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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第3部分

小说: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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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就看见笙添那头大波浪的红发和墨镜遮了的半张脸,她脖子上一个金灿灿的项圈,浓妆短裙,拉着一个贴满各地照片的艳粉色小型行李箱,手里转着钥匙扣,嚼着口香糖冲朝钼吹了个泡:“回来得够快吗?”
  朝钼看她这扮相,怕吓着楼上楼下的人,赶紧往门里拉,不忘附和她:“快快快,你踩了风火轮了?”
  这样子相比哪吒就差一个混天绫了。
  “噢累死老娘了,你是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笙添叫着就往里钻,熟门熟路地钻进浴室洗澡。朝钼等了半天,她终于换了一身清爽地T恤牛仔裤出来,梳了一个干净的马尾,卸了妆。除去那头发色,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模样,赤着脚踩着地毯跑去掏朝钼的冰箱。
  “你穿衣风格就不能不这么跳跃?”朝钼挑眉,看她抱着一堆蛋糕薯片,倒了一杯牛奶“铛”地放在桌上:“还有能不能一放假就乱飞乱跑?”
  笙添瞪他一眼,胡乱塞了最后一口蛋糕,口齿不清地说:“你别告诉我爸妈就行,我就是短期放飞自我,回了家我还是叔叔阿姨口里的‘乖乖的笙家的小妹妹’嘿嘿嘿~。”
  朝钼不说话,沉默地表示很烦她。“乖乖的笙家的小妹妹”拍拍沾着薯片调料粉的手,抱臂一脸我懂了的样子,看着他:“说吧,找我不止发歌的事吧,怎么了?”
  朝钼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整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咳咳,恩。简单说,就是,我和岑愿睡了。”
  “嗤!!!!”笙添等着他开口,刚刚把牛奶喂到嘴边,不期然喷了一桌子。她伸手挡开了朝钼递过来的纸巾,与天地共寂了几分钟。
  “Pardon?”
  朝钼平视着她,认真重复了一遍。
  他本来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考虑这件事情,日久生情是真,上。床是真,可是一旦岑愿加上八年前的零零散散,他就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了。他咬牙切齿的骂岑愿是“小骗子”,可是他岑愿具体骗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他想要不就找个人说说看吧。可是他说出这第一句后,忽然不再想多说了,他不想这些一点一滴,被自己全部拿去和第三个人分享。
  朝钼怔了怔。
  笙添听完他随意的几句概括后总结了一下,问:“你的意思就是‘岑愿他忽然摊牌说看上你很多年了要和你困告然后你越听越觉得他是有预谋的接近是一种欺骗而且自己竟然真的入套了所以又气又恨火从胸起就干脆把他办了’????”
  “你能不能把你脑补的那一车小说情节去掉?”
  笙添用无视这句抗议的行动表示“不能”。
  “你们什么神展开?”她一脸嫌弃。
  朝钼觉得她没法聊,也不想多说:
  “没办法,我太帅了,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滚你大爷吧,人那条件缺个你?”
  “笙添是谁和你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是谁帮你在幼稚园里趁午睡偷亲的隔壁王大柱?”
  “是是是是你!行了吧!您最独一无二了我的男神喂。”笙添要给他气死了。
  然后她思索良久,给了朝钼一个数十年情分结晶出来的诚恳无比的建议:
  没有什么比再来一炮更能解决事情的了。
  “……”
  “……”
  “Pardon?”
  笙添一脸“你说呢”:“你们两情相悦,水□□融,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啪啪啪,正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很好?”
  想了一下又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朝钼听累了,斜睨一眼桌上的烟,也不想伸手去拿:
  “我不知道。”朝钼想问她:岑愿的意思是他很喜欢我,可是我不觉得。换你你信吗,从大二到博二?八年?这件事让他无比在意,可是他觉得自己默默生闷气的原因不是这个。
  朝钼从来不在乎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没处过男的,可他不会膈应这种事,反正身边弯的也不少。
  可是岑愿不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是岑愿太冷静了。
  岑愿走来他的身边,进入他的生活,不突兀,不强势,如光,如空气,一切浑然顺成。就像是日月隔着天云相会,江河途经山川交流。他不多近一步,不少给一分,只是恰到好处。
  那点分量让朝钼觉得拿捏不住,很虚幻。所以岑愿摊牌的时候,朝钼心里就一个想法:岑愿一点都不坦诚。
  他什么都不想托付给自己,却要拿走自己的全部,包括身心,又何止是身心。
  这些他都没开口说。
  朝钼只是用拇指摩擦着另一只手的虎口,低头认真道。
  “他对我太不坦诚。所以我也说不出来,值得我生气的太多了。我想让他在我身边,可是,还是很生气。”
  “很生气?”笙添重复。
  “恩,很生气。可是还是不想放他走。”
  “那就在一起吧。”笙添摊摊手:“兴许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没办法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章,抱歉之前看过的小伙伴。大修2333

  ☆、鬼迷心窍

  朝钼不愿意捂着掖着,他顺着笙添的话想了想,还是打算当面说。
  考虑了一下岑愿“性冷淡”的脾气风格,他发了个微信,邀他来周末的聚会。
  笙添回来接着和他讨论的就是打算发个专辑,她本身早就能出个片的,奈何性子浪得可以,之前这儿玩一下那儿漂几天,从没有耐心呆着做一张。最近她爸妈开始天天催她去相亲,追着她问“我们老了走了谁来养你啊”,还找上朝钼帮老两个劝她。
  笙添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拿出点经济实力来证明一下自己!”
