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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复面红颜-第37部分

小说: 复面红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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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清看着青龙,她决定,不管他是不是梁成,她也绝不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对了,她原来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月月。
  “你原来是叫月月吗?”如同一声惊雷,把云清从回忆中惊醒。
  她彻底呆住了。
  她望着青龙,或者说是梁成。她的眼眶湿了。虽然,她刚刚做了决定。
  她努力的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这颗头,此时似是千今重。
  青龙叹了口气,收起了画,推到她的面前:“送你了。”
  她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青龙有些慌乱,忙找帕子去给她擦。一边擦着,他一边略有愧疚的说道:“其实底下人早就告诉我了,说劫你上山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吧。”说着,青龙指了指窗外。
  “拆散你们是我不对,一会儿,你们就收拾一下,回家吧。”他别过头去,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云清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想到了慕容风,她便想到了军营,想到了军营,她便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和你说件事。”
  “说吧。”
  “你带着李豹,一起跟朝廷吧。”
  此话一出,青龙立刻站了起来,警觉道:“你是什么人?”
  云清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甚至没有动手的打算,她一边轻轻的擦着眼角的泪,一边轻轻的说着:“你人不错,虽然落河山也不错,但落草在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着,她拿出了一张地图,青龙看过,越发的惊讶起来,竟是落河山的地形加防备图,绘制的仔细适度,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如。
  云清没有理会他的表情,继续道:“我,或者朝廷,都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可以说,我并不代表朝廷。我只是想劝大家,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外面有十万大军正埋伏在各处,你愿意看着寨中的老弱妇孺跟着你们一起去送死吗?”
   

