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成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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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对不起,这件事你怪我吧。你不失败,你只是喜欢错了人,还有很多其他更好的选择不是吗?”陆予析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凭着本能说。
他狂拍电梯按钮,可它停在最上面就是不动,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一刻也等不了了!他放弃电梯冲向楼梯,用最快的速度往上冲,太慢,再快一点!
人被逼急了的时候潜能会爆发,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往上冲,体力也很快被耗尽,而天台一直那么遥远。
第40章
不要,千万不要跳!但是林行远交代后事似的话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这次是真的奔溃了。陆予析甚至觉得如果他没有拦住他,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越着急就越觉得路遥远,楼梯就像无止境的漩涡,前一个转角透出微光,陆予析心里一喜,催动最后一分气力迈上台阶。
拜托,不要放弃,等一会!
“我不后悔喜欢你,也不后悔现在得到的果。只是,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行远!”他一把推开天台的门…
栏杆边的衣角一闪而过……脚下一个趔趄,视野已经是全黑了。
…………
醒过来只见满目的纯白,是医院。真是起自这里,终在这里。
突然,一抹衣角在他脑海里闪过,林行远!他刷地起身下床却狠狠摔倒在地,怎么回事?
门被人迅速推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小心!”
“陆予谦?”眼前这个半长头发凌乱披着,胡子拉碴的人竟然是陆予谦?
他湛蓝的眼睛里盛满担忧:“小析,你的腿摔断了,现在还动不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林行远呢?”
陆予谦身体一僵,缓缓托住他,扶着他往床上去:“别急,先坐好。”
陆予析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臂说:“你告诉我!马上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快告诉我他没事,求你了。
陆予谦却别过头,不愿直视他的眼睛,固执地将他扶到床上坐好。才在床沿坐下:“你听我说,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已经确认死亡了。”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呢,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自己去找他!”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陆予谦一把拦住他说:“站住,你给我听好了,林行远已经死了,尸体都僵硬了!”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倒不如将真相摆在他面前,让他清醒点。
“不…”他痛苦地抱住头,拒绝接受这个消息,脑海里却闪现出他从高楼跃下的一幕。突然跳起来一把卡住陆予谦的脖子说:“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他一马?”
陆予谦任他勒着自己的脖子,夺走他的呼吸:“你,咳,要杀了我来给他偿命吗?那好。”他始终看着陆予析的眼睛。
许久,陆予析颓然地松开手说:“你走吧,我怕他看到你灵魂不安。”
陆予谦此刻一片狼狈,不见以前的半分从容,他颓然一笑:“你怪我心狠,其实心最狠的是你,是你见死不救的,也是你害他到那个地步。”
陆予析没有说话,他只是茫然地盯着一点,像是失了魂一样。
同样失了魂的还有陆予谦,他踉踉跄跄地走出病房。没错,他确实是赢了,却是惨胜,而这种胜利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天之后陆予谦就没有出现在医院,但是他却觉得陆予谦从未离开过。
最好的治疗,科室里将他当成瓷娃娃一样照顾,每天送上来的饭都是他喜欢吃的,等等。这些陆予析都看在眼里,但是他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他忍不住问自己,到底还喜欢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也确定他们不能在一起,林行远始终是他们之间的隔阂。这个隔阂也许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也许会永远存在他们之间,成为永远的刺。
这段时间程伯几乎天天来看他,会带着陆予析喜欢的食物,看他总是萎靡不振,可心疼了。可惜无论他怎么劝陆予析都不大听得进去,他的心结也只有那个人才能治。
这种时候程伯会不顾形象地大骂:“狼心狗肺,早知道就不该信他的话将少爷交到他手里!”
这几天陆予析听了不少这样的话,从刚开始还会辩驳几句,后来也懒得多说了。这些天陆予析也想通了,客观来说,陆予谦确实没有错,只是情感上还难以接受。
林行远说到底是因为他们两个才自杀的,这份愧疚会一直存在他心里。
突然想到一件事,程伯趁他精神头还好赶紧提一下:“还有一件事,那个小女孩该怎么安置?”