  朝钼被赶鸭子上架弄来做她的思想工作本来就苦不堪言,一看这一家子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啊,心骂卧槽,这不是重点好吗。
  但是难得笙添上进,而且看样子吧,她这个不懂事的,丢给谁都是祸害。朝钼就又帮着她敷衍过去,这个周末找了些圈里朋友吃顿饭,开始着手准备。
  微信里朝钼只说是权利的朋友,想着岑愿要是不同意就直接上学校逮人。
  结果岑愿简单回了个“恩”。
  这比不同意还让人胸闷!朝钼不禁想问这真的是表完白上完床该有的反应吗?他快要气得大出血,只好自己顺着胸口的气儿安慰自己:幸好老子又先见之明没打电话!
  周末的时候朝钼去A大门口接岑愿,原本站在外边等,忍不了正午的太阳毒得直要挨到身上来,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朝钼不知道岑愿记不记得他的车,只好给岑愿发了条消息:“我在你们校门口右边,白色沃尔沃,车牌XXXXXX。”然后回到车里开了空调等。
  岑愿坐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随身气味清淡,衬衣黑裤,眉眼清淡,他看着朝钼,只说了一句“走吧”。
  朝钼刚想说什么,许潘电话就来了,地方不远,balabala杂七杂八地听他说了些事情就快到了,朝钼交代了几句,说他们要到了,就挂了电话停车。
  “我们”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见,甚至以前两个人在外时常常说过,可是这简单平凡的一个词眼,这一下却让岑愿心口一跳,眼里流转了一瞬。朝钼诧异地回头叫他下车时,才回味过来,并无深意。
  他们进门的时候人差不多都齐了,许潘选的地点,笙添拟的邀请名单,两个人都不是好好坐下来吃饭的那种,挑了一幢西江边的别墅租下来。
  地方不远,倒是很静。风景独好,一二层是庭院和休息室,三层全部打通作为宴会区,四层全是套间的卧室,闹腾得差不多了刚好还能住下来,第二天再走。
  啧啧啧,朝钼心想:这场面真有这两人的味道。
  他遇到这种事从来不过问,都是扔给他们两个处理的,何况今天是笙添的主场。说到八面玲珑地社交,察言观色地讨巧,他还真不如许潘和笙添,也烦。朝钼不喜欢假正经,今天心思也全然不在那上面。他只是蜻蜓点水地溜了会场一圈,差不多打了个招呼,示意大家随意。
  朝钼让岑愿一路跟着他,他也就不多话地陪着。朝钼也不向别人介绍岑愿的身份,他原来舍不得,只想岑愿帮他一个人做歌,当时笙添给他别的歌,岑愿也意外地不接手,只说忙不过来了。而现在,更是舍不得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
  岑愿也认真跟在他身后,只是偶尔站在一边添酒,等着他寒暄几句,摇着酒杯里的酒,看琥珀色的液体挂上杯壁又滑落的姿态,有些出神,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许潘和笙添忙着热场子,朝钼看着觉得有他们就够了,转身问岑愿要不要去露台透气。
  他们走出去,凉风铺面,西江映着江边密密匝匝的灯,像一条流光的缎带,朝钼深深舒了一口气。岑愿踏进来,回身关好滑门,把里间的声音隔去了一些。
  两个人撑在望台上放空眼睛,看着西江大道的靡靡夜景,谁也没说话。
  里面偶尔传来隐隐的声音,朝钼忽然听见里面闹哄哄地爆发出一阵起哄,不自觉回身看了一眼。磨砂和玻璃相间的的滑门间隙看进去,依稀可以分辨出来,灯红酒绿里,隔空传花牌的游戏。
  两个人牌掉了,嘴唇碰在了一起。两个人本是情侣,男人在嬉闹声中伸手揽了女生的肩头。
  深吻。
  隔得有点远,人也有些多,朝钼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第一时间回头去望岑愿。
  还好,他没看见。
  朝钼想起来一久前的那天晚上。其实他不知为何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喝了很多酒,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后来都刻意避开不谈。
  纠缠灼人的影响有些遥远模糊。可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岑愿微凉的嘴唇。
  朝钼当时觉得,不讨厌。
  岑愿沾染着淡淡酒味的嘴唇,一点都不讨厌。
  他看向岑愿的脸庞,恰巧碰上他转头疑惑地目光,忽然强烈地很想:
  再试一遍。
  鬼迷心窍。
  他忍了一秒。
  “看什么?”岑愿忽然笑他错神的表情。
  朝钼答得从善如流:“看你好看啊。”
  “比你任何一任前女友?”
