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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绝体绝命-第30部分

小说: 绝体绝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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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之涣握紧了拳头,神情木然地道:“每句。”
  “哦,让我想想啊。”方正弯着唇角,“是起初我说我是流离失所的难民?还是我告诉你邦国粮草所在地的那次?那些都是谎话,没一句真的。”
  “我们确实炸了邦国的粮草营。”
  “呵,我当时来路不明,我的祖国如果不做这点牺牲,怎么打入我这颗钢锲呢?你说是不是。”方正懒洋洋的,仿佛事不关己。
  “现在呢,你不想装了?”刘之涣几乎咬碎了后槽牙,指甲刺破了掌心,点点殷红的血顺着手心滴落在地上。
  “喂喂,就算是奴隶也有退休的那一天吧。”方正笑着摸了摸下巴,“我已经为祖国做了那么多贡献,把你们的‘赫墨拉’弄回去也算是另一件大功了,这就够资格退回后方了,”他笑得更灿烂了,“啊,说起来,我能成功得感谢艇长信任呢。”
  刘之涣一瞬间面色雪白,高大的身躯一瞬间几乎支持不住,全靠着候春榭撑着自己。
  方正的奇怪之处,他不是没有察觉。或者说察觉了,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那对于周围人不冷不淡的态度,仿佛生怕与谁扯上什么关系,他只当他天生就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方正上了艇之后却一反常态,自告奋勇地揽过了管理人员的工作,甚至连艇员用药也要掺一脚。
  他觉得不同寻常,却也没有阻止,还暗自里为方正高兴,觉得这尊冰雕似的人物终于开始愿意接触人群了。
  谁知啊,却是只捂不热的白眼狼!
  刘之涣怒火攻心,觉得喉头一热,偏头竟然生生地吐出一口血来。他只觉得满心的悲凉无处抒发,因为他,自己的父亲凄惨死去。因为他,他对着自己的下属痛下杀手。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被方正蒙蔽了双眼。
  刘之涣借着候春榭的力,踉跄着站起身来。他嘴角还带着血沫:“好,我就问最后一句,从前,你救我的那次,是不是也是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又要冒着生命危险,瞎了眼睛也要一脚深一脚浅地将我背回去。
  为什么?
  这一次,方正沉默了。他被地上的那抹红刺痛了眼睛,只能微微地偏过头去。
  他不记得了,冲出去救刘之涣的时候到底有多少是出于算计,出于想要巩固与刘之涣的关系。毕竟刘之涣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分队长,就算讨好了他也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当时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让他死了。
  方正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譬如我已经攀上你了,如果你死了我岂不是功亏一篑。又譬如我是邦国人,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死。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心头发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正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不自觉地烦躁又不安。
  于是他避开了刘之涣的问题,单方面对他发号施令:“马上上浮,你跟我走。”
  刘之涣微微瞪大了眼睛,反问他:“方正,你疯了?你觉得我会跟你一伙?”
  方正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只觉得心头的烦躁被无限度放大了,于是他只能继续威胁他:“上头指名要你。”
  他撒谎了,其实他的任务里只有带走岑路和周浦深,对其他人则是不论生死,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把刘之涣也带走。
  刘之涣气极,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里带着鲜血淋漓的恨意:“我刘之涣是帝国的军人,我已经因为私心犯下了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无论‘赫墨拉’是生是死,我都没脸再活着了。”
  “而你,”他抬头看着方正,满眼阴翳,“觉得我还会跟你回邦国苟且偷生?方正啊方正,不管真假,我们也算是相互认识了快十年,我真是看错了你。”
  方正被刘之涣的态度激怒了,掷地有声地扔下了一句话:“想死,恐怕也由不得你了。”他转过头不愿意再和刘之涣纠缠,把气全部都撒在驾驶员的身上:“准备上浮!”
  驾驶员被他一吓,忙不迭地答应:“明……明白,全体准备,‘赫墨拉’准备上浮!”
  就在这个刹那,驾驶员突然神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朝前猛地倾过去,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操纵杆。众人脚下的潜艇激烈地摇晃起来,像是撞上了一股强有力的冲击,连排水量能达到五万吨的“赫墨拉”也抵挡不住。
  此刻周浦深被铐在指挥椅上竟成了一种优势,起码可以在冲击之下巍然不动。岑路被周浦深的手臂死死抱住,才至没有朝倾斜的一方滑过去,他手中紧紧地捏着枚纽扣大小的通讯器,里头梁浅的声音沉沉地传过来:“搞定了。”
  方正刚刚站稳身型,兜头就给了驾驶员一下子:“暗算老子是吧!你不想活了?!”
