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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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周行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垂下眼睑,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嘴角浮起浅淡的苦笑。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良久,言晟突然身子一躬,牵住季周行压住的天鹅绒被往外一掀,“起来,别压着。”
他手劲太大,季周行没稳住身子,被天鹅绒被带得侧翻在床上,已经消肿但仍轻微泛红的穴口刚好正对着言晟。
言晟牵着被角的手顿了一下。
季周行被摆了一道,有些生气,连忙挪下床,想马上穿上裤子,却发现内裤早被丢在地上,已经脏了。
衣柜很远,要拿内裤得打开衣帽间的门。而言晟很近,久违的冷硬目光像火舌一样舔在他身上。
他暗声骂娘,抓起睡裤想先“挂空挡”得了,孰料刚踩进一只脚,光着的屁股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惊得一跳,险些被布料绊倒。
言晟一只手臂挡在他胸前,轻而易举将他捞起来,又轻轻往后一推。他本就有些腿软,言晟的气息让他浑身不自在,这一推刚好让他失了重心,但不至于摔得太狠,只是“噗”一声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呼吸加快,诧异地望着言晟。
言晟利落地抱起被子,又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内裤,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先躺着。”
说完径自出门,半分钟后从衣帽间取来一条干净的内裤。
季周行一把抢过,瞪了言晟一眼,悉悉索索地穿上。
然而就算将外面的睡裤也穿好了,他前一天晚上张扬的气场还是没能寻回来。
他已经半年没见到言晟了。半年里他当着金主当着总裁,寻欢作乐,自由自在,很少回落虹湾,平时就算不点那位小情儿,也常住在寒庐。
那里热闹、方便、有人气儿,谁都赶着爬他的床,谁见着他都低头哈腰、阿谀奉承。
在寒庐与星寰,他是主宰一般的存在。
他习惯了以高高在上的姿势看人,习惯接受别人的低眉顺眼。分手后他过得很好,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思索那个人高不高兴,不用再将自己埋进尘埃。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被顾家长辈捧在手心,看周围的人时只会稍稍低一低眼皮,高傲又疏离。
可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时,他却甘愿将自己折成匍匐的姿态,收起所有傲气与锋芒,别说大肆撒野,就连小脾气都几乎没有发过。
昨天晚上在寒庐,几乎是他近十年来面对言晟时最嚣张的姿态。
因为喝了酒,因为半年来从未低声下气。
也因为一个男人本能的自尊。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你了”的错觉。
但是言晟将他扔进冷水里的一刻,言晟近乎暴虐地将他贯穿之时,他那些好不容易才聚拢的傲骨再一次被撞得支离破碎,近乎灰飞烟灭。
他还是没有办法像看其他人一样看言晟,就连方才瞪的那一眼,也全无气势。
言晟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抱来干净的被子,整整齐齐铺在床上,旋即捏着一团小小的布料,走进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季周行胸口发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言晟手里拿着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刚刚换下的内裤!
卫生间里传来呼啦啦的水声,言晟正背对着他,微微躬着背,站在洗漱台前搓洗。
他太阳穴发胀,额角突突直跳。
今天早上醒来时,他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睡衣,就明白夜里言晟替他洗过换下的衣物。言二少有些古怪的洁癖,比如贴身的衣物一定要亲自洗,绝对不让下人碰。
确定关系的第一年春节,言晟从部队回来,他也放寒假回家,那时两人还没搬出部队大院,恋爱也谈得偷偷摸摸,白天和一帮哥们儿混在一起,抓紧时间卿卿我我,晚上各回各的首长小楼,躲在卧室里视频做爱。
那时他们刚交往2个月,做过,但次数极少,几乎都是用手与嘴解决。
季周行面相随母,小时候也与母亲更亲。
