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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在黑暗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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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向陶队长解释说,这辆车的车主那天是扶着个受了伤的小姑娘来的,因为是警察,也就让他随便停车了,后来可能跟着对方一起出海了。
  “跟一个受伤的小姑娘一起出海?”沈流飞问,“你还记得他上的是哪艘游艇吗?”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星辉号啊,那天星汇的彭小姐出海,提前一天我们都做过详细检查的。”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市局紧急通知各大传统媒体与门户网站暂压下姚树新的那封信,这会儿六个女生被劫持到游艇上的新闻还没发酵。陶龙跃心下一紧,已知事态不妙,赶紧又问游艇会的工作人员:“你怎么确定这辆车的车主跟着小姑娘们一起出海了,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这还能记错?”工作人员还嫌陶龙跃多此一问,笑笑说:“那可是星辉号,这儿最豪华的一艘游艇,谁不多看一眼啊。再说,那个男的长得比明星还打眼,十个人里十一个得盯着他看,上没上船能不记得吗?”
  就当日星辉号出海的情况询问几句之后,陶队长让工作人员先走了。
  “你觉得阿岚真在那艘船上?”陶龙跃看了沈流飞一眼,从他那晦暗不清的眼神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倒吸一口冷气道:“这小子什么体质啊?尽招这种要命的大案子!”
  沈流飞面无表情半晌,然后眉头皱结,睫毛一颤,开口说:“也好,不是只有一群女孩被置于了这么危险的境地,至少还有一个警察。”
  他极轻极轻地喘了口气,刚才某一瞬间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现在才缓过一些。他说不上来对于眼下这个情况,自己到底是揪心,还是舒心。
  四年前失踪的女孩姚媱与船上四个女孩都念同一所中学,如果没有失踪,也会从圣诺女中的初中部直升上高中部,但她应该不认识邹若棋与于洋子,邹若棋是高二那年才转学来的,于洋子则不跟别的女孩念同一所初中。
  不是同一班级,彭艺璇与姚媱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就连学校开设的业余兴趣班都不在一块儿,彭艺璇她们大多喜欢跳舞,姚媱则加入了围棋社,她与这个小团体的成员各方面都相去甚远,就是平行线似的两拨人。
  女儿失踪以前,因为成绩每况愈下,甚至经常逃学厌学,姚树新曾经翻看过女儿的聊天记录。他发现她女儿与一个网名叫“范西屏”的男孩子过从甚密,两人经常在网上开个棋室,下棋的同时无所不聊,还说些“喜欢”啊“爱”啊的字眼。姚树新是个搞了半辈子化工技术的大老粗,老婆早早跟人跑了,他一个单亲父亲拉扯个孩子不容易,疼女儿的时候拼命疼,一旦发怒就要动粗。
  挨了父亲一顿毒打后没多久,姚媱就失踪了,失踪前在网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范西屏,所有人都说我是泥里的蚯蚓,只有你认为我是空中的鸟儿,所以我也将像只自由的鸟,一往无前地飞向你的身边。
  警方判断是女孩是由网恋导致的离家出走,因为姚媱不仅留下了这句话,还有邻居看见她失踪当天逃课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又离开了。
  而那个范西屏也再没在网上出现过,顺着IP地址查过去,发现是家学校附近的网吧。学校叫阜兰中学,传统意义上的差学校,跟姚媱就读的圣诺女中比不了,老板为了昧心多赚学生的钱,从来不核实身份证,监控也形同摆设。
  当时办案的警察们负责地去阜兰中学查了查,也走访了网吧附近的公司、工厂甚至建筑工地,然而查无此人,那个名叫“范西屏”的网友自此再没在网上出现过。
  姚树新很懊悔,从头看了女孩与那个范西屏的聊天记录,却从中发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女儿一直在受同校同学彭艺璇的欺凌,对方甚至要挟她,如果她敢告诉老师家长,就要她的父亲失业。
  他后来仔细一回想,才意识到女儿身上常常都有磕碰出来的青紫,可每次问她,她却支支吾吾,只说自己上体育课时不小心摔的,再逼问得紧些,女儿就哭了。
  姚树新认为,是彭艺璇与她那个小集体欺负了自己的女儿,才使她逃避上学后又离家出走,甚至他有了个悲观的想法,女儿或许已经在无人认识的地方自杀了。
  但当时女孩们的教导主任否定了姚树新的看法,理由是,没理由。
  姚媱是个太平凡的姑娘,既不漂亮也不聪明,除了一手围棋特长,整个人乏善可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似乎也就一双大黑眼珠子灵动一些,但她留着个齐肩发,终日蒙着个脸,低着个头,显得落落寡合,与谁都不亲近。
  而彭艺璇不一样,她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长得漂亮嘴还甜,能歌善舞成绩也好。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蚯蚓,前者何须与后者争长较短,没理由。
  姚树新不信,可能也是潜意识不愿意相信是自己造成女儿的出走,所以去彭家闹了好几回。一开始办案民警体恤他女儿走失,以规劝教育为主,也不重罚,但姚树新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疯狂,最后终于被逮进了拘留所。离开拘留所时,姚树新满目狰狞地撂下狠话,他一定会让彭家人得到报应。
  往后就再无音讯了。
  这些信息都是沈流飞从老案卷里调出来的,他问陶龙跃:“彭艺璇家境富裕,有没有可能教导主任受了姚家的好处,故意隐瞒包庇?”
