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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绝体绝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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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岑路微微一笑,盯着她帽檐下露出来的那一小截褐色卷发看了一眼:“杜中士,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面目全非,你却一直不肯换掉原来的发色,这是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女人冷冷淡淡地甩开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身欲走。
  “杜中士,从前我跟小侯说过要‘把握机会’,他没听我的。”岑路在镜片背后的目光炯炯,“如今我把这四个字送给你,你到现在,还有机会。”
  女人的身子僵住了。
  “审时度势四个字,多的是人知道,可做到的人却不多。”岑路的语气很冷,他在故意给人施压,“中士是聪明人,不该重蹈覆辙。”
  女人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岑路几乎以为她松动了,可高跟鞋最终却还是向前踏了两步,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被层层叠叠包裹住的人群间,阴冷的目光像箭似的朝两人这边射来。
  “你不明白。”女人低声说,“你不明白你在反抗的是怎样的人。”
  那是一个丧心病狂,不择手段,毫无怜悯心的反社会分子,可笑的是,那人此刻却坐在帝国的最高宝座之上。
  岑路垂下了眸子:“我很遗憾。”
  他没有意思强求,这是窦怀眠的选择。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岑路在西装袖口下的手渐渐成拳,那双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来来回回几次,直到岑路无意识间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副模样在外人看来,简直如同那些酒会上搭讪不成就恼羞成怒的窝囊废。
  议员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年轻,不成气候。他看见这位新秘书踌躇了一会儿,便掏出了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
  岑路面无表情,灰色的瞳孔中结着一层冷冽的冰层:
  “喂?是梁浅吗?”
  窦怀叶坐在空旷的化妆间里,静静地看着镜子里扮作新娘的女人。
  新娘子穿着抹胸长裙,不怕冷似的漏出了狭长的脖颈与肩背,梁浅不知道有什么怪癖,总是十分迷恋未婚妻如同天鹅一般颀长的肩颈,哪怕平时怕身体虚弱的窦怀叶着凉所以总是把她捂得严实,在婚礼的这一天还是忍不住叫她穿上了这条裙子。
  像是个小孩子,得意地向全世界炫耀,她是我的了。
  窦怀叶凑近了看镜子里的人,杏仁般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镜中的女人眉目如画,并未施浓妆却美得耀眼。原本窦怀叶的美丽就光华夺目,不需要多余的粉饰也能鹤立鸡群,她微微提了提嘴角,这辈子第一次为自己的相貌而感到些许欣慰。
  只可惜,太瘦了。
  胸脯瘪瘪地凹陷下去,撑不起那件华美的裙子。就如同她如今岌岌可危的精神,已经无法再支撑着她走下去了。
  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
  支开了所有的仆人与化妆师,窦怀叶从搁在台前的手包里拿出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过她的人给她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祭奠他了。
  窦怀叶觉得抱歉,说好将庆跃的母亲带出来的,如今看来也没机会实现了。
  她站起身,微微弯腰从化妆台上的花瓶中折下了一支带茎的白蔷薇,那是被红玫瑰淹没了的会场中唯一一抹纯洁的白,窦怀叶无声地将嫩绿的茎干穿过那枚圆环,手指微微用力在上面打了个结。
  剩下的唯一一点干净的颜色,属于庆跃。
  窦怀叶闭上眼睛,手腕一抖,那枚小小的钻石嵌着雪白的花,就那么“当啷”掉在了桌上。
  薄如蝉翼的匕首凉凉地贴在新娘的胸口,窦怀叶睁开眼睛,眼底是决然的冷意。
  “新娘入场——”
  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喝,教堂那两扇古朴的大门缓缓打开,窦怀叶头戴白纱,裙摆长长地拖拽在地面上,身旁的吴归远微笑着微微动了动嘴唇,接着绅士地将小臂伸给她,窦怀叶怔了一下,仿佛看见他说的是“恭喜”二字。
  她搭上了“父亲”的手臂。
  在两人脚下徐徐展开的是铺满花瓣的红毯,红毯两旁边装饰着叫人眼花缭乱的玫瑰花篮,那条通往婚姻的长毯尽头站着窦怀叶此生爱过的最后一个人。
  梁浅长身玉立在白玉雕刻的智慧女神像之下,俊朗的男人今日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态,以一个近乎虔诚的眼神,紧盯着即将朝自己走来的妻子。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干净得如同北境初雪后的清晨,白雪皑皑,掩盖了这一路鲜血淋漓的脚印。
  只要过了今天,她便永远是自己的了。
