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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无云天-第41部分

小说: 无云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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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杀他。”覃中吕道。

“你不抢,我怎么会想要杀他?不仅不杀,更会以性命护他周全。他在我们跟前好好的,快快活活的,也算你做到了一半你师兄的遗愿。”仲崇堂揉了揉初六的脑袋,道:“我向覃姑娘起誓,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保他一日周全,只要你近前一步我就取他性命。”

“你活不了多久了,你现在还能站着都算你厉害。”覃中吕道。

“我能活多久是我的事,你的蛇毒无药可解也只是你解不得,天下之大,你怎么知道无人能解?”仲崇堂道。

“哼,此时此刻这一艘船上,你倒是找出一个能给你解毒的人来?仲家大船追上来,杀我,也要杀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死,怎么保他?”覃中吕问道。

仲崇堂身形微微晃了晃,初五更靠近些贴着腿稳住他,仲崇堂侧身向船行前方看去,天高水长,茫茫无际的水面上隐隐约约有一处江心小岛。“快到江心了,”仲崇堂道:“覃姑娘或许不知,渭南仲家同渭北侯府以渭水为界,互不往来。”

“船过江心仲家人就不能追你了?”覃中吕问道。

“不妨试试,咱们就这么一路僵持着,看看我能不能活到侯府的地界,到了就是我赢,你输。”仲崇堂道。

他两个吵到后来谁也说不服谁,覃中吕并不敢近前一步,仲崇堂也并不能下去杀手。初五焦心地看着后面大船越来越近,更远处似乎还有一艘,也不知有多少追兵到了。这艘小小渔船在江上飘摇着,也不知能不能逃出生天。

“渔家伯伯,你开快些,大船快追上来了!”初五向船尾的渔家喊道。

“船头的,可是仲崇堂仲大侠?”那渔家忽然抖颤着嗓子开了口,扬声喊道:“仲大侠,你或许不记得我了,去年大水时候你救过我孩子……这女子上船就打杀了我堂兄和大侄子,还打了我一掌,她说她打的是毒掌,下船再给我解药。仲大侠,你有没有解药,有没有?”

“对不住,”仲崇堂并不能提气,喊话渔家也听不清,只得向覃中吕道:“解药给他。”

“封平平给我。”覃中吕道。

“我拿他一只手换你一颗解药好不好?”仲崇堂怪笑一声,这一回倒是把坏人做了个彻底,从初五手里拽出来初六一只手,捏了捏。

他捏得不重,初六却是离了初五的手就憋着嗓子又哭起来,仿佛要被他捏断了。覃中吕瞪眼看着,到底不能让封平平四肢不全,摸出一颗解药扔在船板上。初五忙把初六的手拽回去,心疼地揉了揉,给他擦把泪。

“初五,送药。”仲崇堂道。

初五慢慢把初六从肩上解下来,仲崇堂把初六拦在怀里,拖着一条僵直的伤腿向后坐倒,倚靠在船舷上。初五回头忧心地看他两个一眼,初六伸着手咿呀叫着不要他走,仲崇堂点点头,道:“去吧。”

初五摸摸初六的脸蛋,狠狠心转身过去捡起那颗药,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覃中吕的动静,脊背贴着另一侧船舷,缓缓挪动,提着一颗砰砰跳的心经过她对面,钻进船舱里去。覃中吕并没动静,仲崇堂拿着初六处处要挟她倒颇为见效。她也伤得有些昏晕,抱着断臂缓缓坐下,背靠船舷歇了口气。

初五钻出船舱,把解药递给渔家。渔家千恩万谢地吃下去,初五守在跟前,央他再快些,快快过江心。

渔家一边掌舵一边问道:“怎么仲家大船要追着仲大侠?仲大侠逃什么?”

“伯伯,一时跟你说不清,反正崇堂先生不是坏人,追他的才是坏人。那个疯女人也是坏人,他们是两伙坏人。现在我们全靠你救命了。”初五道。

“仲大侠于我全家有救命之恩,不论谁追他,我自然帮着他,孩子你放心,就我一个开船也能送你们过江。”渔家说着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咳得重,趴在船舵上低头喷出一口淤血来。

初五唬了一跳,忙扶着他问怎么了。

渔家一张脸抽搐着,话也说不出来,只有两只手仍是牢牢掌着舵,船行颠簸,起落一下他憋不住就要咳一声,不一时落了船板上一片鲜血。

初五给他擦嘴,给他揉背,也只得眼睁睁望着满目血迹。

“崇堂先生,这个疯女人给的是毒药……”初五忍着哭,强自镇定地向船头喊道:“不怕,我帮渔家伯伯扶着舵,我们逃得掉!”

仲崇堂听见船尾异响也已经猜到了,抬眼看着覃中吕,问道:“你倒学会骗人了?”

覃中吕冷笑一声,道:“跟你们这些人学的。”

“仲家大船追上来你能落什么好?”仲崇堂一愣,忽然想到自己果然是让蛇毒搅得头脑不清,摇头苦笑,道:“仲家大船后面那艘船上是三尸门人?”

