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又开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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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还有你,十一,这次能找到他,多亏你们俩警醒。这件事,我都记上了。你们俩,好样的。回头,本王自有嘉奖。还有那个黄大夫,你记着点,完事后,给他些银两。留下个联系方式,以后他家有事,你帮着点。”
“是,爷。您放心吧。”李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而柳,则是喜忧参半,王爷的嘉奖一直是很可观的,但这次,不知道最后追到谁身上,这一番血洗,可不比上次来的轻啊!
要真是与贵妃有关,那可麻烦了,贵妃二十年圣宠不失,与她对上,圣心到底会偏向哪头?
要是打蛇不死。。。。。据可靠分析,皇上很可能在今年立贵妃长子为太子,那是将来的皇上啊!
李迁乐了半天,又有点为难的说“爷,您想好现在叫他来吗?昨天老大夫说。。。。咱们是不是再仔细合计一下。”
“这些你不必管,他,我了解。既然找到了他,当然要马上相认,内贼没找到,仇人还没收拾,我必须把他带在身边,万一再出事,不真是要了命了吗?”
柳成羡谨慎的说“爷,属下想跟你说几句话。”
“你说吧。”
“爷,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公子,也快三十了,他已经不是当初您宠在手心里的如玉似花的少年公子了。容貌性情,只怕是变了个人,心性也不同了。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儿子,要说,他已走上另一条路了。您,属下经历过你刚失去他时的痛苦,但这些年,也放下很多了。您确定还要与他相认吗?爷?”
“变了个人?变了个人,你们怎么一眼能认出他?我怎么能一眼认出了?他是我救我养的,他的命是我的。无论他现在什么样,那跟我自己,是一样的。“王爷哪有跟属下这么说心里话的时候?
柳成羡诚恳的说“爷,属下也不瞒您,当年的血雨腥风,现在回忆起来,属下心里还十分的害怕与难过。大师兄。。。。”他眼泪流了出来。大师兄是王爷最初的护卫首领,一身的本事,性格坚毅,家世又好。
要是还活着,该是怎样的作为啊!
多么可惜。。。。。为了救他们,为了平息王爷的愤怒,自杀了。
“这次,就凭现在知道的情况,稍稍一推测,要揪出来的人,必然是不得了的人物。如果真是王妃,怎么处置她倒还不难,可是您的两个嫡子怎么办?两个好好的郡王啊!再一个,如果再牵扯到贵妃。。。。。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都有消息说,皇上今年有意立她的长子为太子。事情要是翻出来 ,那可不光是家事了。到时伤筋动骨。。。。。有句话您不爱听,公子。。。。。您和公子的事,皇上未必会赞成,说起来,也不合。。。。。而且,最后能把仇报了,把事情了了,倒也罢了。要是皇上向着贵妃,要是皇上仍旧立皇长子为太子,将来,您如何收场?“柳很是担忧。
“如何收场?只能说是:顺应天意吧!你要晓得,这件事,不是现在还没发生,需要本王来考虑如何预防的问题,也不是现在本王能选择的问题。而是十二年前,她,和他们就已经帮本王做出了选择。她们用最彻底的方式,选择成为本王的仇人。至于,最终会牵扯到谁,也在十二年前,就注定了的。只是我,心瞎眼也瞎,白白耽误了十二年的时间。还好,最终,还是以这种方式让我得知真相。可见上天,对我还算仁慈。”
“爷,公子出了事没来找您,恐怕他是知道了这些事,告诉了您,您会为难,会痛苦,会有危险。所以,公子受了那么多污辱,就自己扛下了。刚才老大夫说的,以公子性子,能苟活到现在,能不能经受接下来的刺激呢?依属下的意思,最好的方式,也许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公子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生活安排好,让他衣食无忧,能安全又富裕的过日子。咱们所谋之事,慢慢来。”柳四苦苦的说。
“柳四,你的意思,本王清楚的很。皇上属意长子多年,但顾忌嫡庶,只求一个合适的时机,立他为太子。呵,那是将来的皇上啊!本王得罪他?那是自寻死路。而王妃给我生下嫡子,也都成人,我会投鼠忌器。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本王都明白。只是,柳四啊!你怎么不明白,本王自打出生,就注定了此生不能苟且。受此奇耻大辱,若不十倍的还回去,本王活着还有意义吗?”
“属下是担心公子。。。”
“放心吧,我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命。他的喜怒哀乐,都对着我来说。他受了污辱,和我受了污辱,是一样的。他担心我的安危而选择沉默,那就由我来替我们俩给报仇雪恨吧!”