  这一路太过肮脏,梁浅不知道若是失去了这朵名叫“窦怀叶”的白蔷薇,他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若是她想要自己的命……那……也并非不行。
  太累了,这一路太累了,要是最终能死在牡丹花下,也不枉他梁浅一世的风流潇洒。
  梁浅温柔至极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窦怀叶,他的新娘戴着厚重的白纱,他不知道那双绿宝石似的眼睛是不是也在看着自己。
  是不是……还剩下一点残存的爱意。
  一步。
  两步。
  三步。
  梁浅紧盯着新娘的手,见她一直捧着那束象征幸福的绣球花,并未有过多的举动,他松了口气,郑重地将她的手从吴归远的手中接过。
  首相大人完成了使命,笑眯眯地按照原定计划,与女王两人作为父母站在新人身边。
  内阁秘书抱着双臂站在安全通道口,半边脸隐藏在立柱投下的阴影里,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眼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头戴白纱帽的女人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坐席的第一排,面无表情地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鼓掌庆贺。
  祝福。
  鲜花。
  还有相许一生的诺言。
  可新郎却在漫天的花瓣与周遭的祝福之中,低下头来对着新娘耳语了一声,那声音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
  座下的观众以为新郎连亲吻也等不及,纷纷开始起哄。梁浅恍若未闻,微笑着将新娘子戴着白纱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细腻的指尖隔着白西装摩擦,窦怀叶甚至能感觉到那颗鲜活心脏的跳动声。
  梁浅温柔地望着她,像是望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小美人儿,我告诉过你,你知道该往哪里。”


第101章 章一百零一 真实
  窦怀叶以为自己听错了。
  已经迟钝不堪的大脑尖锐地疼痛起来,窦怀叶分辨不清这个从头到尾都满口谎言的男人,是不是又在哄骗自己。
  她做了一件蠢事。
  她控制不住地,朝着下方坐席的方向,看了一眼窦怀眠的脸。
  她在这世界上唯一还仅剩的亲人,正幽幽地看着自己,那双像是照镜子一样的双眼,正满载隐藏的杀意。
  窦怀眠仿佛在怪她,又仿佛是在催促她。
  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梁浅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桃花眼微微耸拉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原来,是真的啊。”
  站在两人中间的神父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对针锋相对的新人。
  窦怀叶猛然回过头去,视线被突如其来的愤怒所染红,若不是白纱盖住了她的脸,怕是这满场的宾客都能看到她悲愤交加的表情:“你又在骗我。”
  若是眼神能够怒吼,她怕是早已让全场都听见她的喊叫了吧。
  这压抑了许久的,隐忍了许久的,被爱人所欺骗的痛苦的吼叫。
  梁浅转了转眸子,强行将眼底一抹化不开的伤心压了下去:“你想杀我,我连自保都成了骗你?”
  “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惺惺作态。”窦怀叶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问你,‘涅槃’和庆跃的事,你到底请不清楚?”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虽然是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场合。
  可是她再也忍不下去了,若是到死都不清楚梁浅的态度,她怕是深埋地下也不会安心。
  真实比谎言残酷,可她是窦怀叶,眼里半点沙子都揉不得的窦怀叶,所以她想要真实。
  她恍惚地想,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梁浅呢。
  这个男人,简直像是真实的对面,简直像是她毕生所求的反面教材。
  可偏偏,窦怀叶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名叫梁浅的,满口谎言的骗子。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感情弄人。
  即便是新人间的耳鬓厮磨也实在是太久了,满场宾客已经开始骚动,窃窃私语一时间不绝于耳。
  站在二人身边的李海遥同样也不知所措起来,女王向前一步,似乎想劝一劝这不合时宜的矛盾,却被吴归远拉住了手臂。
  吴归远望着她,眼眸深邃而冷静,就像无数次女王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样,她只需要听他的就好。
  吴归远总是对的,他总是能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李海遥停下了脚步,勉强朝吴归远笑了笑。
  吴归远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冲李海遥耳语道:“年轻人间的小拌嘴罢了,小浅知道轻重。”
  真的是这样吗,眼前的景象分明不是这样简单,李海遥却第一次有些不相信他了,可长时间以来的妥协让她无法反驳他。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吴归远会是在骗自己吗?
