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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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没有接话。
“警察牺牲，追悼会一般都会有警察出席，”景衡感叹道，“现在，他被除了警籍，还被冤枉成罪犯。”
“这是暂时的，以后警方会还他一个公道。”裴临说。
“三个月，真漫长啊。”景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一队有方方土在，别担心。”
“阿临，我还是不愿相信。”景衡几乎可以猜到裴临怀疑的对象了，但景衡不想，也不敢相信。
“你在逃避。”
“如果真能逃了，那该多好。”
“快一年了，我们回英国吧，我想家了。”差不多一年前，裴临失去了他最爱的母亲，他想念母亲了。
“凌堃一人能应付吗。”
“小瞧方方土会吃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焦尔同学壮烈了，第一个熟人退场。
第91章 小概率事件
第一医院。
“侯哥，熹姐怎么样了。”
“老大？！”王侯惊愕看向了两位不速之客，“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英国吗。”
“昨天看到小满的动态，说是熹姐快生了，我和阿临就赶回来看看。”结果他们一下飞机，就从夏满的最新动态看到，段熹已经进了手术室。
“阿衡，你们在英国过得好吗。”将近三月不见好友，仰秋问候，但他的情绪还是平平淡淡的。仰秋的性格向来如此。
“挺好。”景衡扫过手术室外的等候者，颇为感慨。段熹生孩子，等的有王侯，段煦，仰秋，夏满，现在又加上了自己和阿临，不知道的人以为在手术室的是哪位穷凶极恶的罪犯，竟然派这么多警察守在手术室外。
“你在想什么。”裴临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景衡的手，低声问。
“如果焦妹还在，他一定会来。”景衡的声音很轻，情绪也很低落。同事兼好友的去世，用三个月时间疗伤果然太少，那个阴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消散。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恭喜，是个女孩。”
“熹姐，我们的女儿长大后一定像你这么漂亮。”王侯第一时间冲上去向段熹报告。
“我怎么觉得会像熹姐一样暴力。”段煦笑。
“段煦，你又活腻了？”段熹的精神状态全然不像个刚生了孩子的病人，狠狠瞪他。
“不愧是熹姐，刚生了孩子就生龙活虎的。”仰秋调侃似笑了笑。
“秋娘子，要不我把女儿嫁给你吧。”
“熹姐！阿秋是我老婆！”段煦激动地宣布所有权，他怀疑自己是被段家抱错的孩子，为什么段熹一点都不向着自己？整天觊觎自己老婆？
“那你倒是赶紧娶了他啊，别等我宝贝女儿长大了，你们连证都没领，到时可别怪你年轻貌美的小侄女和你抢男人。”
“侯哥，你不管管你女人吗。”段煦控诉。王侯笑，没说话。他都习惯了这对龙凤胎姐弟的相处模式。
“表姐，等小侄女长大得多久，不如我先抢了。”夏满也来凑热闹，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更高兴点。
“小满，你的眼光真好，我们家秋娘子温柔又体贴，堪称完美好男人。”
“小孩子待一边去，你别觊觎你表嫂。”段煦怒。
“阿秋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们娘家人都没同意。”景衡浅笑，加入了围攻段煦的阵营。
“老景，你自己抱得美人归，就不管兄弟我了？”段煦和景衡的友谊一直都不太稳定。景衡找到这种好机会，怎么会错过刺激段煦。
“阿秋才是我兄弟，”景衡笑，“你顶多算个熟人。”
“嫂子，你不管管你男人？”段煦控诉。
“我归他管。”裴临笑笑。
众人说说笑笑，送段熹回了病房。景衡和裴临说闹了一会，回家倒时差了。裴临开门进入，饭香扑鼻而来。
“艾利斯？！”凌堃正在吃晚餐，被远方归客惊得筷子都扔了。
“好久不见。”
“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凌堃起身走了过去，“刚到？”
“昨晚8点的飞机，后来去医院看望熹姐。”这次，裴临的表情很好猜，简单明了地写着“累”。
“我没准备你们的晚饭。”
“没事，我累得都不想吃饭。”裴临说着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英国好玩吗。”
“我在英国待了二十多年，好玩都玩腻了。”真正说起来，英国才是裴临的故乡，再加上英国国土面积比中国小，裴临对英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比中国熟悉了不知多少。
“我问的是二人世界。”
