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_谪仙碧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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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里面是陈老师的声音“来了！”
　　陈老师开门时一脸惊喜“肖声，你也来啦？！”
　　肖声一时没听白，一进门看见路风端然坐在那里才明白陈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跟路风不是约好的吧？前后脚的啊”陈老师打趣道。
　　肖声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自从从日本回来后，肖声跟路风没有什么交集，除了肖声生日那天……
　　“对了，陈老师，上次您是说您咳嗽吗，我拿了点崖蜜来，治咳嗽还挺管用的，您试试吧？”肖声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谢谢你啊，肖声。难得你还记着…今天你跟路风都别走了，咱一块吃顿饭。”陈老师感动的说道。
　　肖声刚想拒绝，路风就抢先说“好啊，老师。”
　　一边吃着饭，一边说起高中的那些事儿。
　　“我还记得啊，你们俩是可是班里关系最好的，这一眨眼就十年了，你们俩啊，倒也没什么变化。”陈老师感慨的说道。
　　“老师，说的好像您变了似的，要是变啊，我看是越变越年轻了。你说是吧？肖声？”路风笑着看着肖声。
　　肖声笑了笑“是啊，我看老师没什么变化，反而更年轻了。”路风说话还是那么讨人开心。
　　“路风这张嘴啊，还是那么会说。”陈老师笑的合不上嘴了。
　　师生三人聊了很久…
　　“老师，我们俩就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吧。”路风站起身说道。
　　肖声也顺便站了起来，跟老师告别道“是啊，老师，天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好，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回去休息吧。”陈老师也不强挽留。
　　两个人下了楼，肖声刚想告别路风就说道“有时间吗？可以…散散步吗？”
　　看着路风，肖声总是没有办法拒绝。
　　两个人在附近的花园里转着，夜晚的花园人并不多，两个人的沉默反而映衬出花园的嘈杂。
　　“没想到，今天能在老师这里看到你。”路风先说了话。
　　“我也没有想到…”肖声乖乖回答道。
　　“肖声…我们重新来过吧。”路风停下脚步，看着肖声的背影说道。
　　肖声停下脚步，有些不敢回头看路风。路风在说什么？重新…来过？
　　路风看肖声迟迟没有回应，有些等不及了，走上前扶着肖声的双肩，把肖声的身体转过来，冲着自己。
　　“肖声…我说，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路风看着肖声的脸，满眼的渴望。
　　肖声终于消化了路风说的话，不敢大口呼吸，心跳的厉害…慢慢抬起头，看着路风的眼睛，那里面…是满满的期待与渴望。
　　“不好…”肖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肖声说完眼睛低垂，不去看路风。
　　路风浑身僵硬了一下，可手依旧没有放开，只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为什么…”路风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笑着问道。
　　“因为…我有女朋友了。就是你上次见的那个女孩。”肖声抬起眼睛盯着路风的眼睛说道。慕兰，原谅我的自私，这个时候拿你做挡箭牌“路风，我们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十年了，什么都会变的……”
　　“可是，老街的热汤面的味道从来都没有变！”路风一字一句的说道。肖声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眼睛湿润了，肖声努力压抑住喉咙哽咽所带来的疼痛感，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是！或许它的味道没有变，可我却不再喜欢吃了！”肖声将头偏了过去说道。
　　路风的双手渐渐低垂，定定的盯着肖声，苦笑了一声“肖声，你在骗我，对不对？”
　　“路风，我没有理由去骗你。你有文萱，而我也有了慕兰，这样不是很好吗？”不，一点也不好。
　　“文萱？是啊…我跟文萱快结婚了。”路风多想从肖声脸上看到些蛛丝马迹，但是他失败了。
　　“是吗？那…恭喜你。日子什么时候定下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去。”肖声啊肖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这么会伪装…
　　路风瞬间眼眶红了，转过头不去看肖声。
　　再呆下去，肖声一定撑不住了，装作不耐烦似的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肖声转身快步离开。
　　“十年了！我还在这里，你呢！你去哪儿了？！”背后传来路风嘶声力竭的叫喊。
　　肖声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为什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一直都是我在主动，都是我在找你！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路风在肖声背后无限哀伤。
　　肖声猛地转身，看着路风蹲在那里，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这个骄傲的少年，如今也像个孩子般在哭泣。当初父母赶他出家门时，他没有哭，出车祸时，双眼失明，他没有哭，甚至…两个人分开了，他也没有哭。现在…就像个受满委屈的孩子在哭泣……
