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旮旯一家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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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营业一个月后咱拿营业额说事儿,怎么样你听我的一准没错。”
“嗯,听你的。”熏子一如既往的回答道,宠溺的神精骗不了任何人,他对眼前人的爱意出自与真心。
晚饭依旧是清粥、油饼、肉炒大头菜,和往年不同的是多了一份生日蛋糕,嘎豆亲了下他熏子爸高兴地说:“我最爱吃这个了。”小家伙自己拍着巴掌,小奶音唱了首平调的《生日歌》后,噘起小嘴三两下吹灭点燃的蜡烛:“谢谢!”把他爸爸的生日当成自己的过,熏子捧场地叫好又换来一个儿子羞答答的吻。
饭桌下双手搓着裤腿,看向低着脑袋吃饼的小媳妇,压抑着不断涌出的紧张感,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有……威子啊,送给你。”
陈威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熏子忙掏出裤口袋的红色绒盒,掀开盖子讨好地递上前:“现在结婚都流行三金的说法,我寻思手链、项链你八成看不上,就买了这个,你……你稀罕不?”
陈威在电视上看过被求婚者的喜极而泣,一直认为是表演者演技过于夸张的效果,可当他看到这枚5克打底的方块金戒指时,激动、开心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面红耳赤的问:“你攒下工资就为买这个?”
熏子将戒指戴在陈威的左手无名指上,有小灯炮在一些动作适时保留,两手紧紧地相握着:“这玩意挺贵的,攒了好几个月,你稀罕吗?”
“嗯,特别喜欢,到时我整个绳栓脖子上,这么大个儿别让人抢了,”深情相望间陈威说:“我一辈子都戴着。”哪怕少了那一张证书,他们的恋情不能公之于众得不到真挚的祝福,但他愿爱护、守护这个人到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秒。
一只小肉爪阻隔了两人相视,甜蜜瞬间出现了不协和的画面,嘎豆急得直蹦高:“咋没送我呢?不能太偏心眼了啊。”
熏子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儿子,扯块毛巾忙擦掉快糊住鼻子的蛋糕,陈威大方得叠了十块钱纸戒指,带在嘎豆短粗胖的爪子上,并哄道:“爸爸送的老值钱了别弄丢了。”
捆在食指和中指的戒指嘎豆比较下大小,心安理得收下了,乖乖吃他的美食,让两爸继续酝酿暧昧。
第二天身、心都得到了满足的陈威从离开起,开心表情就没消失过,嘎豆再次瞪眼搜索下挂在他爸脸上的笑,拍了几下自己脸蛋,他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变化,所以一到家拉着陈爸开始咬耳朵:“我爸爸犯毛病了。”上车就睡的嘎豆难得一直保持着清醒,他爸爸坐着车,不到半刻变得目光空洞抚摸着胸口直傻笑,整个人变得神精兮兮的。嘎豆表示他压力很大:“我不想变成傻豆豆。”
午后二小子带着体检完毕新晋服务人员进店提前报道,陈威前几天找冯老爷子谈完,天色渐黑时二小子找上门,自愿投身到《俺家店》的扩大发展中来,能沉着住气陈威很是满意,和他谈了日后的工作内容,由于前景不明每间分店只配两名人员,二小子负责一间,另位人员也交由他负责安排,陈威以为他会像其他店内一样,挑选的都是三十左右的夫妻或是家人,有家室有儿女再加不上不下的年纪,有不愿背朝黄土面朝天过日子的心思,这样的人干得长久不说,也避免了同事之间不和谐等因素。
另他意外的是二小子并没有选择家里人,而是请了曾经在陈威面前吐槽嘎豆身世的女人,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店里应该有个厉害的人撑场,一个人好坏得处着来,有实力就让对方心服口服,至于店里供吃供住的待遇,二小子自动把分店的包间让出来,年轻两地跑不是问题。
任务是陈威分配下去,自是不会提反对意见,一并将体检、统一裁剪工作服的任务交给二小子,他乐得轻松自在,《俺家店》开业至今,这是第一次正经招收员工,以前总店招得三位服务员最长一位不过工作三个月,陈爸搓着手自多打气:拿出老板架式,准备长期做战了。
可惜这不是饭桌上,嘴笨的提句“吃好喝好。”就能打发下尴尬,双手除了摩擦出一层汗,脑子是丁点没用上力,开口闭嘴一句话憋不出来,向大儿子使个眼色,小步退到“背光”处。
