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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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男警指了指王位上面无表情的景衡。其实，这位不速之客一出现，闲得发慌的一队警员都注意到了，自然包括景衡。
“谢谢。”
景衡继续面无表情看着不速之客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队长好，我是新报道的警员，凌堃。”凌堃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分外友好地问候了景衡。
新报道的警员？国际通缉犯成了警察？景衡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凌堃，上次一别，没想到会这么快见面。“欢迎新成员。”
“谢谢。”
“那是你的位置。”景衡也礼貌地笑了笑，指向了段熹曾经的专座。
“我会努力工作，”凌堃浅笑，十足的新人模样，“队长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回座位了。”
“请便。”景衡待凌堃走向位置，匆匆离开了办公厅，直接闯入了局长办公室，“梁局！”
梁局年过半百，却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但他的生活状态早已步入老年人行列，捧着保温杯，坐在窗边享受秋季的阳光。
“小景啊，你已经成家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躁，进屋又不敲门，”梁局的语调慢悠悠地，看着景衡的眼神挺和善，“万一我在办公室和某些混账谈地下交易，被你撞见多尴尬。”
景衡习惯了梁局日常调侃的“笑话”，换成平时，他定然会顺着梁局的话回应“见者有份，梁局不能独吞”，但现在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梁局，凌堃为什么会进警局，为什么会加入一队。”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你们不是早就见过面了吗，”梁局被景衡的反问弄糊涂了。凌堃明明告诉自己，在他和景衡的配合下，侦破了“地狱之门”案件，况且，那边辖区的警察也给了自己类似的报告，“凌堃是我派去协助你破案的警员。”
现在，景衡明白了，为什么凌堃会说他在等自己。但显然，凌堃也是个混账，明知道真相却不告诉自己，害自己和裴临费脑筋瞎猜他的目的。“梁局，凌堃怎么成为了警察。”他是国际通缉犯吧？
“小景，其实吧，”梁局停顿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勾景衡的兴趣，“他是国际刑警，也不知道国际刑警抽哪门子疯，非派凌堃进入警局，反正发工资的不是我，免费苦力不要白不要。”
景衡惊悚了，这年头，国际通缉犯身份转换为国际刑警这么容易了？国际刑警队伍太缺人了？
“小景，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他了？”梁局绝不会承认自己八卦了，“如果我没记错，你结婚了，结婚对象是我老朋友的儿子，虽然我那位老朋友被人拐跑了，但我还在，如果你敢红杏出墙，始乱终弃，我就废了你。”
虽然梁局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景衡看出了梁局眼底蕴藏的危险，虽然景衡对梁局的过往并不了解，但显然，能坐上局长之位，定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梁局放心，我不敢，更不会。”景衡淡然笑了笑，如果他敢出轨，他相信，裴临绝对能最快速度发现，裴临会不会废了自己不知道，但裴溯绝对会立即从美国飞回来打断自己的腿。
裴临和裴溯的性格极像，别扭时使劲折腾自己，折腾别人，但一旦说破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判若两人。从前裴溯对裴临的态度暧昧不明，现在裴临是他的宝贝，一点也舍不得裴临受委屈。景衡挺郁闷，裴溯也不想想，以裴临的大少爷性格，会舍得自己受委屈么。
“如果没事了，走吧。”
“嗯。”
梁局望着景衡消失在门后，无奈叹了叹，为什么景衡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头疼。算了，只要混账儿子不做触犯法律底线的事，爱怎样怎样。自己生的儿子，性格随了年轻时的自己，纵然被气死，也得忍受他在自己面前瞎蹦跶。
