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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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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眼里,季靖闲一直是个判断果决,意志强大的男人,这也是他最吸引我的地方,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一定胜券在握,比如十年前,他用眼神告诉我他确定我可以投进那个三分球,我放手一搏,就真的投进了。

    我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他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毫无意义地折磨自己。正因如此,我才会趁机向季靖闲提出我的交易——我继续做唐玦的“替身演员”,他允许我做他的恋人。

    但他却极尽嘲弄地问我:“你何必自轻自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天是唐玦的第一年忌日,深夜他醉醺醺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来酒店,在酒店里,我和满嘴“唐玦”的他亲密接触。第二天,他告诉我,恋人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是固定床伴。我完全没有失望,很欣然地接受了,因为这是我的策略,我先说一个不可能达到的条件,然后让对方还价,以免最后会低于我的期望值。

    最初唐玦和他闹分手的时候,我只是他找来的工具,是他偶尔犯起幼稚的时候用来向唐玦赌气用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唐玦吃醋。

    所以我的期望就是从工具变成固定床伴,即便只是替演,也至少是个人。

    其实对于季靖闲来说,这样的交易实属下策,但他太痛苦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毫无预兆地落入回忆的深渊,我恍然间听到江鄢还在继续说他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鬼样子,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帮助他慢慢淡忘唐玦,他也接受了我的推荐,这两年来一直在遵循医生的治疗建议。”

    江鄢讲这些的时候,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季靖闲这么高傲偏执且掌控欲十足的人,竟然会屈于心理上的折磨去看医生……

    这让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我跟在江鄢身后,有些麻木地迈着步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二楼,站在那个由于没有投影仪而闲置已久的私人影厅门口。

    江鄢直接走了进去,而我还站在门口。

    “这里原本有一整套顶级电影放映装置,是他派人花了大力气从国外订购回来的顶级设备,因为唐玦爱看电影,后来……”

    “后来被他拆了,对吗?”

    我想到了那天季靖闲突然疯了一般地把所有关于栀子花味的东西都扔了,当即了然一切。

    我心头冒起细小的酸胀,亲手扔掉与爱人相关的东西,那时的他,该是多么挣扎啊。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这里所有消失的关于唐玦的东西,都是季靖闲在经过心理疏导之后自己一点一点扔的。”

    除了照片、投影仪和栀子花味,我想到季靖闲办公室那个被换掉的沙发,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是连江鄢不知道的。

    六年前,季靖闲生日那天,我带着礼物和准备好的告白进了新叶,那时候我是唐玦的替演,跟新叶签了合同,所以属于内部员工可以刷卡出入,但我却从没上过十五楼的总裁办公室。新叶很大,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地方,看到的却是唐玦坐在沙发上为他系上领带,他向唐玦告白的场景,紧接着,两个终于心意相通的人顺势吻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唐玦想起办公室的门没关好,起身来关门,我则落荒而逃。

    巧的是,我当时的礼物也是一条领带,所以我后来才会执念于给季靖闲系一次领带,只是从来没成功过罢了。

    曾经最崩溃的回忆突然而至,用了多年才愈合的心脏空洞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它们一股脑压住。

    “这都是治疗的成果,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为了你才这样。”

    我笑了:“我从来没有这样以为过。”

    我不知道江鄢为什么总要重复地提醒我。

    “他花了两年,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你结婚了。”江鄢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一面在忘记唐玦,一面又把扔掉的记忆从你这里捡起来,他欺骗医生,自欺欺人,这样只会让他的疗效急转直下。”

    我截断了江鄢言辞尖锐的指责:“所以,他每周二晚上都会去做一次心理治疗……”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周二”。

    “你怎么知道?”

