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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亲爱的陆先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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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八点半,骆文承走出动车站。
  五月初的晚上,风吹着还挺冷的,而且这座城市在海宁北边,气温要更低一些。
  骆文承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找了辆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出租车,来到一家口碑不错的四星级酒店。
  用身份证开了间房,骆文承进门后把画板放下来,打开暖气,脱下外衣,坐到床上,把钱包拿出来算了算他现有的钱。
  他并没有陆崇想得那么可怜,至少他不是身无分文的,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比赛得奖的那一万块钱,然后就是过年时候陆崇给的一万块大红包。
  两万块钱,坐车连带酒店押金,去了一千多块钱,剩下这些,省着点用也够他用到死了,但对于他要做的事情,却是远远不够。
  他又拿出个小本子,上面是他重新整理的一些东西。
  张旗辉:48岁,自称M市人,口音重,初中文化,身高约一米七五,长相端正,皮肤黝黑,左小臂有一小片烫伤痕迹,走路轻微跛行,爱吃鱼,力气大,言谈时透露出少年辍学后曾在家乡一家修车行打工,后与妻子兰秀芳结婚后一起外出打工……
  兰秀芳:……
  骆文承翻到后面,没有细看那一页,而是在最后那行“23岁死于产褥病,具体不详”那里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又翻回第一页。
  张旗辉,这就是他生父的名字。
  身为人子,又有了这样比较清晰的线索,不找一找实在说不过去,正巧他也不知道剩下这几个月该怎么过,就来找找吧。
  “就这样找毫无头绪,最好还是找个侦探。”骆文承看着自己剩下那点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早知道问陆崇拿点钱再走了,反正也不用还。”
  他下床拿出画板,架起来,开始用铅笔打底。
  上次他拿了市里比赛的冠军,直接晋级省里的比赛,虽然他已经离开学校离开海宁,但这个比赛本就面向社会,只不过有学校推荐可能会更容易受到关注。
  现在他已经有了个市冠军的荣誉在身,有没有学校那一环就不重要了。
  继续参加比赛,不仅是为了那笔可观的奖金,还因为举办方会组织获奖者出国参观画展。
  那时正好是九月份,九月底就是一年之期。
  他不想死在国内。
  跟着举办方出国的话,不知道到时候如果是在睡梦中一睡不醒,会不会连累举办方。
  或许他可以借着出国一趟不容易,想自助旅游一下的借口,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无人知晓地……
  但是应该会成为失踪人口吧。
  骆文承顿住,默默想了会,觉得不太好,万一……万一那人去找自己的下落呢?
  找来找去找不到,多麻烦人啊。
  还是来个明确点的死法吧。
  第二天骆文承出门,询问过前台之后,找了家依旧是口碑不错比较靠谱的事务所,委托寻找张旗辉。
  事务所果然挺靠谱的样子,就是费用有点贵,骆文承再出门的时候,身上直接少了五千块钱。
  仅是押金而已,找到了人还要付更多的。
  骆文承顿觉压力。
  他开始找兼职。
  他相貌好,谈吐佳,衣着还是从海宁穿来的那一身,一般人看着仅是高级,不一般人看到的,就是他把钱穿在了身上,所以他说自己是找兼职体验生活后,工作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找了一个老本行,调酒师。每晚七点到十点,晚了不干,因为技术绝佳,才两晚便打出了名气,那位原本看他不顺眼的经理就立即换了一副脸孔。
  然而酒吧毕竟鱼龙混杂,他的条件摆在那里,搭讪揩油的从没少过,甚至还有人在他下班后尾随过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跟到一半就自己莫名其妙跟丢了,让他包里的锤子从没亮相的机会,但骆文承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只干了半个月就辞职了,拿着一点点的工钱和很多点的小费,走得非常潇洒。
  干调酒师的同时,他还找了份画画的工作。
  海宁艺术学院的学生证亮出来,再画上一幅画,这份工作到手简直太简单。
