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成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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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这个时候大桥还真是一个理想的去处。
　　　　看着陆予析离开的背影，老板无奈地摇摇头：“这年头的年轻人呦，真不爱惜自己的命。”
　　　　当陆予析气喘吁吁地爬上这座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开车上来还不觉得，自己步行上来还真的有些吃不消。不过也正是这点运动让他莫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宽阔的桥面上立着一个渺小的人，他趴在栏杆上往下望，江水涛涛，拍打在桥墩上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
　　　　江边的风很大，吹地他脸皮子疼，连眼眶都似乎湿润了些，他掏出新买的烟点上。深吸一口，让烟雾充斥在胸腔，刺激地支气管一阵痉挛。第一口烟就被呛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真是涕泪聚下。
　　　　真特么爽！
　　　　烟不是酒，越喝越麻木，烟让人很清醒，非常清醒。
　　　　陆予析甚至能清晰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彻夜不眠。还有好多个第一次，重生前他没有爱过，也没有动心过，那时候他根本没有这些烦恼。
　　　　他没心没肺，无悲无喜，他一直是认命的。知道自己必死他很淡定，死了又重活一次他还是很淡定，变成这个陆予析之后他一直努力做好这个角色，努力不要白活一次。
　　　　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他交了好几个朋友，他有家人。可是几乎在同时，妹妹和兄弟联手设计让自己身败名裂，只能退出大学。
　　　　那个时候他是庆幸有陆予谦陪伴着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可惜，上天似乎很会和他开玩笑，在他确定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陆予谦走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他不想圣母地去祝福他们，说实话他更想让那对人消失，不，他是想让陆予谦和自己一起消失。
　　　　都特么去死！
　　　　后来想想，算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做那些事没意义，只能给别人制造笑柄，愚蠢可笑。
　　　　陆予谦，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大难题，你逼我做出一个选择。是装作满不在乎地继续待在你们身边，还是，还是选择离开。
　　　　

第34章
　　　　天色越来越暗了，江水也变得漆黑一片，岸边燃起点点星光。
　　　　寂静的夜，寂静的江，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无数次了，他一直懒得搭理。
　　　　突然身后传来清晰的一声爆喝：“陆予析！你敢跳试试！”
　　　　手里的烟蒂一抖，一下子就掉进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懵逼了，林行远，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他转身，林行远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抱住他：“别跳！还好，呼，还好我赶上了！”
　　　　他身体的颤抖通过他的拥抱清晰地传达给陆予析，他在害怕，林行远在害怕。
　　　　陆予析叹息一声说：“你，哎，我没有想跳啊，先松开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我信你才有鬼了，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到这里呆了五个多小时，电话也不接，你别告诉我你在吹风！”林行远完全不信他的话，紧紧困住他，好像他下一秒就要从桥上跳下去一样。
　　　　陆予析苦笑：“好吧，你抱着吧，不过我还真没跳的想法，我只是有些事情要想清楚一些而已。”
　　　　听了他的话林行远气急败坏地说：“有什么好想的，一个男人而已，他不要你，还有你，至于为了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
　　　　一个男人而已，至于吗？
　　　　陆予析看着林行远眼睛里的急切，那一瞬间以往的记忆浮现出来，有个声音在反问他“至于吗？”。
　　　　至于吗？舍得吗？
　　　　陆予析苦涩地笑笑：“对！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是我想岔了。”
　　　　对不起，不至于，但是也舍不得。
　　　　陆予析被自己一句话劝服了，林行远反而一时接受不了了：“你，真的不在意了？”
　　　　“本来就想得差不多了，你再来推了我一把，哪还有想不通的道理？所以林大爷，您能不能暂时放放小的？快被你勒死了。”还配合着做出快窒息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劲儿，还特么这么坚持，非要抓着自己不放。
　　　　“真的？”看他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绝望”了，林行远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却还是不放心地紧贴着他站着。
　　　　陆予析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跟条翻着白眼的咸鱼一样了，经过林行远的大乌龙，鬼才有心思想那些。想不到林行远平时挺聪明的，今天却犯了傻，不过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林行远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并没有觉得窃喜，而是更深的担忧，连忙转移话题，减少他又一次的情感大爆发。