    “那次他在你那过夜,其实那位心理医生也在吧,你给我发的照片里有三双皮鞋……”

    怪不得,怪不得他明明因为《神偕》和宋岭勃然大怒,甚至让我滚,第二天却一改前态大半夜跑去马路上把我捡回医院,陪我至天明后又对我破天荒的纵容。

    不止于此,季靖闲所有的反复无常通通有了解释,难怪他每次因为唐玦和我闹矛盾之后,都会对我较之前更好,甚至是不可思议的温柔,我原来还想过,他或许是因为对我有些歉意才会这样,只是我总认为这不切实际,所以没敢细想。

    而现在,认为的不切实际成了真的不切实际,那些温柔的确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对唐玦,对那个他深爱却消逝的人的歉意和弥补。

    因为忘不掉会难受,忘掉了又愧疚。

    令他失控的根源就是唐玦,每次他为此暴怒难耐的时候,都会寻求心理疏导,而他在心理医生那里丢掉的每一分关于唐玦的东西,都要从我扮演的这个唐玦身上补回来。

    这就是季靖闲的补偿定律。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亏损。

    他真的很爱唐玦,而我也很爱他,所以我主动献身,毫无怨言。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有好几次,他都是被我这个毫无职业道德的替身演员用正主戳到了痛处。

    说我是痛苦的,季靖闲又何尝不是?他寻求医生的帮助,代价却是慢慢忘却那个人,痛苦之后又是另一番痛苦……将心比心,如果谁妄图让我忘了季靖闲,我一定会和他翻脸。

    江鄢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但你更应该搞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替演而已,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听着江鄢重复地、毫不留情地贬低,我忍不住笑了,他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

    江鄢以为他这样说,我会难过,但他来晚了,如果江鄢在宋岭提醒我之前把这些告诉我,我可能还会有些失落,因为那时的我还有些飘飘然,有些小期待,可现在,我完完全全能够接受了。

    纵使季靖闲对我再好,都不过是一场注定要醒来的想入非非,只是前段时间我的野心作祟,让我看不清本质。

    其实这毫无疑问,不是我的东西,即便是拼命去追去抢,也注定会回到原点。

    本来我们就说好了,我的任务即是扮演唐玦,至于他想对我这个“替身演员”做什么,那是他享有的权利。

    如果说,是宋岭的提醒让我看清了自己没有消除的野心,那江鄢的这番指控则是让我真正端正心态的金玉良言,所以,江鄢注定不会在我脸上看到伤心的表情。

    我脑中的想法杂乱无章,但又出奇的清晰。

    “你那天想对我说却被季靖闲阻止没说的话,就是这个吧?”

    我当时竟然还自不量力地以为,季靖闲是怕我被江鄢嘲讽心里不痛快才让我别放在心上的。

    “是,他不让我说,但我作为他最好的朋……操,现在不是了。”江鄢站在影厅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总之,我无法坐视不管,他现在已经沉浸在这种边扔边捡自欺欺人的傻逼行为里了,只要有你在,他就不可能遵照医嘱。”

    “这是医生的失败,怪不到我头上去。”我动了动嘴唇,语气出奇的平稳。

    江鄢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神情古怪道:“妈的,我差点就相信你是真的爱季靖闲了。”

    “我的爱,不需要你来甄别。”我学着季靖闲的样子,冷冷地哂笑了一声,“心理治疗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抚平他精神上的创伤吗?心理医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做到,或者说,你又怎么能认定,他恢复正常是因为心理医生的医术高明,而不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来的陪伴?是,也许我一开始做得是不太好,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掌握规律和技巧了。”

    很简单——季靖闲对我好的时候,我是唐玦;季靖闲对我不好的时候,我是我自己。只要我端正心态,不再把这些弄混,我对于季靖闲来说就永远有存在的价值。

    我与江鄢面对面对峙着,寸步不让,我看得出,他有好几次都想要抡起拳头揍我。

    还好他没有真的挥拳,不然我怕我还手之后他只能横着出去。

    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我算是看透你了时尘,你所谓的心甘情愿,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无论你是为名还是为利,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该主动从他身边滚蛋。”

    “只有他亲口让我滚的时候,我才会滚。”

    江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时尘,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江鄢离开的时候,我还站在家庭影厅门口,我看着里面那张舒适柔软的双人沙发,眼前浮现出他们窝在一起看电影时窃窃耳语的样子,亲昵,缠绵,甚至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我明明不在场,却脑补得跟真的一样,然后,我尝试着将唐玦替换成自己,这一切便突然荆天棘地,举步维艰。

    心头那点隐隐的酸胀猛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沉寂,像是释怀一般。

    我无意识地往里走,走到那张沙发边坐下,然后抱着自己蜷起来,缩成了一团。

    

章节目录 第32章 怎么魂不守舍的?

    第32章 怎么魂不守舍的?

