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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亏本买卖之旧案-第12部分

小说: 亏本买卖之旧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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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栈,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萧栈的行事作风。
  当初他敢放叶简林一条活路,凭的也就是这了解。
  萧栈对谁都不信任,比谁都凉薄。
  但这么多年,试探了他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过别的动作,就是因为在萧栈心里,怀疑只是一种习惯,而沈良承是他心里最后最可靠的那一颗树。
  他们之间,互相依靠着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自己在对方心里所处的位置了。
  只不过,这些话沈良辰没办法和自己的孙子说清楚。
  他想了想道:“不走,我还有办法可以试试;若是逃了,皇上必定大怒,那时候……就真是无力回天了。”
  “爷爷,咱们这是在赌啊……”沈展翼掩饰不住焦急,对于这中赌博似的决定实在没办法处之泰然。
  “就是在赌,但赌,还有一点机会,不赌就一点没有机会……”沈良辰看着沈展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爷爷不会做任何对你和雁文不利的事的。”
  “我知道了……”
  沈展翼看着疲惫且同样忧心忡忡的沈相,欲言又止,最后只扶着老人回了屋里休息。
  就与沈良承预计的一样,事情并没有拖很久。
  两个孙子被召回京当天的夜里,沈府就被鸾鹰卫秘密围住,只进不出。
  沈良承则在深夜时被急招入宫。

  ☆、第 18 章

  萧栈幼时生活拮据、艰辛,虽然后来做了皇帝,但小时候身体的亏空仍是补也补不回来,每年一入冬就会咳喘不止,近年来更是严重。
  前些时日亲自去祭天,一个多月的行程已是勉强支撑,回来之后就卧床了,朝政的折子一律都是端到床前处理。
  沈良承站在初冬的寒风里,看着萧栈寝殿的门。
  门窗中偷出来的昏黄的光线,让人看着就觉得暖,但寂静得连树叶落地也听得见的寝殿却只让人觉得孤寂。
  沈良承就这么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萧栈靠坐着,腰后垫着两床软被,身上盖着锦裘,地中间的火盆烧得正旺,一室温暖包围着,却在沈良承掀了棉帘子进来的时候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又是一阵低声的咳嗽。
  沈良承在门口缓了一会儿,待身上凉气散了,才走过去:“皇上……”
  萧栈又压抑着咳嗽了几声,才坐直了,指着身边的小脚踏让沈良承坐下。
  然而等沈良承坐下了,两人却是都没有出声。
  殿内的安静里,只剩轻微的呼吸声和火盆里木炭燃烧的爆裂声。
  过了许久,久到沈良辰几乎觉得萧栈是睡着了,才听见他低沉的、有些含混的声音问:“老师,你不打算跟朕解释吗?”
  沈良承抬头看着萧栈,想了想,而后轻声道:“皇上想听真话还是想听你要听的?”
  “……”
  “没什么好解释的,皇上应该已经都调查清楚了吧,臣听说闵启元还在鸾鹰卫的私牢里待着,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
  “……”
  “老师,为什么你也叛我?”萧栈语气十分伤心,连称呼都变了,仿佛还是当年那少年。
  “……”沈良承摇了摇头:“臣没叛过皇上!”
  “那你为何救那个孽子?若不是拜他们母子所赐,我那十几年怎会过得那般屈辱?”
  萧栈有些激动,质问之后又因情绪咳了一会儿。
  沈良承没有立即说话,只站起身来给他倒了一杯温茶。
  “……十一……”
  萧栈水送到嘴边,听见沈良承这样叫他愣怔了一瞬,才有些颤抖的抿了一口水。
  “老师也是人……老师也有杀到手软的时候……”沈良承说完了一笑:“这一回连你的亲儿子也要交给老师去杀吗?”
  “他谋逆!”萧栈眼里闪过一瞬寒光,在看见沈良承略微佝偻着的身影的时候又缓和了下来:“老师觉得该如何处理?”
  沈良承摇了摇头:“老师杀累了,这些年为了你,老师什么都丢了,如今就想保住当初那一点点的良心和我沈家的子孙……十一,你也这个年纪了,不怕会报应吗?”
  萧栈没想过沈良承居然敢这样诘问,心里隐隐有怒气,闭口不说话。
  “自古以来,这龙椅底下垫着的都是血肉白骨,这由不得你,所以老师愿意为你趟路,老师愿意……为你死……可,十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萧栈在听见那句“愿意为你死”的时候,心跳都像是要停了。
  这是他这些年来最想听的一句话。
  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相信沈良承说的是真心的。
  只可惜,这一句话实在让他等得有点太久了。
  久到他们都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悸动,只剩眼前最现实的日子。
  “……这一句话只能救得了你的沈家!”
