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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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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周遥他爸以前抽的是红塔山,而瞿嘉唐铮这样的街头少年,抽的就是红梅烟。
  “你觉着不是他?”瞿嘉问,“算了,你那二五眼,你也看不清楚。”
  “就是唐铮,他肯定常来这楼下。”周遥确实没看清楚,但他有脑子,“跑得也太快了,咱俩同时追,两头一堵都没抓着。除了唐铮,放眼咱们大朝阳,有几个人能跑这么快的!”
  “……”
  唐铮可能那时心情不佳,刻意躲着他们,但没想到月余之后,寒假期间,因为一个偶然,他们终于摸到这人行踪。
  那是俞教授去武汉出差,坐了一趟火车卧铺,回京时从火车站出来,需要打辆出租车回家。
  若是别人就去坐地铁了,但俞静之出远门都是一身浅灰色纯羊毛大衣,黑色高跟鞋,提着一只小皮箱,站在大街边上身姿笔直,很有气质,就跟站在舞台上没两样,一看就不是俗人。高跟鞋爬地铁站的大长楼梯太累了嘛,磨后脚跟嘛,所以不坐地铁,她要打车。
  地铁站出站位置尚没有戴红袖标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许多黄色面包车毫无次序地挤在路边,等客,拉客,抢客。
  俞静之就看中了一辆桑塔纳,车型比较少,但坐着比“面的”舒服多了。
  桑塔纳车边靠着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也在等客,瞅了她一眼。
  俞静之就看了那一眼,又看第二眼,心里突然一动,觉着那长相尤其身材非常眼熟,一定在哪见过。
  哪见过来着?
  她径直就去打那辆桑塔纳,结果还被几辆开黄面包的围着,偏不让她过去,说“我们排队呢,我们有顺序的,你得打我们这辆车!”
  “我是花钱的,我想打哪个车就打哪个车,我就要坐他那辆!”俞静之说。
  有人推她,还有人拽她的箱子手柄,俞静之喊了一声,远处那开桑塔纳的男生大步过来了,一把接住俞教授的箱子……
  俞静之坐进那辆出租车,瞟着人看。男生开车开得相当不错,手稳,路熟,本地城里口音,绝对是个老司机。
  出租车挡风玻璃前挂着司机名牌,但是另一名陌生司机的名字。
  “不是你的车么?挂的不是你自己牌照?”俞静之冷不丁问,“你这个,不是一辆黑车吧?”
  “不是黑车,放心吧您,肯定送您到家。”司机说,“朋友的车,两班倒换着开。”
  “我看你挺眼熟的?”俞静之问,“在哪见过你吧?”
  “是吗。”司机侧脸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把烟伸到窗外,掐灭,不太爱说话。
  “你是学生吗?你还在上学吗?”俞静之又问。
  “不是。”司机说。
  “我儿子念高中,上回在学校开运动会,拍了好多照片回来给我看,说他们学校有一个跑百米的体育特长生,总是能破纪录,照片里看着确实挺厉害的……我看你很像照片里那个学生。”俞静之看着人。
  出租车司机扭过脸盯着俞静之。
  俞静之说:“朝阳一中是吧。”
  司机不说话。
  俞静之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我是周遥的妈妈。”
  她遇见的就是唐铮。
  俞静之管唐铮索要名片,唐铮哪有名片啊?她于是递上自己的名片,特意把电话号码圈出来,说,我是学校老师,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打电话过来找我。
  最后,还把唐铮那辆车的车牌号给抄下来了,跑不了你小子了。
  那年冬天特别冷,是彻骨的严寒。
  连下了两场大雪,积雪路滑,洒盐车来来回回,在街边搅合出一地黑水。学校安排部分班干部义务劳动,就在蓝岛大厦附近的人行道上,扫雪,擦防护栏和隔离墩。
  周遥这回戴着大厚围巾和棉手套。他就没有通知瞿嘉过来,他自己过来劳动。
  拿着大铁铲子很艰苦地铲雪,不一会儿,街道不远处,他就瞧见也拖着铁铲子干活儿的瞿嘉。
  俩人铲着,铲着,从两头往中间清理人行道,终于在中点处相遇,擦肩而过。
  “你怎么来啦?”周遥小声说。
  “你怎么没叫我。”瞿嘉说。
  “干活儿这种好事,就不想叫你来了,反正你也懒么!”周遥说,“我一人做的就算咱俩的。”
  “我替你做。”瞿嘉淡淡一笑,无所谓的。
  在你周遥这里,我没有懒的毛病。
  大雪天出租车特难打,很多司机都不出车了。熟悉的车型、颜色和车牌号从眼前晃过,在雪地里斜着靠向马路牙子,周遥一抬头就看见了。
  唐铮也围了一条很厚的围巾,戴着棉线手套,打开后备箱帮乘客拎行李,点个头,收钱,点钱。
  这种天气能不出来的,都不会出来,除了周遥他们这群搞义务劳动的学生,还有唐铮这样,承担赚钱养家糊口的全副重担。
  一人养俩人,还要养他爸呢。机床厂终于开始大规模遣散过剩又低能的劳动力,唐铮他爸属于意料之中的,在第一波下岗大潮中就卷铺盖滚蛋了。
  当场恨不得就有三拨乘客,从不同方向冲向唐铮的空车,差点儿为抢这辆车又打起来了!
