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哨兵-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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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病了关诺雷什么事。”菲尔思不悦地提高了声音，维斯特打了个哆嗦，求助般地看向诺雷。诺雷朝菲尔思看了眼，瞬间抚平了黑龙炸开的龙鳞，他回眸低语：“走，去看看。”
走出房门，诺雷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凝聚出了精神系，圆滚滚的白色雏龙一出来就兴奋地嗷叫，它扑楞着翅膀使劲蹭了蹭诺雷的脸讨好了番，然后加快速度飞向沙漠精灵的房间。
艾洛蒂住的地方在同一楼层西面的客房，那一面的客房都是单间，没有诺雷住的那么大，但也很舒适。透过白色雏龙的眼睛，诺雷看到褐色皮肤的精灵趴在床上撕扯着衣服，翻来覆去使劲蹭着皮肤，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泛出充血的深红色，没等他看到更多，菲尔思忽然捂住他的眼睛，贴着他耳廓低语：“不许看。”
诺雷没注意菲尔思语气里的酸味，吃惊地问：“你也看到了？”
菲尔思撇了撇嘴，理所当然地说：“看得到。”
奇怪，就算是完成结合的哨兵向导也没精神互融到这种地步，他竟然能看到自己精神系传递回来的信息，这龙族契约逆天了？诺雷按捺住讶异，拽住他手腕说：“行了，别光顾闹情绪，她那样子……你有什么看法？”
菲尔思眉头一挑，嘴唇贴着他耳廓低语：“是诅咒。”
“诅咒？”
“具体是什么诅咒还不清楚，得仔细看过才知道。”
“喂，”走在前头的维斯特忍不住回头，掩饰不住惊惧问，“我说你们两个还没进去看到人呢，怎么就已经知道她怎么样了？”
菲尔思没回答他问题，摆出高位者的姿态吩咐：“把你姐姐叫过来吧，那个沙漠精灵中了诅咒，让她看看能不能合成出解除诅咒的魔药。”
维斯特将信将疑地看了菲尔思一眼，挥手让仆人去找玛莎。没多久，三人站在了艾洛蒂的房间里。艾洛蒂的状况比刚才还糟糕，她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划出一道道渗血的红痕，咬着被褥不断发出呻/吟。
菲尔思率先走到床边，抱着肘冷冷打量着艾洛蒂，那目光好像看着一个物件而不是精灵。艾洛蒂仿佛感觉到龙的气息，她颤了颤被冷汗打湿的睫毛，睁开眼睛迷蒙得搜寻了下，她看到菲尔思不冷不热的脸，立刻蹭了过来：“黑龙阁下，求求你救救我……”
菲尔思嫌弃地后退一步，直接走回诺雷身边。诺雷问：“她怎么了？”
“是沙罗梭梭，这不是诅咒，这个精灵毒＇du＇瘾犯了。”菲尔思皱了皱眉，“有点麻烦。”
“毒＇du＇瘾？”
菲尔思看了他眼，张了张口却没说话：「这个精灵和我一样，被侵蚀了。」诺雷眼睛微微睁大，没等他发问，菲尔思的声音继续传进他脑海，「沙漠之地有种用天然植物叫沙罗梭梭，有延缓侵蚀的作用，但是它具有成瘾性，如果较长时间没有服用就会出现这种反应。」
「那有办法缓解她的痛苦吗？」
没等菲尔思说明，玛莎带着仆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她一眼看到控制不住抽搐的精灵，忍不住倒吸口气，“这个精灵怎么会……”
“你的培育屋里有沙罗梭梭吗？”菲尔思问。
“其他什么都有就这种具有成瘾性的草药没有，不仅我这里没有，整个科伦纳都是禁售这种植物的。”玛莎忧愁地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子说，“不过我倒是知道制作缓解疼痛的药剂，就是不知道你乐意奉献吗？”
“奉献什么？”诺雷不解地问。
“龙血。”
玛莎话音刚落，艾洛蒂哭哭唧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扭动着身体朝菲尔思靠近，恳求道：“黑龙阁下，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奉献我的生命……”
没等菲尔思拒绝，诺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不行，不能用菲尔思的血。”
