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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主攻]想太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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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一向迷迷糊糊后知后觉。他原本只晓得陆行川和李穆然关系好,要到陆行川走后,李穆然疯了一样要把人找回来,他才知道这份“关系好”,意味着一些别的东西。
他年纪小,人事不通。后来晓得李穆然总算把陆行川找回来了,也只晓得替两人高兴。世事于他没有混沌处,在一起自然就是互相喜欢的。大师兄找回了行川哥,两人自然就是互相喜欢的。
可现在,看陆行川望着月亮无甚表情的样子,这份清晰简单的认知,便动摇了。
“陈诚。”陆行川顿了顿才看向他,“好久不见。”他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顶,扯出个笑脸。武林盟中,与他有些交情的,除了那位爱说爱笑爱多管闲事的大师姐,便是这个小师弟了。
对陈诚,陆行川是真有几分喜欢。这喜欢,大半都是对自身的投射。他清楚这点,但这还不至于妨碍他的喜欢。
“这么晚,你怎么不睡?会长不高。”说着他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看着小孩鼓着脸不服,又失笑地伸手戳这小孩的脸。
“行川哥不也……没睡?”陈诚赌气一样抓过陆行川的食指,握在手里。这人的手凉得出奇。那一点点凉意留在他脸颊迟迟没有散去。陈诚有些担忧,干脆将陆行川整只手握住,护在手心里暖着。
这小孩行为举止都还没脱去一团孩气。对这样的人,陆行川其实没什么办法。他想自己大概是坏事做多,心志却不够坚定,感受着手上细微的暖意,一些话竟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月色,无论哪里的月色,都相似。”俗套的月色洒在陆行川脸上,细细密密勾勒艳丽锋锐的轮廓,却被微弯的眼角压成了一派寂寥。“我有些想家,想我娘。”
陈诚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想问陆行川家在哪里,父母如今如何,但看着这人仍然笑着,却压不住寂寥,他便不敢问。
“好了,去睡吧。”陆行川将自己的手抽走,轻推陈诚。
“好吧……”陈诚大着胆子,踮起脚,在陆行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行川哥别难过呀,师哥师姐他们,还有我,我们都好喜欢你的。”
陆行川看着陈诚离开的背影,到确实看不到这人了,往后一倒——靠在李穆然的胸口。
“这么晚,怎么不睡觉?”他拿问过陈诚的话又问李穆然一遍,自然不会是期待对方也给出同样的答案。“我没准备走。你别怕。”
“你想家了?”陆行川一离开他们的房间李穆然就醒了——这人不在身边他已经睡不着了。他躲在暗处,遮掩气息,看陈诚握陆行川的手、亲陆行川的额头,嫉妒得几乎发狂。但他忍住了没走出来。
他怕陆行川烦他——虽然陆行川想必已经烦透了他。
“我没准备离开。”陆行川笑了笑,“就是要走,也会被你找回来的,不是么?”
李穆然的身体不由地僵住。今晚他的情绪受到太多次刺激了,已经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他猛地将陆行川打横抱起,抱着人快步回房,将人放在床上,自己随即也覆身上去。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连想,都不要想……行川……”他吻噬着陆行川的颈侧,磨得几乎渗出血来。隐约的血腥味堵塞他口鼻,封锁他呼吸。
李穆然只觉得心脏狂跳,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看着陆行川。陆行川面目安然,不厌恶他,不拒绝他。
这安然却比厌恶更令李穆然难受。心上人就在眼前,却同月色同花香同飘雪一样遥不可及,不可接近,不可触摸。
“行川你真好看……你真好看你笑一笑好不好……”他在陆行川的脸上、身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这人身上太冷了,冷得他嘴唇发抖,话也说不清楚。
陆行川始终沉默,终究还是在李穆然不管不顾就要叉开腿坐上来的时候,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了李穆然的腰。
“你何苦呢,穆然?”