  每天早上教画室里的孩子上课,下午就会接一些杂活,有人单纯想要他画的画,还有人是找他当枪手的。只要价格合理,骆文承基本上来者不拒,一幅画按简单复杂来分,酬劳几十到几百,甚至上千的都有。
  就在他辞掉调酒师工作,准备再找份工作的第二天,事务所那边来消息了。
  他过去一听,张旗辉确有其人,生平履历也都对得上,二十年前从外地回来M市乡下的老家,孩子丢了老婆死了的八卦也是被乡里邻间传了挺久。
  但也因为传得太久了,什么命硬无能的说法太多,又或者是上门的媒婆挺多又都不靠谱,张旗辉并没有在老家停留太久,而是在几个月后又离乡去了外地。
  之后便了无音讯,再没回来过。
  事务所之所以用了半个月时间才给骆文承回话,就是在查张旗辉到底去哪了,在终于查到确切地址之后才给他打电话。
  骆文承拿着新地址走出事务所,心想这个事务所是真的很靠谱,当然快把他身上口袋掏空了也是真的。
  他想幸好他够勤快,不然晚上的饭钱在哪里都不知道。
  当晚他通宵画了好几幅画,第二天一大早去交稿,才终于在十二点之前交上新一天的房钱。
  一天三百多块的住宿费,他并不打算再减个档,然而找他当枪手的单子并没有很多,光靠画画收入有限,于是他想了想,又找了个后厨的活。
  是个小餐馆,不是很正规,每天要炒好多锅大锅菜,也是比较辛苦,但胜在工资日结,老板人大方,而且顾客反应非常直观,菜做得好客人就多,客人态度就热情,餐馆营业额就高,骆文承当日的奖金也就会高。
  不像大餐厅,又要一道道面食,又要审核,又要健康证,又要从业资格证,后厨竞争大,还不能想走就走,不然要扣工资奖金。
  暗中跟着他的周前观察了这么多天之后,这一天发给陆崇的邮件里就表达出了这么一个意思:“骆少爷很缺钱,但赚钱也很快,他似乎并不需要那张银行卡。”
  几分钟后,三层别墅的书房里。
  这份邮件就出现在了陆崇面前的电脑桌面上。


第57章 
  上面写了一周来骆文承主要做了什么事;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精神状态怎么样。
  一周一份邮件; 陆崇并不像把自己弄得像个偷窥狂,他让人跟着骆文承只是想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至于被不知名的危险、被贫穷、被人生不地熟困扰。
  但每一周的邮件他都会看得很仔细。
  他过得很充实; 也过得很忙碌很辛苦; 在他身边从没为衣食住行困扰过的人,现在每天为了钱奔波操劳着。
  调酒; 绘画; 掌厨; 哪一个不劳心劳力; 他的肩膀还没好,受得住吗?
  还有他的病; 有好些吗?还是更加严重了?
  陆崇按了按额角; 最终还是和之前数次一样,在反复考虑过后,不打算去干扰,但他让周前安排他那边两个人,先行一步去那张旗辉所在之地探探情况。
  找到亲人是好事; 但如果这个亲人不是什么好亲人; 或者会带来麻烦; 有个准备也好。
  骆文承在M市又逗留了二十多天,攒够钱,并且将参赛的画稿完成并寄出之后; 终于启程离开。
  他退房的时候,酒店经理还挺舍不得,一个多月在他家酒店光住宿就花了一万多块,而且早出晚归脾气好,这样稳定省事的客户谁不喜欢啊,所以骆文承临走时他还给送了个小礼品。
  骆文承哭笑不得,这是一盏很精致的玻璃床头灯,在包装盒上还写着这么两句话:总有一个人,在等你回家。总有一盏灯,为你而亮。
  “扎心了老铁。”
  骆文承拍了拍这盏灯,将它留在了大巴上。
  大巴直达动车站,五个小时之后,下午两点多,他走下动车,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小城市。
  事务所并没有给骆文承具体的地址,而是给了他一张张旗辉长期租赁车子的书面证明复印件,证明张旗辉在这边长期当出租车司机,拉货带人。
  骆文承想着先去这家出租车辆的公司探探消息。
  “永兴镇,永兴镇还差一个人!”
  “溪头镇有没有?马上就走!”
  “……”
  出站口前面的小广场上,小面包车、五菱车停得有些乱,车主们扯着自己的大嗓门热情揽客,骆文承查过这里去目的地溪头镇需要转好几班车,他有些疲乏了,不想挤公交,视力范围内也没看到看上去比较正规的出租车。
  他在留在附近住一晚,还是今天就去溪头镇中犹豫了一下,见时间还在,就朝着其中一辆五菱车走过去:“溪头镇?”
  “哎,溪头镇,您上车就走了!”车主忙说。
  骆文承乍一看他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眼熟,想了想点头表示上车,对方连忙把他的画板放到车后斗去,动作小心翼翼的,然后利索地过来给骆文承开车门。
  骆文承坐进后座,这车子弄得很整洁,后座也安着小颈枕,挺舒适的,骆文承见司机果然立即发车,不禁问:“不再拉两个人?”
  “哎,今天有些迟了,赶着回去接孩子呢,您眯一会儿,有近两个多小时路呢。”司机笑着说。
  骆文承没想到这车真的只拉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人家给自己带跑了都不知道,也不敢睡,随口问了句:“你还自己接孩子?”
