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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在黑暗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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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飞的分析不无道理,池晋点了点头:“暂且排除这信是姚树新虚张声势,那要做到一天杀一个人,也就剩下两种可能,姚树新本人就在船上,但我认为不会,他还需要时刻关注着我们找人的情况,所以我也倾向于沈老师说的,船上有他的内应,他们会在必要的情况下用卫星电话进行联系。这也是我认为警方必须赶紧强攻的理由,一是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二是他会顾忌自己同伴的性命,不会真的炸掉整艘游艇。”
  “未必。”沈流飞说,“池队也看见了今天这些父母,为自己的孩子一反常态,马虎的变敏感了,懦弱的变坚强了。我刚刚查访过姚树新的老邻居,知道他与妻子因性格不合离婚,但夫妻二人都很疼爱女儿,由姚媱失踪闹出的这个案子已经人尽皆知了,姚媱的母亲为什么至今没有出现?”
  池晋皱了皱眉,确实,为了找回唯一女儿的下落,为了替女儿洗雪沉冤,为人父母者真的会豁出一切。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沈流飞眉头微皱,“但有一个情况不是猜测,而是必然会发生,一艘游艇至少囤有数千加仑的燃料,一旦发生爆炸,狭小密闭空间内的人极难逃生,贸然强攻,可能赔上的就是八条人命。”
  池晋说:“那沈老师的意思是?”
  沈流飞说:“我建议各司其职,甲板之上的事情就交给谢岚山,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出姚媱当年失踪的真相。”
  “你相信谢岚山做得到?”
  “我相信他。”沈流飞平静注视着池晋的眼睛,坚定地说,“谢岚山是这样的人,就算拼上他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保住这些女孩子的安全。”


第74章 手拉手,背靠背(5)
  邹若棋真就一夜没睡,也不图安全跟别的女孩待在一块儿,她整宿睁着眼睛,听从谢岚山的吩咐陪护在陆薇薇的床边。果然如谢岚山所说,陆薇薇夜里呕吐数次,亏得邹若棋及时清理了她喉咙里的呕吐物,这才没活活被秽物憋死,逃过一劫。
  天色迷蒙不清,其实已经一夜过去,邹若棋趴在床头,一夜没合眼睛,她熬得腰酸背痛,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忽然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邹若棋不敢不谨慎,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把脸贴在门上问了声:“谁?”
  “是我,肖谷。”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肖谷老师与于洋子。
  客舱两人一间,于洋子原本跟姐姐于沁一个屋,但经过了昨夜的兵荒马乱,她没胆子再跟姐姐独处一室,主动提出要跟肖谷一屋,如此将就了一宿。
  肖谷来喊邹若棋去吃点东西,邹若棋却不肯。她一双眼睛迷迷瞪瞪,欲睁难睁,还使劲撑着:“我答应过的,这一晚都要守在薇薇身边。”
  “你答应谁了?再说,现在天已经亮了。”肖谷老师轻拍了拍邹若棋的肩膀,温声劝她道,“你跟你的同学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我来替你守着。”
  到底熬不住了,邹若棋想了想,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跟想起什么似的忙回过头,女孩定定望着肖谷,双目迸发出一束活泼灿烂的光来:“肖老师,没有那位谢警官,薇薇现在已经死了。”她十分诚恳地请求说,“我们把他放出来吧,他千真万确,就是警察!”
  肖谷老师木着脸点点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浮现一点点笑容。
  一宿干坐着,腿有些麻,一开始走路不利索,还得由人扶着。邹若棋问紧紧挨着自己的于洋子:“昨晚上你睡得怎么样?还有发生别的怪事吗?”