  唐铮这回不用打架了,他还得负责劝架。
  胳膊肘挡开这边的,再拦住那边的,再接住被甩出去的行李箱,一人接住三拨人的推推搡搡,唐铮还得劝解:“行啦行啦,别闹,别扔箱子!那我兜一圈儿我先送完他我再回来接您行不行?……您看这样儿行不行?”
  再烈的脾气,都能给磨圆了。
  旁边有学生好像瞧见了:“诶,那个不是唐铮么?”
  很多人都回头看。
  周遥看着没说话,默默地又回去铲雪了。
  唐铮坐进车子,拉了客人迅速就开走了,忙得也没空搭理熟人。整天在外边跑,黑白日夜颠倒,累,都懒得说话。
  待他们学生差不多扫完雪,下午了,唐铮也恰好拉完两趟活儿,开车特意又转回来,就停在不远处的街边,无声地等候。
  就等着瞿嘉和周遥二人,拖着铁铲子走过去……
  那天,他们这三位铁打的死党,就是去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好饭。周遥当场拍出钱来请客。
  “干吗请我啊?”唐铮说,“大款,最近又发财了?”
  “不干吗,我也没发财,我就是想请你吃饭。”周遥很坦白的,“铮哥你开车太辛苦了,比我们都不容易呗。”
  “成!”唐铮也不假模假式客气,“老子他妈的饿着呢,早饭我就吃俩馒头,午饭我还没吃呢,饿得我开车手都抖!”
  当司机的人特别容易犯胃病,就是这个原因,吃饭永远不在准点,吃完上顿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下一顿。
  仨人喝啤酒,吃大铜火锅的涮羊肉,干掉了快有十盘羊肉,痛快地吃,聊。
  聊这些日子的近况,聊生活的这条道路上,还能有多少难以预料的坎坷,多少个大坑,在前面向他们招手呢。
  唐铮离校之后,先在外面打了两个月零工。然后,在身份证官方日期终于熬到成年时,迅速就考了驾驶本,和道上混的朋友一起,包了这个开出租车的活儿。
  每天早出晚归,俩人轮换,有时朋友夜班唐铮白班,有时就是朋友走白班唐铮跑夜班。他反正也不怕,无所谓白天黑夜,兜里揣一把家伙,车后备箱里藏个铁钩子,在大街上混惯了。
  开出租的钱也很不好挣,尤其对桑塔纳,那时竟然还算是上路的高档车,公司收缴的份子钱就很高。每公里计价却比“黄面的”贵几毛钱,愿意坐的乘客就少,每天跑得很辛苦也就挣个百八十块。
  但这一个月下来,已经是他爸在机床厂做后勤工人时工资的三倍。
  “干俩月了,真他妈累,简直是拿命挣钱。”唐铮说。
  唐铮在饭桌上点了烟,盯着涮锅子抽烟。
  “注意身体,多保重啊哥,我们俩都挺担心你的。”周遥替瞿嘉把话都说了,因为瞿嘉在饭桌上就埋头吃肉,都不说话。
  “我身体好,我能扛。”唐铮一笑,“其实生活上也没多大变化和区别,以前我也不怎么上课,我就不是个念书上课的料,也是整天在外面混,现在仍然就这样儿混……最大区别就是再也不用训练了我操!太好了!!就是把老子以前在操场跑道上蹬出去的那些力气,都花在干活儿赚钱上。”
  说得非常轻松,没有一句抱怨和牢骚。
  因为抱怨没有用,你不拼命挣回这份尊严,没有人会主动施舍。
  “这家羊肉好吃,谢谢遥遥啊。”唐铮说。
  “我也觉着这家老字号的羊肉新鲜地道,你跟瞿嘉都爱吃。”周遥笑说。
  “瞿嘉他爱吃是肯定的,羊肉怎么做他不爱吃?”唐铮一笑,“以前我带叶晓白也来过这个店,连她都爱吃,她都吃这个羊肉,你说这店能不好吃么?”
  三人一齐沉默。
  很多事情都好像回不去了。周遥以前跟瞿嘉也来过这个饭馆,挤在角落的一张小桌,从铜火锅里捞起一片烫熟的羊肉,俩人就凑上嘴叼那片肉,特别幼稚地玩儿“亲亲”。
  现在再也不玩儿幼稚了。
  周遥就在桌下碰触瞿嘉的手,指关节和指甲互相摩挲。瞿嘉反掌一下子握住周遥的手,握着他的男孩。
  “铮哥你就放弃了么?”周遥说,“以后就不见晓白了?……我不希望你这么容易就认输,就放弃,凭什么啊?!”
  周遥这个双手双脚拥护支持的态度,从潜意识里,在他内心深处,唐铮叶晓白就是他和瞿嘉的一面镜子,一道影子。
  镜中的月,水中的影,突然间就破碎了,对他和瞿嘉都是强大的心理冲击。本来就说不上多么坚强厚实的信心,半边角不知不觉就塌掉了。
  他自己都没想认输,从未想过放弃他的瞿嘉,唐铮怎么能认栽放弃?