  “平时也不接,让他们自己回家,今天这不孩子生日吗?我答应他们带他们去挑蛋糕。”司机话匣子也打开了,“其实本来我就在镇里拉客的,今天是有一个客人行李特别多又赶时间,给的包车费高,我才往市里开,本来想着再等两分钟,真没客人就空车回去,没想到就等到您了。”
  骆文承淡淡笑了声:“那是挺有缘。”
  “我看刚才那东西是画板吧?您是个画家?”
  “算不上画家,就是个画画的。”
  “那也很厉害了,搞创作的,难怪我看您气质不一般。您是去溪头镇哪里啊?”
  “找个人。”骆文承含糊地说,“到时候你就把我放在最热闹的地方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靠在那百无聊赖地刷手机,正刷得昏昏欲睡,司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旗辉啊……”
  骆文承猛地抬眼。
  手机传出来的声音其实外扩得不明显,但骆文承耳力很不错,那两个字就听得清清楚楚。
  谐音吗?
  骆文承看着司机打电话的侧脸,看着看着就想起那股眼熟感从哪来的。
  他从包里拿出那张租赁车辆的复印件,右上角有个一寸免冠照。
  虽然是复印之后十分模糊失真的图,但和前座的这位司机真有几分相似。
  尤其复印件上显示被租的车子也是五菱。
  骆文承等司机电话打完,就不动声色地问:“师傅今年贵庚啊。”
  “48岁了。”
  “48岁?那孩子也应该不小了。”
  司机毫无防备心地说:“大的快二十了,下面两个小的还不到十岁呢。”
  骆文承观察着他,心想年龄对得上,五官端正也对得上,皮肤并没有多黑,但常年开车,也黑不到哪里去,普通话很标准,没有口音,但口音这点也是完全可以纠正的。身高么,只比自己少矮那么一些,确实是一米七五差不多的样子。
  “师傅贵姓?”
  “我姓张。”
  骆文承心里就确认了七八分了。
  他心情有些复杂,竟然能这么巧吗?
  接下来的路程骆文承一直在暗暗观察这位疑似生父的司机先生。
  车内及衣着都很整洁,看得出是一个讲究爱卫生的人,但衣服又洗得发白,说明
  勤俭或者经济状况不太好。
  服务周到,态度和气,说话姿态比较低,这并不意味着他性格如此,而可能是看重顾客,看重这份工作。
  车里没看到全家福之类的东西,但根据他的话,至少有三个子女。
  骆文承微微垂眸,他心中倒没什么感想,这人过得好的话最好,原本他这一趟就只是求一个心安。
  开到溪头镇说四点半超过了,司机明显有些着急起来,频频看时间。
  骆文承想,小学放学差不多是这个点吧。
  “您看我送你到商贸中心怎么样?这个时候哪里最热闹了,吃的也很多。”
  骆文承说:“不用了,你不是要去接孩子吗?我顺便就在学校边上下。”
  “那行。”司机挺高兴,那样他就不用绕路了,直接去学校正好能赶上放学。
  五分钟后,骆文承在溪头镇第一小学下车,背上画板,找了家校门斜对面的面馆坐下。
  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辆五菱车,和一众等着接孩子的轿车、电瓶车混在一起,显得有些灰土土的。
  学生们一波一波涌出来,校门口嘈杂又拥挤,但骆文承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两个看上去一般大小的男孩和女孩子手拉手从校园里跑出来,远远就冲站在五菱车旁的司机招手,司机过去摸了摸两人的脑袋,然后三个人一起上车了。
  “你的牛肉面。”老板娘端着满满一大碗牛肉面上来,牛肉量给得特别足,她有些稀罕地看着骆文承,小伙子长得特别精致,光坐在那没干什么,就给人一种特别有教养的感觉,光看着就心里喜欢:“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
  “嗯。”骆文承夹了一撮面,突然想到什么:“老板娘麻烦问个事,对面小学听说过招老师吗?”
  “你是当老师的?教什么的?”
  “美术,音乐也行。”
  老板娘想了想,“没听说啊,而且这学期都快结束了,就算缺老师也不会在这时候招吧?”
  骆文承愣了愣,笑道:“也是。”
  骆文承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再想想有什么能够接近自己的目标的办法,没想到一大早出门,就在旅馆门口看到了一张崭新的招聘告示。
  溪头镇第一小学要开设暑期美术兴趣班,招一位美术老师?
  骆文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去了学校。
  校长、教导主任、美术组组长一起参与的考核,对一个小镇小学来说非常正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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