  “没有,累一天了,倒头就睡着了。”可能年纪小,一群丫头里数于洋子最没心没肺,害怕的时候好像天崩地裂,不怕了就头一个回房睡觉了。她慢吞吞地往前走,忽地跟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凝重,“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我昨儿不是跟肖谷老师一个屋么,我发现她的床底下掉着一粒胶囊……”
  “头疼脑热都要吃药么,”邹若棋不以为意,“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说清楚,不是一粒胶囊,是半粒,蓝色的,有点像我们平常吃的头孢。应该是她把胶囊拧开了,里面的粉末还洒了些出来呢。”没告诉邹若棋自己把这半粒胶囊拾起藏好了,于洋子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可能我太多心了吧,常叔死了,薇薇又这样了,我是真的害怕。”
  低血糖昏迷,只要灌糖水就好了,但高血糖引发的不适,就没这么容易应付了。饮下大量含盐的茶水之后,酸中毒症状有所缓解,但陆薇薇意识障碍仍然存在,她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昏沉嗜睡,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邹若棋刚随着于洋子出屋,陆薇薇又想吐了。肖谷老师扶着女孩从床上坐起来,用垫着纸巾的手接下了她的呕吐物。
  唇边秽物汩漫,散发难闻气味。陆薇薇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见了肖谷的脸,知道自己活了下来,眼泪便刷地流落两行。她紧抓着肖谷的手,反复说着,我很后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门关前勉力逃生,这个女孩急于忏悔,渴于剖白,而且,不在乎对象是谁。
  “我很后悔。”陆薇薇躺倒下去,流着泪说,“那天我不该这么自私……我第二天有舞蹈比赛,我为那比赛准备了一年时间……于沁成绩好,跳舞只是她的爱好,彭艺璇家里有钱,跳舞只是她的消遣,可我不一样,我真的很怕被取消比赛资格……”
  像被那个可怕的画面给扼住了,陆薇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肖谷背光而坐,一双眼睛晦暗阴沉,她任由女孩痛苦地咳嗽,冷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彭艺璇就是看姚媱不顺眼。她知道姚媱的爸爸在星汇工作,就经常欺负她,脱她衣服搧她耳光,还威胁她不准她说出去。那天彭艺璇往姚媱身上泼了汽油,还让裘菲点火吓唬她,我一开始是劝她们的,可没想到很快火就真的烧了起来,几乎一瞬间姚媱就成了一个火人……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叫,我们都吓傻了……”
  “你们太残忍了!”女孩的只言片语勾发了一个惨烈的画面,肖谷浑身颤抖,心脏跟被人生生剖开似的,好一会才有力气问出一句话:“后来呢?”
  “后来姚媱自己跳下了游泳池,我们把她捞上来时,她已经没气儿了。彭艺璇问我们怎么办,我当时想到了我的舞蹈比赛,就说‘反正人也死了,这么晚了也没人看到,不如就悄悄埋了吧’……”
  肖谷的心口又是剧烈一疼,疼得她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像好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迸裂一般:“你们把那女孩的尸体埋在哪儿了?”
  “为了准备第二天的舞蹈比赛,我第一个就走了,我走的时候于沁、裘菲、彭艺璇都还在,我不知道她们把姚媱埋在了哪里……”
  肖谷仍在颤抖,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愤怒的眼泪在眼眶里久转而不落下,像咕噜外冒的鲜血,烫得她皮开肉绽。
  “可是……没想到那场比赛之后,我就被查出了糖尿病,可能就是报应吧……在这之后,我们约定好了谁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我忙着治病,也就跟她们都疏远了……”
  短暂清醒片刻,陆薇薇又煞白着一张脸,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昏睡前一刻她还想着先前彭艺璇对自己的指控,昔日因今时果,她就是船上那个先施救又在危急关头第一个推人下船的伪善者,卑劣又恶心。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候,肖谷想起还被关在储物间的谢岚山,她准备了一份午餐,用餐盘端着送去了底舱。
  所余食材不多了,午饭是意面伴脆皮肠与黑橄榄,再在海面上漂浮两天,大伙儿就该断粮了。
  明明尚是下午,但天空一片乌黑,仅存的几缕光线透云而出,活像斑斑锈迹。空气十分沉闷,从狭小的窗口望出去,海鸥贴着水面飞行,叫声凄厉,整个世界呈现一派暴风雨将至的黑暗与混沌。
  肖谷敲了敲门上的窄窗,将谢岚山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她说:“谢警官,给你送点吃的。”
  门是从外边锁上的,钥匙在彭艺璇手里。肖谷没办法把午餐送进门里,门上那扇圆形的小窗不足容人通过,要想借它递送食物,还得有人把窗玻璃砸碎才行。
  谢岚山被实打实地饿了一天半,却一点没被饥饿感袭倒。这艘船上有个凶手,他此刻忧心忡忡,想着念着的都是这船女孩子的安危。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肖谷,谢岚山微笑说:“肖老师这会儿相信我是警察了?”
  肖谷点点头:“邹若棋很信任你,她说没有你,陆薇薇可能已经死了。”
  “感谢信任。”谢岚山稍松一口气,眼下他被关着,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出去。他举起被铐着的双手,冲肖谷扬了扬:“您有打开这副手铐的钥匙吗?”
