音啊。远城侧目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在心下怜悯她。觉得她方才扯的是帘子而不是远城的衣角,真是老天眷顾她了。 
  显然我的重点找错了。我从对那美人的怜悯里回过神来。远城已经牵着那双白皙的手下马车了。我开始怜悯我自己,我真是太大意了。 
  我脑子一懵,提脚就要跟着走下去。长歌忙来扶我。低声道:“你不能跟下去。” 
  “我怎么不能跟下去?”我有些无来由的愤怒。 
  长歌见我态度如此,一甩手丢下刚拽着的我的袖子。端端道:“那是中原的公主。你要是现在跟下去。封王还要不要命了?” 
  “他既要命。又何必带我来?” 
  “你是得去见一趟公主。但绝不是现在。”长歌拉着我走到轿门边上,低声道:“等他们走远了。你跟着我。” 
  “……”我冷不丁把袖子抽回来。“走远了得是什么时候。” 
  长歌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侧耳听着车外的动静。尽管外边只有脚步声,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走了。”长歌说,声音淡淡。 
  我不知所措地跟着她。 
  我底气不足地问:“你说中原的公主长得漂亮吗?” 
  “漂亮。” 
  “你见过?” 
  “没。” 
  “……” 
  在踏进大殿之前的漫漫长路我都不再想要同长歌说话。因为我在与长歌相处了数百个日子里我已深谙一个道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的。也有豆腐嘴豆腐心,或者刀子嘴刀子心。我常常自喻前者,而长歌定然是后者。 
  我每一次开口定然都会被滚滚的天雷驳回。这让我一边踩着步子走得难受,一边在脑海之中回忆那些屈辱的往昔。 
  譬如。 
  “你们封王哪里去了?” 
  “在忙。” 
  …… 
  “你们封王哪里去了?” 
  “在忙” 
  …… 
  又譬如。 
  “怎么了?” 
  “她们都认为我嫁人了……” 
  “诶,是时候了,我给你寻个好婆家吧?” 
  “你穿着大红的衣衫在外边游荡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认为你嫁人了?” 
  “……” 
  似乎是走到正宫殿的门口了。长歌见我走得慢特地放慢步子来等我。我连忙小步跑上去。热泪盈眶对她说:“你还记得我。”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你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嫌我麻烦嫌我笨来着……”我说着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不免越来越小声。但是眼眶也越发酸涩。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我不等你封王不得宰了我?”长歌清丽的声音冷冷道。我抬头看见她像是被笼罩在灿灿阳光下的神祗。
  这让我又深深的知道。为人处世,不能对别人太好。也不能相信别人会对你很好。因为,即便你对一个人很好,这个人也不一定对你很好。
  我觉得这得算个至理名言。语言通俗易懂。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绕。我心里思忖着得找个时间好好简化简化润色润色。以传后世,扬我美名啊。
  后来又转念一想,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也都是妇孺皆知的名言,就是作者名挂了个汉乐府。好像说这句话的人也没挂名啊?这么说来什么化简润色都是白忙碌一场。
  我想了很多,思绪悠悠飘了很远。直到我和长歌站在浩大殿堂的一侧,她扯着出神了的我的袖子,示意我跪下来。我腿一软,猛地一下膝盖就磕到地上。然后就是很清脆的一声叩响。膝盖处一阵酥麻。渐渐的消失了感觉。
  这一声响大概是有些惊人的。四方都有人小心翼翼地向我的方向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是我将头微微偏向我的身后……我也在找那是谁来着。
  长歌眸底含笑地看着我,眼波脉脉。转化成人话来说,就是: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智商。
  我很洋洋自得地将余光瞥向她:我好歹和你待了这么久。
  长歌颔首做沉思模样:原来这还是我的功劳。
  我淡淡的收回目光:……
  我一直认为我将这一小小的喧哗化解得天衣无缝。事实上那个很白的中原公主正牵着远城的手站在高台之上笑得非常慈眉善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待她将望向我的目光收回,郑重其事地落到她面前宽敞的大道上的时候。我微微抬起头,遥遥打量着她,这个将要嫁给我夫君的女子。
  由于相隔实在是太远,我只能看见她那件白的不能再白的衣衫衬着她那白的不能再白的肌肤。这个白和长歌病时的苍白不大一样。
  怎么说。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女神……
  本来北荒作为一个诸侯国,就应当对中原王室言听计从。方才远城初到时,中原的公主还亲自来迎接。对于中原的要求,远城也就不好推脱。这就表示,中原的王室,是非要结成这一对因缘不可。
