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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穿成残疾反派的炮灰伴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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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彦又扑回到他怀里。
  过了好久,沈疏珩听到了极轻极轻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来的。
  “万一……有一天,我离开了。”
  “……你该怎么办啊?”
  那声音里带着似有似无的沙哑哭腔。
  声音落了,这话就像是又被风吹走了,没有一点痕迹。
  沈疏珩遥望着漫天星辰,怀里抱着自己的爱人,却觉得冬日狂风席卷而来,寒冷透骨。
  云彦则对自己说了什么毫无意识,说出来之后,仿佛心里没了挂碍,很快就睡着了。
  又坐了一会儿,沈疏珩终于还是起身,把云彦抱回了房间。
  把他放回床上,被子盖好,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轮椅还放在原位,他把轮椅重新打开,坐上去,进了卧室。
  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进屋子里,映出他空茫的侧脸。
  他独坐于夜色之中,却没有丝毫睡意。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云彦忽然从睡梦中惊坐而起,浑身都是冷汗。
  他慌忙起身,跑到衣柜旁,翻出一个置物箱,从里面找出曾经被他放在这里面的盒子。
  打开盒子,是那个劣质而泛黄的玉坠。
  他盯着那个玉坠,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仿佛是个阴雨天,细雨如线铺天盖地,他像是站在一条马路上,四周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只觉得喧闹。
  后来梦境一转,又是一个很是清晰的场景:一双手拿着这枚玉坠,戴在了某个人的脖子上,之后还细心抚摸,调整了一下位置。
  梦境一点也不可怕,甚至带着某种奇异的熟悉感。
  可是梦境代表的一切却让他恐惧。
  ……这会不会是原主的记忆?
  如果是原主的记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云彦心中一阵慌乱,把玉坠又放回了盒子里,去浴室洗了个澡。
  曾经的他总是洒脱的,甚至在前世快要死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太过恐惧,而现在,他却终于体验到了留恋和执着的滋味。
  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在想,偷来的人生过好就罢了,随时还回去也无妨,可现在却根本无法做到。
  现在他有沈疏珩了,他根本无法割舍。
  醒来之后满身酒气,洗了个澡之后,他清醒了很多,终于从恐慌之中镇定了下来。
  理智恢复之后,他终于可以告诉自己,这样的事几乎只能听天由命,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心神定下来之后,他却也记起了,自己今天究竟干了什么。
  也许是还不够醉的缘故,他并没有断片,他还记得在自己醉酒之后发生的一切。
  将身体和头发擦干,云彦坐在床边,将头埋在手掌里,心中满是懊悔。
  ……他怎么能跟沈疏珩说那些话?
  他心里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身体里的酒气还没有完全消退,云彦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
  还是觉得头昏脑涨,可是现在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云彦披上睡衣,也懒得穿鞋,赤着脚静悄悄地出了卧室,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三楼,去了晚上刚和沈疏珩一起看过星星的露台。
  趴在栏杆上,他遥望远处的繁星,努力平息内心的翻涌。
  却在低头一瞥中,忽然瞥见一丝微暗的火光,其他的却黑漆漆地看不清楚。
  那火光远远看去只是一个光点,就在二楼的某个阳台,似乎动了动,又变得明亮了一些。
  是烟。
  云彦皱了皱眉,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沈疏珩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果然有两个声音分别从声筒中和不远处的阳台上传来。
  “彦彦,”沈疏珩的声音还是那种对他独有的沉沉温柔:“怎么了?”
  云彦心里有点发酸,问道:“你在抽烟吗?”
  那一点火光顿了一下,很快灭掉了。
  沈疏珩也发现了声音的不对劲,抬头向上看来。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手中手机屏幕的光。
  “等我啊,”云彦轻声道:“我这就下去。”
  打开沈疏珩卧室的门,他还在阳台上。
  云彦轻轻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沈疏珩抚了抚他的手背,问他:“怎么醒了?”
  “……做噩梦了。”
  沈疏珩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抱住他,摸摸他的头发,问他:“什么噩梦?”
  云彦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是……之前俞朗那件事吗?”