  谢岚山记得最后钥匙是落在了肖谷手里,可肖谷却摇头表示:“钥匙不在我这里,事实上艺璇已经把钥匙扔进海里了,没办法,那孩子太任性了。”
  脱困的希望变得渺茫,谢岚山想想又说:“那能不能麻烦你去常明的工具箱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铁丝这样的东西。”
  谢岚山打算把手铐撬开。然而肖谷出去找了一圈,却是空着手回来的,她说,没有铁丝,没有类似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两人说话时间,遥遥又传来一阵歌声。谢岚山这回终于听清了,一首童声童气的歌谣,歌声是够得上天籁了,但冷不防听见却令人毛骨悚然,它燎烈如火,羼杂着灼烧一切的怨毒与仇恨。
  “谁在阳光下掩藏罪恶/谁在黑暗中满手鲜血/看啊/背后面对你的人已举起尖刀/你却像无知的鸟儿般任人宰割……”
  “你去看着那些女孩子!”直觉告诉他,又有事故即将发生。谢岚山只能寄望于船上唯一的成年人照顾好那些未成年。
  “好、好的!”肖谷愣了一愣,转身就往女孩子们聚集的客厅里跑。


第75章 手拉手,背靠背(6)
  这是她们在这艘船上的第三天,歌声响起之前,排除还未脱离危险的陆薇薇仍在自己的客舱昏睡,其余女孩之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人前是闺蜜,人后是魔鬼,比这种老套的孤岛模式、暴风雪山庄更恶毒艰险的,从来都是人心。此刻,她们谁也不信任谁。
  歌声乍然响了,响得所有人猝不及防,上回她们循声找过去,仔细搜索,终于找出了那个发声的录音笔,却没想到还有一个。
  “姐姐们,游戏又要开始了。”
  歌声之后,那个甜美恶毒的童女声音再次响起,每个女孩都明显一惊,继而表情紧张,双手颤抖。先有常明惨死,再有陆薇薇昏迷不醒,每个女孩也都很害怕,自己是下一个。
  “上次的游戏,你们坦白了彼此的秘密你们集体杀死了你们的同学姚媱,并把她像一粒灰尘那样从这个世界抹去了。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为姚媱的死亡遭受惩罚,现在你们的船长死了,你们的同学陆薇薇也死了,那么谁将是下一个呢?”
  众人完全敛息屏气,似化作了石头,一个大浪恰于此时打了过来,船晃得厉害。
  “还是玩个游戏来决定吧。接下来我会倒数十个数,倒计时结束时你们同时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得票最多的那个人就会是这个游戏下一个牺牲品。当然,你们也可以像上次那样,集体犯罪之后选择沉默,那你们所有人就都安全了。可是,姐姐们,请一定想好了哟,这可能是你唯一一个向伤害你的人报复的机会,而你放弃这个机会,别人未必会放过你。”
  这群女孩子当中最聪明的于沁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囚徒困境”。两个共谋犯罪的人入狱前面临三种选择:互不揭发对方,各自坐牢一年;或者一人揭发,一人沉默,揭发者获释,沉默者坐牢十年;又或者互相揭发,双方都坐牢八年。由于绝境下人们之间的信任岌岌可危,规则掌控者永远不败,囚徒们最终都会选择互相揭发,而非恪守沉默。
  “好了,姐姐们,我要开始倒数咯,十——”
  童声宛转,童声清脆,童声绕梁不绝,然而这么甜美稚嫩的声音却是催命的信号。于沁被妹妹出卖过一回,直觉地认定这回对方还是会喊自己的名字,她赶紧朝于洋子投去一眼,而与此同时,于洋子也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在空气中匆猝碰撞,似有火花喷溅,于沁马上意识到,巧得很,她的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九——”录音笔里的倒计时很慢,像是刻意留足了让她们争吵的时间,好让矛盾持续发酵。
  倒计时仍在继续,于沁感到危险逼近,激动地喊起来:“杀死常叔、陷害薇薇的人肯定在我们之间,大家不要受这个挑唆,我们现在都不发声,看那个人什么时候会自己现原形!”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邹若棋跟妹妹于洋子站得很近,她们短暂地、只以彼此能听见的音量交头接耳之后,便同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八——”
  于沁又急又气,习惯了口不择言:“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啊,你们都想说我的名字是不是?邹若棋,你刚才跟我妹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对大伙儿最有利?我看你不知道,你一直是我们当中最不安定的因素,蠢货,大婶儿,呆木头!”
  “七——”
  听见这话的裘菲突然冷笑着开口:“我看你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你就那么喜欢给人取绰号啊?”裘菲一直记得,第一个叫出“丑妃”的人就是于沁,这个令她无比耻辱的绰号贯穿了她一整个青春期,一想起来,都如钝刀子割心坎上的肉,疼得鲜血淋漓。
  于洋子紧紧挽住邹若棋,用彼此胳膊的强大力道确定盟约的牢固,而邹若棋的目光则顺利地与裘菲的视线对接,这些女孩子们的特殊技能之一就是能很快判断出谁是敌人、谁是盟友,并迅速统一战线。
  现在的情形,票数已经是三比一。
  “六——”
  一方面,于沁试图向大家解释清楚何为“囚徒困境”,对所有人最有利的选择是大家都不要说话。然而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这种特殊情境下很难理智地考量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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