  驾驶员就差哭爹喊娘了:“我……不是我……前方检测到不明高温区域,‘赫墨拉’无法前行!”
  方正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地图。果然,在地图上的行进路线中央拦截了一块红色区域,正是管制区的血银矿。他瞳孔骤缩,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在脑海中形成——
  方正目眦欲裂,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岑路:“是你……是你!你竟然不惜点燃了血银矿!”
  岑路不顾周浦深的阻拦,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子,面上带着坚决:“得不到的东西于我,于帝国都毫无意义。毁了更好。”
  方正不举着枪的手在颤抖,在方才的撞击中他撞到了肋骨,此刻钻心地疼。
  岑路举起手中的通讯器:“长波通讯的单向时间是十五分钟,凭你和刘艇长纠缠的时间,足够了。”他微微用力捏住了通讯器,指尖泛白:“方少尉,我还记得你在岛上和我说的那句话,你说我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没用对吧?”
  “只可惜,我知道的比你认为的更多。”岑路冷声说,“你在血银储量根本不够行驶到邦国的情况下依旧一意孤行,达到管制处就要上浮。你的所有行为,都指向一个目的——你根本就没想带回这艘潜艇,而是需要这艘潜艇出现在管制区。”
  方正的瞳孔颤了一下,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恐惧。这是他在帝国潜伏多年之后,从没有过的,面对强者的恐惧。
  他定睛看着岑路,眼前的男人瘦弱苍白,除了一张亮眼的脸之外根本毫无可取之处,可此刻他在方正的眼中却以一副胜利者姿态的模样站着,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多智近妖,方正想。他心中第一次对这个人燃起了杀意。
  “至于这背后的目的,恐怕是……”岑路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杀气,依旧想要与对方谈判:“邦国想要找理由重燃战争。”
  如果是敌国的重型潜艇出现在刚刚划分的和平管制区内,这个理由足以让邦国毁掉那一纸合约了。
  “哦?”方正第一次出了声,依旧端着枪。
  “而你现在的目的不可能达到了,不如归降帝国,”岑路冷静地提议到,“如果你能提供足够的信息,甚至为帝国效劳,我代表技术部向你抛出橄榄枝。”冷汗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领内,岑路飞速地扯了个谎,想要稳住方正。
  方正不说话了,他是在认真地考虑岑路的话有多少可信。反正自己贱命一条,为谁效劳不是活,再者,如果他跟随了帝国,说不定还能跟刘之涣……
  刘之涣?方正紧张地环伺四周,竟然发现刘之涣消失了。
  方正绷紧了全身所有的肌肉,身后一道杀意掠过,等他回头的时候几乎就要来不及——“铛”地一声,方正伸手用枪管架住了朝着大动脉来的匕首,刘之涣的眼底带着决然的杀意,仿佛下手杀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方正被他的眼神刺痛,抬起胳膊肘狠狠地朝刘之涣喉骨顶过去。刘之涣一口气没上来,手上松了力道,被方正用枪管挥开了匕首。方正第二下则是用枪柄狠狠地打在刘之涣的太阳穴处,刘之涣眼前一花,一个趔趄朝前扑过去。
  “跟我走!”方正注视着匍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人,只觉得心脏都在被一刀刀地凌迟。
  什么兄弟,什么道义,什么忠诚,他方正从来不懂这些,可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却该死的始终视这些为生命!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也不用潜伏在刘之涣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用辗转反则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更不用,把自己的心也搭进去!