自打记事时起,他对冷淡严厉的父亲就毫无好感。后来季长渊与顾小苏在外面各自有了人,他小大人一个,竟然义正言辞地劝顾小苏离婚,和那个姓殷的男人私奔。
顾小苏将他搂在怀里,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笑中有泪,声音像一首绵长婉转的歌,“妈妈有宝贝,妈妈哪里也不去。”
10岁那年,他那美丽温和的母亲死在一场车祸中,同时殒命的还有殷氏财团的长房长孙殷予崇。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定是父亲谋杀了母亲。
他厌恶季长渊,如果不是言晟也在大院,他压根儿不会回到这死气沉沉的家。
好在季长渊事务繁忙,极少归家,偌大一栋首长楼,住的只有他与几名勤务兵。
言晟家却截然不同。
言伦之也忙,但家里好歹有女主人。江凝出身官宦世家,性格温婉,对勤务兵和普通战士极好,从来不摆首长夫人的架子。
每到春节,言家就格外热闹,江凝忙里忙外,自掏腰包,亲自下厨,宴席从客厅摆到小楼外的院子,恨不得将所有回不了家的战士都招待一遍。
言晟中午留在家里和兵哥儿们喝酒,下午和季周行混在一起,两人宁愿拉一帮发小当幌子,也不去季家“偷情”。
家里有勤务兵,天知道其中有没有嘴碎的人。
不过言晟还是去过季家几次。
其中一次,一大群人在附近的会所嗨,季周行将他拉进卫生间,凑上来就要亲。他靠在瓷壁上,按着季周行的头往下压。季周行咬开他的拉链,帮他含出来时,自个儿下面早就胀得受不了。
彼时交往时间不长,他对用嘴碰别人胯下之物这种事非常抵触,从来都是季周行跪着帮他,他连用手为季周行做的次数都极少,往往是季周行一半耍赖一半求,他才勉为其难摸两下。
那天季周行胀得难受,一边往他身上蹭,一边弯着一双春水泛滥的美目求他,“二哥二哥”喊得他心尖发麻。他这才将季周行一把拉进怀里,右手探进裤沿,隔着内裤套弄季周行跳动的阴茎。
季周行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憋得太久,他刚抚弄几下就被射了一手。
看着手掌上的湿漉,他一双冷眉微微一蹙。
以前季周行不会射在他手上,差不多要缴械时会颤抖着将他推开,自己再撸几下,射在早就准备好的纸上。
季周行在片刻的失神后醒豁过来,眼中翻滚的情潮陡变为巴巴的讨好,扯下一大卷纸,一边帮言晟擦一边道歉,不惜拿自己讲笑话,“对不起啊二哥,我没把持住,秒射了,你说我是不是得去挂个男科找早泄专家治一治啊?”
言晟本来还有些膈应,这会儿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刚染的金发,心尖突然一动,像有夏夜的萤火虫偷偷飞过。
从他手中接过纸,言晟用干净的左手揪了揪他泛红的脸,笑道:“看什么早泄,先回家换条内裤。”
季周行闻言一愣,这才想起刚才不仅射到了言晟手上,还湿了满裤裆。
拉好外面的牛仔裤,季周行尴尬得脖子都红了,湿腻的感觉极不舒服,注意力全在下面,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言晟回包间拿了两个人的衣服,说家里让提前回去帮忙。叶锋临、荀慕生几个口哨吹得此起彼伏,周远棠还拿着麦喊:“放开那个季少,我们去你家帮忙!”
言晟痞笑两声,骂道:“滚你妈的。”
说完带上门,特自然地展开季周行骚包的红色大衣,替他披在身上。
会所离部队大院不远,步行走不了多久,但天寒地冻的,言晟提议打车。
季周行不肯,说坐着就全黏屁股上了,恶心。
言晟想也不想就说:“你刚才吞我那个时怎么不说恶心?”
季周行抖了一下,金黄色的脑袋耷着,又羞又恼,说不出反驳的话。
言晟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双手揣在兜里沉默了一会儿,余光时不时瞟季周行两眼,见人垂头丧气地走着,耳朵尖红得快滴水。
玩闹的心思又上来了,他伸出手,揪住那灼人的耳垂,笑道:“季少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季周行抬起头,习惯性地扬起下巴,嘴角却是撇着的。
那受气的模样在冬天灰蒙蒙的背景中,生动得像一幅诱人的彩画。
言晟心头一紧,手指跟着紧了一下。
季周行被捏痛了,本能地皱了皱眉,旋即嘿嘿笑起来,脸上的羞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故意装出来的没心没肺与没羞没躁。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觉得你的恶心?”
在一起的七年,季周行说过的“喜欢”数不胜数,言晟宣之于口的却几近于无。
第10章
两人一同回到季家的首长小楼,屋里冷冷清清,季长渊不在,一名勤务兵赶上来迎接,看到言晟时喊了声“言二少”。
季周行的卧室在楼上,言晟跟着上去,见季周行换上干净内裤后,就将那条沾满精液的扔到盆子里。
言晟眼色悄然一暗,“你放那儿干什么?”
“啊?”季周行不解,“不放那儿放哪儿?”
“不要了?”
“要啊。”
“要你还扔掉?”
“我没扔。”季周行更加不解,指着墙角的垃圾桶道:“要扔我就扔桶里了。”
“那你干嘛不洗?放着等‘干’吗?”