都是从青山村和幸福村出来的,陈威没摆高高在上的谱儿,二小子刚进店已说过了,全员去看了工作场地,满意下皆盼望着开业时间快快到来,就怕中途有什么改变,学历、技术慢慢当道,到县城找工作是越来越难,店里给得工资可是按城市人的标准,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儿。陈威没打算以后工作和这些人正面接触,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并取得身后陈爸同意后,散会各自回家。
处理完琐碎事儿,陈威给胡南和章明旭哥打了电话,说了自己重新确定的人生道路,没意外得了胡南一顿训,章明旭说意料之中,还主动给黑猪肉肠提到五块,也同意了陈威提出用绞肉机灌些家养的猪肉肠、鸡肉肠,出售价格3块5或4块一斤的申请,不过再三强调了,政策方针越来越严格,陈威在各项程序上必须严厉把关,熏子事业正在稳定期,他和胡南远水解不了近火,胡南抢过电话直来直去:“别为那几个小钱让熏子为难,自己做的事儿自己解决,托旁人下水不是爷们干的事儿。”而后声音低了几个调,多了些长辈的苦口婆心:“别和你明旭哥学得那么大义,私心里把以后都打算好好的,累得半死就为一个养家,你啊,有付出就别掖着藏着,关系铁成那样还有啥不能说的,得让他记得你的好。”
当陈威向熏子传达了此信息后,熏子给了八个字评价:中年人的感悟人生。
陈威两辈子都没活到三十的人,很难理解这份感悟,只当找一个乐呵,和大超市提加的种类,在绞肉机和灌肠机到位着手开始实行,不用人工剁馅李姥爷担心味道不合格,陈威解释着自家有胜算是因为家畜好,喂着是麦糠、玉米粒和青草,哪像大地方为了增加数量一味的饲料供应,再加上拌料正宗销路应该不成问题,有些话陈威不想明说,销路打开了就算只送大超市名下的便利店,存手工怕是胳膊得累残喽。
家人为扩展分店劳心劳力时,嘎豆能吃能睡又胖三斤,对陈威新上架的肉皮条赞不绝口,小家伙爱吃面条,对肉皮类也是情有独钟,吃食处理上陈威一向用心,猪皮亲自去毛刮肥油,卤好放凉拌些蒜泥、香油……嚼劲十足广受欢迎。
在大超市拉走了一批货后,分店广发了三天传单,选定的日子到了,早五点半嵌着《俺家店》店标的货车拉着杨家的早餐及店内的卤料分送到十家分店,六点吉时到鞭炮声炸响,快餐分店正式营业,早九点、午后三点总店厨房开始工作,分店仍以每种50份的数量装盆、盖盆、扣固定栓,每四种分批装在定制的泡沫箱子上下两层中,分店三米快餐车一米卤料车建在屋内,面对店的玻璃门,人员以总店时间安排为准,早、中、晚饭点儿两名员工在场,空闲时要兼顾卤料,店内可以轮休,白色系统一着装,外带印着店标的围裙,一次性手套、口罩,一套下来档次提升,又打着物美价廉的宣传语,做到开门红是乎并没有难度,有难度的是人心里接受程度,明知会是个好的发展,陈威还是有不自信的成份,县城小炒店、快餐店不少,他完全倚靠的是自家的名气、信誉,还有加大的宣传力度,看第一天是有些草率,但是必须要用开业当天的营业额给家人吃下颗定心丸。
晚八点忍了一天的陈爸坐上李富开的货车,挨家店收回了空碟子、碗……一箱箱落在厨房里推得老高,陈爸拍拍怀里抱得皮包子:“先记帐,明早银行开门立马存上,卖光光老鼻子钱了,”李富喜气洋洋跟上来,拿出十个小本子:“各分店定的炖盅,先给炖上明早给送过去。”
陈威捏着鼻子总算松开了,大大喘了一口气。李姥爷向外孙子投去了赞赏的一眼,跟张老爷子和陈爷爷商量:“明儿个上俺们村打麻将啊,搓三个点儿的咋样。”上个月李姥爷得了可以回村的“特赦令”,病了一场旁人不说自己也能感觉出,腿脚跟不上了,为了这点儿爱好也是放下了面子,每天备着几句好话哄着几个老头子。
开业一个月后货车拉来了陈威心心念的消毒柜,对开门冰箱大小,陈威自掏腰包大手笔每店配一台,终于过渡掉了开水煮餐具,从陈威接过店里事务,爷爷辈正式退出,分了家底便结伴享受人生去了,偶尔进进店转一圈不到十分钟。要说整个店最累的非陈青莫属了,早上跟着李富或剩子装车卸货,回到店里打餐、捡桌刷碗,没搬迁草甸子忙不过来了,陈爸一声令下就要去打下手,陈威苦劝末果,向每天来店里帮忙的玲子和张凤诉苦,他发现好几次自家弟弟累得晚上睡觉直流口水,他就想不明白自家爸到底在坚持什么。
嘎豆和对门小胖子骨碌一会儿皮球,腻歪了两胖子互相攻击几巴掌,各回各家,向正卖卤料的张凤和铃子摇摇爪子:“你们家小狗回来了。”这说法还是嘎豆从陈威那学来的,陈威说他现在生活模式和小狗一模一样的,到时间喂点食,放出来自己找乐洒欢,他爷爷说他是好孩子,小家伙断定这个比喻是在夸他,张凤掂着脚尖望向缩进椅子里的小身影,摘下手套出了卤料间,孩子眼睛眨巴眨巴马上要进入睡眠模式,张凤挠向儿子腰间的小嫩肉,“嘎嘎嘎”小身板反向椅子里缩了缩,亲口肉嘟嘟的小脸蛋:“在外边睡要感冒挨针针,妈背着上后院啊。”
胖爪爪攀上他妈妈的肩膀,睁大眼努力抵抗暴发的睡意:“我不要睡觉,还等妈妈回家呢,睡着了找不着我咋整?”