  趴在地上的刘之涣笑了,带着残忍的意味。
  一声枪响。
  “生命卡”特质的小子弹从方正的后心穿膛而出。
  方正感觉到了一股热流自自己的心口汩汩流了出来,可他竟然不觉得痛。
  大概是因为与刘之涣的决裂,已经割裂了他的心脏,原来穿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候春榭端着那把小小的“生命卡”,枪口还在冒烟,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方正满口含血,他低头看着刘之涣:“是…你…吗……”他尽最后的力气朝他举起枪。
  “是我。”刘之涣本该觉得痛快的,他本该的。可现在看见方正满身是血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往下沉沉地坠去,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
  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燃尽之后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他终于还是变成了和方正一样的人。
  “是…吗,”方正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骗……人的感觉……挺……好……的……吧。”方正冲着他,眼底带着浓浓的绝望,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刘之涣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亲妈给你们的便当都热好啦~快来领不要插队哦~


第41章 章四十一 赴死
  可期待中的疼痛却未曾在身上任何一处绽开,刘之涣疑惑地睁眼,发现方正正费力地转动着眼珠,调转了枪口。
  他终究还是对刘之涣下不了杀手。
  周浦深刚看见方正抬头就顿时一个激灵,心中的恐惧浓烈地炸开,他将岑路整个人都拽了下来,死死地将他拥在怀里。迅速转身用背后对着方正的枪口。
  岑路听到了枪响才反应过来,想明白后他几乎要疯了,发狂地抓着周浦深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问他:“深弟……深弟!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周浦深不解地皱起眉头,身上没有一处不适。可此刻岑路近乎疯狂,几乎连他也制不住他,只得更深地把人往怀里带:“嘘……嘘,我没事……我没事……别怕……”
  直到岑路贴上了周浦深的胸膛,听见里头那颗心脏在有力地跳动,他才稍微放下心来,疑惑地去看周浦深背后。
  方正已经倒下了,七窍流血地断了气,那双浑浊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和不甘心。
  指挥舱里听从方正的兵们见大势已去,一个接着一个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自发地朝着艇长举起双手。
  那这一枪……岑路更不明白了,挣扎着起身要去看,周浦深连忙抱住他的头:“别看,乖……别看了……”
  可是迟了,岑路已经看见了挡在两人之间的候春榭,半跪在地上,腰上开了一个血洞,正在痛苦地呕血。
  岑路有些不知所措地放开周浦深的胳膊,梦游天外似的走到候春榭的身边,对着他跪下来,无助地抬头看向周浦深。
  周浦深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上惯了战场的人,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一枪打在了胰脏上,没救了。
  候春榭又呕出了一大口血,失去力气倒在了岑路膝上,面上依旧带着不可置信,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眼里:“我…我要,死…了…吗?”
  岑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一个孩子去死。
  侯春榭明白了,明白了却不甘心。他嘴里肚子上都淌着血,竟然还有力气流眼泪。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是夏天的雨水,从他的眼角淌出来,打湿了岑路的膝盖。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哭,也不知道忍了多大的痛楚:“我不…不想死,好不容易…方…方正死了……好不容易……孟哥……”
  一说到这个名字,侯春榭的眼泪就跟开了水闸似的止不住地流,眼泪混着血蹭到了岑路的衬衫上,岑路却浑然不觉,只能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对不起……”
  十三岁那年,孟看松把他从尸横遍野的死城刨出来,照顾他,叫他读书写字格斗,让他活得像个人。
  后来孟看松要出任务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留住他,只能趁半夜爬上孟看松的床铺,不堪地恳求对方带他一起走。
  孟看松没碰他,只是沉默地替他穿上裤子,边摸着他的头发便劝他,说他还小,搞不清喜欢和感激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怕是这一辈子也回应不了他。
  候春榭面朝着天花板,眼泪哗哗地顺着眼角往下淌。
  孟看松走了,他去参了军,训练的时候每天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教官不知道多少次劝他走,他都硬扛下来了。好不容易等回了孟哥,好不容易和他一起上了这艘艇。可他却再也没有表白的勇气了。
  谁会信呢,他其实是真的喜欢他,不为别的,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对他好罢了。
  “孟哥……我,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侯春榭哽咽了,嗓子里有血的声音:“我…想见孟哥……”
  想亲口对他道歉。想亲口问他,你还愿不愿意见我,还愿不愿意一如往昔,哪怕这辈子没指望了,当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也好。
  刘之涣冲着一个惊呆了的声纳员喊:“去找孟看松!越快越好!”
  “没必要了。”岑路哑声说,侯春榭枕在岑路的膝上,一双圆圆的眸子里已经失去了光彩,就像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弹珠,镶在那张沾了血的小脸上。
  岑路伸出苍白的指尖,巍颤颤地合上了侯春榭的眼睛,这个孩子,才只有十八岁。
  对不起,终究是我无能,不能渡你。
  记忆中却突然闪现出另一张少年面孔,比侯春榭还要更小些,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少年一双黑眸中满是阴翳,冷漠地质问他:“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救世主吗?
  你凭什么管别人的闲事?
  脑海里有白光炸开,疼得岑路几乎暂时性失明,他忍不住用双手抱住头。周浦深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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