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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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裴溯的脸色也挺难看。
“裴老师,已经定位到了封芮。”
“你不必告诉我,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不该知道警方的行动。”裴溯起身,身形不稳,他想,自己果然老了。
景衡每次对上裴家父子,都挺无奈。
裴溯慢慢地上了楼,进了房间,他很久没打开保险箱了,里面没有珠宝,没有金条。这里有一封信,夏洛蒂写给他的信。一份亲子鉴定,确定和裴临是父子关系。一把枪。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清瘦稚嫩的是裴溯,挺拔成熟的是乔欎。当初裴溯尚未成年就跟着乔欎混了,裴溯聪明,但年轻气盛,不仅任性,还经常折腾,每次都是乔欎替他摆平,裴溯以为乔欎可以保护自己一辈子。
直到乔欎带裴溯去了A市,裴溯才知道乔欎早已娶了青梅竹马为妻,育有一女,妻子娴静温婉,女儿活泼可爱,他们对裴溯很好,当自家兄弟。裴溯将那份心意埋在了心底。
裴溯成年可以出任务了,他没忍住在遗书里表达了对乔欎的感情。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遗书,所以他不能死。他没想到,档案室会遇窃,一个只对珠宝有兴趣的月竟然开始盗取国际刑警的遗书。裴溯怕了,怕月告诉全世界自己对乔欎的情感,他疯狂地想抓住月。
裴溯还没抓到月,但在他23岁那年发生了一个巨大的事故,他们中了埋伏,一个队伍全军覆没。他想,如果不是乔欎感到了异常,把自己支走,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在爆炸中心。裴溯虽然没死,但也在床上躺了半年,他醒来就被通知乔欎死了。乔欎的人生永远停留在了33岁。
裴溯无法继续没有乔欎的工作,他辞职了,回到了A市,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乔欎妻子原本就身体不好,生了孩子后更是每况愈下,听到乔欎逝世的噩耗后病倒了,再也没起来过。裴溯收养了乔欎的遗孤,他一定会把乔欎的女儿当作亲生女儿疼爱,尽管当时的裴溯也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乔欎死了,他不得不成熟。
裴溯24岁那年,又遭遇了人生一大转折。他没想到月会主动给自己写信,他更没想到月会生下她和自己的孩子。他恨上帝之眼,但他毁不了,转而恨了月,他弱小,而幼稚。
月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他只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与自己有三四分相似,却更像夏洛蒂·米凯勒斯。他想起了那场爆炸,他没忍住向男孩举枪了,明明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小男孩没有被吓哭,他安静地站在门口。
裴溯看出了男孩的倔强,也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裴溯恨男孩,更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乔欎,同“郁”,姓氏组合。
更了八章,今天我亲爱的金主妈妈生日,最重要的原因是,明天我要去上课了,为期一周的英语培训,下次更文是2月6号傍晚,或晚上。
第25章 双重人格
景衡听说封芮的失踪可能与“上帝之眼”有关,立即通知了警局,在万祎的调查下,警方终于找到了信号消失的地点,但破门而入后才发现,封芮已被转移,只留下一张照片——上帝之眼。
嚣张,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符合上帝之眼的作风。
“敌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段熹将修长的腿搁在了办公桌上,霸气侧漏,她已经研究这张照片快五分钟了,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上帝之眼。”仰秋温和的声音传入了段熹耳朵,立即引起了段熹的兴趣,一转椅子,滑到了仰秋的办公桌前。
“上帝之眼?好玄乎,但挺霸气,”段熹对仰秋用“上帝之眼”命名照片作出了中肯的评价,照片上的星云确实挺像眼睛的,“秋娘子,没想到你看着文弱,内心如此狂野。”
“这不是我随便说的,它是欧洲天文学家命名的。”
“欧洲人就是浪漫,”段熹笑了笑,“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些气体,尘埃混在一起的太空垃圾。”
仰秋:“……”
这话他没法接。
“难道绑架封女神的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幻想的天文爱好者?”
“上帝之眼不仅是这片螺旋星云的名字,还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仰秋对段熹的脑回路一直挺无语,“这个组织的成员个个经历不凡,是世界的敌人,你没听说过?”
