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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第26部分

小说: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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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的都是大傻子!
  李里儿想:他肯定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我这么傻。逼的人,竟然会陪他玩那些智障小游戏,所以偶尔逗逗我罢了。
  唔……
  想开了,元气工作狂小助理同志站住脚,鼓起一口气对着空旷的树林里大吼了一句:“亓~景~大~傻~叉~”然后脚步轻快地拿出手机找打车软件,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马上就要开始上班燃起了熊熊斗志(2333
  旅游观光车是全开放式的电瓶车,简洁明朗的蓝白色,招手即停。车上一共四排,最后一排是倒坐的,有一段扶手横在前面。
  观光车在两边的乔木树影中悠悠开过去,上面的零零散散的乘客各自裹得严严实实的,闲散地坐着,偶尔交谈几句。于沛昀投了零币,抬腿跨上最后倒坐的那排,一个人四仰八叉地把两条长腿一荡,向前双手交叠伏着趴在扶手上,下巴搁在上面,像条任性的霸着窝的大型犬。
  南边小镇暖冬的气氛格外安逸,他微微眯着眼,在缓缓移动的观光车上,看着眼前倒退的行人和景致,像在看一部倒放的电影,画面一帧帧切换过眼,仿若云烟。
  车子按照路线,向右边打了弯,杉木的荫庇下的光斑由疏到密地放大,熨在他眉间,温热,让于沛昀眯缝着的眼不自然地张开。
  那一瞬间,他视线中零碎的景色全都沦落为黑白,那些影像中闪动出一个光点,一切颜色迅速从周遭潮水般褪下去,全都涌到那个人身上,浓墨重彩地沾染上去。
  于沛昀只知觉脑子里轰轰落下一片雨,手指带着颤,顾不上叫停车,腿一迈就从观光车上跳下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心说你小子干嘛?不要命别拖上我啊!他慌忙急刹,一车人匆匆回头。
  于沛昀踉跄两步站住,霎时清醒过来,他脑子里的热血回涌,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人,欲言又止,手指一根根在身侧收拢,握紧。
  四年来的习惯和渴求太深刻,他忘不了,褪不掉,到现在还是这么莽撞,像个没成年的毛头小子,傻里傻气。
  他走了半年,半年多,还在日本拖了许久,然后才回国来。他不愿意回C城,他洒脱着和岑愿说的那些话自己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接着他来到了这个岑愿一直憧憬,一直很喜欢的,一个边陲小镇。
  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看,放松一下,没别的。可是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岑愿。
  和朝钼。
  他就在那里,什么都没变。他眼睛明亮地看着于沛昀,对他慌乱的举动和不安恍若未见,白衣黑裤,唇角上翘,清俊温润,一如往昔。
  他站在数米之外的青石板人行道上,隔着来去的嬉闹人群,抬手和他打招呼。
  “于沛昀,好久不见。”
  朝钼请了长假,把岑愿带来南川镇。
  岑愿向学校申请了提前毕业,他博士生第二年就拿到了要求三倍的学术成果,毕业批下来只是时间问题。朝钼问他以后想干什么,岑愿说不知道,朝钼点点头:“在家相夫教子也不错。”岑愿横他一眼,继续趴在沙发上打字:“我写稿子也是养的活你的。”
  朝钼握着他的腰想了想,说:“你有没有发现……”等岑愿好奇地扬眉看过来,他接上:“你整天趴在家里吃饭睡觉写稿子,最近胖了不少?”
  岑愿眼神一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反驳说明明没有胖,朝钼就把他整个人扛起来往卧室走,补充解释:“反应到我这里就是,手感越来越好了。”
  他不满地伸手象征性地比划一下:“我的稿子……”下半句话被截在口中:“别写了,乖乖待着。”
  朝钼一句“胖了不少”从中起了莫大的作用,岑愿喜欢了很多年都没动身来过的地方,被朝钼拉着,竟然答应来看看。
  南川镇是古代御封的“文献名邦”,唐以来的迁客骚人、僧道学者留下无数诗文楹联和碑刻;各个民族融汇聚居,民风淳朴,节日繁多,小吃各色;还是著名的候鸟迁徙地。幸而开发很晚很慢,保留了很多古风建筑和文物。
  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这天下午出来转转,刚从一家甜点店出来,就遇到了于沛昀。
  岑愿很久不见他,有些高兴。听他说刚过来还没找住处,岑愿就扭头和朝钼说让他和他们住的店家再要一间房。朝钼看于沛昀也看向自己,略微向他一点头,回头打电话去了。
  小镇上有很多温泉眼,他们宿在一家温泉馆,每间小户里都有一方形式各异的温泉,别有特色,屋内屋外都暖意横生。一齐吃过饭,岑愿和于沛昀聊天,朝钼坐了一会儿,起身说有些事,先回房,他揉揉岑愿的头发说:“带会儿来叫你喝药。”
  岑愿手上的茶杯一顿,心里一暖,点点头。冬天分外干燥,在C城还好,南川镇虽然有温泉,空气湿度却很小,过来了就一直有些鼻炎的征兆,朝钼天天盯着他吃药预防。
  于沛昀帮他把水添上,转开话题,开始说东京的一切,说他刚去的时候日语不好,闹了很多笑话;说他认识的日本女孩子很多都很和婉;说哪一家的刺身很好吃;说烟花盛会多好看。不知不觉已经讲到很晚了。岑愿笑着点头,听得很认真。于沛昀忽然说:“程老他儿子也调去英国了,可能以后不大会回来。”
  岑愿看上去不怎么惊讶:“那很好啊。”他调转回话题问他:“这半年,辛苦吗?”