　　　　“对了，你怎么想到这里的？”
　　　　林行远似乎不太习惯画风突变，想了一会儿才接上话头：“你还说呢，打了你无数次电话你都不接，急得我到处找你。经过那边的报亭，还是那个那个老头告诉我有个年轻人可能想不开，去桥上好几个小时了。”想起当时自己的心情，林行远就来气，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说：“你倒是能啊，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出事了，差点魂都没了。”
　　　　陆予析摸摸自己的头，尴尬地笑笑说：“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要死，是，那个想事情来着。”
　　　　“想你个鬼！你来给我说说这些烟头是怎么回事？”“我这不是惆怅嘛。”这个话题必须赶紧揭过去，不然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停停停，都是我的错好吧？”
　　　　陆予析想要将自己决定离开的想法告诉林行远，他想惆怅地来跟烟来营造一下气氛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黑面神还是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决定直奔主题。
　　　　“小远子啊，我想离开陆家了，你有什么地方建议吗？”
　　　　“什么叫离开陆家？你想去哪？”林行远也被他突然跳跃的话题给整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予析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接着抛出一个炸弹：“别急，我是说我想远走他乡，去旅游，去偏僻的地方什么的都行，反正我是烦了这种日子，我想去个看不到他的地方。”
　　　　他的话成功地让林行远沉默了，果然还是放不下他呢。他就说怎么可能说放就放的。林行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盒，熟练地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既然你都决定了，那随你喽。想去哪就去哪，确实没必要在他身边蹲着。不过说真的，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包吃包住哦。”
　　　　答应好么？给我一次机会。
　　　　陆予析看着他嘴里的烟头燃起一点红光，恍惚间那个红光似乎抖了抖。
　　　　他低头偷笑，装啥呢，哥们？认识你这么久，你什么心思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越是满不在乎越是在意。只是，我又要让你失望一次了，他尽量满不在乎地说：“这个不用了，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光待在你那里也太无聊了。”
　　　　“嗳嗳，怎么无聊了？你想出去旅行完全没问题啊。”“得了，反正我看不上你那里。”就这样吧，大家都不点破比较好。
　　　　看自己实在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林行远才恹恹地说：“算了，你的事我不管了。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走。陆予谦那里正在找你，这时候走一定走不了。”
　　　　“他在找我？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应该和安佑准备去旅游吗，怎么会想起来找自己？
　　　　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点希望。
　　　　“你都不看手机吗？是陆予谦打电话问我的，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不然你以为大晚上我吃了没事干跑出来溜达？”提到陆予谦，林行远还是没什么好语气，解释也是敷衍居多。
　　　　翻开手机记录在下午的时候确实就有陆予谦的几通电话，这么说那时候其实他是看到自己了，那为什么没有叫住自己呢？
　　　　“别想了，他只是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你，又没有来找你，我听说他和安佑的订婚仪式还是如期举行的，连旅游计划也没有改变。”
　　　　哦，是吗？
　　　　算了，反正都决定离开了，干嘛还要想这些？
　　　　“没事，我的决定也不会变，今天我就回去，等到他们，去旅行的时候我再走吧。”
　　　　林行远这才完全放下心，他是真怕了他们再继续纠葛了，虽然他离开了陆予谦并没有选择来自己这里，但是没关系啊，至少他拥有了一个机会不是吗？
　　　　“嗯，具体计划我们到时候再商量，我帮你订票吧。”还得迅速点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对此，陆予析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他也懒，有人代劳没什么不好的。
　　　　两个人把具体事情稍微合了一下，林行远就开车送他回去了。对于陆家，往来　几次林行远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了，以往都是送到半山腰的，今天他一改往常的习惯，非要送他去家门口。
　　　　陆予析也不懂他干嘛非要这样，以前不让他送自己到门口就是为了不让陆予谦误会。
　　　　现在的情况，陆予谦正和安佑亲热，哪里还需要他这个外人自作多情照顾他的感受？
　　　　“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林行远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陆予析为什么会突然同意。不过他今天铁了心要送他到门口也是有事的。
　　　　门口焦急张望着的程伯在看到陆予析身影的那一刻，急忙上前：“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
　　　　陆予析：“他，哥呢？”
　　　　“哦，他在里面等你。少爷这位是？”程伯指着刚刚从车里下来的林行远问。