  “老师没想要利用你,”沈良承拿过萧栈手上的杯子随手放在身边地上继续道:“你杀了我,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因为当年那件事让你觉得不安了,沈家的子孙和雁文,老师给他们求个情,流放了吧,离你远远的,随便哪里都行,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萧栈什么都没答应,只沉默着闭上眼。
  沈良承从萧栈寝殿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了清雪,冬天是真的来了。
  沈家被圈禁的消息震惊了朝野内外。
  没人知道前一刻皇帝还能信任的将茂亲王谋逆案交给沈相主理,后一刻却将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原因。
  可若说沈家从此失势,偏偏每日清晨都有官轿抬着沈相往刑部而去,茂亲王的案子仍旧是由沈相在审,他说谁是同党,皇帝便命人彻查。
  如今真是再也没有人能猜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局势往未知的路上发展,却没人能懂得要如何应对,一时之间满朝上下人心惴惴。
  对于当年皇帝与沈相之间的情谊到底有多深,沈展翼并不算清楚,但萧栈没有下杀手,甚至没有收监,这就表示,皇帝心里对于沈家仍是心存旧念,这让他多少也是安心了那么一点,虽然只是一点点。
  他们如今被困在府里,但好在境遇不算多遭,吃穿用度一点也没有受了委屈。只不过是除了沈相都无事可做,整日闲着之余,沐晨自然而然便成了全家人的玩具。
  沈父、沈母刚看过沐晨离开,沈展翼的两个哥哥沈展峰、沈展智就又来了。
  兄弟两人都已经成亲,但这一次被急召回京,家眷并未同行,想来现在应该也与沈家差不多情形,虽好不到哪里去,却也坏不到哪里去。
  “沐晨!到这儿来!看大伯手里是什么!”
  “沐晨!来这儿,来吃好吃的!”
  兄弟两个毫无形象的蹲着,面前地上铺着厚厚的棉褥子,屋里火盆烧得正旺,沐晨就趴在棉褥子上看着大伯、二伯。
  沈展峰拿了一个手鼓敲得咚咚响,想要引着沐晨往他这边来。
  展智则端着冒着热气的鸡茸粥,不停的诱惑。
  沐晨听见鼓声,刚往那边爬了两步,展智就拿着勺子在他的小嘴上抹了一点粥。沐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举起来的手就有些迟疑了。
  小脑袋转到这边看看,又转到那边看看,想着要玩,却又舍不得放弃吃,一时急的又是哇哇直叫又是蹬腿踢脚,惹得一屋子大人都忍俊不禁,乐不可支。
  沈展翼掀开棉帘从外面回来,见大家都笑得正欢便定了定神问:“这是又有什么故事?”
  金万两将沐晨抱在怀里,一把将手鼓抢过来塞在儿子手里笑道:“大哥、二哥真小气,说是拿来给沐晨的,却只自己玩儿的乐呵!”说完,又将鸡茸粥放在桌子上,让沐晨坐在自己大腿上,一口一口喂了起来。
  “谁让你两个嫂子不争气,这不是还没这么玩儿过吗!”沈展峰笑呵呵道。
  “想要我们沐晨给你打发时间也成……”金万两抬头看了大哥一眼,神情狡黠:“拿银子来!”
  “……我说,弟妹!好歹沐晨那也是我们的侄儿呢!跟他玩耍一会儿这么还得花银子?”
  沈展翼哈哈乐道:“我也觉得该交银子,沐晨出生和百天的礼物可还欠着呢!”他一伸手:“现在拿来!”
  “啧啧!真是!你怎么被雁文教坏了!好了好了,等我回去点算点算,看我屋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沈展峰故意拉长了声音,隔了一会儿道:“好去讨个也这么会算计的,省得以后吃亏啊!”