陆予析这才记起丫丫,连忙追问:“她怎么到了那里,不是在林行远家吗?她怎么样了?”他真该死,只想着自己难过,将这个刚刚来到这里的孩子丢下,也不知道她会有多害怕。
难得看到他这么关心一件事,程伯当然愿意和他多说两句:“少爷不用担心,你出事后他就将丫丫从…那里接了过来。丫丫很懂事的听说你生病还总是问起你。”
陆予析这才放心了些,就是心里还是挂念,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她的近况,程伯当然很高兴能打开他的话匣子,倒豆子一样地说了很多小丫头的趣事,直逗得陆予析忍不住笑起来。
“这才对嘛,少爷,这件事我就要说你了,人没了就没了,不能让活着的人一起受罪啊。”有些话是迟早要说开的,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陆予析笑容散去,这件事被程伯突然提起,林行远在他面前跳下去的场景还是那么清晰,还有他最后说的话也被从记忆里翻出来。眼角微微湿润:“那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没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一下子接受。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少爷,慢慢来吧,程伯我也曾经亲眼看着身边的人走,那时候是真的很难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时间会让他慢慢淡化的。我也知道少爷对林先生的死一直很内疚,其实事情有因就有果,谈不上是谁的错,我也相信林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走之前也不会怪罪少爷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陆予析沉默了很久,程伯的话可以说是发自肺腑的,也让他看到老人家对自己的关心。他真的很混蛋,连累了那么多人,还要别人来安慰他。反身抱住这个枯瘦的老人:“对不起,这些天辛苦你了。”
程伯眼角一红,轻轻拍拍他的背说:“我不辛苦,只要少爷你好好的。老爷已经成了那样,如果我还没有照顾好少爷就真的无颜面对老爷了。”
陆予析默默抱紧这个老人,在心底说,对不起,程伯还有…父亲。
抱了一会儿,程伯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劝少爷的,倒是他自己先激动起来了。他轻轻将陆予析拉出怀抱,掖了下眼角的泪说:“好了,多大的人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对了,丫丫一直想来看看你,我明天能不能带她过来?”
陆予析点点头说:“不早了,程伯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也帮我对丫丫说一声抱歉。”
程伯笑着说:“好好好,少爷也要好好养病,早点康复。”
程伯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其实一开始程伯就想住下来陪他的,但是陆予析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恰好陆予析也不放心把丫丫交给保姆,所以程伯只能每天回去。
这段时间他更需要独处,很多事情都是独处的时候才能想清楚。关于陆予谦的,关于他们只后该怎么办,他还是一片混乱。
前进或者后退都不行,陆予谦最近躲着他多少也有这点原因。但是,其实他想开了的时候反而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答案却只能由他亲自告诉陆予析。
第二天程伯果然把丫丫带来了,小孩一看到陆予析就扑了过来。在这里陆予析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他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现在看到她雏鸟似得样子,陆予析不由心里一酸。
再怎么懂事她还是个孩子,当初是他非要带她来这里,却也是他将这孩子无情抛下,不闻不问这么久。
“对不起,老师生病忘记你了。”陆予析还是和以前一样摸着她的头,心里却有些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丫丫摇摇头,闷在他怀里说:“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丫丫抬起头,看着陆予析小心地说:“林叔叔真的死了吗?”
陆予析身体一僵:“谁告诉你的?”
程伯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说:“这事怪我没管好保姆们,他们聊天让小孩知道了,我已经辞退了他们。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她真相比较好。”
陆予析扶额:“可是她才几岁,等她长大一些再告诉她不好吗?”
“丫丫早慧,其实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与其让她乱猜不如直接告诉她不是吗?”
陆予析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拉住丫丫的手说:“你林叔叔去了一个我们都到不了的地方。”
丫丫却冷静地说:“就是死吧,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小时候奶奶就总是说爸爸妈妈已经死了,我懂的。”
这下换陆予析惊讶了:“那你…难过吗?”