　　肖声就这样站在原地，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
　　良久，路风不哭了却不肯抬头，脸埋在掌心里，闷闷的轻声说了一句“我以为会懂的，我以为你会懂…肖声，风…有一天也是会停的。”
　　肖声红着眼睛后退了一步“这场风…本就不该刮起。”
　　肖声转身跑着离开了。
　　自从那天后，路风跟肖声再也没有见过面…


第25章　第　25　章
　　肖声尽量使自己不去关心路风，但总是能听到同事的谈论，听说这一阵的路风总出差，在公司能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肖声想，或许路风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吧。
　　手机响起，肖声看见是文萱打过来的，心里不免紧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给自己“文萱，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文萱说“肖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见一面…”
　　肖声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平静”恩…明天，可以吗？”
　　“好，明天见。一会地址时间我发信息给你。”
　　挂了电话后，肖声心里一直忐忑：文萱为什么要跟自己见面呢？
　　肖声一进门，就看见文萱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手里搅动着咖啡。
　　肖声走过去坐在了文萱的对面，文萱把服务员叫过来说道“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没有给你点。”
　　肖声点了点头，抬头对服务员说道“一杯白开水就好，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肖声发现文萱一直盯着自己看，肖声觉得有些不自在，放在下面的手有些不自觉的攥紧。
　　“别紧张，我就是单纯…想跟你聊聊天。”说完，文萱的目光移到窗外，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好，春天要来了吧…
　　肖声顺着文萱的目光看向窗外，恰好，窗外有个人扮演小丑在逗孩子…
　　“美国的街头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文萱嘴角含笑悠悠说道。
　　肖声看着文萱柔和的表情，猜测文萱可能想起路风了，毕竟…美国是属于他俩的记忆。
　　“听路风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你们！”肖声先开了口，说出的却是自己最不想说的话。
　　“肖声，说谎可不是好习惯。”文萱笑着看着肖声。
　　“我…”难道……文萱知道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肖声没有说话，有些局促的看着文萱，手心有些出汗。
　　“如果我告诉你，很多事情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你相信吗？”文萱轻声问道。
　　肖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文萱。
　　“我不会和路风结婚的…”文萱轻笑一声后，缓缓说道。
　　“为什么？路风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肖声急急的说道。
　　文萱好笑的看着肖声“肖声，你一直都这么口是心非吗？”
　　肖声默默低下了头，是啊…自己确实口是心非。
　　“一定…要把路风推开吗？”
　　肖声震惊的看着文萱，说不出话来。
　　“路风…他的确是一个很称职的男朋友，我也相信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文萱表情柔和的说着。
　　“那…为什么？”肖声低声问道。
　　“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肯定会嫁给路风的，做他的太太。虽然…我不保证他会娶我。可是你出现了。”文萱定定的看着肖声。如果不是两个人心知肚明，这种话让旁人听起来还以为文萱喜欢上了肖声，才拒绝和路风结婚的。
　　“你的出现让我知道路风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肖声不解的看着文萱。
　　“路风，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朋友！完美到…我都觉得他是一场梦。他仿佛是每个女孩心中的那个完美男友的形象。他很温柔，每次温柔的看着我时，我都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他的脾气特别好，无论我怎么闹，他都不会生气，只是把我拉进他的怀抱里，就这么抱着我，直到我消气。”文萱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叙说着……
　　肖声听了，心里越来越苦涩。路风…也会对别人这么温柔！
　　“可是…就是因为太完美，让我觉得…路风，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他每次温柔的看着我时，我都能感觉他在透过我看着别人。他每次对我笑时，是很温柔，但是我能清楚的看到，笑意并没有在他眼里！都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是有星星的，可我在路风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文萱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直到我回国，遇到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偶然在日料店遇到吗？虽然路风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了路风的不一样！他看着你，眼里会有紧张，期待，痛苦，甚至是愤怒…怎么说呢，更像一个人了，一个有情感的人！”
