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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绝体绝命-第60部分

小说: 绝体绝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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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浦深不敢去看他背后那人的样子,光是只撇一眼岑路耸拉在瘦子背后的脑袋都让他心惊肉跳,他不发一言地输入密码,栏杆上的铁锁缓缓打开,周浦深拉开那扇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门。
  瘦子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拽着岑路的手臂将他交给周浦深。经受了长时间刑讯的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由着他人摆弄,刚刚触到周浦深的肩膀就整个人朝他身上倒过去,两人的胸膛紧密相贴,周浦深大气也不敢出地笼住他瘦削的肩胛骨抱着他。
  岑路浑身都湿透了,滴着冰水的衣服贴上周浦深光裸的肩膀,冰得他一阵哆嗦。
  “他是……”周浦深抓紧了他的肩窝。
  “你还真以为岑少是来这儿度假的是吧,”瘦子又叹了口气,转头瞥了一眼正在缓缓转动镜头的监视器,“我去把监控画面换了,你留在这儿照顾他,这里面有自来水架子上有毛巾,尽量别让他烧起来。”
  周浦深没答话,瘦子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转身就关上了门。
  等到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周浦深苍白着小脸,也顾不上礼义廉耻,直接上手就解了岑路胸前的扣子,把那件湿透了的囚服扒了下来,身下的裤子也脱了。他支撑住岑路软绵绵的肩膀,脱下自己的背心就给他擦身子,一边擦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岑路的肌肤像是件瓷白的玉器,干干净净得没有一丝瑕疵,汗珠和水珠交相从他洁白的胸膛划过,接着顺着突出的肋骨滑到了窄窄的腰上。他的腿很长,此刻因为难受,两条修长的腿搁在周浦深的腿上紧紧地并拢着,洁白的脚丫上青筋浮现。
  兵营里的那些污糟事周浦深不是不知道,可是一来他年纪小,而来他生理性厌恶帝国人,也就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太多。
  可看着岑路病弱的样子,周浦深却感觉有些异样。
  少年狠命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接着老实地别开了目光。
  身上没有伤痕未必就是没有经受折磨,周浦深人在兵营,知道数十种让人毫发无伤却生不如死的刑罚。他抓起岑路纤细的双腕,果然,手腕处一道红肿的痕迹狰狞地在那细腻的皮肤上蜿蜒而过。
  周浦深颤抖着嘴唇,将那只手腕贴在了脸上。
  他不敢吻他的手,尽管少年心里很想这样做。
  少年人身上火热的温度总算慢慢传达到了岑路冰冷的身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被窝下面自己除了内裤似乎什么也没穿,一个沉默的背影正在忙上忙下,水龙头里淌出来的水太冷,周浦深给岑路拧干了毛巾之后就放在自己怀里捂,捂到他觉得可以了才会拿来给岑路擦脸。
  岑路仰面朝天,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无力地笑:“你还真的等在这儿了。”
  周浦深拧毛巾的手一顿,背脊僵在了那儿。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岑路像是在说给周浦深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猜你一定挺看不起我的,我这人看起来就像是养尊处优的模样,没怎么吃过苦对吧。”
  周浦深背对着他垂下了头。
  “其实你感觉也没错,”岑路裹着被子笑笑,“所以我一落千丈的时候就更无法接受。说真的,那些吃的喝的玩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有多少钱不过也是一间屋子三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父亲一片赤子之心,怎么就能被人摸上了大粪臭不可闻地自杀了。”岑路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毫不在意。
  “他死了之后给我留了字条叫我逃,我本来不想的。我觉得父亲一身清清白白,我凭什么要逃,我要告诉元老院那帮渣滓,我要为父亲正名,可是他却告诉我,”岑路的声音里参杂了悲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浦深忍不住了,他转过身跪在岑路的床前,指尖离那人的头发只有一寸的距离:“哥哥,你要是难受,就别说了。”
  “我从来只知道‘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可万万没想到倒是‘莫须有’先落在我头上了。”岑路恍若未闻,依旧不管不顾地说着:“这辈子,我第一次没有正视问题,带着满身的耻辱逃跑了,可还没逃出多远就被人抓了回来,他们跟我说,是我母亲透露了我的行踪。”
  说到这里,岑路眼底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
  他一把掀开了被子,两只脚垂落在床侧,少年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他双眼血红,被冰水刺激的眼球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悲愤地盯着周浦深的脸:“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她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父亲的人,到头来却‘帮他’认下了所有的罪行,让他被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供人耻笑!”