  她第一次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如果说我不知道庆跃的事,你还会不会信我?”梁浅紧盯着她问。
  窦怀叶突然发现,她不能了。
  他们之间那种叫做“信任”的情感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消耗殆尽,窦怀叶知道自己依然对这个男人残存着感情,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那就是,关于‘涅槃’,你知道。”
  梁浅沉默着,没有否认。
  一旁的神父已经是急得冷汗直冒,他不知道若是搞砸了这样一场整个帝国都如此瞩目的婚礼,自己到底会有怎样的下场。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向新郎催促道:“梁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说祷词了?”
  梁浅闻声回头,他拉着窦怀叶的手,又是一张不辨喜怒的笑脸:“当然。”
  “你……”窦怀叶杏目怒瞪,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无耻至此,连撕破了脸皮之后都敢继续拉着她进行婚礼。
  “求你。”梁浅低下头,唇瓣几乎擦过她的脸颊,他低着头看向未婚妻的眼睛,那双从来跋扈的桃花眼里竟然有请求的神色:“我保证,你只需要忍耐到礼成,我会给你想要的。”
  窦怀叶冷冷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没再想要抽身离去,只是转身面对着神父,留给梁浅一个冷淡的侧脸。
  梁浅微微放下心来,苍白着脸色也看向神父。
  “新郎梁浅……你可否愿意按照神的指示娶身边的这位女士为妻,将她视为你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无论富贵贫穷,无论生老病死,都尊重她,爱护她,珍惜她,梁浅,以尔全名,你愿意许下诺言吗?”
  “我愿意。”明明是听过无数次的陈词滥调,那一段短短的誓言却如同烙印一般印在梁浅的心头,他郑重而轻快地回答。
  他微微侧过了头,去看窦怀叶的表情,他没有奢望还能见到她的笑容,却只想着,能与她对视一眼也好。
  她可能不会相信吧,梁浅的嘴角提起一丝苦笑,他这张满口谎言的嘴里,此刻吐露的誓言却是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尊重她,珍惜她,爱护她,与她走过余生。
  窦怀叶却仿佛根本不稀罕他的真心,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向她的神父。
  “新妇窦怀叶,你可否愿意在神的指引下嫁与身边的这位男士为妻,将他视为你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爱人,无论富贵贫穷,无论生老病死,都尊重他,爱护他,珍惜他,窦怀叶,以尔全名,你愿意许下诺言吗?”
  长时间的沉默。
  偌大的教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岑路站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看着台上不知所措的梁浅,指甲深深陷入了拳心,掐出一片青紫的痕迹来。
  心中痛快与同情并存。
  真是没想到,将人人都当作棋子,游戏人生了一辈子的人,到头来也不过是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的小兵罢了。
  那沉默随着时间的流淌越来越粘稠,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人群的眼光已经越来越怪异,甚至有心如明镜的,眼神已经从祝福新人变作了期待好戏登台。
  梁浅只觉得每一分一秒的死寂都如同划在他心上的伤口,他默默忍受着,直到他被这沉默划烂了整颗心脏,他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要心痛而死了:“怀叶……”
  求你说愿意吧。
  求你。
  哪怕是骗我的。
  “我愿意。”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梁浅怔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雷鸣般的鼓掌声,近在咫尺的李海遥的缀泣声,还有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茫茫地回荡着的,只有她放才轻轻说出的三个字。
  她说,她愿意。
  他连神父要求亲吻新娘都未曾听到。
  直到他被窦怀叶伸手拉下,视线中突然撞进新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梁浅才陡然地红了眼圈,他看见他如今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妻子正隔着一层薄薄的头纱看他,那双美丽得如同绿宝石一般的双眼正看着他。
  她的眼里没有别人。
  窦怀叶在两人呼吸的交缠之间,轻声对他说:
  “梁浅,我陪你到礼成。”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的。”
  不顾全场惊呼,梁浅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抖着白西装的袖口,轻轻地撩开了她的面纱。他看见窦怀叶顺从地低下头,对着他漏出一段瓷白的后颈。
  他慢慢地将她越搂越近,装作没有看见她袖口下露出的那一小节雪亮的匕首。
  梁浅在恍惚间想着,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的愿望全部都实现了,为父亲报仇,娶窦怀叶,就算活得再长,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像他梁浅,想做的的事都能做到的。
  他闭上眼睛,吻上了妻子颜色浓烈的唇。
  窦怀叶能感到有水渍打在自己的脸上,她在白纱围绕间看见梁浅的俊美的容貌,那副洁白的头纱将他们两人轻柔地笼在与世隔绝的空间里,梁浅在只有她能看见的地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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