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面红颜-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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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有,没有嫉妒,没有吃醋,没有一丝一毫。
“公孙小姐与我有名无实,后天的登基大典……”话未说完,就见对面的云清晃了两晃,嘴角忽而冲出一缕鲜血。
“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
门外,是丫头的声音。
小脸憋得通红,丫头将一张纸条交给了慕容风。
上书:服用此丸,两个时辰之内切忌动用内力。否则,适得其反。
落款:百草门 许映语
“为何不早说!”慕容风目眦欲裂。
丫头被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两只大眼里立时滴出泪来,小嘴扁了一会儿,便“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这张纸条,她也是今天早上收拾桌子的时候才看到的。药丸送来的时候,她与云清都没有注意。
怕是当时已经入夜,谁也不会想到身在内宫的云清还会在夜里出事而催动了内力。
也许正是为此,那送信之人才没刻意强调什么。如果不发生意外。吃了药,一觉睡到天亮,再正常不过。
可是现下……
昨夜犯案的全是女子,本来念在她们已近末路,还想留其一命,可是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清,慕容风大袖一挥,对着跪在殿外的吏部尚书喝道:“全都杀了!”
又入夜了。
秋雨细细密密。像万千丝绦一般从天而降。
公孙娇拖着带伤的身体跪在殿外。
失血过多,娇颜惨白。细密的雨点落在身上,曾经不可一世的平南王妃,现下哪还有了当初的半分仪态?
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枚兵符,本想在封后大典结束之后,再双手呈给慕容风的。多年的历练,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既然能忍受切肤之痛也要陷害云清,编一个万全的理由。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只可惜,她估错了对手。
曾经的嚣张跋扈,在南疆的不可一世。不是因为荣宠。只是因为,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其实从未将她放入眼中,所以便放任了她的所作所为。
在南疆大肆修建别院,衣食住行无一不骄奢至极,金银如流水般从她手中流走。逼死唯一的表妹。将后院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部打包贩卖,甚至将手伸到了业城,将那些所有与慕容风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全部打杀……
只要没触及慕容风的底线,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兵符一事他已经怀疑到了她,也一直未有举动。
可是。陷害云清……最可恶的,还故意隐藏字条害她催动内力……好一个万全之策!
就算云清不被判罪。她现在这般,怕也是没有几天期限了。
……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吏部的四品官员指着正跪在雨中的公孙娇,颤微微的问着新上任的吏部尚书。
公孙娇是平南王的正妃,她在南疆的“荣宠”,众人可是一直看在眼中。
那么嚣张都无人敢奈她何,谁知道王爷的那句“全都杀了”里面是还是真的有他们那不可一世的王妃。
吏部尚书在廊下躬着身子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照理说平南王的命令就要做到绝对的执行,可手下问的没错,现下可要如何是好?
杀?这可是王爷明媒正娶,宠爱到了极致的王妃啊!
不杀?现下里,王爷似乎对屋子里的那位更要上心。昨夜的刺杀之事,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甚至还有各国的使臣亲眼见证,可王爷居然拼了一夜未吃未眠,生生的将事情做了个扭转。
最终的结论竟然是王妃结合冷宫的弃后一起谋划了这次陷害。居然是王妃在陷害云将军!
对于云清,除了南疆的旧部,这些新上任的文官对她一无所知。
他们只听说王爷在凤先殿安置了一位女子,容貌绝美,惊为天人。只当王爷是爱恋女色,并未做其它想法。
可那些武官居然有人说她是将军。王爷也在正式的文牒之上将她称为“将军”。
手下人正一头雾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为难,真的为难。
雨越下越大,公孙娇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渗血。血丝汇入雨中,越冲越淡,一直淡到看不见。
可吏部尚书看到了。
不行,再这么跪下去,就算不杀,王妃估计也活不成了。
正欲入殿,就见月明将军从内殿走了出来,还未等他通报,月明就将殿门合了上。
“许尚书,您有何事?”月明沉着一张如夜色般浓稠的脸。
“那个……”吏部许尚书嗫嚅了半天,抬手指了指正端端正正跪在殿外的公孙娇:“王妃说,她有要事禀报。”
月明扫了一眼公孙娇。
对于这个女子,从一开始,他就无甚好感。最初是因为她占了本该属于云清的位子,后来是因为她的嚣张跋扈,还有那利用毒盅争宠等一系列蠢事,最后居然还干了偷盗兵符这等大事。
“王爷的命令,许尚书没有听清吗?”