  岑愿问出来也自觉不对劲,他左手拇指轻擦了一下食指尖:他只是控制不住,听到朝钼像平时那般和女生调笑的口气,就忍不住这么问出了口。有点气自己酒后口不闭心,他却掩了神色,倒是意外地望着朝钼的眼睛笑开了。
  “呵。”朝钼简直被他气得哼笑出来。
  他抬眼扫了岑愿一眼,见他难得会这么开心地笑,眼睛眯眯的,漏出右边的小虎牙。朝钼皱了皱眉,言语之间有些试探:
  “那天晚上,你没事吧?”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恩,当然没事。”岑愿就像在回答“同学关心自己感冒有没有好”的问题一样。
  他把自己整理得太好。
  摊牌之后,两个人反而开始不再自然。
  朝钼想,他什么时候才不这样藏着自己?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句句打太极。
  很快,想出了结论。
  他忽然侧身上前一步,把岑愿挤到门边,推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墙上。
  岑愿脑子一紧,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由着他动作。
  朝钼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减,另一只手还恶劣地探下去摁住岑愿的腰。他仿佛刚才那句对话不存在一般,恶劣地挑唇,接上了上一句:
  “是啊,比任何一任前女友。”
  他的手就那么把住肩腰,也不动,喝过酒后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岑愿耳畔。手掌的力度和手心的热度霸道得岑愿大脑一死,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
  朝钼见他那样子更是来劲,错开一点,脸虚虚实实地贴上他,压着嗓子逗:“所以你可担心了,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走火。”
  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喘着气声,沙沙地十足性感,还趁机偏过头去,恰好擦上岑愿的嘴角,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
  这个姿势下朝钼微微倾身,和岑愿挨得极近。
  他忽然发现岑愿的眼睫毛很长,就是不翘,顺顺的垂下来,看着挺乖。岑愿垂着眼睛极力想看向别处,却浑身僵硬,浑身破绽。眉眼处投下一片阴影,闪烁颤抖,很是撩人。
  岑愿渐渐呼吸不稳,轻轻挣了挣无果。墙后的谈笑声却清晰地一味传过来,他只得绷着绯红的脸开口:
  “你放开,里面那么多人。”
  他嘴唇张合间轻轻碰上朝钼的唇,说完耳朵都红透了。
  朝钼一笑,靠过去站直,手抚上他的跨侧,下身也贴上去,眼睛却只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耳垂,还想逗:
  “管他们呢,隔着一面墙,更刺激,恩?”
  谁知他贴上去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岑愿紧紧张张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他得意忘形,这一蹭,发现两人都有些感觉了。
  朝钼还记得这滑门可没法上锁。他再想怎样,也不喜欢做到一半被人围观。
  这时岑愿抬手来推他,他就顺势让开。
  两个人之间咫尺的火热气息被凉凉的风灌入吹散。岑愿轻咳了一下,偏着头靠着墙,不好意思先动。
  朝钼冷静了一下,侧身想喊岑愿进门吃东西。结果抬头看过去,见他垂着个脑袋在哪儿,还是那副样子,耳垂红红的露出在碎发间,压着的火忽然就莫名地一下子烧起来。
  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长腿一迈跨过去,整个人把岑愿罩住,控制在身影之下,偏下头吻住他的鬓角,轻轻地蹭,满含暗示。
  岑愿躲闪不及,被这个吻烫得浑身一哆嗦。
  朝钼如愿以“尝”,热热地一笑,气息喷进岑愿耳朵里,拉着他两只手往身后一折,重新吻上他的耳垂,嘴唇贴着耳廓慢磨缓擦,心想我怎么就每次都这么容易被你给弄魔怔了呢。
  岑愿颤抖着身子,躲不掉,只能压着声音叫他:“朝钼!你清醒一点……”说着自己却先压不住声音,细细的哼了两声。
  这句话在朝钼听来就是没头没脑的,酒没喝几杯,清醒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两人都没空去考虑多余的问题。朝钼看看他涨红的脸,凑过去轻轻说了句什么。岑愿一听这话就浑身一紧,感着羞耻抬头瞪他,抿着唇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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