第五十四章 义兄
更新时间2013…11…25 19:48:24  字数:3060

 梁成看着对面的女子,她已经停止了滔滔不绝,慷慨陈词。此刻,他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她此行的目的,还有她可疑的身份。但是,他却越发的注意起了另外一个事情。
  她说话的时候,流泪了,确切的说,是在他送她画的时候,她流泪了。而她流着泪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在十几年前,发大水的时候坐在木盆上哭,饿的没东西吃时倚在桥洞里哭,甚至在梦中想了娘亲也会伏在他怀里哭的那个小月月。
  有风吹过,透着没有关好的窗棂,夹裹着一些尘土的碎沫还有枯叶争先恐后的挤进屋来。梁成打了一个寒颤,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面的她,脸上还沾着泪水。他慌乱的摸出一条手帕,想要替她擦去,刚抬起手,就见门呼的一声也开了,一阵更大的风席卷了进来。
  但门应该不是被风吹开的,因为跟着风进来的,还有那个郎中。而郎中脸上的温度,也绝不会高于这阵风。
  梁成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忽然不知如何行动,那种感觉,竟然很像在拐带别人的妻子之后,给人捉了现形。
  郎中兀地抢过手帕,抬起对面女子的下巴,很不温柔的在她脸上抹了两把。然后仿佛鄙夷又嫌弃,甚至还夹杂了一些气愤,将帕子重重的扔在了桌上。
  今天的风可真大,而郎中竟然没有关门。越来越多的土沫,灰尘,枝叶,枯叶,跟着大风,一起冲杀进来。梁成站起身,准备去关门。
  又一阵劲风袭来,他忙用手臂去遮挡。透过睫毛的缝隙,他恍然间好像看到了北齐军。北齐军的中间,好像还拥着一个人,定眼瞧了瞧,竟似大哥李豹。
  郎中似乎也被风吹的烦了,他突然朝着门口大喝一声:“关门。”声音落下,一群人齐刷刷的点头应下:“是,王爷!”
  室内恢复了安静,而且一时间居然静得出奇,好似刚才的风声,沙声,树枝刮着房门的嚓嚓声,都没有任何过程一样,突然间就嘎然而止了。
  梁成看着郎中,没动;士兵,没动;对面的女子,对了,她叫什么来着?怎么忽然间想不起不来了?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问过?她,也没动。自打刚才,就一直没有动过,除了郎中捏她下巴时,她被动的动了一下。
  而正对着他的李豹,却动了。而且动得极其不自然,因为他发现,这个一直宽厚威武的大哥,脸上的肌肉竟然在不自然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抽动着。他明白了,那也不是他主动的,是无奈,羞愧之下,被动的。
  李豹被抓了。很显然。虽然他身上并没有绳索。
  梁成落草,实属无奈。他好容易拼得了功名,做上了边城守将。却因为民出头而与通判发生了争端。不知是年少气盛,还是志趣使然,总之他弃官了。他以为可以甩手而去,从此远离纷争,哪怕浪荡江湖,也能了此一生。可偏不遂愿,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好好的走在路上,竟遇到了通关设好的伏兵。眼见着就要命丧黄泉。寡不敌众之时,可巧李豹经过,带着落河山的弟兄一阵厮杀,才将他从犬牙之下救了出来。如此大哥,如此兄弟,盛情难却,从此落草落河山。
  而这山中之人,除了一小股原始草寇外,几本都是后来才逐渐加入的。如果不是官府逼得民不聊生,又有几人肯背了这“贼寇”的罪名?
  梁成望着李豹,又看了看仿佛石化般了的北齐兵,他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是外有伏击,内有接应。而且以目前的形式看,这个郎中,还有这个貌似小月月的女子,也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刚才,他分明听得那些士兵在尊郎中为“王爷”。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平南王慕容风?
  他在边关做过守将,又怎会不知平南王。这恐怕是他生平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听说平南王十四岁便征战沙场,扬威立名,在江湖男儿中,那也是另人称奇的响当当的英雄。而他身边的副将云清,更是小小年纪便练得一身好本领,行军布阵,无一不通。
  前些日子,他正思量着要怎么与平面王的军队抗横。其实,他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落草本就是无奈,而平南王的军队,据说也是纪律严明,堪称一支正义之师。这样的交锋,他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无意义的牺牲。
  现在,他所担心的问题,恐怕可以被动的解决了。
  ……
  次日,山寨中的兄弟,包括百姓,在北齐军队的护送和收编之下,开始选择性的撤离。愿意跟随的,可以重新编入户籍,或者入兵;不愿跟随的,北齐军也没有勉强,将这里划为了落河镇,百姓可以继续耕自己的田,织自己的布,一切如故。
  但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了离开,当初来这里,就是因为走投无路,现在有路可走,又有谁不想走?
  天空瓦蓝,鸟儿盘旋。远处黄黄绿绿的树叶,也不再显得难看。扛枪的扛枪,持刀的持刀;推车的推车,抱小孩的继续抱小孩。
  就在大家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准备迎接山下熟悉的田地时,人群中,在那群推小车抱小孩的人群中,忽然跑过来一个女子,大家都没有在意,还以为她和前面那些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在追逐嬉戏。
  可没想到,她居然中袖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刺向了云清。
  云清正和一个部下说话,没意识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猝不及防,持刀的手被握住了,但左颈,也滑过了一条血痕。所幸刀伤未深,只是流了一些血,便止住了。
  慕容风飞身下马,如闪电般奔到近前,抽过一把腰刀,不由分说便要挥下去。云清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用了十足的力道,抓住了刀柄。
  离刀刃一寸的地方,正是马鹊儿那红扑扑的脸庞。可此刻,它已经瞬间转换了颜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继尔,一个健康的姑娘,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没有人伤她,是看着头上那柄明晃晃的大刀,吓得腿软了。
  有杀人的决心,却无面对被杀的勇气。
  马老汉一家纷纷跪倒,哭的哭,嚎的嚎。云清看着慕容风那双已然喷火的眼睛,她咧起嘴角,笑了笑,撕过一块布,包了包。
  她知道马鹊儿为什么要如此,她也知道马鹊儿不能杀。一个马鹊儿后面,还有几万落河山民众。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不适宜出现血腥气。费力得来的结果,会随着血气的弥散,也跟着烟消云散。接着,恐怕又会重现硝烟。
  一旁的梁成,端坐在马上。他看了好久,好像明白了什么。
  新月爬出山头之时,一些人,回到了久违的家乡;一些人,正围着篝火,为新军筛酒。
  一匹马,马上一人,望着远处的那顶大帐,从怀中掏出了半块一直带着体温的红玉坠子,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月儿弯弯;低头看看红玉坠子,弯弯如月。
  ……
  帐内,慕容风接过了军医递来的金疮药,用指尖蘸着,一点一点的往云清的脖颈上涂抹着。
  他涂的很小心,用他那略带薄茧的指腹,蘸起,涂上,晕开,又小心的吹了吹。一道不过一寸来长的创口,生生被他涂了半个多时辰。即便如此,望着那道几乎被他掩饰的很好的伤疤,他还是感觉怒火中烧。
  云清替他试去了额上的汗珠,他刚才紧张的模样,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看到这道伤口,慕容风就想起了那个叫做麻雀的丫头;想到麻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对了,怎么好像自打下了山,就没再见他?
  烛火照耀着大帐,帐内洒过一片金黄。帐外,是弟兄们围着篝火大笑的声音,帐内,是低首垂眸正在想着什么的云清。这个情景,不管怎样,都能另人心生欢喜。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不问,他恐怕会憋出内伤:“你和那个青龙,认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站在早前就铺在案上的地图旁,似在看地图,又似在问话,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在审犯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掉。
  云清也在想青龙,也在想这件事。
  她不是多情的人,但也绝对不是没有感情的人。青龙对他的好,一幕一幕,就像皮影戏般,在她的脑中闪现。那些场景,只要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让她热泪盈眶。
  如果青龙早些出现该有多好,她如是想。她重情义,但也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可一个云清,如何也不够两个人分。
  “他可能是我义兄。”云清如是说。她简要的给慕容风填补了一下七岁之前的那段空白。人物,情景,事件,一个也没少。也不是一个没少,关于那半颗红玉坠子,还有跟着红玉坠子一起许下的誓言,她选择性的隐没了。
  慕容风听了,倒显得很高兴,这个解释很说得通。而且云清有这样一位义兄,也在情理之中。
   