张凤箍紧依赖自己的小团子:睡着了是看不到她这个妈妈了啊,以后呢?还能留在身边多久?即使他两个爸爸愿意让他甘于平庸,做一个乡下的孩子,可是那位平空冒出来的亲生爷爷,能对唯一的爱孙不管不顾吗?40来岁的年纪完全可以等到嘎豆长大成人,培养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张凤摸上嘎豆的头顶,一转眼明年就到了上学的年纪了:“长大了还和妈亲吗?”
“亲,妈妈抱着上班……。”嘎豆说着含糊不清,仿佛似梦中呓语。
给客人找好零钱,玲子抬头一瞬间余光扫过一个人影,歪着头又看了几眼,心想:这女人挺奇怪都瞅愣神了,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嘎豆半张着小嘴扒张凤肩膀上睡的香,玲子猛着再次看向女人,大惊,忙奔出挡住注视的视线:“老二媳妇,咋能让孩子在风口睡觉,赶紧抱屋去。”
张凤反映很快,直接抱着嘎豆闪进店,玲子转过头冷下脸:“张叔出去了,熏子今儿个放假在店里。”
熏子看到进来的女人,摘下口罩、手套对陈威安抚一笑前方带路领人进了后院,说来讽刺自他有记忆以来,见这位生母不过区区两次而已,距上次见面有十年了吧,熏子擦净双手水渍,曲起手臂搭上炕桌,脑袋歪向一边,略带了些俏皮的笑:“出现的目的是挑拨离间的话,别白费口舌了,您再次找上门是无计可施吧?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走投无路,”双手一摊尽显无奈道:“怎么办呢?您和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长大了牵挂也多了,我所想的不过是爷爷和奶奶快快乐乐过完余生,陈爸、陈妈健康平安过他们喜欢的日子,仅此而已!”
梅子充满宠溺的目光没从熏子身上离开,伸出手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熏子侧头躲开她的碰触,倚向身后的炕柜,一本正经,语气嘲讽的说道:“我太高估你了,做为前任知道被欺骗了二十多年,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去兴师问罪,吵啊闹啊拿出你当年的作派,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让他身败名裂,那人动动手指头你们就从大城市狼狈地窝回这个小县城,我记得你家人一向不讲情面,为了钱根本不怕背后怎么被人唾骂,时至今日看到我都吓得全身发抖,真可惜如此不堪一击。”
“你……”
熏子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也忽略了她的担忧之色,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语速:“你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对不对?所以十年前你想带我走,让我这个绊脚石成为你的挡箭牌,十年后重施故伎请我爷参加开厂仪式,你们知道他年纪大了,多了顾忌,一定会选择退让,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一切都可以拿来利用,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没认他,也不承认你的身份,你们,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梅子眉头紧了又紧,忧心忡忡看着情绪明显不稳定的熏子,一时屋内静寂一片,熏子闭上双眼努力调整气息,胸口不再剧烈起伏时,梅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手摸向将她和儿子隔开的炕桌子:“我嫁到张家的那天,我和你爸也这样坐着,炕上铺着草帘子,中间隔了一张新打制的红桌子,他看着我笑得很温暖,我天真的以为那是爱情。”年纪小是形容天真的最好借口,人往往会混淆喜欢和爱的含义,在嫁给张正之前,她只是在憧憬爱情的暗恋者,她不知道她对张正算不算一见钟情,也不记得在哪个瞬间心里驻足了一个他,是动作?是语言还是那个温暖地笑容,她会故意在张家门前走过五六次,只为见见心心念的那个人,入睡前会想像种种美好代表幸福的画面,她相信就算她不将爱意说出口,张正也会懂得,因为在她心里所爱之人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果然张正说,咱俩处对象吧,觉得合适就结婚,她高兴的一夜未睡,也自信总有梦想成真的一天,这场郎才女貌的婚姻在他们交往两个月后举行了,她曾经一心的愿和这个男人过完一辈子的,可女人的直觉有时根本无法解释,婚后张正的冷漠是直插在心口子的一把刀,人前恩爱,人后忍耐,更另她难以启齿的是,过夫妻生活时他禁止她发出一点儿声音,每次草草了事,自认是恋爱女人的她还自我安慰着,处于了解阶段少点儿亲密是正常,她怀孕了张正也变了,多了关心多了笑容,他会用滚烫的手掌轻抚她隆起的肚子,眼中皆是兴奋之色,那段日子是她在这段婚姻中最幸福的时候,可是结束的也是如此快速,在儿子出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