景衡回到办公厅，发现气氛万分和谐，许多成员围在凌堃身边，像是在观赏珍稀物种。警员见过许多女人，却少有见过女警，更少见过这么漂亮的女警，他们纷纷感谢梁局对一队的厚爱。
景衡对这个扮女装的骗子没有好感，大概因为凌堃曾是裴临的情人，现任遇见前任，心里多少会膈应，景衡绝不承认自己小肚鸡肠，鬼知道曾经凌堃和裴临会否有那么一瞬间怦然心动，然后假戏真做了。毕竟，景衡不得不承认，凌堃长得是真好看，但是，不及裴临。这是景衡的个人想法，情人眼里出西施，古话说得一点没错。
“阿衡，有案子了。”仰秋打断了景衡对凌堃光明正大的凝视。
“凌堃，出现场了。”景衡冷冷的音色闯入了众人热闹的闲聊，驱散了热情的欢迎会。
“老大，凌警官初来警局，马上出现场不太好吧。”焦尔提醒，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出现场，被现场的血腥冲击得吐了个天昏地暗。凌堃是女生，更加受不了现场的残忍了。
凌堃就是个祸害，一来警局就出事，还诱拐了焦尔。“凌警官，你能出现场吗。”景衡盯着凌堃，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对新成员十分友善。
“抱歉，我有轻微晕血症，我暂时还是留在局里负责调查事项，”凌堃满怀歉意回道，“我会努力克服，保证下次能顺利出现场。”
轻微晕血症？你给开膛手开膛破肚时，怎么没晕倒在现场？景衡佩服凌堃胡说八道的水平，比起段煦有过之无不及。“侯哥，焦妹，出现场。”
“是。”
“阿秋，帮我盯着凌堃。”景衡轻声嘱咐了仰秋。仰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景衡会对新成员怀有敌意，但他相信景衡不会随意敌视别人，点头答应了。景衡离开前接收到了凌堃的微笑，笑容是挑衅的。
景衡愤愤地想，什么前FBI探员，国际通缉犯，国际刑警，凌堃就是一个幼稚的混账！景衡瞪了回去，显然，他没意识到，自己也挺幼稚。
案发现场在智星公司大厦，死者躺在电梯的血泊里，第一眼，第一反应，至少凶手没有变态心理，场面比起以往的案件稍微正常。
“老段，什么情况。”
“死亡时间是昨晚23时至23时30分，致命伤是腹部一刀，目前推测是失血过多，真正死因有待解剖，我需要进一步检查。”段煦戴着口罩，声音是低沉的，与平时不正经的形象截然相反。
“报案人是谁。”景衡一问，一名女警带着一位身穿清洁工衣服的妇人走了过来。
“景队，报案人是公司清洁工，早晨日常清洁时发现了死者，及时报了警，死者是公司保安瞿斌，负责夜班，关于死者的详细资料，我们会尽快调查。”
“公司负责人是谁。”
“警官，唐董事长出差了，但保安部归人事部经理管，”从说话者的服装判断，他也是公司保安，“庞经理上班时间是9点，他还没来公司。”
“公司出了命案，他还有心情睡觉？他这个人事部经理做得挺悠闲啊，打电话通知他。”景衡冷哼了一声，继而分配了任务，“侯哥，焦妹，现场交给你们了。”
景衡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打了备注为“麻烦精”的号码，出乎意料，电话很快接通了，“起床了，查个人，智星公司保安，瞿斌，文武斌，我相信你只需十分钟。”
“景队，我不是你的下属，李斯特才是警局的编外人员。”
“差不多。”
“差多了。”虽然裴临的语气听着挺不乐意，但景衡听到了电脑开机的声音，景衡对裴临积极配合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晚上回家必须予以表扬。景衡也没浪费等待裴临调查结果的时间，进了监控室。
裴临正在搜索资料，被景衡手机那端的拍桌声惊得手一抖，差点按错键，“哥，如果监控被删了，我可以修复。”
“监控没被删，也不需要修复。”景衡的声音比深夜秋风刮过更令人身颤。监控的录像功能根本没打开，所以，监控器里没有昨晚的监控资料，这种情况，如同直播没开录屏，没在现场的人再也不可能真正了解当时的场景。
“谁把录像关了。”景衡锐利的眼神扫过监控室的保安，他们惊得面面相觑，都很茫然。
“警官，谁会来我们这种小公司偷东西，我们又没有昶世，风致这种大集团需要在意的商业机密，”那位与景衡说过话的中年保安回道，他是保安队伍里的领导，“监控向来是摆设，我们也没注意到录像没开。”
“你们从来没查过录像？”
“24小时都有保安负责监控，查录像做什么，”中年保安不可置否，“如果真有人打算偷东西，肯定会避开监控。”
景衡认为这番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他竟无话反驳，只能转移话题，“昨晚负责值夜班的人是谁。”
“瞿斌。”
“他一个人？”
“警官，公司生意不景气，正在大幅度裁员，庞经理正计划裁掉值夜班的保安，反正大晚上没人会闲得无聊来逛这幢阴森森的大厦。”