第五十五章 西越四皇子
更新时间2013…11…26 22:34:43  字数:3025

 过年了。
  古老的南陈国都,虽然刚刚经过战乱的侵袭,但一点也不妨碍它过年的热闹气氛
  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悬挂在门楣上,透过温和的夜风,偶尔摇摆着。烛火一直燃的很旺,照得灯笼上的花案活灵活现,有花团锦簇,也有游春仕女图,爱好古老传说的,便绘上了八仙过海。风过摇摆,衬得那踏着波涛的仙人,仿佛真的就在面前一般。灯随风摆,灯却从未熄灭,仔细看过,原来是从旁处小心的打过几个小孔,将一圏圈铜丝牢牢的固定在了笼内,既保持了烛火所需的空气,又维持了蜡烛需要的空间。
  云清一边看着,一边不禁赞叹着灯笼匠人的好手艺。
  “姑娘不知,这南陈的灯笼匠人,可是在整个南境诸国都出了名的。如果姑娘能在这里一直呆到元宵灯节,到时候恐怕会看到更多更好更大的灯笼。”牵马的小金子,一边紧了紧了缰绳,一边笑得一口白牙,说话间,波转流离,顾盼神飞。
  刚见到云清的时候,小金子也看呆了。在他眼里,王爷好看,但那天跟着王爷一起并肩回来的女子,却更加的好看。
  一身红衣,映得本就无暇的脸庞越发明艳。特别是那对桃花眼,说话间,波光流转,不过可惜了,除了对王爷,很少看到她笑,即便笑,也是浅浅即止,更看到什么波光潋滟。但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与这姣好外貌极不相趁的刚硬气质。那是目送着她和李副将一起率军远去的时候,看着她一身的铠甲端坐在马上,才越发的感觉的。
  别人都叫云清为将军,但他一开口便叫“姑娘”。也是,他也没上马打仗,而且云清也确实不再是将军,军中的弟兄是无可称谓,才按着原来的习惯叫的,所以小金子这样一个一直呆在后帐的男孩,随他怎么叫,云清不介意,别人自是不会去管。
  拿下落河山后,南陈这一仗,竟然进行得也异常顺利。慕容风说云清是福将,她去哪里,哪里就打得容易。从那次她巧夺禁军教头一事开始,她更多的目光,就放在了敌后的策略之上。以前是比杀比狠比勇武,后来发现,很多时候,不用杀人,或者不用杀很多人,事情也会办成。
  落河山如此,南郑亦是如此。南郑几个皇子早就起内讧,她派了李副将前去拉拢,也算是里应外合,虽然也打了几仗,但规模,只能算是宫变,远没有真正的战场惨烈。
  她不喜欢宫廷,所以,慕容风带着李副将军去赴宴了,她就带上华秀影,打算出来转转。皇宫离街道有段距离,她不想坐马车,慕容风便差了小金子去牵他的汗血宝马,小金子说他也讨厌皇宫,便歪缠着一起跟来。
  这小子学什么都快,近来武功长进也不错,慕容风考虑到两个女子上街,虽然云清不需要别人保护,但小金子凡事细心,便允了他一起跟来。
  街上很热闹,鞭炮声,夜市小贩的叫卖声,人们买东西时的讨价还价声,再加上孩子们追逐嬉戏的欢笑声,很快的,云清也融入了这份难得的热闹之中。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这么放松的为了逛街而逛街了。或者说,她似乎根本就没有这样轻松的逛过街。
  自打身份被揭穿,除却必要,她已经很少再着男装。今天,华秀影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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