“呜……行川……”全部那些情绪,疼痛啊恐惧啊委屈啊,都在这个几乎称不上温柔的动作中得到了抚慰。李穆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陆行川,一点缝隙不敢留下。
“行川……”他哭得呼吸都困难,胸口闷得发疼,但贴着陆行川凉凉的身子,就觉得可以忍耐。
“行川你别走,你别走……”
那晚是陆行川回武林盟后第一次抱李穆然。李穆然远超以往地热情,黏糊,顺从,到累得失去意识,还紧紧握着陆行川的手。





第7章 21~23
21
这或许可以算是一个和好的信号,李穆然几乎有些飘飘然地感觉到陆行川正替他清理身体。
“醒了就别装了。”陆行川见人已经醒了,温柔小意儿的事做到恰恰好,也就够了。他窝上床,扯过杯子团在怀里,再开口声音已经昏昏沉沉,“再眯一会儿该起来了。”
他半睡半醒时的样子乖乖的。陆行川做什么都妥帖,独独这时候显出点儿孩子气,李穆然只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好。你放心睡。我会叫你。”李穆然心满意足将陆行川连同被子卷都圈在怀里,想着再过一阵子,等行川不生他气了——不那么生他气了,他便求求看行川,一起去见行川的家里人,见行川的师父。
李穆然不晓得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陆行川还像当初那样喜欢他,待他好。但他现在也不那么在乎这件事。
总归他会留在陆行川身边——无论如何。
那天之后他便觉得陆行川在他身边,说话、表情,都多了一点温度。陆行川不笑时好看得冷若冰霜,但这人其实很爱笑,笑起来,霜便挂眉梢,眼底覆一层雾,安安静静震颤,让人想——
替他舔去。
李穆然仍不放心陆行川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他知道自己病态,恶心,错,但他控制不了。
“穆然你知道,但凡我想要离开,我总能离开。”陆行川难得地,从身后搂着他。虚虚一个怀抱,激得李穆然忍不住战栗着将后背整个贴上去。“世上事,但凡不想做,我总能拒绝。”
陆行川的语气平平淡淡,却叫李穆然的心中细细密密升起些奢望来。他试探着用脑袋蹭了蹭陆行川的颈侧,那人顿了顿,揉了他的脑袋,才将他推开。
“若我真想离开,真不想被你找到,江湖何其大,你又怎么找得到我?”说着陆行川苦笑起来,“我口口声声,对自己,对你,说我放下。我何曾放下。”
“行川……你说的,是真的么?”李穆然几乎要被心中狂喜震晕了。他赶紧转过身,却见陆行川眉尖微蹙,惨白着一张脸,是一副痛苦极了的样子。
“我怎么能,怎么能……还放不下?”陆行川说着,攥紧了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这些话本该叫李穆然高兴,可他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混事,叫他的行川,为心中有他,这样痛苦。
李穆然本以为自己忍得住——他愿意为陆行川伤心难过,多疼都行。但现在他晓得自己也有忍不住的疼——他不愿陆行川为他伤心难过,一点点也不行。
“行川,我的行川……”陆行川的腰细而韧,揽在怀里像是能被轻易折断。李穆然小心翼翼地搂着陆行川。他愿意用双手拂去这世上刀剑和风尘,将陆行川好好地拢在手心里。
“行川,我李穆然发誓再不叫你难过,否则……”
陆行川伸出食指,在李穆然唇角点了一下,止住了这人后半截话。他再将食指收回来,抵在了自己的唇角。
“这就算是亲过你一下了。”陆行川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微微偏过头。
“行川啊行川,你怎么就能这么,这么……”李穆然被陆行川几个小小得举动勾得意动,捧着这人的脸还了他几个正经亲吻。
陆行川一边回应着李穆然,一边想着,这样,之后几天,李穆然便不至于再盯他盯得那么紧了。
有些东西,他要在李穆然身边才能得到;有些事情,他要李穆然不在,才方便做。

22
在陆行川很小的时候,对于武林,对于陆家,对于江湖上人人觊觎的陆家剑法,他都没概念。他大概晓得父母武功都极高,却没有从小教他习武。
父亲教他读书习字,正心诚意,与人为善。可惜他一生与人为善,到大难临头剑光锋锐,惊艳,正直,到底死在围攻当中,护不住自己护不住家人。
陆行川的母亲是很好看的女人。外头正下着雨,整个陆家却浸在更猛烈的火里。她细细替自己化了妆,站在陆行川面前,好看得有些陌生。
“小川,从现在起我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记牢了。”很好看的女人轻轻抱陆行川在怀里,表情又是哀婉又是决绝。外面喊杀声震天,她便这么一字一句,将陆家剑法说与陆行川听。
“那贼人现在想必已经找到了我陆家的剑谱。但是你莫怕。从此这世上,只有你一人得陆家剑法真髓。有朝一日,你定能败他。”她最后一次抱了抱儿子,然后将人交给贴身的婢女,让人带着陆行川逃走。
“娘。”陆行川年纪还太小,对于生死、血仇、今生无缘再见这些事,都还懵懵懂懂。他只晓得伸出手去够,揪到一绺头发,触感凉得像初秋的流水,很快便从他手心抽走。
“娘。”他低下声音,又叫了一遍。