　　　　陆予析看了一眼林行远，赶在他开口之前说：“他是我以前的同学。”顺便丢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已经够乱了，他可不想破坏最后的宁静。
　　　　林行远却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从容地和程伯打招呼。
　　　　三人走进屋内，屋内一片漆黑，古朴的大钟前隐约有一个背影。
　　　　突然：“你回来了？”
　　　　他转身，神色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分明：“还带了一个人？”
　　　　陆予析勾起唇角：“嗯，也不需要介绍了吧。”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道视线一直盯在陆予析身上。
　　　　林行远却慢慢走到陆予谦身前，伸出手：“百闻不如一见，陆董事长。”
　　　　陆予谦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陆予析叹息一声，说：“哥，他是我朋友。”
　　　　陆予谦身体一僵，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他了。“好，小析的面子我还是给的。”说着主动伸出手握住林行远的手。
　　　　林行远：“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说一些事……”
　　　　“行远，你说想认识认识我哥，现在人已经见到了。天晚了，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林行远愣住了，没想到陆予析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阻止自己，还能这么直接地赶自己走。不过陆予析这番话说出来他也不好再留下了，只能讪讪地说：“好吧，我走了。你，哎，算了。”林行远可以说是打好满腹草稿来的，却被别人一句话给憋回去了，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憋屈的，却只能黯然离开。
　　　　“哥，我累了，上楼休息了。”丢下这句话就上楼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一眼陆予谦。陆予谦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追过去，就这么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原点了，再说其他话也是多余的，倒不如大家都不戳穿换得一个自在。
　　　　

第35章
　　　　晚上陆予析失眠了，满脑子的人物事情交错在一起，有程伯在说：“少爷，你不可以这么狠心！”还有陆予谦的声音：“为什么要离开我？”乱七八糟地和在一起，脑子都快爆了。
　　　　折腾到凌晨才将将睡下却在清晨就醒来了，凉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屋，更添了几分凉意。陆予析却执着地坐在窗户边上，吹风能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一点。
　　　　突然背上一暖，一条毯子被盖在了他身上：“怎么坐在窗户边上，也不怕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程伯皱着眉头说。
　　　　陆予析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心里一酸，低着头说：“我下回不会这样了。”
　　　　他叹息：“答应了也没用，少爷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要不然我也不用早上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了。”
　　　　别说了，这样叫我怎么忍心突然一走了之。陆予析想了想还是说：“你年纪大了，也不用成天跟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我了，我也不是孩子了。”
　　　　“哎，少爷真的是懂事了。但是啊，程伯已经习惯这么照顾你了，改不了。我也该下去准备早饭了，少爷没事就早点下去吧。”说完慢慢躬身站起来出去了。
　　　　陆予析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默默说了句：“对不起”
　　　　将心事暂时抛在一边，饭后他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东西是一样都不能带的，免得引起陆予谦的注意。陆壹那边也不打算告诉他，只让他全然不知情比较好。林行远那里也不存在问题，想来想去，其实需要他做的事情也没有。
　　　　临走时再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几年的屋子，轻轻带上门将回忆都阻隔在外，接下来他要装作只是平常出门。
　　　　和往常一样出门前和程伯打招呼，老人家还是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差点惹得陆予析演不下去。
　　　　在车上的时候陆壹问他去哪里，他漫不经心地报了安之若素的地址，陆壹不疑有他，沉稳地将他带到来了那里。
　　　　下车陆壹正要跟着他进去的时候，陆予析说：“你不用跟来了，在车上等我吧。我很快就好。”
　　　　陆壹的脚步停顿了下，他迟疑地看着陆予析说：“少爷？”
　　　　陆予析不作答，面上一片平静，实际上他已经有点紧张了。就在他以为需要再编点话来让陆壹信服的时候，陆壹却说：“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保重。”
　　　　陆予析看着他说：“好。”
　　　　他第一次没有称呼“少爷”还特意说了那两个字，看来他还是有点猜测了。他们平时没有多余的来往，这个时候他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还是让他小感动了一把。
　　　　当然，这个时候陆予析不会知道他的举动会给陆壹带来什么后果。
　　　　…………
　　　　这里是Y省的一个偏僻山村，村子处在大山深处，交通困难，所以村子里面的人几乎和外面与世隔绝。
　　　　这个村子叫李家村，也因为交通的原因，村子里的人几乎没有走出去的，几乎都是生在这里也死在这里。但是就是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