“你放心吧!柳,呵呵!这么多年,本王是好相与的吗?没惹着本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要动真格的,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我不一定会杀了她们,但会让她们心心念念的东西变成泡影,这比杀了他们,更难受。皇上是与我一父一母所生,身份同样尊贵,我为他卖命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付点报酬了。哼!”
柳和李听完了,柳成羡站起身,单腿跪地,李也赶紧跟着跪在一边,柳说“王爷,既然您已经想好了,那么赴汤蹈火,我们也跟随。那先把公子接来,也好。只不过,您一定要小心,别炸了锅。公子他,。。。。”
“没事,没事吧。。。。。。”王爷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正说着,门外进来几个人,打头的一身软甲,大踏步的走过来。
张丰维来了,他现在在陕西,也是二品大员了。
他上前参见王爷。
王爷说“让柳把事情跟你说一下。”
柳把他拉到旁边嘀咕了一会儿,张丰维静静的听完。
接到消息时,心里就有所准备,他听完,迅速在脑子里分析了这件事。
问了几个问题,心里有了些想法,就转身看着王爷。
他算是王爷早期护卫的老二。
他们大师兄,在那人失踪后引咎自杀了。
“爷,刚才柳四跟属下把情况说了说,别的属下还没太肯定,只是咱们内部这个人,属下有些想法。属下感觉,是老九。”
王爷挑起眉毛。
“公子失踪的时候,老九也是护卫之一,他受了不轻的伤,养了好一阵子。后来虽然算是养好了,却再也干不了原来的事了。您就给安排到他老家那里了,当时,王妃还把从小养在娘家的一个孤女表妹嫁给了他。您体恤他,也给了不少银钱,还有一个很优厚的位子,他带着老婆一起上任去了,这些年,他那边职位很顺,四年前属下路过他那里,他很好的招待了属下,听那意思置办了不少产业。他算是我们里,下去比较早的。那次他伤的不轻,差点命没了。咱们也没意识到事情是这样的走向,查了半天,并没什么明显的纰漏,所以没想到是他。”
“老九跟公子有仇?”王爷口气平淡,但那股恨意,张丰维能明显听出来 。
“平时看不出什么,只是公子出事儿后,调查时,咱们的人也都过了几遍。查到在公子失踪的前一年,老九曾经跟大师兄说想调离公子身边,过了段时间,大哥要调动他的时候,他却又说不动了。还有人透露,老九有次喝多了,说了几句公子的闲话。您知道,老九生的好看,身手好,人又聪明,多才艺,平日里衣饰都很讲究,很有几分傲气。老九的意思是有点瞧不上公子,认为公子什么也不会,人又矫情,长相和能耐都比不得他。”
“什么?什么东西!这事怎么没人报上来?”
“爷,但您可能也知道,老九这人,平时就是酸溜溜的,他也会说别人。当时又确实没发现他其它的事,就这么放过去了。现在倒推着想想,当时老九有事没事,也愿意往您身边儿凑,说不得。。。。。 ”
“刘小兴!”
护卫头子进来“爷!”
“老九,跟现在我身边儿的,还有联系吗?”
刘小兴回答“您身边的,除了属下,这些年也换过两波了。属下印象中,老九,除非年节正常来信送礼,没什么特殊的。”
“嗯。”
“爷,公子呢?”张丰维问。
“快来了,他们去接了。”他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紧张,要看到他了!
“刚才柳四说,公子状况不太好,人即已经找到了,您也别心急,公子受了这么大的难,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总要慢慢开解,慢慢将养,太心急,恐怕会适得其反。”张丰维劝道。
“本王心里有数。”
张丰维看王爷根本听不进去,只得作罢。
过了一会儿,李迁的手下老江,驾了个车。
把汪奇接了来,一路上跟他谈笑着“他们去了靖江,就把弦买了来了。我现在没急事,就接您来调一下。这一有事啊,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汪奇回答“琴弦要对,只一会儿功夫就换好,您就算一会儿有事,也误不了。”
两个人说着,边走进大院。
“这边请,”老江慢慢走着,配合着汪生的步伐,随口说着,也不显得刻意。
听到声音,王爷就想往外冲,张丰维拉了他一把,他挣扎,张丰维也没松手。
汪奇跟着那个人到屋外,那个人站在门口,手往里伸“您请。”
汪星迟疑了下,微点了下头,迈步进来。
进来一看,房间里有四个人,他吓一跳,还没等仔细看,王爷冲口而出“褀儿!“冲过来,就拉着他。
汪奇傻了,呆呆的看他一会儿,嗓子里呜咽一声,用力甩开王爷的手,掉头往外就跑,他腿脚哪有那么利索,门口一绊就摔了出去。
好在门口那人还没走,听到动静连忙过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个人很重要,非常重要。
当下想也不想就过来抱,但汪冲的力量不小,把他撞得向后踉跄几步,刘小兴身手敏捷,飞身过来抵住那人。
那人被挤得哼了一声。
汪没摔着,但也滑倒在地,他停也不停,手忙脚乱的推开那人,还要跑。
王爷哭着就扑了过来。
“褀儿,是我啊!是我啊,是哥哥,你仔细瞧瞧,哥哥来了,找到你了。别怕,别怕!”也不知道说别的了,就这几句来回的说。
汪奇拼命挣扎,啊啊的嘶叫着,眼睛瞪着,恨不得眼角都要瞪裂,全身抖着,往外爬。
王爷抱着他,柳成羡和李迁也过来“公子,公子。您别急别急。先进屋里说话。放心,这里很安全。”
汪奇哪肯听“放开,放开,滚开。让我走!”手使劲挠着王爷抱他的手,几道血印子,王爷死也不松开。
他挣扎叫喊的过于激烈,到底伤到了,一呕,就呕出一口血,他一愣,看了一眼血,晕到在王爷怀里。
王爷也傻了,血吐了他一手一胳膊。
他呆呆的看着,不说话,也不动。
柳成羡赶紧低声跟刘小兴说“赶紧去请大夫,请城里最好的。快!”