  于沛昀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叶浮尘,想了想才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个人只身在外可能会很辛苦,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岑愿想说,不对,他以前这么说,是在独自一人离开家的时候,那不一样。他抿了一口茶,心中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于沛昀,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不是这样的,不要总是一个人……”
  “恩,打住,单身狗不想听你们秀恩爱。”于沛昀眼角带笑,边打断岑愿的话边看向门口。岑愿跟着看过去,门没关,朝钼站在门边敲了几下门。
  于沛昀提出要和朝钼说几句话,朝钼答应了。岑愿没说话,错身而过的时候看了朝钼一眼,先上楼了。
  他坐下来,就着岑愿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凉了,苦的,他又把杯子放下。于沛昀始终没开口,他心可不在这里,就先起了身:“于先生好像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有很多,想开口又觉得没必要。”
  “那就不用说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问。”
  “什么?”
  “照片,为什么不给岑愿。”
  “恩?”于沛昀歪头想了片刻:“哦……那个。”好像明白了朝钼说的是什么。那张被杨荃荃准备用来威胁朝钼的——他看到偷拍镜头的照片——亓景查到于沛昀拿到了。
  “那你呢?”
  朝钼不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于沛昀努努嘴,觉得这种姿态真别扭,他把视线移开,问得清楚一些:“你怎么解释的?”
  “那是我们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他知道了。”
  于沛昀点点头,如果朝钼打算一直瞒下去,那么他就不会是岑愿想要的人了:“因为岑愿曾经和我说过……”他喉头一滚,微微闭上眼睛,岑愿那晚的面容浮现。
  因为岑愿曾说过:于沛昀,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
  然后他认真地看向朝钼:“他让我别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门被敲响,两人同时回头看,一个小女孩举着两个贴膏递给他们:“叔叔,我爸爸说你们需要膏药,他太忙了我来帮他送。”朝钼走过去接了药,揉揉小姑娘的夸她乖。回头来把东西给于沛昀:“你要的?”
  他笑起来:“岑愿脚伤了?我给他要的,你拿上去吧。”
  朝钼接药的时候就要这个预感,可是于沛昀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些微不爽,他也丝毫不想和他解释楼上有药,岑愿的脚伤也用不着了,礼貌地道了谢就上楼了。
  他本能地伸手直接去开门,结果没锁。顿时气得牙痒痒:岑愿你还真是心大啊,说了几遍都不记得锁个门。
  走进屋子没见人,他拉开隔帘望出去,屋子里的小温泉池是两个相接的圆,一个浅浅的可以坐下,一个较深。岑愿坐在小池子里趴在边上,像是睡着了。
  朝钼放下膏药走过去,岑愿好看的背脊线流畅地没入水中,一点腰窝微微凹着,他忽然很想摸一下。  
  他脱下衣服走下水的时候岑愿抬头,睡眼朦胧的。见是他来了就转身坐起来,从池边不知哪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也不问他,自己点了火抽起来。
  “聊了什么?”他问。
  “情敌之间还能聊什么?”朝钼看着他反问。岑愿像是真的在认真想似的,一下子没说话,朝钼喉头滚动,挨着他坐在池边,看着烟头在岑愿的唇间没入又滑出,觉得这烟味道真冲,有点讨厌:“别抽了。”
  岑愿轻笑一声,忽然起身,带出哗啦啦的水声。然后在周围复静之前吻住了朝钼的嘴,渡过去一口烟。朝钼一个不防,被呛得咳天咳地,咳得眼红鼻子红的。岑愿看着他趴在池边弓着身子擦眼泪,吃吃地笑他。
  岑愿笑完了长腿一迈出了池子,弯腰拿了那包烟要走。
  朝钼缓过来,抬手趁势扯住他的手腕斜着用力一拉,另一手护着去抱他。岑愿受力不稳,向后一冲就仰倒下来,也不挣扎,落在他臂弯里,顺势在水花四溅中搂住他的脖子。
  朝钼眼里带着得意,那意思就是:咱两平了。
  岑愿旋即挑眉质疑,腿一挣从后面勾住他的腰侧,缓缓地旋磨:这样呢?