段熹确实没听说过,她是一个S市女警,世界的敌人对她而言太遥远。如果上帝之眼只是S市的一个犯罪组织,她绝对知道。
“上帝之眼是一个国际通缉犯联盟,他们在各自擅长的犯罪领域颇有建树。”焦尔没有在意自己的用词。他看到搜索到的信息,大感意外。为什么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会出现在S市?S市不是国际性大都市,不值得他们前来。
“封女神发现了这个组织的秘密才会被绑架?”
“我觉得封法医的身份应该没这么简单,如果封法医发现了上帝之眼的秘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反而要弄出这些名堂,”王侯分析,“他们留下了信息,这和以前我们办过的案子差不多,无非是凶手在挑衅警方,想必他对自己过分自信。”
“小祎祎,你有没有其他发现。”段熹的椅子灵活自如,嗖得一下滑到了万祎面前,万祎戴着笨重的眼镜,认真地回复:“暂时没有。”
“加油!”
万祎虽然外表看上去迷糊,但手指灵活,做事认真,她从来没令人失望过。她在警局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如果侦查案件时没有计算机方面的要求,大家很少会想到她。她想出一份力,但今天,无论她怎么编写代码,都没有新的突破。
封芮的失踪果然和上帝之眼有关,这个认知令景衡感到不安。许多人的手机号都可能引诱封芮,为什么偏偏是裴临。
裴临家的密码锁已经难不倒景衡了。没有在楼下发现裴临的身影,景衡上了楼,就在阳台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裴临。
“……我警告你,你敢动他,我就自杀,我杀不了你,杀我自己还是有能力做到的,你阻止不了我,不信可以试试。”裴临的声音很冷,但依稀能听出语调中的笑意。裴临顺手将手机往地上一扔,也不管会不会砸坏。
裴临说的是英语,语速不快,甚至有几分悠闲的调调,与谈话内容极其不符。景衡的英语水平虽然没有母语是英语的裴临厉害,但这简单粗暴的英语他还是能听懂的。正因为他懂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迈出下一步。
“怎么跑阳台上了,你不是挺怕热的吗。”景衡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换上平时的表情走近裴临,“多大了,生气也不该拿手机出气,坏了还得自己掏钱买,你上次说要让我来保管你的钱,别等你告诉我银行密码时,钱都没了。”
裴临愣在原地,任由景衡把自己拽进房间,把手机捡起塞回自己的裤袋。
“有冰袋吗。”景衡看着此时迷糊的裴临,恍然以为刚才看到的裴临是错觉。“需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瞧瞧吗,以你现在的样子出门,没有小姑娘会看上你,当然也没有男孩子。”
“不过这样挺好,免得你出去招花引蝶,给我招惹一群情敌。”景衡笑了笑,“乖乖待在这里,我去拿冰袋。”
“哦。”裴临确实乖乖坐到了床上。
景衡不由得多看了裴临几眼,这小子莫不是做贼心虚,突然这么听话?
“你在想什么。”裴临想笑,但扯到被打肿的脸,疼痛及时阻止了笑容。
“我在想,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景衡笑了笑,转身离开,景衡的笑包含了太多意思,包括自嘲。
景衡下楼拿冰袋时偷偷联系了万祎,托她调查裴临的通话记录。如果景衡没听错,裴临用的“他”指的是男人,除非裴临犯了男女人称代词的低级错误,否则,裴临想保护的不是封芮,那会是谁?李斯特?
“疼。”
“知道疼就少说几句。”景衡瞪了委屈的裴临一眼,“你又怎么惹火裴老师了,裴临,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巴?你担心他也请换种表达方式,如果你的中文老师没教过你,以后我来教,终身免费。”
“他用得着我担心?”裴临没好气地反问。
“你说你这别扭性子随了谁?”景衡问完自己先愣了,“说实话,裴老师有时候确实也挺别扭,你们父子真像。明明都担心对方,非装得和对方有深仇大恨似的。你呢,不说几句刺激他就浑身不舒服?”