季周行抓着一头金毛,不以为意道:“等会儿咱们走了,小邱会拿去洗。”
小邱是季家的勤务兵之一,专门伺候连内裤袜子都懒洗的季少爷。
言晟脸一下就垮下来了,“你内裤让别人给洗?还是沾了精液的内裤?”
季周行被服侍惯了,晨勃湿了内裤也是自然而然地扔给小邱,从来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奇怪。这时突然被言晟黑着脸质问,一时想不明白,还觉得有点委屈。
他眨了眨眼,戳在原地,没有底气地说:“给别人洗又……怎样?这是他该做的事儿。”
“放屁!”言晟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欺在墙角,“勤务兵是该服务首长与首长家人,这没错,但没有洗内裤这一条规定!你他妈还让人给你洗有精液的内裤?季周行,你会不会尊重人?”
季周行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又觉得气。他妈走得早,爸又极少回家,十岁之前他的衣裤都是顾小苏亲自洗,后来首长小楼里就剩他一个小主人,没人教育他该如何尊重勤务兵,也没人跟他说勤务兵不用负责洗内裤,他懒散乖戾,连一帮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几个状如仆人的勤务兵。
言晟拿这事儿骂他,他不服,还挺委屈,但是想骂回去又词穷,而且言晟手劲太大,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时,他肩背结结实实地痛了一下,表情顿时就软了下来,犹豫半天才意难平地说:“哦,我没洗过内裤,不会……”
“你!”言晟险些气笑,又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在学校时怎么办?哪个同学会帮你洗?还是穿完一条扔一条?”
季周行抬起眼皮,“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请了一个阿姨……”
“操!”言晟放开他,食指指了指他的脸,以命令的口吻道:“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他悄悄撇嘴,假意应了下来。
言晟说完还瞪了他两眼,回头拿起装着他内裤的盆子,大步往卫生间走。
他跟了上去,见言晟拧开水龙头,正往内裤上抹肥皂。
一种奇怪的感觉刹那间袭遍全身,他扶着门框,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二,二哥。”
“嗯?”言晟头也没回,声音听着很不耐烦。
季周行心脏乱跳,一嘴废话,“你帮我洗啊?”
“你瞎啊?”
“不是……你刚不是说让别人洗内裤是不尊重人吗?那个,我内裤上还有精液……”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声。
言晟正在搓中间那一块儿,还是没回头看他,“我是别人吗?”
季周行指尖都麻了,半天才出声道:“啊?”
言晟已经洗好了,双手一拧,又展开抖了抖,“衣架呢?”
“哦哦。”季周行从卫生间退出来,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衣架平时都放哪里。
“算了。”言晟白他一眼,湿着手走去阳台,右手在衣服上揩干,取下一条晾着的内裤摸了摸,摘下来丢给他,将刚洗的晾上去。
季周行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转过身来,湿漉漉的左手压在他头发上,“笑屁,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季周行撒谎道:“好!”
右边耳尖红了。
言晟那时还不知道他说谎话时右边耳尖会红,只是直觉他不会听话,叹了口气,又道:“内裤必须自己洗。”
季周行缩了缩脖子,这回老实了,“嗯!”
从那个冬天开始,季少爷点上了“自己的内裤自己洗”的技能。
不过言晟在身边的时候,他经常偷懒,换下来就扔在床上地上甚至飘窗上,反正言晟会赶在下人将内裤收走前,捡走洗得干干净净。
曾经他被那句“我是别人吗”收得服服帖帖,后来才慢慢醒悟——其实言晟帮他洗内裤的行为里没有多少爱的成分,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不乐意让别人碰,连贴着身体的那层布料都不让别人碰。
爱占满一整颗心时,心上人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也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满眼都是难以抑制的欢喜。
而当心渐渐凉下来时,欢喜从空中跌落,摔成千片万片。
季周行遍体生寒,看着言晟拿着内裤走去外间,眼睫轻轻颤了起来。
分开这么久,言晟还是将他当做所有物,还是一回来就将他拴在身边,还是对他为所欲为,心情好时给糖,心情不好时给棒,做任何事都不征求他的同意,操的时候毫不怜惜,怎么痛怎么来,操完了习惯性地收拾残局,顺手备一盒感冒药。
季周行想冷笑,唇角却被硬生生冻住,颤抖着,卑微着,根本扬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留恋着言晟的九分强势与一分温柔,他还是会被言晟操射,甚至被操到……
而在刚才,言晟只是动了动手指,他便浑身潮红,呻吟着缴械。
他找回来的傲骨都是假的,分手三年,不见半年,他以为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