  陶龙跃回答:“这个当时办案民警就查过了,那位教导主任还是语文教研组长、学校里的骨干教师,有的是家长想送东西套近乎,她从没有收过,连私下补课都没有,确实是一位清正的好老师。”
  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资料,陷入长久的思考之中。
  “姚树新这些信是快递送的。他本人始终没有露面,是已经潜伏在了那艘游艇上,还是派了一个帮手混迹在船上的八个人中间,自己则在这座城市的暗处悄悄观察?”见沈流飞没回话,陶龙跃继续说,“那位教导主任的话是当时办案民警判断姚媱离家出走的重要根据,后来拘留姚树新也没有任何问题,人找了,只是没找到。只不过,彭程明显有所隐瞒,这个案子难道还有内情?”
  沈流飞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他对陶龙跃说,趁还没下课,我要去圣诺中学看一看。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
  圣诺中学的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沈流飞如愿见到了女孩们的教导主任,梅淑敏。
  年过五旬的梅老师衣着简朴,梳着个一丝不苟的盘发,面貌相当威严。已经放学了她还在办公室里,正在批评一个男学生,听着好像是他辱骂了学校清洁工,还故意折断了对方手里的笤帚。
  男学生很不服气:“我爸爸有的是钱,我陪她精神损失费就是了!不行的话,我还可以让我爸爸给学校捐款!”
  “一个人的品行修养与钱多钱少无关,如果你爸爸认为钱能解决一切,我认为他比你还需要接受教育。”梅老师一抬头,看见沈流飞立在门口,便结束了这次谈话,“你能够勇于承担还是值得表扬的,但钱不用你捐,我要罚你做一个月的值日生,你只有劳动了,付出了,才知道什么是尊重。”
  男孩嘟嘟囔囔走了,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舅舅是区教育局局长,走着瞧……”
  梅老师该是也听见了,但全无所谓,抬头对沈流飞一笑:“请进。”
  这样一个老师的话语确实很有分量,沈流飞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当时的办案民警采信了姚媱离家出走的说法。
  “我在汉海市警察局工作,想向您打听一个学生的情况。”沈流飞向梅老师询问了姚媱的情况。
  对方还记得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子,她还是坚持她原来的说法,说姚媱沉迷网络,逃课旷考早恋,冒充家长签字,一旦被识破就满嘴谎话。她毫不怀疑她真跟蚯蚓一样,随随便便又钻去了哪里。
  何况,彭艺璇欺负姚媱也没有任何理由。
  沈流飞忽然问:“姚媱在失踪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她被彭艺璇那个小团体欺凌的事情?”
  “是说过一次。”梅淑敏似乎不喜欢这个问题,不耐烦地说,“但这个小丫头就喜欢撒谎。”
  “我之所以这么问你,是因为我注意到姚媱班上的主要课程都是男教师,只有语文老师是你,而姚媱成绩虽不佳,语文成绩尤其是作文分数还不错,可能你就是她最喜欢的老师。我想,她如果不敢告诉她父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唯一能够倾诉对象就是你了。”沈流飞淡淡说,“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绝望中来向你求助的小女孩是在撒谎呢?”
  “彭艺璇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学生,没有必要欺负姚媱,而姚媱谎话连篇,为了逃学什么都说。”梅淑敏不改自己的判断,冷声质问对方,“你想说我收姚家钱了,是么?”
  “不是,问题就在于你没收钱,你是一个好老师。”沈流飞微微蹙眉,“明朝海瑞,当然是个好官,但他也‘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刻板印象。”
  梅淑敏沉下脸:“你懂的很多。”
  “谢谢,我问完了。”临出门之前,沈流飞驻下脚步,回头问,“您有没有过一瞬间,怀疑自己当时的判断错了?”