　　肖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不用说什么，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就好。那天…路风下班了，非要吃老街热汤面，其实那天是你生日吧…路风从来没有忘记过，就算在国外，那天也一定会吃碗面。我问过他为什么，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对你坦白的！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觉得…我跟路风都已经过去了，不该再成为你们的障碍。”肖声的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没有错。”文萱温柔的看着肖声。
　　“不是的！是我的错，你那么爱路风，是我影响了你们，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就不会…”肖声艰难的说着。
　　“我有说过…我爱路风吗？”文萱笑着看着肖声。
　　肖声疑惑的看着文萱。
　　“其实…我对路风的感情挺复杂的，但绝不是你说的爱情。可能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吧。”文萱说完喝了口咖啡。
　　肖声似乎被文萱的话弄得更加迷惑了，不爱路风…不爱…
　　“路风不爱我，我亦不爱路风。我们之间只是所谓的商业联姻，或许跟普通的商业联姻不同的，那就是我跟路风之间有那么些感情在，可这种感情却不是爱情。”
　　“那为什么你会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嫁给路风？你不是不爱他吗？”
　　“有时候，两个人结婚并不一定因为爱情！利益，寂寞，渴望幸福都可以成为一段婚姻的理由！我恰好我符合这三点。”文萱理智的说道。
　　“我…虽然明白，但并不理解。”肖声坦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声，怪不得…他们都对你念念不忘。你很单纯，在这样的社会里，能保持这样的纯净真的很不容易！何况…你经历了这么多，还能不忘初心，我都有些喜欢你了，是朋友的喜欢。”文萱笑着说道，看着肖声有些不好意思，笑的更加开心了。
　　肖声似乎抓到了些什么“他们？”疑惑的问道。
　　“肖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文萱并没有回答肖声的问题，而是转移问了肖声另外一个问题。
　　肖声点了点头，那天在公司，文萱不小心撞到了自己…
　　“其实那天…我是故意撞你的。”
　　“故意？什么意思？”肖声实在不明白文萱为什么故意撞自己。
　　“我在远处看见了你，当时你虽然低头检查手里的文件，但我还是看清了你的脸，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想接近你，认识你，就去故意撞你，没想到你完全没有起疑，所以说你单纯啊。”文萱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因为路风吗？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呢？”肖声心里是一团的疑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路风的学妹吗？其实…我不仅是他大学的学妹，我还是他高中时期的学妹，这一点我并没有告诉他。”文萱歪着头看着肖声，笑着说道。
　　“高中？你也是S高的？！”肖声惊讶道。
　　“是，我低你们一个年级，不过…我没有在S高呆很久，因为家庭原因，我很快就出国了。”文萱点了点头，解释道。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那个时候肖声在本年级并不出名，更别说跨越了一个年级。
　　“其实…我在学校里并没有见过你，我是后来，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你的。”文萱的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照片？对啊，我觉得你也不可能认识我，肯定是因为路风的照片你才认识我的。”肖声低头笑了笑。
　　“不……不是路风的照片。”文萱低声说道。


第26章　第　26　章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才的晴空万里，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的穿梭着……
　　肖声整个人精神都不是很好，文萱本想送肖声回家，可肖声拒绝了，肖声说想一个人走一走，文萱便不再坚持了。
　　跟文萱分别后，肖声独身来到一片墓园中。肖声最终定定的站在一块墓碑前面，肖声把白菊放在了碑前。缓缓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照片里的那个人张扬的笑着，还是那么桀骜不驯，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
　　肖声蹲下来看着他，就那么看着，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良久，肖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唤了一声“白桦…”
　　那些记忆深处的人，就像汽水一样，轻轻一摇，就会翻涌出很多气泡……
　　“你说谁？”肖声颤颤的问道。
　　“白桦。”文萱的眼睛满是悲伤。
　　肖声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仿佛有块大石头压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