“可是……王妃说她有十分紧急的事情禀报……”许尚书的声音越来越低。
月明望了望对面隐在雨雾之中的重重宫殿,呵出一口白气:“你去问她。如果是因为兵符,还是让她安心上路吧。告诉她,她的所作所为,王爷不是不知,只是不屑。”
青色的袍角隐入了雨中,大殿之前,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屑?”公孙娇将手中的兵符缓缓伸出,由于贴身存放。那一枚已经变了色的兵符就如同一截失去了意义的木头般,和它的主人一样坦露在细雨中,冲去了原本属于它的骄傲。
它本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因为工匠的雕刻,人为的赋予,它才有了意义。
如果呆在它该呆的地方,确实可以指挥百万雄师;可如果藏匿于阴暗的角落,时间久了,它便又回归了本来的面目。木头。本就只是一块木头。
只是有心之人将它看得太过重要了。
身份是别人给的,自然就能由所给之人撤去。
公孙娇冷笑,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这些年。她那些所谓的骄奢。所谓的跋扈,还有一切一切荒唐的举动,无一不是想要引起慕容风的注意。
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国破,家亡。唯一倚仗的男人,居然也要置她于死地!
“王爷!妾身知错了!王爷,您就让妾身见见您吧!”
真的知错了吗?
隐在雨雾之中的月明。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知错,就应该早些下去向她那两位英年早逝的兄长请罪;向她那一命呜呼的老爹认错;再向那消亡了的公孙一族的列祖列宗磕上一千个响头!
没有菜市口处斩,没有行刑官监督。冷宫的柳如画,扮作侍女的柳如玉。还有这位身受重伤的公孙王妃,外加涉案人员一十三人。全部赐予白绫。
冷宫。
三个主犯听完了判决之后,每个人的脚下都摆放了一条洁白的绫缎。
柳如画早已经瘫软在地。听到“赐死”二字的时候,一股腥骚的液体就从她那本就不太干净的裙摆之下流了出来。
柳如玉柳眉倒立,一边捏着鼻子嫌弃的扇着风,一边低喝道:“瞧你那点出息!当初的后位要是让与我,你何至落到如此田地?”
柳如眉一边哆嗦着想要起身,一边颤抖着手指向妹妹柳如玉:“你,你个小贱人,还不是你?当初,要不是你勾引太子殿下,他何至冷落于我?
还有,你……你个贱人,居然痴心妄想西越那小子,要不是你睡梦之中偶然叫出了他的名字,殿下又岂会迁怒于我,将我打入了冷宫!”
她少有的一段幸福时光是在太子府度过的,所以慕容启登上皇位许久之后,私下里她依旧喜欢称呼他为“太子殿下”。
柳如玉牵起嘴角笑了笑:“因为我?”她手指绕着白绫笑得越发狂荡:“你就从没好好的照照镜子看过自己?就你那副庸脂俗粉的模样,别说慕容启,就是平常的男子,也早就看腻了!”
她哈哈的大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直是笑得令柳如画毛骨悚然。
“还有你!”柳如玉眼神一转,指向了正呆怔着跪在原地的公孙娇:“你还真是个蠢货!有本事让慕容风娶你进门,封做了正妃,却愣是没有本事上了他的床!