“裴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景衡似乎发现了什么,神秘兮兮凑近裴临,问道。
“我有施虐倾向,你信不信。”裴临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有冰袋压着,一定加大表情力度。
“你这么说,我能看上你,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景衡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裴临,我们凑一对,简直是社会的福音。”
“你自我感觉挺不错。”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景衡一点也不在意和裴临分享自己童年的糗事,“我小时候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轻松的气氛被景衡手机的邮件提示音干扰了。
“你有事可以先走。”裴临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
“乖乖待在家,有事给我打电话,最近别瞎折腾了,”景衡将冰袋递给了裴临,起身离开,补充道,“封芮没找到,上帝之眼出现了。”
“小心点。”
景衡点了点头,离开了。
景衡回到车里,根据万祎传来的通话记录,刚才和裴临联系的是一个属地不明的号码。但是这个号码异常频繁,根据前几个月的联系时间,景衡猜到它属于李斯特。
裴临和李斯特吵架?那么,裴临想保护的人是谁?裴溯?自己?裴临提过李斯特讨厌警察,莫非李斯特是上帝之眼的成员?
景衡犹豫了很久,他在思考如果对方是李斯特,自己该怎么应对?他在思考如果裴临知道自己在偷偷调查他,他会怎样?
但景衡最终没忍住,拨通了这个手机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景衡不知道自己何时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裴溯家,他满脑子都是那句“空号”,满脑子都是那天在后视镜中看到的裴临的微笑,他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阿衡,你怎么了。”
景衡在裴溯眼中,是一个比较可靠,胆大心细,有责任感的后辈,像现在这样失了魂的景衡是裴溯从没见过的,他免不了担心。
“上帝之眼?”
“裴老师,您对阿临了解多少。”景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无法安慰自己,因为和裴临一直聊天的号码是不存在的。哪怕这个号码昨天出现了,今天没出现,刚才没出现,景衡都能告诉自己,是李斯特注销了手机号,但景衡不能,因为裴临刚刚联系过“他”。
“我知道您关心阿临,我想知道您对阿临在英国的生活了解多少,比如,他有哪些朋友?”
“我托英国的刑警朋友调查过阿临,他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主修美术学院的绘画。至于他的朋友,大多是他的同学,我不清楚。”
“您听说过李斯特吗。”
“李斯特?”裴溯微怔,好奇反问,“这不是他的英文名么。”
景衡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会爆炸。诡异的微笑,频繁的空号联系。裴临说李斯特讨厌警察,李斯特是外科医生,但是李斯特是裴临的英文名。
“我见过阿临画册底下的英文签名,他的英文名不是艾利斯吗。”
“他在英国的名字是艾利斯米凯勒斯,但他以李斯特的身份也在帝国理工学院获得了医学学位。”
如果裴临心里清楚李斯特是他自己,那么,他骗自己的意义何在?况且,以裴临的梦呓,通话时的反应推断,在裴临眼中,李斯特是他的朋友,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景衡将手机的那份文件递给了裴溯。
“这是什么。”
“李斯特的手机号码,我打过,是空号。”
裴溯疑惑地看着景衡,他竟然没明白景衡的意思。
“裴老师,在阿临心中,李斯特是他的朋友,是真正存在的,”景衡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亲眼见过阿临和这个号码聊天,也听到过他在梦里念李斯特的名字。我想知道,一个正常人会频繁地喊自己的名字吗。”
裴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封芮曾经提醒过我阿临有问题,我也问过他,他告诉我他没事,他也告诉我他的律师带他看过心理医生,他很正常。我宁愿那些通话都是他骗我的。”景衡宁愿裴临自愿伪造了“李斯特”。
“他除了提过李斯特,还有其他人吗。”
“一个律师。”
“这个人确实存在,他是夏洛蒂的私人律师,兰斯·罗宾逊,”裴溯道,“以现在的情况,他可能拥有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
“同一个体具有两种不同的人格,但在某一时间,只有其中之一明显。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通常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所以,裴临和李斯特是完全独立存在的,对裴临而言,李斯特确实存在,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尽管在其他人眼里,李斯特就是裴临本身。
“李斯特的性格如何。”
“我听阿临提过,他讨厌警察,但对阿临很好,是阿临唯一的朋友。”景衡总觉得这么说挺奇怪的,一个人格对另一人格挺好?景衡顺便把刚才偷听到的通话内容翻译给了裴溯。
“李斯特是一个危险人格,但至少,他不会伤害阿临。”
“这是与生俱来的?”
“我倾向于后天,与阿临的童年经历有关,孤独,无助,衍生出了一个可以陪伴他,保护他的人格。”裴溯后悔了,如果自己当年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阿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既然他们独立,李斯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阿临也不会知道吧。”景衡担心,也害怕,怕裴临做出一些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你见过李斯特吗。”
“我想,我应该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