“哼。”覃中吕并不答他。

“我以为覃姑娘单打独斗,不愿与三尸门人为伍,没想到……”

“不愿,罗佛佛非要他们跟着我,我也没办法。”覃中吕抢着说道:“你总是逃不了,真要让这孩子给你陪葬吗?你可不是坏人,你是仲崇堂仲大侠。”

“你带走这孩子,能教他人心向善,不为恶,不枉杀无辜,不伤天害理吗?”仲崇堂问道。

“向善有什么好?你这么善,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覃中吕奇道。

“我问心无愧。”仲崇堂道。

“我心中也没什么愧疚。”覃中吕道。

“那倒也是,是我糊涂了。”仲崇堂忽而大笑起来,伤处剧痛,笑得眼角都挂泪,摇头道:“且不论是非对错,你我各依本心行事,各自无悔,只可惜这孩子死定了。”

“你……你要怎么才能不杀他?”覃中吕忽然问道。

“我只要覃姑娘答应,我活着一天,你一天就不来抢他。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他周全,我死,也绝不动他,等我死后你再来护着他那也由得你。我活多久,就看顾他多久。我活不久,覃姑娘更不吃亏。我跟覃姑娘起过誓,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有违背,教我生生世世不得为人。”仲崇堂道。

“你没几天好活了,生生世世的我也管不着,你用初五的性命起誓。”覃中吕道。

“这……”

“你不敢吗?”

“好,如有违背,就让初五不得好死!”仲崇堂狠狠心,答应下来。

“崇堂先生!坐稳!抱紧初六!”初五忽然在船尾大喊起来,渔家到底撑不住,倒在船舵上。

初五顾不得难过,先尽力将尸身掀开放到一边,学着渔家的手势掌舵。只是他人小力薄,怎么也稳不住,一艘小船开始在江流中打横倾斜,江心风急浪高,渔船一时被抛上浪尖一时又重重跌下来,甚而一圈一圈打转。

仲崇堂同覃中吕各自抓着一块船舷,一个手伤,一个毒发,都抓不牢,随着船身颠簸两下摔出去,一时错身而过,一时撞到一处。覃中吕倒十分守信,并未趁乱抢夺初六,也是力有不逮。仲崇堂只团身裹紧了怀里小小一个初六,怕把他撞坏了。一道一道江水扑到船舷上,不一时船舱甲板都积了浅浅一层水。

初五浑身透湿,抬肩抹了一把头脸,整个人都趴上去拼力稳住船舵。

回头只看见仲家大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片森然暗影几乎就要落在小小渔船之上。

第六十章

渔船船身于浪尖上起而落,猛然一震,歪歪斜斜地停在江心。

初五摔出去撞到船舷,爬起来探头看去,风高浪急中一阵行船不觉已经到了适才遥遥望见的江心岛,岛屿露出水面只有数丈方圆,竖立着一方巨岩,滚滚波涛四下涌来而后撞散回去,渔船被抛到了两道江流当中,横侧搁浅在岸上。

初五再转舵摇船,渔船也是纹丝不动。他惊慌地回头看着追来的两艘大船,钻过船舱跑向船头又去扯帆,扯不动,急得大叫起来,手足并用爬上桅杆。

“初五,停手吧。”仲崇堂倒在一旁靠着船舷,正低头拿着初六的手手脚脚查看。

“他老是干没用的事。”覃中吕说着,扶着船舷缓缓站起来,回头看了看行至近前的两艘大船。

仲家大船在不远处停住了,后面那艘大船在更远处停住了,两艘船不约而同地没有追上来,仿佛这座江心小岛有什么无形界限一样。

仲崇堂忽然轻笑了一声,覃中吕转头瞪他,看见他抬手指向船头,跟着转头望去,初五也挂在桅杆上一起望过去,又有一艘大船自渭水北岸而来,船分三层,帆高数丈,看去比这一处江心岛还壮阔些,更比仲家大船气派许多。

“侯府的船?”覃中吕问道。

“哦。”初五恍然,缓缓松下一口气,从桅杆上溜下来。

“覃姑娘现在走还来得及,”仲崇堂道:“我瞧罗佛佛的护法也不敢开船到跟前来迎你了,不知覃姑娘水性如何?”

“不用你管。”覃中吕后退一步,背靠着船舱同船舷夹角,紧握着自己半截断臂,适才碰撞之下伤上加伤,血又有些止不住。她缓缓看过一遍前后大船,低头咬着牙不出声。

初五凑到仲崇堂身边,抬眼看看他,再低头看看他怀里的初六。

初六哭了半天再加一顿颠簸,累得不轻,青着个小脸委委屈屈地闭着眼皱着眉,将睡未睡的。初五想笑笑不出,伸手点点他鼻头,要从仲崇堂手里把他接过来。仲崇堂原本抬手就要递过去,忽一顿,竟而连抬起初六的力道都没剩下了。

初五看得明白,睁着眼又想掉泪,强忍住,自己把初六捞过来让仲崇堂歇一歇。

仲崇堂苦笑一声,仰头往船舷上倒了倒,他现在当真下手杀初六也不能了,斜眼看着覃中吕,她只顾看船,倒没在意。

船头上三个人各自心惊,一个初六呼呼睡去,船身前后波涛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声声不息,只是那三艘分别停下的大船一时都没什么动静。仲家大船离船尾最近,侯府大船离船头稍远,三尸门人所乘的船似乎让波涛送得更远了一些。

两下对峙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也不知是船中各自紧张商议着还是要摆足场面,最后仍是仲家大船上先走出来人,多少泄了气势。

仲崇彦站在船头,高声喊道:“仲家在此办些家务事,对面船上的朋友,请快些离开吧!”