“小川。”女人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告诉你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便是忘记,也没事。”眼泪簌簌的,顺着女人化得雪白的妆面留下来,“你要活下去。你,要活着。”
这是陆行川最后一次真正见他父母。这场面,日后他又在梦中屡屡温习。
母亲的小婢女拉着她跑了很久,终究还是被人追上。小婢女不会武功,心知凭自己是护不住陆行川了。这小姑娘原本总爱笑,如今脸上混着眼泪、雨水、血水,丑得不行。她抱起陆行川,将人整个埋进路边田埂上的烂草垛里。腐烂的气味混着散得很远的血腥气,绵密地钻进陆行川的口鼻。他拉了拉那小婢女,想将人拉进来一起躲着。
“少爷,别说话。千万、千万别说话。”小婢女一边说一边将脸上脏污抹去,摆出个谄媚的笑,向追上来的那群人迎上去。
“陆家早不行了,”她面向领头那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那人手上,拿着陆行川父亲的佩剑。“求英雄,也给小女子一条出路吧。”她拿身子挡着陆行川藏身的草垛,心里怕得打抖,仍一步步靠近那中年人。
中年人似是很嫌恶地推开她,“我当找着什么人,原只是个背主的奴才。也罢,便拿你血,喂我宝剑。”他话音未落,小婢女人头已经落地。而他身边人,一面连声夸赞着,一面将那脏污的人头踢远。
腐朽的味道,烧焦的味道,流血的味道,这些味道全离陆行川远去了。他躲在烂草垛里,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一个存在。小婢女的头颅滚到她面前。她死不瞑目,眼睛瞪得大而圆,一整夜,与陆行川对视。
到徐正找到陆行川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这孩子经受的刺激过大,已经被吓傻了。他陪着陆行川安葬了陆家上下,再将陆家宅子的残留烧了个彻底,才听这小孩对自己说第一句话。
“师父。”他目光定定看着徐正,一个自说自话的称呼,徐正却觉得自己已经背上了某种责任。
干净的火光映衬下,陆行川神色平静。从这孩子几乎纯黑的眼睛里,徐正什么也看不出来——悲痛、仇恨、恐惧,什么也看不见。
相处时间越久,徐正渐渐不希望弟子为复仇搭上性命。若此事牵扯的只是陆家和武林盟,为往日恩情,为他对这孩子的疼爱不舍,徐正便是自己豁出命去,也要为陆家讨回公道的。
但武林中人,年资够,渠道通达的,哪个不知道是沈天忘动的手,是沈天忘得了陆家剑法?偏偏无人举那大义名头。不过为,当年事,在陆家身上分一杯羹的,远不止一个沈天忘,而如今的武林盟,也实在已经壮大到相当地步。
便是搭上自己性命,搭上整个凝碧宫,又如何同大半武林作对?
但徐正始终也不敢挑明了劝阻陆行川,为当初那个眼神。
陆行川这个弟子绝对足够优秀,够刻苦够沉稳够冷静。便是幼时经历那样的大祸,也未曾露出疯狂姿态。
而是,经过了足够清醒的思考后,做最疯狂的决定。

23
陆行川已经很久想起陆家灭族那一晚了。便是在梦里,他也能安安静静,只看着。同样的刺激,经受太多次便麻木。如今他再看梦里污浊的火海,母亲满是眼泪的脸,小婢女沾了泥的头颅,竟生不出更多的感怀来。
他该伤心的,该愤怒,该有些正常人会有的感情波动。可他没有。有时候陆行川庆幸自己没有这些感怀,方便他为着自己的目的努力。有时候陆行川也疑惑——他连愤怒都感受不到,复仇为什么?
他永远晓得自己该做什么,责任有哪些。但责任达成后,他便不剩什么,自己的,想做的事情的。世事于他无悲无喜,无意趣。
他不晓得死是怎样的。但委实说活并不是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选项。
“想什么呢行川?”李穆然扳过陆行川的肩膀,照着脸亲了好几下,“你好久没和我说话没走过来抱抱我啦。”他其实有点怕陆行川沉默不语的样子。面对他的时候,陆行川的表情总是生动的。便是先前陆行川生他气,再是冷淡的不屑的表情,也是鲜活的。
但李穆然已经发现好几次了,在不望向他的时候,陆行川的脸上时常一片空白,也不像是在想心事,也不好用平静这样程度的词语去形容。
就是,仿佛身体好好的在那里,也不特别显出什么悲伤的情绪,却只能叫李穆然感到——这人离他很远,太远了。
“你没想走吧?你不会再离开的,对不对?”他见陆行川被逗得笑了,便又有胆子去讨甜话,讨承诺。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陆行川笑着执起李穆然的手,拉到眼前细细端详,“我方才在想,我曾听闻李少侠的剑术造诣极高,同辈中无有敌手。我还未见过呢。”
李穆然听心上人这样说,又是臊得慌,又有点小骄傲。他一手拉着陆行川,一手拿起自己的佩剑,拉着人便往外走。
“行川你要看么你要看么?”他习武多年,这时候却像个愣头青一样想着表现出最帅气的一面给眼前人看。
他拔剑,先是很浮夸地挽了个剑花,忍不住看向陆行川的方向。便见陆行川遮着嘴,笑得双肩颤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定下心,认认真真将一套剑招演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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