  兄弟三个又说笑了一会儿,才各自散了。
  等人都走了,沐晨的半碗粥也吃得差不多了,沈展翼便让奶娘将他抱了出去,脸色也凝重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金万两见了,心里一紧,连忙倒了一杯水给沈展翼问。
  “……你和沐晨得尽快离开。”
  金万两微微楞了一下,下意识道:“为什么?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他虽然对于几十年前那件案子所知不多,但也明白自己只要一动作,就会连累沈家变成逆贼同党,欺君、谋逆哪一个罪名都够抄家灭族的。
  且不论他是不是能逃出生天,就算是真的让他逃出了皇帝的追杀,可要拿沈家这么多人的性命换他父子两人活命,他也觉得今后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早就应该送你们走,不过那时候觉得可能还没有真凭实据,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看……”沈展翼叹了口气:“爷爷和我是有些托大了。”
  是不是要送金万两父子离开,沈相和沈展翼也商量了几次,但始终都觉得可能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比起铜墙铁壁一样的沈府来说,无论去哪里都算不上保险,与其路上遇袭,倒不如就守在家里,一家人总是有些照应。
  更何况,如果皇帝真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金万两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反而是待在沈相身边更能让萧栈有些顾忌。
  但现在情况却又不太一样了。
  沈展翼不能出府,但与外面一直用他豢养的那只鹰来互通信息。
  琅明义今日早上就传了消息来,说是皇上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昨晚找了鸾鹰卫的头领去说话,今天一早的时候,那头领则来告诉琅明义叫他加紧京畿要防,一旦有对太子不利的,可便宜行事,甚至先斩后奏。
  沈展翼一个人在书房里琢磨了很久,觉得,这是皇帝在布置什么。
  京城守卫是琅明义的职责,皇帝要交待他事再正常不过,按道理没有必要让鸾鹰卫首领传话,除非是他不想别人知道他找了琅明义。
  弘举的案子还在审理,皇帝身体不适的时候夜召琅明义的确会生出许多猜测来。
  这其中,皇帝病重,自知不好,要交待后事的怀疑就首当其冲。
  再加上沈相前一晚也被急召进宫去议事,现下也没有回来。两下摆在一起,沈展翼隐约觉得,一定是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事实。
  皇上怕自己哪日真的驾崩,京中会有人在新旧君主接替这样最脆弱的时候作乱。
  而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手软,更何况是金万两呢?
  沈家经此一事居然还能不被抄家、不被下狱、不被株连九族,实在已经是皇帝对沈相最大的容忍了,只怕对金万两却是要在他闭眼前除掉了。
  所以,无论如何,沈家现在已经不足以护得住金万两的周全了,他和沐晨必须得离开。
  但这些猜测沈展翼并没有与金万两一一分说。
  金满仓上一次引开弘举注意力之后,就悄悄的潜回了京城,由他照顾和保护必定能放心,裴安又是心思细,脑筋灵的,且照顾惯了金万两父子,也是个好帮手。
  但只有这两个人肯定不够,然而,以沈家现在的情形,要在府中再多安排几个人出去实在太难,沈展翼一时间的确是难以想出好办法来。
  金万两想的根本就没那么远,这种从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里预测未来的事他可学不来,但有福同享,有难适当得当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当然,这个适当是要严格分析利弊、盈亏的。
  显然,跟沈展翼有难同当是不容置疑的一件事,所以即使沈展翼已经决定了要护着他和沐晨两个先逃出眼下这困境,他也没有因此开始筹划起来,反而拍着沈展翼的手宽慰他:“我们跟你在一起挺安全的,没必要走,再说,一旦我们走了,沈家不是正好落了口实?”
  “管不了那么多了,爷爷昨天晚上被召进宫里议事,现在都还没回来,我心里觉得不踏实……恐怕是皇上大限已到,只怕他在西行之前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不能看着你们坐以待毙!”沈展翼眉头紧锁,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昨夜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第 19 章

  金万两听了这话着实吃惊。
  他知道沈展翼心里一直在为自己和沐晨担忧,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坐立难安。
  但沈展翼向来最会隐藏掩饰,以至于他虽然知道他在担忧,却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样的程度。
  “皇……皇上……要驾崩了?”
  “……嗯,所以他很可能不会再顾念爷爷,要在闭眼之前将他认为是威胁的事都一并消除掉。”
  萧栈的皇位是从萧衍手里抢过来的这件事一旦暴露了,那么金万两就将成为这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对于萧栈来说,这是不能容许的事。
  “我不走!”
  “听话……你和沐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金万两还是摇头:“不行,沐晨会想你的,我也会!”
  沈展翼伸手在他头顶揉了两下,而后拿掌心捧在他脸颊边上摩挲,语气温柔得有些伤感:“乖……我也舍不得你和沐晨,可你们必须走。”
  金万两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无言的看着沈展翼痴缠的目光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来,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往床底下钻。
  床下面的大理石不知什么时候被起出来一块,下面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坑,里面放着个生漆的楠木匣子。
  金万两把木匣子拿出来,又小心的将原来的大理石砖块盖回去,拿袖子在那匣子上下抹了两把,才宝贝似的端放在桌子上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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