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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眉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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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城哭笑不得,咬着我的耳朵说:“到底是我占你便宜还是你占我便宜啊?”
  我舒坦地向他靠的更紧一点,“我们都成亲了还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我不介……呲……你出去!你出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疼得眼角都有莹莹泪花,“你轻一点不成啊!你倒是提前知会我一声啊!”
  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说:“你方才出去也没知会我。”
  我沉浸在疼痛中,说:“我……好吧。那你也不能这样!”
  “是你说你不介意的。”
  “我……我是说我不介意你抱着我所以就算你介意我抱着你你也不能向我要钱。”
  远城笑道:“我为什么介意你抱着我?”
  我觉得他抓错了重点:“我是说你不能向我要钱!”
  “嗯?”他忽然俯下身来咬住我的嘴唇,温热的吐息终于把我的鼻血给烫出来了。他的动作简直如千八百年后的日军大扫荡。许久,他轻轻喘息,“要什么钱?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我被他吻得一时脑如浆糊,只往他怀里缩了缩,眼前是他披散的黑发和隐约将燃尽的微弱烛光。我听见自己惘然的声音,“那你呢?有没有一分一毫是我的……”
  红日东升,天边泛起一圈一圈的鱼肚白。其时我还没醒。远城用半边手撑着脸,看着他怀中的我睡得正香甜,忍不住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半个时辰过去了,在他几次三番的忍不住下我终于醒了。
  在我醒来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跟了远城这么久还怀揣着一颗少女之心没有为他生个孩子从而浑身散发母性的光辉。昨晚才知道这并不是我有多么洁身自好的问题,而是他愿不愿意色诱我的问题。我总觉现在我一看见他的锁骨我就会鼻血直流。
  然后我转了个身。嗒……嗒……嗒……
  我觉得……其实雪白的枕套点一点梅花也很好看……
  远城还是很忙,并不因为桃亦的出走而闲下来。因为他忙着,呃……帮我找桃亦。还有和他有一腿的医生严琛。但整个王城这样大,整个国家这样大,茫茫的人海里,他们想躲,还愁没处躲么?
  然而一日拖一日,公主的音信半点都无,本就衰老的皇帝终于日复一日地病重下去。我再见他时,他皱褶的手吃力地扶着椅侧,眉宇间锁着阴翳,见我来,他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我猜他想问桃亦,便仓皇离开了。
  又几日,终于满城缟素,皇帝驾崩。烛火明灭的堂中,众妃子跪在皇帝棺前,涕不成声。我却想不明白,她们分明与皇帝没有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的情谊,为何悲痛至此。远城说,你怎知没有情谊?
  事实证明果然是有情谊的。其中一位哭得尤其响亮的妃子有个岁数同桃亦相近的儿子,听说约莫比桃亦小个三两岁。此时帝国群龙无首,找一个接班人,似乎是除了安葬皇帝之外唯一的大事。然而在一干妃子眼里,唯有让自己的兄父成为皇帝才是大事。
  先前这位小皇子还未出现的时候,朝堂之下已众说纷纭,朝臣拉帮结派,巧言花语。甚者只须等皇帝下葬便能冠冕堂皇一番大话,便黄袍加身,翻云覆雨。
  不如所愿,这时候,桃昱出现了。
  虽已知晓有这样一个人物的存在,但在堂中见他一身缟素,眉目漠然的时候,我还是不得不颤了颤。……这娃和桃亦长得忒像了。
  我差点以为这确实是传闻中一心不二的皇帝的亲儿子,可是远城含笑,远远地看向桃昱清瘦的背影:“你晓不晓得他站在这里,将要君临天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一惊:“啊?”
  “公主出走前,皇帝已然病重。桃昱的母亲早察觉到,一连数月,四处求术士为其换皮脱骨。就算桃亦不出走,她也是打算放手一搏的。甚至不惜私取宫中珍宝凰玉给那位术士作为报酬。”奇的是换皮之后桃昱其人,由里到外不同往昔。脾气阴戾。但其母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皇权到手再说。真是母毒也食子啊。
  我觉着,换皮脱骨!这到底该有多么的痛苦啊。这样都忍了,变这样的脾气简直情理之中。
  但当桃昱身着黄袍立于汉白玉石阶直直砌上的高台之时,我正向远城为桃亦打抱不平。声声如泣地讲述了一番我对这件事前因后果的看法,总结来说就是“恶毒母亲不惜亲生儿子抢夺帝位正牌公主无奈流落他乡孤苦伶仃”
  远城听罢,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半晌,说:“你还记得桃亦差点抢了你夫君这事吗?”