丫丫却歪着头说:“刚开始是难过的,但是老师不也说林叔叔是去了其他地方吗,这个地方我们老了也会去,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啊。”
孩子的童言让他心神一震,没想到连丫丫都看得比他清楚,反倒是他这个大人以为知道的太多反而想不透彻。想到这陆予析展颜一笑:“老师要谢谢丫丫,给老师上了重要的一课。”
第41章
自从那次丫丫来过之后陆予析的心结就基本打开了,不说积极配合治疗,至少不再拖后腿了。
三个月后,陆予析康复出院,出院的时候是程伯亲自来接的。这几个月陆予谦始终没有出现,陆予析不主动问到,程伯也不会提及他的事,大家都默认没有这么一个人。
陆予析几次想问他的事都被深知他的程伯转开了话头,在程伯心里,陆予谦已经十恶不赦了,打死也不想自家少爷和他有更多的牵扯。这样坚持的程伯也让他不好再提到陆予谦。
回到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不过几天陆予析就厌倦了无所事事的生活,原来还有丫丫来解闷的,没几天丫丫被安排去上学了,他就更加无聊了。
要是,他还在家就好了。可是,程伯很明确地告诉过他,陆予谦已经搬出去住了,不会回来的。他就像彻底从陆予析的生活中撤离,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几天陆予析游魂似得满屋子飘,程伯也看不下去了,好心提了一句:“少爷不去看看你的书店吗?”
对了!安之若素,两年前他这个老板就不负责地落跑了,现在也完全将它抛在脑后要不是程伯提起他都不一定还记得。“这个,咳咳,我走后它一直是谁在打理啊?”
程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地说:“一直是那位派人在打理,现在少爷回来了理应接过来的。”
陆予析连连点头,下午就去了书店。两年了,这里和之前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人来人往的,一点不冷清。看到陆予析走进来,柜台后面的黑瘦男人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好:“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抬起头看到陆予析的脸却愣住了。
陆予析看到他也是一愣,竟然是老熟人,他不就是那次新员工培训上那个对他很不满的年轻人吗?缘分真的太神奇,他主动伸出手说:“你好,第二次见面,我是陆予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我,罗星寒。”
这语气还真是嗖嗖的冷,陆予析却起了玩心:“对,我就是老板,你就是我的员工喽,以后书店的业绩就靠你了。”
罗星寒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老板,一时无语,最后只能僵着说:“嗯。”
真是有意思的孩子,后面的交代工作内容,陆予析依旧不厚道地调侃罗星寒,这家伙却始终木着脸,不怎么搭理他。陆予析都觉得他很快能收到罗星寒的辞职信,但是并没有。
事实上他一直在店里做了下去,陆予析也习惯有这么一个工作狂员工,反正奖金什么的是少不了的,还能偶尔逗弄逗弄他。
总的来说,陆予析依旧过着米虫似得日子,年前他还认了丫丫做干女儿,可以说是“家庭”事业两不拉下。
年关将近,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陆予析就让罗星寒提前关门,这就开始放年假。开这个书店本就是出于兴趣,赚钱都是其次的,不管罗星寒鄙视的眼神果断赶他回家去。他和罗星寒就像颠倒了身份,老板赶员工放假,员工却不愿意放假。这就不好了。
为此陆予析还给罗星寒讲道理:“该休息就休息,干嘛那么拼,过年了,赶紧找个对象回家吃顿饭。”然后在他的白眼中轰走了他。
陆予析则裹紧大衣,打算步行到对街买点零嘴儿,也是特地没叫老胡来接他。就这么慢慢散步,风越来越大,陆予析不得不低着头抓紧走,前面却突然出现一双脚,他打算绕开继续走的时候那双脚却跟了上来,还是不偏不倚地拦在他正前方。
肯定是哪个熊孩子和他开玩笑的,他这个老板平常不干正经事,倒是和经常来书店的几个大学生混的挺好。今天,也以为是他们和自己开玩笑的。
“不准闹…”抬头看清那个人的脸,整个人就僵住了。
陆予谦!
他穿着驼色的大衣,手抄在口袋里:“小析,我回来了。”
陆予析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呆呆地说:“你怎么会回来的?”
他偏过头,这个动作让他多了些朝气:“因为我舍不得你啊,小析,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予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人却继续说:“我再也不瞒着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看着他眼里的哀求,陆予析凌乱了:“你,你让我想想,突然不见的人是你,现在让我不要离开的也是你,叫我该怎么选?”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