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出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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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出道》凌岫池
文案:
【出道,在此取义为年轻人走出校园步入社会,开始独立工作和生活之意。】
他们在象牙塔中成长,蜕变,熔铸铠甲,找到未来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然后,从容不迫地,自信坚强地,无所畏惧地,去面对象牙塔外,那千军万马风雨如磬的人生征程。
大学校园青春爱情傻白甜故事,HE,两对CP,轻松无虐,平淡温馨。
内容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施涧桑,平仄;祝鹤,苏溪纯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01
开学的第一天总是兵荒马乱的。
报到注册点人山人海,平仄照着新生指南上的引导,寻找各个办事地点,手忙脚乱地填了好多资料信息,最后来到生活区,终于能喘口气。
他在一堆信息资料册纸中抽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里面是关于分配的宿舍信息。
学生公寓15栋,920室。
平仄抬头望了望,一层一层地数着。
啊,住在最顶层呢。
学生公寓内装有两部电梯,在五至九层停,故而虽然住得高,不过搬运生活大件物品倒也方便。
在宿管处领了钥匙,签字的时候,他看见920那一栏,已经有了一个签名。他瞥了一眼那个龙飞凤舞又大气潇洒的签名,施涧桑。
签名这么霸气,应该不至于是个小心眼,还是容易相处的吧他心里默默想。
再看下面的名字,顿时眼前一亮。
表格上显示平仄睡二号床位,一号和四号床位都不认识,但三号床位的名字他太熟悉了。
苏溪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兼前后桌,算是哥们儿了。之前填志愿的时候,知道他也填了N大。而如今自己同他一个宿舍,心中便少了几分忐忑。
920室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他直接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闻水流和说话声。
他习惯性地环视一圈还较为空荡的房间。
上床下桌,两床尾中间隔空了大约6、70厘米,安置了一处简易横杠斜梯供人上下,斜梯最上面铺着一块可站立的平板台阶。一人一衣柜加一置物小柜,房间有独立卫浴洗手台和空调。窗户洞开,整个房间宽敞明亮,条件还算可以。唯一不足的是,双数号的房间向北,晒不到阳光。
不过平仄对这些不是很上心,他的目光停留在伸着长腿随意地坐在斜梯台阶上玩着手机的那个男生。
平仄脑中又浮现出刚才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果然啊,字如其人。
他的人跟他的字一样得帅气,而且是十分里面可保底八分的帅。鼻梁高挺,面瘦而硬朗,皮肤是健康的白皙。似是感觉有人注视,他自然地抬起头,望向平仄。由于坐姿的原因,呈微微俯视,漆黑的眼珠炯炯有神,璀璨如星辰。
施涧桑。还未互相作自我介绍,他就已经把对方的名字记住了。
两人相视了两三秒。而后对方嘴角微翘,冲着平仄友好地笑了笑。俊朗的模样配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平仄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他也回报一个微笑,并迅速移开了眼,面上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内心可是炸开了锅。
我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人家是帅,可自己又不是女生,干什么心跳加速!……太丢脸了,幸亏没人知道……他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一通,赶紧开始收拾东西。
平仄瞟了眼床尾处的编号。他是一号床位,和自己的二号刚好是同侧,连在一起。这种架构的床铺,睡同一侧的两人,其中一人只要一个较大幅度的动作,另一人就能有所感觉。
那边施涧桑的床铺和衣物已经铺整完毕,正和一男一女说着话,看年龄样貌应该是他的父母。
平仄的父母也同他一道来N大报道,两家人打了个照面。这边平仄和施涧桑还没搭过一句话,那边长辈之间倒是已经笑盈盈地寒暄了几句。
“哎,你们是S市啊,那离N市不远嘛。”
“是呀是呀,你们呢?”