  我感觉背后一阵寒意,颤了颤,涩涩道:“记得。”
  “……你不去吃醋还在这里为她抱不平,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价值啊。”
  我沉默了半晌,低头没说话。
  事实证明我刚才打抱不平实在是白打抱不平了,桃亦她本人吧,出现了。我先前假设这个场景时以为桃亦会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眉目间尽是凄楚之色,目光哀怨得像是一句话便能伤出滚滚的泪水来。她跪在她父亲的棺前,泪如雨下,哭得酣畅淋漓:“父皇啊!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知错了!把帝位给女儿吧!”
  我觉得我还是想太多了。此刻的桃亦挽了个精致的发髻,简洁地披了件白底缀梅的外袍,就这样瑟瑟地站在风中,目光并不在桃昱身上作停留,而是望向城下的百姓,她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皇与我淳淳教诲,今我家国,今我百姓,没有推脱责任并不承担的道理。”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桃昱缓缓摘下冕冠,眸中含笑地递给桃亦:“皇姊,请。”
  桃亦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看了桃昱一眼,径直白玉的台阶,方想坐下,桃昱母亲一把抓住桃亦的袖子。她眼中通红,仿佛处心积虑不惜代价的计谋因之而功亏一篑。她怒得歇斯底里,道:“贱人!!气死了皇上又跑回来抢地位!!你凭什么?桃亦,你这样狠毒,你会有报应的!”
  这番话说得声声是泪,令城下充满情怀的花季少女们嘤嘤哭泣,稍年长者则低声感叹。我听不分明,大概是感慨世态炎凉,皇上的死竟是一向深明大义的公主造成的,委实可叹。我不敢苟同他们的看法,因来桃亦一没有捅一刀,二没有捅一刀,哪来害死的说法。
  白阶之上,当事人桃亦桃昱二人倒更淡定些。桃亦任由已失了心神的疯女人拽着她的一边袖子,抬眼淡淡看着面前的桃昱,凉声道:“父皇的死,与我无关。”
  桃昱仍眸中带笑,仿佛一眼看穿他面前的女子,他说:“我知道。”
  我不晓得桃亦所谓无关,是指皇帝不是她气死的,还是就算皇帝死了,也同她无关呢?我沉浸在苦苦的思索之中,思索了半天,觉得女人心海底针,这样思索下去准没有个结果。
  回神时桃昱已经不见了,他的疯娘被侍卫架着带回了寝宫。桃亦已黄袍加身,严琛站在她身侧。让人忍不住叹郎貌女才,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远城还没从桃昱一事中绕回来,想了想,对我说:“其实桃亦知道桃昱不是她父亲的孩子。”
  我奇怪道:“那她还这么客气?还肯留他下来?”
  远城突然笑道:“这是人家的家事,管他。总之过几日,我们就能回去了。”
  我想念北荒的冰天雪地想念得不得了,问他:“为什么不是明天?”
  “嗯……”他牵着我的手挤出人潮,像是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明天有事。”
  我悻悻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上'

  
  桃亦许诺将给天下百姓一个盛世,第二天果然就很有盛世的范儿。王城的城门大开,全国的百姓任意通行,最重要的是,城中大大小小的集市连成一个,各种商贩注定要在今日发一笔横财。
  当我站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之中,一眼只能望见四五米外的小摊时,我终于晓得,昨天远城说的“明天有事。”是个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的夫君的脑袋有一点喜人。在左手边的小贩说,“不买扇子你们走远点!”时,我的夫君颇阔气地摔下一锭银子,说:“全要了。够不够?”令我觉得我夫君的脑袋更加喜人了。在我反应过来,远城他掏出来的是一锭银子而不是一点儿碎银子时,我肉疼地觉得我夫君的脑袋有一点令人担忧。
  我很快就忘了要时刻防止远城再到处乱撒钱装逼这件事,沉浸在集市上各种新鲜玩意儿之中,瞅着瞅着瞅着瞅到一件小孩子衣裳,藕粉色的,一朵新开的荷花缀在衣袂上,简直美哭了,看起来就很活泼浪漫。我心中蛰伏已久的母性就这样被激发出来了,我低下头想看看脚边的娃,一瞥才发现我没有娃。
  直接开门见山地跟远城说“我们生个娃吧!”会不会不太好?