    夜里,季靖闲还是回来了,在助眠药物刚刚发挥效力的时候。

    自从海边度假结束,我就患上了失眠多梦的毛病,睡不着的时候,胡思乱想怎么都无法入眠,睡着之后,梦里又都是些不太美好的东西,尤其是我老爸的离世,最近总是梦见。

    这种感觉依稀有点我初中到高中那段噩梦时光的影子。

    今晚的失眠症似乎更严重了,甚至到了连听着X择路的歌都完全无法缓解的地步,我回房间随手取来一本X择路的旧写真枕在头下,吞了点背着季靖闲开的助眠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季靖闲的体重压醒。

    他一身酒气和寒气,整个人没有留力地趴在我身上,嘴里喃喃着什么,如同一只受伤又颓唐的猛兽在呜咽,一只手还狠狠抓着我的手臂。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我拍开床头的灯,使劲推着季靖闲坐起身来。

    季靖闲一般情况下不会饮酒,即便是应酬也一样,但他的任何原则都可能为一个人打破。

    直觉告诉我,他喝酒一定又和唐玦有关系,我思忖了片刻,想到什么,打开手机一看,果然,今天是冬月二十五,唐玦的农历生日。

    唐玦的公立生日是给粉丝和外人过的,而农历生日,他只和季靖闲过。

    季靖闲看着我,默不作声,我却在他平日如鹰隼般冷酷锐利的眼中看到了罕见的纠结,好像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手臂被他抓得生疼的时候,我莫名想起江鄢今天对我说的那番话……

    可能是急于证明我可以认真扮演好唐玦从而安抚季靖闲吧,我不知从哪蹿来一股勇气,喊了他一声“靖闲哥”。

    我在片场凑巧看到唐玦向季靖闲撒娇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叫的。

    季靖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没有反感,也没有赞同。

    “靖闲哥。”我又喊了一声,这一次,神态、语气,惟妙惟肖。

    他最后探究地看了我一秒,突然抱住我,用最亲密的方式,脸埋在我的颈窝,酒气蔓延在我耳侧。

    正当我以为他被我的表演感染而自满的时候,我听到他说:

    “小尘,没用的,你不是他,你和他都不是他……”

    他说完之后,我感觉有一滴水珠落在了我的后背,一路烫过脊椎,消失在某处,我整个人一哆嗦,浑身竟被一滴泪弄得酥麻,心脏也泛起了绞痛。

    我原本被季靖闲说的“他”搅糊涂了,但此刻却全然顾不上这些,下意识回抱住季靖闲,一点一点抚他的背,直到他在我肩上睡去。

    我悄悄擦去他脸上残留的水光,把他只对我一个人展现的脆弱藏匿起来。

    他的眼泪对我来说,向来是心防的致命一击,如同往我心头埋下一只蛊虫,让我失去自我,甚至只要他一句话,我就愿意为他不惜性命,赴汤蹈火。

    ******

    喝多必胃疼。这是关于季靖闲不变的定律。

    我大清早向俱乐部请了个假,订了几样食材,打算给季靖闲好好做一顿养胃午餐。

    趁着厨房熬粥的时候,我返回季靖闲的卧室收拾床铺,却在枕头下怎么都找不到那本X择路的写真,我甚至怀疑我昨晚是在做梦,我根本就没有拿过来。

    两边房间来回找了几通,我一无所获,眼看快到十点了,我只好先将饭菜送到季靖闲的公司去。

    公司女前台换了人,换成了我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她看到我之后脱口低呼“唐玦”二字,恐怕也是因为太惊讶了。

    “小杨,这位是时先生,季总的先生。”另一个前台连忙低声纠正她。

    “抱歉时先生……”小杨立刻捂住嘴,自知失言。

    我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我大概是越来越像唐玦了吧,像到有的人要通过别人的提示,才能分清我和他。

    果然如我所料,季靖闲根本没去吃午饭,我推开门的时候,他正仰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看上去是睡着了,但眉宇间却有些微颤抖。

    我轻手轻脚走进来,把保温盒放到桌上,小心绕到他身后想给他按摩一下眼周。

    谁知我手刚放上去还没揉两下,季靖闲就动了,我下意识缩回手,却被他按住。

    “继续。”

    季靖闲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旧闭着眼睛。

    “你怎么又不吃午饭?”我手上一边动,一边问他。

    “你不是给我送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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