监控真的是摆设了，唯一负责夜晚监控的人成了死者。景衡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判断，监控绝对有问题。刻意关闭录像功能，显然是为了作案方便。
谁有资格接近监控，谁有机会关闭录像功能？
“哥，资料发到你的邮箱了，这是有偿劳动，别忘了我的报酬。”裴临的声音打断了景衡的思绪。
“如果案子尽快侦破，我肯定好好犒赏你。”景衡挂断了电话，打开了邮箱，此时他也不在乎裴临的这份资料黑了多少网站，教育裴临是破案以后该关心的事了。
瞿斌，男，今年36岁，父母尚在，却无劳动能力。瞿斌是家中独子，尚未成家。虽然家庭背景简单，但他的人生阅历真是相当丰富多彩了，初中辍学，混过所谓的黑社会，蹲过三年大牢，出狱后改过自新，做过搬运工，餐厅服务生，出租车司机等等，但在一年前，辞掉了所有兼职，一门心思做起了智星公司的夜班保安。
但是，夜班保安的月工资只有三千五，三千五供父母，供他自己生活？显然过于拮据了。
景衡找仰秋问了凌堃的联系方式，将瞿斌的个人资料发送到了他的邮箱，并交给了他一个重大的任务，慰问死者家属，反正凌堃暂时是女人，女警最适合抚慰家属了，这是物尽其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发文。
第50章 线索
景衡的任务是拜访瞿斌为数不多的朋友，当然，他首先见了姗姗来迟的人事部经理——庞博。庞博和唐喆是朋友，两人合作开了智星公司，但庞博对公司经营不感兴趣，做起了悠闲的人事部经理，但公司员工心知肚明，庞经理比唐董事长在公司的威严更盛，唐董事长主外，庞经理主内。
庞博，34岁，虽然长相不算出众，但他胜在气质好，倒不是说他强势，迎面走来，一眼就能辨出他属精英阶层，尽管他散发着自由散漫的气息。“景队，好久不见。”
景衡见他是生面孔，却被他微笑的一句“好久不见”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庞经理，我们见过？”
“没有，但能促进你我的距离，令我们之后的相处变得轻松些。”
“庞经理招聘面试时也喜欢说这句话？”景衡严重怀疑自己被调戏了，尤其是看到庞博那张笑脸，不知为何，景衡觉得庞博的模样挺欠揍，或许是庞博活得过于悠闲，而自己疲于奔命。
“景队说笑了，如果我面试说这话，别人会以为员工都是靠关系上位，”庞博无奈笑了笑，“不仅阿喆会解雇我，我家夫人也该解雇我了。”
“瞿斌死了，庞经理对此有何想法。”景衡的问候到此结束，询问案件才是谈话重点。庞博愣了愣，收敛了懒散的笑意，“景队，昨晚我还见过他。”
“什么？！”景衡惊了。
庞博挺困惑，显然，景衡反应过于激烈了，“景队，难道警察在监控里没有看到我？不应该啊，我记得公司监控前段时间刚维护过，况且，他们也没人说监控坏了。”
“几点，在哪见到了他。”
“昨晚大概11点左右，我准备回家，在一楼电梯口遇见了他，我下楼，他上楼，我当时还好奇，他不在监控室待着上楼做什么，但他没理我，大概是知道我准备开除他，对我挺不满。”
11点，电梯，难道庞博前脚刚走，瞿斌就被杀了？“为什么这么晚离开，你也加班？”反正，景衡是没看出这位散漫的人事部经理会加班到深夜。
“阿喆出差了，我自然该多照看公司，又遇裁员事件，说实话，最近我挺烦的，回家也晚。”庞博回答，但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烦恼。
“你离开公司时，除了瞿斌，还有谁。”
“这我就没注意了，我从办公室出来直接乘电梯下楼了，夫人管得严，如果晚上12点我还没回家，后半生的归宿就是客房了。”庞博露出了“你懂的”的无可奈何。
但其实景衡一点也不想懂，裴临也给景衡设了门禁时间，每晚10点前必须回家，要事可以例外，但必须提前通知，不接受事后解释。当然，裴临自己也会遵守这条规则，公平公正。
但是这条规则出炉第一天，景衡为了维护自己当家做主的威严，故意挑衅了规则，结果裴临三天没理他，第四天还是基于景衡认错态度太好了，好得差点跪指压板，裴临心疼自己用来按摩的指压板被景衡的体重压坏，才结束了单方面冷战。其实，景衡依旧不懂裴临这个怕疼的麻烦精怎么会喜欢玩刺激的指压板？
“为什么想开除瞿斌。”
“也不是说歧视他进过监狱，但心里终归不舒服，一开始就没打算招他，但他说他有父母要养，必须要有份工作，我一时心软就留下他了，但现在公司生意不太好，哪有这么多闲钱养可有可无的人。”
庞博的语气十分平淡，对他，对许多人而言，瞿斌确实可有可无。
“我以为市场挺景气。”
庞博微怔，看向景衡的眼神多了许多好奇，“景队也对商业有兴趣？”
“没有。”
如果他有兴趣，当初他就不会扔了太子爷的剧本，非要在警界闯天下。但他没兴趣，不代表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