  梅淑敏神情严肃地望着这个年轻人,好一会儿,她坚定地回答:“我没有错,我不会错的。”
  离开圣诺中学,沈流飞抬眼望见窗外天色向晚,夕阳如锦,天上的云都跟洇过水似的,饱蘸着一片洋红,由淡到浓,将这缎子似的天空濡染得分外漂亮。
  他意识到,第一天就快过去了。
  他戴着头盔,骑着重型摩托,在灯火渐渐爬升的街道上飞驰,旋转手把,不断加速。
  一声极刺耳的刹车声刺破了这个宁静的傍晚,沈流飞停下车后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谢岚山的楼下。
  明知人不在,他也这么仰头望着他的窗口,气息缓一阵急一阵,好像很无所谓,好像他这颗心都快揪碎了。
  正碰上把猫送来谢家的小姑娘。小姑娘是来带着猫粮来看猫的,她知道谢岚山办起案来不着家,所以有事没事都会过来看看上回送来的五只奶猫,帮忙铲个屎,喂个粮。
  小姑娘从门垫子底下摸出一把钥匙,利索地开门进屋。沈流飞也知道谢岚山喜欢把钥匙放门垫子底下,很随便也很自信,他家里没有值钱东西,不怕贼惦记。而且这一地界都知道他是警察,想来也不敢随便。
  五只奶猫争先恐后地朝人脚边挤过来,看来是饿了。
  小姑娘一边蹲在地上往猫碗里添粮,一边问站在她身后看她喂猫的男人:“你是沈流飞吧?”
  上回只是匆猝打个照面,还没做过自我介绍。沈流飞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姑娘笑笑,指了指两只白猫说:“小谢哥哥说他最喜欢这两只,最想揍的也是这两只。”
  奶猫长得很快,半个月没见能大一圈,只只漂亮,个个可爱,而这两只通体雪白的,纤细优雅,看着好像是比别的高冷一些。沈流飞想起那天没来得及起名字的小奶牛,问小姑娘:“这只黑白的有名字了?”
  “这只啊,”小姑娘转过头,嫣然一笑,“这只叫小爱。我跟小谢哥哥说了这是公猫,叫这个名字不合适,他非不听。”
  沈流飞的目光又移到那只叫小岚的奶猫身上,发觉它尤其像谢岚山,会在吃粮前扭动身子把别的猫挤开,很是带些“混混”的痞气,但当意识到你盯着它看,它便回头冲你撒娇似的喵地叫上一声,十分狡黠。
  沈流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以一种逐渐柔情起来的目光看着那五只奶猫吃食,一幕一幕与谢岚山相识的情景也在眼前掠过,宛然如昨天发生。他情不自禁地弯了嘴角。
  姑娘喂完了猫,准备回家了,走到门口扭头问沈流飞:“你不一起走吗?”
  沈流飞摇摇头,在缓缓下沉的夜色中仰头后靠,闭上眼睛:“我再坐会儿。”


第72章 手拉手,背靠背(3)
  常明死了,死得太过离奇蹊跷。
  女孩们纷纷猜测:“会不会是那个谢岚山干的?这儿就他一个外人,也就他能够一刀杀死常叔吧?”
  “如果是他干的,你们该谢谢我,最危险的凶手已经被我关起来了。”彭艺璇从兜里摸出手铐的钥匙,一扬手,就扔进了大海里,她说,“等上岸,我们就把他交给警察。”
  于洋子摸着下巴问:“可是,我们怎么上岸呢?”
  比起纠结常明是被谁杀害的,一个更紧扼的问题马上就把大家击倒了——这里没人会开游艇,卫星通讯设备又出了故障,在没有信号的茫茫大海上,她们该如何脱险自救。
  “我爸要是联系不上我,一定会报警的,警方会出动直升机进行海上救援,我们只要耐心等着就可以了。”彭艺璇倒是一点不担心,与大伙儿的惊惶失措完全相反,她甚至显得很高兴,“船上什么都有,比你们家都好多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时间这东西很怪,心宽的那些人,两眼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可若心上硌着些什么,就度日如年,分分钟都是煎熬。一船七个女人,六个女生一个老师,基本有个共识,这会儿人都聚在一块儿比较安全,所以除了各自上厕所的时候会短暂离开,基本都待在主舱里。
  待是待在一起了,但貌合神离,随着时间滴滴答答流走,一种古怪又不安的氛围悄然蔓延,有的惦记着周一的课,有的想的是常明的死,反正女孩们各揣心事,干什么都不喜兴。
  晚饭是肖谷老师做的,船上没什么新鲜食材,肖谷物尽其用,做了几盘番茄意面。陆薇薇糖尿病严重,饭前回了一趟自己的卧室,用胰岛素笔给自己注射。
  然而一顿饭,女孩们草草扒拉几口就都没了胃口,撂下叉子不吃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船舱里的气压莫名很低,彭艺璇感到无聊,笑着提了个建议:“我们玩桌游吧,狼人杀怎么样?”
  她吩咐邹若棋去取房间里的桌游,但众人纷纷表示,毕竟刚刚死了一个人,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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