  而数十秒过后,公主温文尔雅的说话声,让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理了理袖口,然后端庄地与远城对视两秒,接着像个神灵普渡众生般朝着跪地的官宦等人微笑,朗声道:“我大庆王室将要与北荒结成数十年来第一段姻缘。”
  然后我只感觉明媚的阳光在我眼前晃悠,将远近的人影隔得原来越模糊。然后眼前一黑,四面就没声了。这让我一度怀疑公主卡词了。
  我愤愤想,一个说话会卡词的公主。如何抢我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上'

  
  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阳光稀稀疏疏从雕花的窗棂外漏进来。
  长歌正斟了杯茶,半大聋着脑袋倚在厚大的木椅上。她猛然回过头来见我醒着,吓得手一抖,青瓷的杯子掉地上哐当一声碎了。
  ……
  我说:“我很吓人?”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帮我掖了掖被角:“确然。”
  我垂眸盯着地上被茶水染得深色的地方,想了想,说:“我怎么会在这?”
  “那天公主和封王正站在高台上。你突然就倒下来。我瞧见封王的目光望向你,怕他冲过来毁了这桩婚事,毁了整个北荒的活路,便伸手扶了扶你。你就一直闭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长歌迟疑地看着我,像是思量着是否该告诉我。
  我将目光从地面收回,继而转向雕花的窗户:“然后?他们的婚事……如何了?”
  “我一直担心你,也没怎么听。”她伸手帮我顺了顺头发,让我一时间感觉自己是个温润的小动物,“后来他们的婚事宣布完,封王就背你到了这里。此后,他再也没出现过。只是严琛说你膝盖处的腿骨有轻微的错位,但他很疑惑……这轻微的错位不可能导致你的昏迷。”
  “哦?”我也很奇怪我怎么会莫名的昏迷。“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长歌起身去收拾地上的青瓷碎片。“严琛也说约莫是今天你该醒来了。而明天就是封王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你……”
  我默默攥了攥拳头:“我知道。我要活的生龙活虎的,再长两斤膘。”
  这分明是很恶毒的想法,却让我觉得我很有骨气。
  严琛说他估计我今天会醒来。所以他现在摇着那把白花花的扇子站在我的面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我也就不稀奇了。
  “咳咳。我的腿什么时候好啊?”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不得不问了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你今天其实就可以下地走动了。但是要痊愈,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他很流利地说出这段话。让我深信他刚才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是在估计我的病情。
  可是实际上他并不是在估计我的病情。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将脸凑到我的面前,我陡然一惊,却不敢乱动。我和他近距离对视了数秒,他突然笑起来:“你眼睛确实挺好看的。从前远城这么说,我总是不信。”
  从前?他们是认识多久了。
  严琛捏着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明天是他和中原公主的大婚。你知道?”
  “我知道。”我伸手挡开他有些凉的手指。
  “据说明天是个宜嫁娶的日子。所以,他们决定同时让我们结为连理。”他将最后四个字的音咬得很重,让我听着非常的不舒服。
  和远城待了这么久,我早就明白,对于他作出的决定。万万是不能觉得惊讶的。有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能用和中原的联姻来刺激我,我便也能用我答应嫁给严琛来刺激他。
  即便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意我。是否,还觉得我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种刺激。
  因为答应和严琛成婚这件事有点儿我赌气的成分,所以到了傍晚,我就开始有些后悔。
  说实话我还是不够潇洒。如果在我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那一天,我就不带着长歌。躲到深山里过自己的一辈子。情况会不会比现在好很多?
  我想了想,觉得这还是矛盾的。如果我想要离开,即便是现在拖着这半残废的腿,我依然是能够逃离这勾心斗角的地方。
  其实。我还是不想离开。好不容易寻到了和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缕联系,又怎么能轻易地放弃。
  一直到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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