李迁说“那个老大夫。。。。”他想说那边屋里有老黄大夫呢。
柳成羡说“闭嘴。”
赶紧转脸对还傻着的王爷说“爷,把公子搭到房里床上吧!”
王爷“他,他。。。。“傻傻的看着手里的血,和面色蜡黄的他。
柳一看,也没说话,把公子抱在怀里,往屋里走。
王爷赶紧跟在后面说“轻点,轻点,这血是因为刚才摔的吗?”
柳叹息一声,人一沾情,就傻的很。
赶紧把人抱进房间,吩咐下面人打热水给他擦试。
李迁跟在后面,把他的鞋子脱掉,又帮王爷把沾上血的外衣脱下,拉上薄被给他盖上。
热水打来,王爷说“我来吧。”
亲自用沾了热水的布巾,给他擦嘴边的血迹。
高福赶紧找王爷的衣服,放到床头。
柳成羡把李迁拉出门说“黄大夫来的事,别再说了。不能让公子知道。”
看着李迁一副不明白的蠢相,也没解释“你别问为什么了,就听我的吧。回头小公子放学,让老江去接到这里来,说他爹来调琴,时间长,接他来吃饭。让老江去,小公子认识他。咱们这一折腾,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李迁连忙答应。
王爷不敢动他,只擦了脸上的脖子的血。
用手轻轻的把他沾上脸上的头发拨开,看着这张蜡黄消瘦的脸。
然后从薄被里拿过他的右手,记忆中那个修长娇嫩,如玉一般的手,现在干枯,黑瘦,手背带着青筋,掌中带着薄茧,指甲也不齐整,食指。。。。食指从根部就没了。
王爷颤抖的拿着他的手,一手握着,一手心疼的轻轻抚摸。
眼泪不知觉的就流到嘴边,从小到大,记忆中,除了父皇母后过世,就是这个丢的那次,急的眼圈湿润。
这个人,自小就骄气,就算是扎根刺,都要说上半天,哭上一鼻子。
而自己,哪怕他受点小伤,都要恼他不听话,要黑脸一天。
往往是他先哭鼻子自己哄,后来变成自己生气他来哄。
看着他消瘦的脸,深凹的眼睛,形容枯槁,又干又黄的头发。
显得比自己还苍老。
他心疼的揪在一起,曾经朝夕相处,刻在骨子里的人。
如今,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第10章 第 10 章
二十多年前。
庆王十二岁,他嫡亲的大哥自小立为太子,但当时贵妃所出义王,人品性格都属上乘,其身后势力不可小觑。
皇后为了让自己的长子加强在军中的掌控,不得已,把从小宠爱的二儿子打发去军中效力。
庆王容骅,十二岁,就带着自己的卫队,在军队里南北争战。
有一次剿匪,路过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村头一户人家,一对年青的夫妇,让土匪给杀了。
他们一行人把土匪清完,去找人收敛这对夫妻,然后进到这户人家。
结果,护卫在院子的水缸里,发现了一个小孩子。
护卫们发现后赶紧叫来了他,他探头一看,水缸里没水,底下坐着个小娃娃,看到他,还冲他一笑,眼睛清亮,几粒小白牙。
当时才二岁多点吧,梳个冲天鬏,眉目如画,穿着一身土蓝色小粗布衣裤,外面是件大人的厚衣裳,旁边放着馒头和水葫芦。
他心里微酸,父母都死了,他还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