  云彦沉默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他不想让沈疏珩知道他今天梦见了什么。
  这样的不安,还是不要再传递给他了。
  沈疏珩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安抚道:“别怕,都过去了。”
  云彦再次点头。
  沈疏珩今晚恐怕被自己那两句话刺激的不轻,不然也不会一夜没睡……竟然还在阳台上抽烟。
  他以前可不知道沈疏珩还抽烟。
  “我还是好困……”云彦打了个呵欠,心疼地把沈疏珩抱得更紧了一些,问他:“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沈疏珩愣了一下,点点头:“好。”


第57章 
  沈疏珩拉着云彦走进房间; 没有开灯。
  然而月光皎洁; 云彦低头; 见沈疏珩已经换了鞋子,赤着脚穿着拖鞋,假肢还未取掉。
  沈疏珩还穿着长裤,只能看到金主质感的足跟; 在月光下反射着暗色的光芒,
  沈疏珩忽然回头; 云彦赶忙把目光从他脚上移开,却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脚上。
  沈疏珩皱了皱眉; 问他:“怎么又没有穿鞋?”
  “不想穿; 家里地毯很舒服啊。”
  连楼上的露台都每天被佣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脚底一点也不脏。
  云彦快走了两步跳到床上; 两只脚翘起来在他眼前调皮地晃:“看,我刚洗过的。”说罢; 还缩了缩脚趾; 又蹭了蹭脚踝。
  下一秒; 沈疏珩就抓住了他的脚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脚; 其实也是很隐私的部位。
  微凉的指尖搭在脚腕上,云彦一下子僵住了身体,脸颊渐渐烧起来。
  沈疏珩却握住他的脚腕; 把他的腿放在床上; 塞进了被子里。
  云彦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被子; 往上缩了缩,靠在枕头上,沈疏珩也将阳台的门窗关上,上了床。
  两人都穿着衣服,夏季的薄被盖到腰腹间,沈疏珩稍稍侧身将云彦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睡吧。”
  云彦听话地闭上眼睛,将头埋在沈疏珩的胸膛。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吗?”云彦问道。
  “不怎么抽。”沈疏珩回答。
  云彦将手搭在他的腰上,问:“今天怎么想到抽烟”
  沈疏珩没有回答。
  云彦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沈疏珩不可能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和恐惧,而他自己也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醉酒,他一定不会问沈疏珩那样一句话。
  两人静静地在床上相拥,什么也不说,彼此从对方的怀抱中寻求着慰藉。
  云彦闭着眼睛,还是怎么都睡不着,过了一会儿,他一点不安分地动了动腿,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沈疏珩的身体僵了僵。
  “好硬啊。”云彦抬头看着他说道。
  沈疏珩:“……”
  云彦接着说:“你要不要把假肢取掉?”
  沈疏珩坐起身来,又伸手捂住云彦的眼睛,道:“我把它取掉,你好好睡觉。”
  睫毛在手心颤了颤,云彦没有说话。
  沈疏珩将手放开,见他闭上了眼睛,从被子里出来坐在床边,之前的西裤还没有换,很难将假肢与残肢连接的部分露出来,沈疏珩试了试还是不行,心想坐着轮椅去洗手间取掉假肢顺便更换睡衣更好一些。
  却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我帮你,好不好?”
  沈疏珩屏住了呼吸。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云彦在他脖颈后面蹭了蹭,声音有些低落:“还不能坦诚相待吗?”
  沈疏珩的眼神有些乱,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很难看。”
  云彦没有说话。
  沈疏珩喉结动了动,闭了闭眼,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了衣服取掉假肢就回来。”
  “我不,”云彦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觉得难看?我对你有滤镜,怎么看都好看。”
  云彦不知道,正是因为想要维持在他面前的完美,沈疏珩才更不能接受在他面前取掉假肢,暴露出残缺的肢体。
  他不希望在他眼中看到丝毫的厌恶。
  沈疏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他:“下一次……好不好?”
  空气中一片紧绷。
  云彦知道,这对于沈疏珩来说,是一件艰难的事。
  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也许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但是真的到了要坦诚相对的时候,他一定还是会紧张,连拒绝都是小心翼翼。
  云彦点点头,放开了他。
  沈疏珩拿上睡衣,坐着轮椅去了洗手间。
  取掉的假肢就被他放在了洗漱间内,心想第二天大约还是要过来更换的。
  操控着轮椅出了洗漱间的门,他却猛然愣住,手指紧紧扣住扶手。
  原本穿着一套两件式睡衣的云彦,此刻却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很明显,那是沈疏珩自己的睡袍。
  沈疏珩看着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俯身,沈疏珩屏住了呼吸。
  云彦按动了一个按钮,轮椅两侧的扶手缓缓落下。
  他跨坐在沈疏珩的大腿上,抱住了他的脖颈,低哑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我比较喜欢裸睡,你要不要帮我把这件……也脱掉?”