“我们就是N市的。”
“哦哦,本地的呀,那很好的呀,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呀,可以多带我们桑桑出去玩……然后平时双休日的时候也可以来S市,来我们家玩,反正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咯……”
平仄听到施涧桑的妈妈随口叫出了他的小名,脸上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幸好压住了声音。
噗,桑桑,好有一种柔柔弱弱女孩子的感觉。
他擦着桌子,下意识向门口望了一眼,就见施涧桑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平仄忙敛了笑意,收回目光,低下头假装认真地在清理桌椅。
没过多久,施涧桑就陪着他父母一起离开了房间。
平仄一面又想起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郁闷地想,完了,自己好像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
苏溪纯到的时候,平仄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小小的身板提着两个大箱子,外加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包。
两人久别重逢,本来就熟络,热情地打了招呼后,平仄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苏溪纯把东西统统放下,重重地喘了口气:“对呀,我打车来的。”
“你干嘛一次性带这么多东西?又不是不常回家,想要回家拿呗。”
苏溪纯也是N市人,说起来平仄的家离N大还是很远的,并不在市里,而苏溪纯的家就在市里。
苏溪纯带点鄙夷道:“啧啧,都是成年人了,干嘛老回家呀,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听到他说成年人三个字,平仄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上前捏了捏他白白软软的脸,憋着笑道:“就看你这模样,还成年人呢,进网吧分分钟被查问好不好。”
苏溪纯长得不高,比平仄矮了半个头多,个子小小的,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一样。
“哎呀!”苏溪纯也不生气,笑嘻嘻拍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故意拔高声量,“平平仄,一暑假不见,胆子肥了,一上手就调戏人家。”
“调戏你妹!”平仄听了简直要吐血,双手齐上,左右开弓去捏苏溪纯肉嘟嘟的脸,“好好说话,别乱叫!”
一提起他的名字,平仄就一万分的头疼。
不知道自己的祖母起个啥名不好,非要叫平仄。小学语文课上学声调的时候,归纳声韵简表,比如“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之类的,然后那几节课上大家平平仄仄乱读一气,下课了还不停歇,专门拿这个来调笑平仄,弄得他那一周听到这两个字就烦躁,心情十分不美好。
当然这个梗并没有随着声韵课程的结束而消失,反而一直跟着他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现在进入大学了,还被人拿来开玩笑。
苏溪纯哪里会怕他,噼里啪啦地非要说:“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哈哈哈哈哈哈……唉哟你你你轻点我的肉要被你扯下来啦!”
“正好帮你瘦瘦脸!”
“不要!”
“……”
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直到平仄妈妈出了声,才消停下来。
“哎,你刚才拿着这么多东西去报到呀?”
“没呢,怎么可能,那不得重死我。”苏溪纯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我先来这边把行李放下,现在得去报到了。”
他边说边拧上盖子,把矿泉水放进书包里,只背了一边的肩膀,顺手拿了桌上的钥匙,对平仄随意挥了两下手:“走了,一会儿见,叔叔阿姨再见。”
“嗯,拜拜。”
平仄陪父母吃完晚饭,才目送他们离开。
轿车越驶越远,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天边还残余着晚霞,道路上行人稀少,夜风温热,将他轻柔包裹。他突然难过起来,有一种很想要哭的冲动,明明早上才离开家,没有过多久。
好在他终究没有落泪,吸吸鼻子,在楼下散了会步,才慢悠悠回宿舍,在电梯里恰好碰上吃完晚饭回来的苏溪纯。
“刚回来呀?事情都弄完了?”平仄问道。
“嗯,去的时候没什么人了,不用排队什么,挺快的,顺便在学校里走了走。哎,这个地方真小啊,逛完一圈撑死三十分钟。”
“这不是挺好的么,”平仄不以为然,“宿舍离教学楼近一点,早上就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苏溪纯眨眨眼:“你说的有道理。”
他黝黑的眼珠亮晶晶的,接着说:“诶,对了,你比我来得早,咱们寝室另俩人,你见过吗?”
“见过一个,一号床的。四号床的那人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来。”
苏溪纯哦了一声,说:“那一号床那人,感觉如何?”
“唔……”平仄沉思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施涧桑那双带着春风般笑意的眼眸。“人怎么样,没相处过我怎么知道,不过嘛,”他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讲,“挺帅的。”
苏溪纯“哟”了一下,饶有兴致:“比我们平平帅?”
“不不,他比我帅。”
“啧,真的假的……”苏溪纯眯了眯眼,“有我帅吗?”
平仄噗地笑出声来,一点都不带遮掩,“哈哈哈你?你是属于可爱那一型的……”
苏溪纯一脚踹过去:“滚滚滚!可爱你妹!”