  周浦深跪在他的面前,双眸中全都是痛苦。
  “至于他们问过的,什么‘手稿’什么‘机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岑路看着监视器,“我什么也不知道。”
  比起正面而来的谩骂侮辱,亲人的背刺更是叫人痛彻心扉。
  “我们已经熬了那么久……”岑路的双脚发凉,脚趾已经开始泛起了青紫色,“她却撑不下去了……那先前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不如早点投降。
  不如少遭些罪。
  他嘴唇发紫地说着丧气话,自从被关在戡瘠山监狱以来,他除了被抓的那一次歇斯底里,后来便再也没有崩溃过。无论元老院对他施以怎样重的惩罚,他也从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的丑态。
  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就是把他溺死在冰水里也没用。
  周浦深低着头,想用怀里捂热了的毛巾给他暖一暖脚,可岑路看见那只潮湿的毛巾却本能般地朝后缩了两步,想要蜷起双腿——
  “不要……”那带着铁锈味的抹布贴在口鼻上的味道依旧残留在鼻尖,他双手被吊在半空,脸上盖着抹布,被人用一桶又一桶的冰水从头上浇下。
  “不要……”周浦深意识到了岑路的不对劲,连忙把毛巾扔到了身后,捉住他两只乱踢的双腿,掀开工装背心就把他的两只脚捂在了怀里。
  岑路愣住了。
  他的脚心贴着少年硬硬的腹肌,一块一块的肌理分明,可脚趾却陷在周浦深柔软的胸肌里。被他火热的温度所包裹,冰冻的脚趾这才慢慢开始恢复知觉。周浦深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脚腕,岑路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每一根纹路。
  “你干嘛?!”岑路慌了,“轰”地一下从额头红到耳根,他慌乱地想抽出脚,可是对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甚至得寸进尺地将他的脚丫往自己的身体里按进去。
  “别乱动。”可岑路已经踢到了他的小腹,周浦深闷哼一声,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减,少年暗着眸子吓唬他:“哥哥,你的脚再这样冻下去,脚趾头就要掉了。”
  岑路立刻不敢动了,他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所以被吓住了:“真的?”
  周浦深看着聪明绝顶的少年难得一见冒傻气的样子,心里既好笑又一抽一抽地疼,他板着脸扬起眉毛:“真的。”
  岑路不敢再挣扎,两只脚却也不敢在周浦深的怀里乱动,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直到天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户里透了进来,他的脚也在渐渐趋于周浦深的温度。
  岑路看不见太阳,可他却看得见少年被阳光勾勒得越来越明晰的侧脸,他苦笑着想,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一贯的冷静自持都能消失不见呢。
  或许是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对他实在是太好,好得他会无意识地朝他撒娇,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他会心疼,所以才如此地肆无忌惮。
  “周浦深……有一天我们两个……”岑路的话说得很小声,可后半段还是断在了喉咙里。
  “什么?”周浦深在专心给他焐脚,没有听清他的的话。
  这样是不对的。
  岑路看着他的眉眼,心中绞成一团地疼,他如今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承诺将他一并带出去?
  更何况,跟着他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沉默着,再一次把脚抽出来,这一次周浦深没有挽留,只是站起身子,沉默着看着他。
  岑路不敢看他的眼睛,酝酿了好久才再一次鼓起勇气:“周浦深……我总有一天……”
  “哥哥,我送你走,你不该呆在这里。”周浦深一字一句地说,话语掷地有声。


第83章 章八十三 别离
  这个冬天来得出其不意。
  岑路是没有资格换上厚衣服的,此刻他薄薄的囚衣外面披了一件不属于他的姜黄色军大衣,耳朵上戴着可笑的棉花耳罩,少年认认真真地看着周浦深做完的题,手里捏着快没油的红笔一道一道批改。
  半晌,他才抬头看着正在给他把蛋炒饭里的豌豆一粒一粒夹出去的周浦深,半年过去,在岑路不注意的间隙里少年的个子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超过了自己。
  岑路扁扁嘴,他自己的身高倒是一点儿都没长。
  他将手里的试卷拍在栏杆上:“做得不错。”
  黑眸黑发的少年成熟了许多,不仅个子像是柳枝抽条似的疯长,那张唇红齿白的笑脸也在不知不觉间拉长了一些,眉骨跟刀劈斧削似的突出,鼻梁挺直,长大之后俨然是一副充满男人味的脸。
  此刻面对岑路无聊的挑衅周浦深也不急了,只是微微一笑从他手中接过那张拍皱了的纸:“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吗?”