  他抽气,手移到岑愿臀上抓揉,手感好到脑子一炸,推着岑愿压在池壁就亲。
  想着刚才的事情朝钼很不爽,醋坛子翻了一池。他含着岑愿下唇咬了一口,手向上滑到腰后去寻。那一点腰窝媚生生地凹下去,简直勾人。
  接着向下,他抓住岑愿的脚踝,前几天在路上扭到了。“还疼吗?”他问。
  “不疼了,放手啊……”朝钼拉着他的小腿按到池壁上,把他折成一个完全打开的难耐的姿势。
  怎么可能放手呢。朝钼想着,顺着温泉水做好的润滑艰难地埋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9。17————
这算卡肉吗?这是正文啊啊啊!!!没完结,我只是先写了点番外
你们要相信我其实是要写小□□,但是发在了jj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反正就是一直在啪啪啪嘛!完结整理TXT我会补完肉的,很多都只放了删减版_(:зゝ∠)_。
————9。17————
这种狗血梗我也有点。。。但是是难得的几个文初的铺设之一!狗就狗了!我说的小波折就是这个啦~

  ☆、嫁妆(正文完结章)

  听说岑愿结业以后,朝爸朝妈就开始暗示他们搬回家住。理由是在他们看来朝钼的公寓并不太大,回来环境更好,办个宴会就当是“婚宴”,正式成为一家人。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岑愿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看着温婉和朝云阶期待的表情,面色有一丝复杂的动容。
  朝钼喝了一口汤,不多解释,直截了当地开口驳回了这个提议。
  第二天朝钼就请了假,说带他去个地方。岑愿看他饶有兴味的样子,有点迟疑,坚持要问出去哪里才走。朝钼覆过身来帮他拉上安全带,神色轻松:“又不会卖了你,乖乖跟着去就行了。”
  车停在一个小区外面,保安看见朝钼的车,过来打招呼,递了一串钥匙和一张卡。朝钼点头示意,接过东西径直开进去。
  小区占地面积很大,一幕幕隔离绿化带后面看起来是独栋的小洋楼。岑愿不认路,也不懂房地产开发,但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地段很好也很贵。他赶紧伸出一只手握住朝钼方向盘上的手指:“我们不能要。”
  “?”
  “叔叔阿姨的房子我们不能要,不回去住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朝钼的目光在他脸上划过,眼中的明亮晃动。他自顾自开进一栋楼地下自带的停车场,停好车才侧过身撑着椅背看着一脸坚决的岑愿,失笑道:“那我买的你要不要?”
  “你买的?”
  “嗯哼。”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买了房?”
  “我不知道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已经收归给你了?”朝钼逗他,拉开车门示意他下来。拉着他走。
  岑愿想了想问他:“新的二手的?”
  “新的。”
  “这里什么时候开发的?”
  “两年前?大概吧。”
  “那你也不和我说,不对,现在才和我说!你之前是不是想金屋藏娇?”
  两个人在门口站定,朝钼笑着拿钥匙:“那个时候……可能是有点这种想法。”钥匙转开大门:“可能是背着不知道谁,想藏你。”说着还一本正经地躬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岑愿在这栋房子面前听他贫,心砰砰砰直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来让他住口。
  他踏进去,白色的墙壁在落地窗外悦动的光点中显得越发柔和,暖色调的屋子,能想象出温度的壁炉,干净流畅的线条,像是童话里面那所,拥有烛光晚餐的最温馨的房子。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啊,有点公主心——岑愿想拿来打趣朝钼的话迟迟没有出口,因为他喉头哽咽酸涩,眼眶有点痛。
  朝钼从身后依偎上来,把他带到落地窗前,院子里繁花锦簇,春分时光,满地雀跃啄食的小鸟。他温柔厚实的手掌捂住了岑愿的眼睛,亲吻他的耳际:“差点忘了这栋房子,可是我想起来,你应该会喜欢。”
  岑愿一点也不想让眼泪流出来,那算什么,懦弱矫情得还不如一个女孩子。他把眼睛闭上,睫毛拂过朝钼的掌心。他问:“为什么?”
  朝钼轻笑:“人家不是都说,婆媳关系很复杂吗?我可不想夹在中间。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常回去住,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家,说好了的,不是吗?”
  窗前的阳光很是炽烈,烤得人暖烘烘的,衣服下的皮肤有点痒,心里也有点痒。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岑愿发现其实这里没什么家具,装修也只是干净利落点到即止。
  朝钼坦然地靠坐在飘窗上解释:“那边的公寓我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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