  我将目光向远城移去,看到他英俊的侧脸高高挂在脖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正前方,像是失了什么东西。虽然正前方都是人,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越人海,稳稳地落在某一处似的。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一点都不想承认这其实是身高压制……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他的身子猛地颤一颤,像是因为这一下才记起我站在他身侧。他急匆匆地将我的手从他袖子上移开,目光仍然望着那个方向,但是同我说:“你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我有些不明就里,他从没有这样失态过。但是我一晃神,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潮里。四面都是陌生的、嘈杂的声音。我兀自想了想,觉得远城应该是有急事,他本来就是一片广袤冰原的王,一个令大庆王室都认为棘手的王,可想而知,因为要陪着我懒散懒散懒散,在懒散之外的时间里他肯定是要更累的。
  我觉得我很体贴。我对自己很满意。我继续站在原地,挑挑拣拣的。看到爱不释手的就让店主给我装起来。后来店主不耐烦催促我,我才注意到已经是正午了。远城已经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我长吸一口气,封王很忙,可以谅解。
  接下来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困扰着我。我身无分文,去旁的酒楼吃个午饭也没法,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还没有结账,我真的要站在这儿等远城吗?天上的太阳真是分外毒辣啊,我终于忍无可忍,把头上远城送的金钗子压在摊面上:“老板!能抵押吗!”
  这位摊主没有抬头:“小本生意,抵押啥啊,又不是当铺。”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说:“老板,你等一下哈。我挑的东西别让别人买走了啊,我去当铺换个钱再来成不成?”
  老板估计被我烦得濒临崩溃,我话还没说完,便连声道:“行!行!行!你走吧啊。”好像我去换个钱就不会来了似的。
  我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最近的一家当铺。当铺的伙计就很爽快,直接给了我五十金铢。出当铺门的时候我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伙计的奸笑在我走出几十米后还若隐若现的在耳畔回响。
  然后我就找不到刚才的那个小摊了。我琢磨了一下,决定四面寻个人问问“你知道我刚才从哪个小摊过来的吗?”。一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似成相识的人影。
  一群行人从我和那人影之间的小道涌过,我眼前恍惚了一下。想着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人群走过去之后,就看不见那人影了,从而成就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哗啦啦啦,我站在原地等人群走过去,然后穿越这条小道继续找那小摊。
  我一愣,孽缘还是孽缘,只不过人影还在。这一眼我看得明晰,那人穿着粗布麻衣,但脸上仍挂着高贵冷艳的表情,就算是带着绿帽子躲在深山里都认得出来。
  桃亦。
  身为一国之君,她微服私访……情有可原。但她边上站着桃昱,笑得天地失色的,目光温柔得马上就能掐出水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最重要的是他俩竟然还牵着手,一副相爱甚笃的模样……呃,不过也有可能是姊弟情深。
  但远城不是说桃亦笑得桃昱不是她弟弟了吗?
  我还想跑过去仔细瞅瞅我是不是认错人了,结果跑到半路看见我呆了一上午的小摊,欣喜若狂地付了钱后就找不见桃亦和桃昱了。
  然后我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找了最近的一家酒楼,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想着,人是铁饭是钢,果真一顿不吃饿的慌。
  酒楼很阔气,因为此时饭点刚过,只大堂里零零散散有些散客。多半是拖家带口公款吃喝的公务员,入门便是芬芳扑鼻的酒肉臭味。我掂了掂袋中的金铢,心底非常踏实地沿着雕花的木栏走上了二楼。
  二楼就显得和楼下大堂大不相同,而是被精致的木板划分成几个精致的小间。中间的走到站着几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四面的帷幕里隐隐传来……女'lv'子娇喘的声音。我对天发誓,这是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来这么热爱祖国热爱党的地方。
  ……虽然外部环境有一点儿不太好,但当我坐在某小间里的时候,我发觉内心地觉得,这家酒楼的隔音工作做得很好,菜也做得很好。
  吃饭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对面的小间里有低沉的男声在说醉话,这醉话很普通,是最常见的醉话。伴随着酒坛子相撞哐哐哐的声响,一声声“我没醉!”简直如雷贯耳。
  酒足饭饱,我刚要起身,一个姑娘似乎掐好了时机地进来结账。我拿出袋子阔气地往桌上一摔,满意地看着姑娘一愣,我按忍住心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多少钱?自己拿啊。”
  然后我便起身往门外走去,等着姑娘拿着钱袋子追上来把剩下的钱还我。我走了两步,那姑娘果真追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诶!”我刚想转过身去气宇轩昂地问她谁叫诶?!她便柔柔地开口:“钱不够……”她想了想,又说:“大概……还要个七十两的吧。”
  我蔫儿了。这哪是酒楼啊?简直一个屠宰场!算账还用大概的。全城最大的酒楼就是全城最大的屠宰场啊。我只不过在点菜的时候随便来了段《报菜名》,就这样凶狠地屠宰我。我说:“姑娘你等等……我今儿个钱没带够。我去找个人来付账?”
  软淑娇转眼变伏地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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