  唐铮什么人啊,被钢管打爆头都打不服不会哼一句软话,被派出所拘留了十天你服软了吗?
  周遥都不服。难受,不服。
  “我没放。”唐铮深吸一口烟,“我爱都爱了,我绝不会放手我爱过的女人。”
  这话是看着那俩人说的,让周遥瞿嘉同时震撼和沉默。
  “老子现在确实太穷,没能耐,没资本,我什么都没有,我又凭什么啊?她家长骂我骂得没错,癞蛤蟆吃天鹅肉你想什么呢,你还就是吃不起,你就是配不上。换作我是家长,肯定也不乐意老子没准儿也想砍人呢!”唐铮说,“可是,人是一路走一路变的么,咱这岁数也不用着急,咱们来日方长,我反正比她爸她妈年轻吧,我能活得更长吧!”
  瞿嘉都听得怔住,点了这晚上第一根烟。
  唐铮比他大两岁,这两岁没有白活,有些话好像就特意说给他听。
  “我还能混,我还能挣,咱们看将来。我现在是配不上,等我配得上她了,我再回来。
  “十年,二十年的,老子再杀回来。我不用她等我,但是咱们走着瞧,我绝不会放弃她。”
  “……”


第75章 挣扎
  吃完饭唐铮把周遥先送回家; 尽管饭馆明摆着到瞿嘉家的路程近多了。
  把周遥先送走; 才能跟瞿嘉单独说几句话。
  虽说仨人是死党; 三剑客,关系还是能分出远近与亲疏;是同一个山头上土生土长的; 还是后天从别的山头移植嫁接过来的,“嫁”过来的。所以,有些话; 瞿嘉可以对唐铮说; 但就是不愿意对周遥讲出来。就是憋着不说。
  雪天路滑; 天空逐渐阴暗,十字路口红绿灯的颜色竟都变得模糊,偶尔辨不清身在何处。
  “开车手真稳。”瞿嘉说。
  “开得也多了; 什么烂天气都习惯了。”唐铮说。
  “等我能考本儿了,我也考一个,出门干活儿你带我啊。”瞿嘉说。
  “你要干吗?”唐铮深深瞅了瞿嘉一眼,“你用得着吗。”
  “用得着吧。”瞿嘉表情平静; “你爸都下岗了; 我觉着我妈也快了,厂子都快要拆成一片废墟卖掉了。”
  “还没到呢,就先别想。”唐铮说。
  “我是男人我养家!”瞿嘉非常干脆的,“养我妈。”
  车窗上一层哈气; 窗外雾气之后是朦胧的街景,三里屯附近更多的餐厅、迪厅和娱乐城纷纷盖起来了。漫天雪花飘下,天上飘洒得细碎晶莹的冰凌是真白; 街边却又流淌着泥泞的黑色雪水。这就叫做云泥之别。
  他们这群在云下奔跑的少年,真的好像一夜之间,都长大了。
  他俩坐在车里,唐铮就又点了一根烟。
  反正周遥已经下车了,不然瞿嘉可舍不得让周遥在冬天密闭的车厢里吸二手,刚才他上去就把唐铮的烟给掐了。
  一人守了一扇车窗,让冷空气灌进来,扑在脸上。伸出手去弹一弹,看烟灰与雪花一起飘散,想念心里装的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唐铮伸出车窗外的左手,撸开的羽绒服袖口,也露出一段红色绳结。
  等红灯时,这人探身过来,打开副驾驶位前方的储物箱,拿保暖手套。脖子上,从衣服领口里掉出来的,依然还是那块白色萤石挂坠,瞿嘉就看见了。
  “他们在学校八卦你,”瞿嘉终于问,“到底做了没有?……那事冤枉没冤枉你?”
  这种话题也就背着周遥才聊。
  “我跟晓白?我们俩做了没有?”唐铮冷笑一声,瞟一眼瞿嘉,“他们都说我什么了?耍流氓欺负女孩儿是吧。”
  “进了局子直接要逼我认强jian未遂。”唐铮说,“我没做过的我不会认。”
  瞿嘉骂了一句“cao他妈的”。
  “我能欺负她吗?”那表情很难形容,唐铮眼眶也微红,“没有,我没干。老子要是就想来那个,就爽一炮,也不会找她这样儿女孩。”
  “我就是,让她给我撸过一炮……”唐铮绷不住笑出来,回忆的滋味可能也挺甜的,“我没碰她你信不信。”
  “信。”瞿嘉说。
  因为唐铮动真心了,就像他瞿嘉对周遥也是真心。就为了爽一炮,找谁爽不行何必走得如此坎坷艰难!
  唐铮突然乐了:“别光说我,你呢,早就把遥儿办了吧?”
  瞿嘉哼了一声:“没舍得办。”
  “熬多久了!”唐铮抖肩一笑,“你们俩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吧?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纯情少男。”
  “周遥就是纯情少男,他可纯了。”瞿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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