平仄轻轻松松躲开,笑嘻嘻地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是啊,我们苏妹妹本来就可爱啊!”
苏溪纯啪啪地拍打着他的手臂:“什么鬼!别乱摸我头啊!”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寝室,一开门就看见施涧桑坐在位子上,听到声响转过头望着他们,笑容温暖。
苏溪纯的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身上,过了几秒,转头向平仄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平仄:“……”
寝室里只有施涧桑一个人。920室的第四人始终都没出现,苏溪纯的床和平仄相对,与施涧桑那一侧相望的床一直空着。
施涧桑眨眨眼:“你们认识呀?”
“对啊,我和他高中同学,”苏溪纯习惯性地在还没走近位置的时候将钥匙轻抛到桌上,咚地一声脆响,学着梁朝伟的口气:“三年之后又三年,又是同学又是室友,孽缘呐孽缘!”
“谁跟你有缘?”平仄没好气地说,“没缘!滚!”
施涧桑好笑地看着他们,双手叠放在椅背上,说:“那我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呗?我还不认识你们呢。我姓施,施涧桑,山涧的涧,桑树的桑。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苏溪纯点点头:“我知道,下午拿钥匙签字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的签名了,字写得不错嘛。”
“哈哈哈谢谢,一般一般吧。”
“全国第三?”平仄马上接道。
“说什么鬼!”施涧桑失笑,“也就自己的名字写得能看,其他就不行的啦。”
苏溪纯伸出同施涧桑握了握:“苏溪纯,溪水的溪,纯洁的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平仄,平凡的平……”还没等平仄说完,施涧桑突然插道:“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苏溪纯等的就是这一刻,喊得比谁都大声,说完还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施涧桑也低低地笑着,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头扣在嘴前,眼睑微垂,长长密密地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地暗影。
平仄看得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抓狂道:“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都不许笑!啊啊啊啊!……”
可能是白天奔来奔去有点累,晚上又闹了一会儿,第一天晚上三个人都睡得挺早,十一点不到就爬上了床。
半夜三更,整栋楼都静谧下来。
平仄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着。他又想起傍晚同父母道别的场景,想起敦厚少言的父亲,想起常常唠叨却心地细致的母亲,分别时刻的那种心酸思念难过的情绪在这样寂静的晚上没有预兆地爆发。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家。
好像在高中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自己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没出息地流眼泪。尽管家离学校很近。
没想到三年后还是这么没出息,都成年了还这样,他难受地想着,吸了吸鼻子。倏然,他感觉有什么在碰他的小腿。
平仄一惊,半撑起身一看,有个黑黑的人影扒来他的床帘,探头进来。
“你怎么了?是你在哭吗?”
施涧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让平仄空缺的心一下子填进了什么东西,之前的悲伤情绪好像就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你不舒服吗?”见他不答,施涧桑又问。
“没有没有。”平仄忙答,嗓音有些哑。一开始没注意,用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苏溪纯睡得跟小猪一样沉,没有吵醒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
施涧桑顿了顿,没说话,却是沿着斜梯下去了。很快,他又上来,扒开他的床帘,递给他一包纸巾。
“……谢谢。”平仄忘了在床上放纸巾,这时因为哭过原因,鼻涕堵在鼻腔里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吸鼻子,难受得很。
他感激地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擤了一把,顿时觉得呼吸通畅,宛若新生。
“给我吧。”施涧桑伸出手说。
平仄连忙把剩余的纸巾递还给他。谁知他没收手,又说:“那个垃圾也给我。”
平仄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丢,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扔就好。”
“没关系,给我吧。”施涧桑没动,占着通道,平仄也下不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扔地上说第二天再捡。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放到施涧桑摊开的手掌上。
施涧桑很快又下到地上,黑暗中传来流水声。不一会儿他回来,坐在平仄床尾,说:“你还好吧?怎么了?”
“没事,”平仄怎么好意思把这么丢脸的原因说出来。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施涧桑仿佛摇了一个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点兴奋吧,第一次离开家到外面生活,所以有点失眠了。你呢,是……想家啊?”
平仄觉得脸热热的,肯定红了,幸好没开灯看不见。他撒谎否定道:“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