哈哈哈……看你那不解风情的呆愣模样,不会到死还是个雏吧……哈哈哈……”
柳如玉简直笑出了眼泪。
流着流着,她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趟混水,她本不该趟的,可女人的嫉妒,还是将她,还有自己的亲姐姐,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慕容风进宫的时候没有处死她们姐妹,她有过欣喜,甚至还期盼着他能惦念旧情让自己有朝一日再重获恩宠。
可是……
娇颜不在,内心早已如同墨染。白绫,倒真的是个极好的归宿。
第202章 逼嫁
月上中天。
凤先殿内,慕容风盘膝坐在床上,正给前面的云清输送着内力。
时间退回一天前。
云清躺在床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慕容风叫来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其实他也知道,对于云清这样的病症,即便是全北齐最有名的名医,怕也是回天无术。
好容易相聚。经历了数次生死,本来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的两人,能够重新站在一起,可刚刚见了面就又要面对着生死分离,实在太过残忍。
压抑。
细雨绵绵之中,慕容风负手立在窗前。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家族使命,他可以通通不要,只求相携相守,不分离。
云清的呼吸越发微弱了,轻得好似屋内并没有这个人一般。
慕容风挥退了所有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静卧其上的云清。
洁白如玉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像两柄小扇子般落下了两道剪影。伸出手,触及之处如婴孩儿般细腻。多久了?没这般碰触过她。
她只是睡着了。一定是的。
如剑般挺立的男人垂下头来。他不愿相信,才刚刚相聚,她就又要离去了。长年握剑的手,即使面对最最强大的敌人,也从来都是稳如泰山。可这一刻,居然止不住的开始发起抖来。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恨意。就是这只手,和南郑签订了那可笑的协议,亲自将云清送了过去。
左手成刀,即将劈将下去,门外忽然通传:“王爷,楚太妃求见。”
云清的娘亲。
“快请!”
和蓝衣在一起的时候,楚依芊有过清醒。但只是一刻。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像活在一片虚幻之中。
直到几天前,她才真正的有了好转,也才渐渐的想起一些事来。
有一件。便是可以救命的。
楚依芊的娘亲,正是在越皇宫中看到的画中之人。
这一脉。确实传承了一些东西。所谓的“龙脉”,便隐匿其中。
望着床上的云清,楚依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她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清早该发病,二十岁,已是极限。她之所以撑到了今天,当初离儿的那一记失魂针。怕是功不可没。歪打正着,为云清拖了几年。
非不得已,楚依芊真不愿说出真相。如果不是为了女儿的性命,那曾经的伤疤。谁又愿意再亲自揭起来?
欲言又止。
慕容风急了:“前辈,如何能救云清,只要您讲,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是万死不辞!”他怕了,得而又失的感觉,着实不好。
楚依芊没有说话。她静静的走到床边,撸起了云清的袖子,扫了一眼她那白瓷一般的胳膊。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果然如此……”她没想到,如何也没想到,已经嫁人的云清,竟然……哎,果真还是处子!
转过头,顿了顿:“王爷无需做什么……”看了眼冰清玉洁的女儿,她实是不忍,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且云清的境况已经逐渐恶化。
“给她找个男人吧!”天知道做为娘亲的楚依芊,是花费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慕容风一怔,未等反应过来,楚依芊继续道:“最好……从天牢里找吧,只要无疾,死刑犯亦可。”
慕容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果不是二人面貌过于相似,他真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云清的亲娘!
“前辈此话何意!”声音已经低沉下来,平南王,已经生气了。
楚依芊抬眸看了看他,寻思了半晌,终于道出了实情。
从她开始的这一脉,体质特殊。女子二十岁之前必须与人交合,否则,过了期限,便会阴毒淤积,盅发身亡。
然,一旦与人合体,虽然盅毒可解,可这毒,便会以另一种新的形式转稼到男方体内。
……
“一旦染毒,还有多少时日?”慕容风手中握着一杯早已经凉掉的茶水,沉声问道。
“三年。”
三年,够了。
他要娶她。
之前已经错过太多,现在,别说三年,哪怕只剩一天,他也要娶她!心之所爱,如非不得已,又岂能容许旁人染指!
她与乔越大婚的时候,虽然远在南疆,可慕容风的心思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长宁。
他痛过,恨过,甚至想过要杀到长宁,便是抢,也要将云清抢回来。可是……他从暗线那里得知,乔越为了云清不仅将诸位皇子一一得罪干净,甚至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当他知道二人如同彩蝶般双双坠崖的事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能错过了太多。多的恐怕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他们彼此,已经献出了真心。虽然不愿承认,但失去了记忆,关于自己那部分记忆的云清,似乎要比以往更加幸福,更加开心了。
万般纠结之中,他放手了。
云清幸福,便足够了。
没有想到,事情总会出现逆转。且这次的逆转,有些太过让人吃惊。
与乔越的谈话,他写出的那张字条,就像昨日才收入怀中一般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