“也就这样。”裴临已经上了楼。凌堃立即换了目标，拦住了刚进门的景衡，“在英国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景衡以为自己不在S市这些日子，S市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上帝之眼又做了什么？”
“相安无事。”
“你呢，这三个月过得怎样。”
“无聊，无趣。”
“秦淮没找你？”
提到秦淮，凌堃怔了怔，“你提他做什么，你们走后，他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
“我怎么听这语气挺失望啊。”景衡饶有趣味打量着凌堃，凌堃一本正经地回道，“大概是你累了。”
景衡笑了笑，也上了楼。
“阿衡。”
“净姐，你怎么来了。”景衡刚从下楼，见到了在客厅等候已久的乔净。
“阿衡，帮个忙，”乔净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想法，“明天我想请朋友来家里做客，烦请你帮我做饭。”
“酒店请客多方便。”景衡倒不介意做饭，但他不明白一向怕麻烦的乔净竟然也会想举办家庭聚会。
“这显得多没诚意。”
“难道我帮你做饭就有诚意了？”景衡还真不敢苟同。
“你是自己人。”
“哪些朋友。”
“盼盼，阿泓，阿喆。”
“你和关泓进展到哪一步了。”提到关泓，景衡不得不八卦一句。
“暧昧期。”
“三个月前就暧昧期了，你效率真低，”难得有一天，景衡能对乔净表达“恨铁不成钢”之意了，“别到时关泓和别人跑了。”
“我会考虑。”
“你有没有告诉裴老师你和关泓的事。”
“等确定关系后再告诉他，”乔净坚定地拍了拍景衡的肩，“你姐未来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你不会打算以后你们的饭都由我来做吧。”景衡为什么看到了自己未来灰暗的生活？
“放心吧，我像是那种会压榨劳动力的地主吗。”
景衡打量了乔净几眼，认真地点了点头。
乔净瞪了他一眼，潇洒离开，“对了，明天叫上堃堃一起来。”乔净回头提醒。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连“堃堃”都叫上了？
“在你和阿临潇洒地过二人世界时，我和堃堃独守屋子，同病相怜。”乔净驻足，回身做了一个“幽怨”的表情。
“你要不要考虑凌堃。”
“他让我很没安全感，”乔净严肃地说，“他长得太漂亮了，我待在他身边总感觉怪怪的。”
“凌堃应该不太喜欢你这个评价。”
“没关系，反正他听不见。”
乔净走后没多久，裴临也磨蹭下了楼，溜达进了厨房，早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净姐说明天请我们吃饭。”
“明天？”裴临眉头微微一皱，“明天我答应了陪宗二参观一个新晋画家的巡回画展。”
那天景衡一苏醒就被告知裴临因炸/弹波及进了医院，裴临的母亲不幸遇难，而这一切悲剧源于裴临找宗琳叙旧，景衡已经对宗琳有了心理阴影，“非得去？”
“我已经答应她了，不能食言。”
“能赶回来吃晚餐吗。”景衡了解裴临的性子，很清楚自己无法说服裴临，只能期待裴临一切平安。
“尽量。”
“小心点。”
“看个画展而已，能有什么事。”
“上次宗琳办画展引出的事，你总不会忘了。”当初黎佑现身，裴临受伤，景衡这辈子都不会忘。
“这次出意外是小概率事件。”
“你当心就行。”
裴临很久没见过宗琳了，宗琳还是老样子，对其他事都毫不在意，唯独对画画倍感兴趣。
宗顺死后，宗家二老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宗政身上，宗政远在美国，偏偏又特别在乎宗琳，他们将对宗顺的爱全都转移给了宗琳，宗琳成了真正的公主。但宗琳还是喜欢住在她的画廊，安静作画。
“米凯勒斯先生。”
裴临愣了愣，侧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人，俊毅的脸闯入视线，说不上深邃，却是那种一眼就能轻易记住长相的人，但不知为什么，裴临总觉得这个人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透着不情愿的情绪。
“你好，请问你是？”
“艾尔伯特·艾森克。”
裴临微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画展的主人正是这个名字！这个奇怪的男人是神秘的天才画家？！
“艾森克先生认识我？”
“嗯。”
裴临的警惕性瞬间飙升，他后退了几步，与艾森克保持安全距离。“艾森克先生怎么会认识我？”
艾森克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裴临，裴临却有种被他穿透的压抑感，这种情况实在是糟糕。
两人就在人群中对视，直至宗琳拉了拉裴临的衣袖，“小侄子，我们去那边看看。”自从宗政和裴溯确定了关系，宗琳对裴临的称呼就换了，宗琳虽然不在乎什么，但对这个称呼异常执着，裴临也懒得和她计较。
“好。”裴临随宗琳走了，艾森克却站在原地，没有出声阻止。