  “一点儿都没有。”岑路郁闷地把玩着手里的红笔,他说的是真话,试卷里的题是他出的,岑路存心要为难他,有好几道题周浦深应该从来都没见过,可少年人依旧做得漂漂亮亮,饶是岑路瞪大了眼睛对着证明过程吹毛求疵也找不出一点疏漏。
  “是哥哥教得好。”周浦深神色不动,换了饭盒给他,“尝尝吧,里头的糖醋排骨是我做的。”
  岑路兴高彩烈地接过来,周浦深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手艺,经常和炊事班套了近乎就进厨房给他开小灶,一开始岑路还怀疑他的水平,可没过多久,那人的厨艺却精进得连岑路这这种公子哥也无可指摘。
  岑路一边扒饭,周浦深就坐在题对面温柔地看着他吃,看得岑路渐渐毛骨悚然起来。
  他暗自思忖着,这家伙不对劲啊。
  周浦深对他异乎寻常的亲昵岑路不是没有感觉,虽说是他的监狱兵,可一日三餐起床入睡他都得亲自看着岑路做完才作罢,岑路觉着,后面大概连如厕他也得管。
  每日给他的作业总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就算遇见不会的也要缠着岑路讲,其实作为周浦深唯一的老师岑路非常清楚周浦深的水平几乎是突飞猛进,有些问题根本没必要问他。
  可每当看到那双眨吧着的无辜大眼睛,岑路训斥他的话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这孩子越是把他当作亲人,岑路心里就越是忐忑。
  他瞟了一眼枕头,下面压着技术部的密信。
  岑路的线人不止周浦深一个,通过外面递进来的消息,他分析出如今元老院日渐式微,女王与内阁重掌大权,自己想出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只接受内阁指控的技术部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是想出去,必须参加国家为选拔优秀人才而举办的“涅槃”计划,信上写得神神秘秘的,对于“涅槃”本身的内容讳莫如深,只是花里胡哨地提了此次计划对于帝国未来发展的重要性,以及强调了,只有二十四周岁以下的年轻人才才能参加。
  岑路并不十分信任这其中描述的某些东西,可如果他答应参加,技术部承诺在年底之前就能把他弄出来。
  顺便,还答应他可以额外提一个要求。
  岑路硬生生受着周浦深热切的目光,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他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他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将周浦深这些危险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吃……吃饱了吗?”周浦深看了一眼饭盒,岑路只扒拉了两口没有豌豆的蛋炒饭,自己做的排骨则是一块都没动。
  少年伤心起来,委屈地看着他,可却也没有埋怨他。
  岑路不敢看他的目光:“行了,拿走吧。”他背过身子,用拒绝的背影对着周浦深。
  少年沉默着收拾好了饭盒,顺从地往门口走过去。
  岑路清凉温润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来:
  “周浦深,你有没有想过,我走了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周浦深的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拿着饭盒的另一只手轻颤了一下,其中的竹筷子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为什么必须得是你走了之后?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俩走了之后,一起去做什么?”
  周浦深强压下心底泛上的苦涩,带上了门。
  周浦深觉得岑路对他的态度渐渐冷淡了起来。
  每次他去上课时非必要的话绝不说,给他批改卷子作业也不再夸他了,顶多只是淡淡说一声:“掌握得还行,明天不用来了。”
  周浦深于是不敢做得太好了,可他故意表现得退步根本逃不出岑路的眼睛,被识破了一次之后两人直接冷战了一个星期,于是周浦深再也不敢玩这些小把戏。
  周浦深眼看着岑路的神情一天淡过一天,他心里着急可却毫无办法。周浦深每日辗转反侧,他觉得倘若有一日岑路真的毫无留恋地抛弃了他,自己大概会——
  他能怎么办,面对岑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戡瘠山下雪了。
  监狱四面环山,坐落在低洼的山谷之内。下雪不如化雪冷,融化的积雪释放出冰冷的潮气,久久盘旋在潮湿的山谷之中,始终不散。
  周浦深也开始隐隐约约地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戡瘠山外面的世界已经是天翻地覆,原本疲软的内阁现如今来了个狠角色,联合军方架空了元老院,不顾众多先辈反对执意要与邦国再次开战。有许许多多在这个不毛之地被关了许久的士兵都跃跃欲试,按照他们的说法,与其在这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方憋死,还不如上战场杀敌,就算被炮弹轰得死无全尸多少也算是个荣誉。
  周浦深对这些说法全然不关心,他不是帝国人,为帝国而死也不会使他感到荣耀。
  他的全副身心都拴在岑路的身上,他只想知道外面的风起云涌会不会有一天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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