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侯府的船,桅杆上挂着旗,旗上绣着字号,斗大的一个“韦”字,仲崇彦只作不知,只对空喊话。后面远远跟着的船他倒没提,也不知猜出来历没有。

渔船上三个醒着的齐齐看一眼仲家大船上的仲崇彦,再齐齐偏头看向侯府大船,空空荡荡的船头上下一晃的功夫忽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圆圆乎乎不笑也是笑脸望去十分可亲的人,锦缎衣裳,手拿一柄铁骨扇,抱拳向其余三艘大小远近船只都行了一礼,扬声道:“在下侯府沈为富,代苏管家出来说句话,仲家同侯府向来以渭水划南北各自营生,互不打扰,今日不知如何有幸得见仲家大船近来咱们侯府的水面,也请不要再往前了吧。”

“沈先生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可一寸也没往前去,不过是家门不幸出了一个惹是生非的不肖子弟,要说打扰也是他乱闯乱转打扰了。我们这就捉他回去,请沈先生不要介意,让开一些方便我们行事!”仲崇彦喊道。

“不敢耽误仲家的家务事,只是这划江为界两家有约在先,就在这江心岛上立的约,长辈定下的规矩不敢不尊,你们不能过来。”沈为富仍是笑意盈盈的,说话却不留分毫情面。

船上三人再转头看回仲崇彦,远看也觉他有些变了脸色,声调也粗重起来,喊道:“侯府十一代子弟仲崇堂勾结三尸门偷盗传家之宝包庇封不闻之子种种罪行不只是仲家的祸害,也是为祸武林,侯府难道要护着他!”

“哦,原来渔船上是仲崇堂仲大侠,怎么三日不见便为祸武林了?”沈为富拐了个腔调,有意嘲笑。仲崇彦气得不行,吼道:“虽是仲家丑事,咱们大义灭亲也传书各门各派昭告罪行,沈先生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你我两家一向不通书信,仲先生难道不知道吗?”沈为富笑道。

“无妨!侯府不接不看仲家书信,我现在也跟你说清楚了!沈先生再要胡搅蛮缠,咱们就把侯府这一遭行径也通传各门各派,让武林中人都品评品评,侯府是不是要藏奸纳垢同天下正道为敌!”仲崇彦越说越是凶狠。

“崇彦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侯府几时拦着你们行事了?道义是道义,规矩是规矩,你仲家尽管行家法拿子弟!”沈为富停了停,喊道:“只要不到我侯府这边来就行!”

“你强词夺理!”仲崇彦道。

“我这是条理分明。”沈为富道。

“既然规矩是规矩,咱们不过去也成,但是道义是道义,为武林除害你仲家也该出一份力,我们不过去,你们把他绑了扔过来!”仲崇彦脑子转得倒快,跟着沈为富的说法绕了一圈设套给他。

“那不成!”沈为富却正等着他上套,笑道:“我侯府可不是那等没规没矩的,不能过去你仲家那边!”

“渔船在你那边!”仲崇彦气得吼。

“船头在我这边,船尾在你那边。”沈为富道。

“人在船头,你把他们赶过来!”仲崇彦又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那不成,我要是一脚踏错追到了船尾,不就是违背祖训的猪狗不如之辈了?”沈为富大摇其头。

仲崇堂听到这里,低头看看初五,往船舱轻轻一摆头,笑了一下。初五搀着他就坐着一点点挪过去,挪到船舱口,占据船身中段。只是这个位置离站在另一角的覃中吕更近了,覃中吕看着对面挤做一团互为倚靠的大小三人,顿了顿,向前微微挺身。

初五拉开架势挡在仲崇堂同初六前头,尽可能凶巴巴地瞪着她。

“我答应过他了,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不抢封平平,你不用吓成这个样子。”覃中吕跟初五说完,盯着仲崇堂肃声道:“你也别忘了,就算你死你也得设法保他周全,不然初五可还活着。”

仲崇堂用力点点头,并不言语。

覃中吕微嘘一气,松了些力气又靠回船舷。

初五仰头看看她再转头看看仲崇堂,仲崇堂并不能抬手拍拍他,只是勉力笑了一下,道:“不怕。”

渔船两头的大船上,仲崇彦和沈为富仍是隔水吵得热闹。仲崇彦道:“那我们上船去拿人了!”沈为富道:“那也不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崇彦兄沦为猪狗不如之辈?”仲崇彦骂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瞧你就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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