裴临心不在焉，一直在人群中搜索艾森克的身影，但再也找不到他了，裴临不愿离开画展，宗琳以为他对这些画作非常感兴趣，当然乐意陪他，两人待到了展厅闭馆，裴临送宗琳回家后才回了家，而此时乔净的朋友聚会早已结束。
“舍得回来了。”景衡拖了把椅子坐在门口，裴临一开门就见到了景衡，被这幕惊得差点表情管理系统失控。
“现在几点。”
裴临下意识看了看手表，22时17分。闭馆时间是21时30分，裴临送宗琳回来再赶回家，超过了家规约定的时间。
“我们家遵守的是人民民主原则，现在给你机会发表意见，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我用秘密交换。”
“你先说，我得评估一下你的秘密值不值这个价。”景衡也不急于一时，反正长夜漫漫，来日方长。
“新晋画家艾尔伯特·艾森克，他认识我。”
“所以？”
“我发誓，我不认识他。”裴临的眼神可以说是非常真挚了，但说完，裴临突然质疑起了自己的话，真的不认识艾森克吗？但为什么感觉挺奇怪？
“罚你的事先记账上，明天再收拾你，”景衡起身，拉起裴临就往楼上走，“立即去洗澡，睡觉。”
裴临洗好澡出来时，景衡已经在床上躺着，似乎睡着了，裴临轻手轻脚走近，钻进了被窝，关了床头灯，裴临还没反应过来，景衡已经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我以为你睡了。”
“我是睡了，你当我梦游。”
“明天你的停职期结束了，你该去上班了，早点睡。”裴临试图将景衡从自己身上拉下去，奈何景衡附带胶水功能，死死粘着裴临。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太累了，不想去。”
“你真不打算找份工作，一直待在家不无聊吗。”
“我宁愿无聊地待在家，也不想出去受累。”
“你就该和我去警局接受思想的洗礼，否则，你的思想觉悟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提升？”
“等我破产。”
景衡气得掐了掐裴临的腰，翻身躺回床，“睡觉。”
“晚安。”
第92章 调查
裴临苏醒时，景衡已经不在了，裴临也习惯了这种早晨，解决完早餐后的第一件事是进书房。
电脑搜索：艾尔伯特·艾森克。
显然，网页上展示的信息是裴临不感兴趣的，他不得不利用特殊手段，入侵了他的母校——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管理系统。毕竟，艾森克也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与裴临是同专业，可以说是裴临的直系学长。
裴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直至他感到了眼睛酸涩。艾尔伯特·艾森克的家庭情况，母亲一栏，赫然显示了：夏洛蒂·米凯勒斯。
裴临回忆了很久，还是没能在记忆库搜索到这个人的名字。既然记忆靠不住，他只能深入搜索艾森克的情况。
艾森克曾是美国旧金山罗沃德孤儿院的孤儿，后被夏洛蒂·米凯勒斯收养，带回英国生活。
事实如此，但裴临却没听母亲提过艾森克，如果这是母亲故意瞒着自己的，那么，艾森克极有可能与上帝之眼有关。
上帝之眼在S市的活跃度又提升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画展举办三天，裴临再次前往，但四处溜达也没见到艾森克，裴临与监控对视了五秒，而后转移了视线。
裴临感觉口袋的手机在振动，备注：老公。他走到了稍微安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哥，我在艾森克的画展。”
“你怎么又去了。”景衡非常意外。
“我喜欢他的作品风格。”
“裴临同学，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我查过，艾森克是抽象派，你走的是写实风，你喜欢他的风格？”景衡今天在警局没事做，顺手在网上搜了搜艾尔伯特·艾森克。
“艺术本一家，宗二不也对他的画有兴趣吗，”裴临一本正经地解释，语气确实真诚，“况且，我想换风格了。”
“什么时候回家。”
“保证10点前回去。”
“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你早点休息吧，不必等我了。”
“小心点，随时联系。”
裴临又待到闭馆才回家，在屋外就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进门后果然在客厅见到了景衡。
“踩点回来，挺准时。”景衡放下手中的悬疑推理类书籍，扫了一眼客厅的座钟。
“你不累吗。”
“没案子是挺闲的，”景衡无语地笑了笑，“凌堃以为我们吵架了，你被逐出了家门。”
“他就闲得发荒，满脑子没个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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