  沐浴过后的清香萦绕在怀中,沈疏珩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在危险的悬崖边上。
  “上次说过的,再拒绝……”云彦见他不动,目光沉了沉,咬了咬他的耳垂:“……就强了你哦。”
  ……
  云彦疲惫的昏睡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沈疏珩给管家消息让人不用准备早餐,抱着怀里睡得安宁的云彦,心中那个因为不安而生出的黑洞终于被填满。
  云彦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沈疏珩盯着那手腕上的红痕,有些懊恼。
  是他失控了,应该更温柔一些才对。
  他想起昨夜云彦落在他残肢上的那一吻,心底扔觉得震颤。
  他长久地注视着云彦沉睡的侧脸,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到那个独属于他的灵魂。
  ……
  云彦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沈疏珩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已经穿好了假肢和那件昨晚被他亲手从云彦身上脱掉的浴袍。
  云彦打了个呵欠,抱住被角,怨念:“说好了今天我帮你穿假肢的……”
  沈疏珩轻笑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过很久才能毫无障碍地在他面前展露残肢,却没想到这道防线会被他以这样的方式瞬间攻破。
  几步走到床前,他将云彦从被窝里挖出来,打横抱起,云彦惊呼一声,赶忙抱住了他的脖颈,乖乖的不敢动弹。
  沈疏珩吻了吻他微肿的唇,说:“不然怎么抱着你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沈疏珩用浴巾帮云彦擦干头发。
  云彦坐在他怀里,戳了戳他,说:“……骗子。”
  沈疏珩手停住了:“?”
  云彦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假肢,又是一个轻吻印在他的唇上:“……明明一点都不丑,还是很性感。”
  沈疏珩目光微闪,终于挑起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一吻。
  *
  那天晚上梦见了那个玉坠之后,云彦一直心神不宁。
  他梦见“云彦”把那个玉坠给某个人戴上,梦中的玉坠看起来还很新,是没有那一块血迹一样的污渍的,“云彦”明明将玉坠送给某人,而现在这玉坠却又在他手里,而且染了血,说明中间一定出过什么事。
  “云彦”到现在都还留着,说明这个玉坠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他又想起,他和沈疏珩刚结婚不久,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沈疏珩特意问起过这个玉坠。
  他总觉得不太对。
  这样一个材质不佳的玉坠,如果非常有纪念意义,比起戴在身上,它更应该被收藏在盒子里。
  云彦找到它的时候,它也确实是在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里,这盒子恐怕比玉坠还贵,而且就压在箱子底,不像是常要用的样子。
  另外,这玉坠上的红绳也不是常戴在身上的样子,因为没有什么汗渍浸染的痕迹,只是时间长了,有些褪色而已。
  这说明“云彦”并不常戴这个玉坠。
  另外,这个玉坠的长度绝对可以藏进衬衣里,不会掉出来。
  那为什么他见沈疏珩的时候戴了这个玉坠,而且还被沈疏珩看见了?
  如果是一般的看见也就罢了,沈疏珩后来竟然还问了一句?
  云彦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迷信鬼神算命。
  当人类面临不可控的未来时,总想抓住些什么确定的东西,哪怕是一个不知究竟是否可信的断言。
  云彦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明白,终于还是趁着沈疏珩在公司忙碌的时候,找时间给莫林打了个电话。
  “忙吗?”云彦在花园里散步,问莫林。
  “没什么事儿,洛洛录节目呢,我在后台闲着,云少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莫林的声音懒懒散散的,还是那么欠扁。
  但是云彦这次没再噎他,而是直入主题:“外公说,之前是你算了“云彦”和沈疏珩的八字,说是很配,所以才让外公介绍给沈疏珩的,对不对?”
  “嗯,对啊,怎么了?”
  “你为什么能断定沈疏珩会选他?”
  莫林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着问道:“你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云彦深吸一口气:“那时候还不是我。”
  莫林又笑了一下竟然带了些安抚:“但沈疏珩选他却是因为你。”
  “……”云彦手一抖:“什么意思?”
  “嗯……”莫林沉吟道:“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等我回去吧,现在在外地。”
  “……”云彦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录完这个还得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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