沙漠精灵愣了下，低下头掩饰住绝望和愤恨，她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苦苦忍受噬骨的疼痛和瘙痒，压根没有留意听诺雷的解释。
“菲尔思也受到侵蚀，他的血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一滴血的话问题不大，况且这个精灵八成已经遭到了侵蚀，情况不会更糟糕，以我的经验判断，可行。”玛莎托着腮说，“不过，就算是加上菲尔思的血，制作出来的药剂也只能减轻她的症状，真正的解决办法，还是要为她找到沙罗梭梭，唉……这东西根本戒不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沙漠精灵还要食用。”
“直接把她送回去不就好了。”菲尔思不耐烦地说，“科伦纳不是有法师塔吗，应该有通往西部的传送门吧？”
“有是有，但是大多数沙漠精灵并不像森林精灵这么热情友好，位于西部的法师塔距离最近的城镇可有好几天的路程，就这么让她回去，她会死在路上的。”
“那就让她去死吧，”菲尔思口吻冷漠地说，“会想出这么拙劣的方法抵御侵蚀简直是自作自受，我才不会为这种角色浪费我的血。”
“可是她是个探宝猎人，”诺雷忽然发了话，“她曾说过，她去海底是为了寻找龙的踪迹，而且她有独特分辨龙的方法，说不定对我们旅途有帮助，要不，还是救一下？”
诺雷清澈透亮的眸子直直注视着菲尔思，菲尔思好像一位拿妻子没辙的丈夫，重重叹了口气，他拉过诺雷亲了口，一脸无奈地说：“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我就施舍一滴血，记住，你要补偿我。”
“知道了。”顶着姐弟灼灼的注视，诺雷推开菲尔思，无法阻止自己的脸颊慢慢变烫。
玛莎的速度很快，她从自己的培育屋里摘取了需要的魔植捣烂混合到一起，然后用魔法蒸馏攒出了几滴晶莹的液体。她将液体封存在玻璃罐中，拿到了菲尔思的面前。
菲尔思的眉头紧锁着，要知道，他的血可是分外稀有的，现在为了个沙漠精灵……算了，反正可以期待下诺雷的补偿。菲尔思露出迷醉的微笑，咬破手指滴下一滴血，深红的液体落进瓶子迅速和透明的液体融合在一起，呈现出奇妙的紫红色。
完成这一切，玛莎走回艾洛蒂身旁，将疼到昏厥的沙漠精灵翻了个身，她掰开她的嘴直接将药剂倒了进去。艾洛蒂下意识吞咽了下，顺利喝下了药，一点都没有浪费。
“好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玛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个药剂只能维持三到四天，在这个时间段里必须把她送回去。我会联络圣殿骑士团的，看看他们能不能派出人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菲尔思大刺刺地把还在流血的手指伸到了诺雷的嘴边，意思不言而喻。诺雷瞪了他眼，握住他手吸吮了下，快速拿起纱布按住了他的伤口。
“啧，怎么不多含一会儿。”菲尔思的眼神里满满流露出遗憾。
诺雷被这条龙的厚脸皮弄得无语凝噎，而更让他窘迫的还是玛莎和维斯特好奇的目光，老天爷，上辈子他家团长到底是怎么顶住旁人的视线公然虐狗的？他都快被这如炬的眼神刮掉一层皮了好吗！
没多久，喝下药剂的艾洛蒂慢慢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里隐约分辨的出四个人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睛，世界又清晰了几分。
“醒了？”玛莎率先开了口，和缓的语气没有掩饰住埋怨，“你食用沙罗梭梭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弄得我们手忙脚乱。”
“对不起，”艾洛蒂抖了抖耳朵，眼眶泛出了水雾，她的视线落到菲尔思身上，看到他对自己置之不理，委屈地落下泪来，“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以为我能坚持到回去……”
“行了，我们会联系骑士团送你回去的，在此之前你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
“巨龙阁下，我有个请求。”艾洛蒂目光始终定格在菲尔思的身上，她可怜兮兮地嗫嚅，“您能不能跟我回去，我的族人一直期盼着您……”
菲尔思的傲慢症又发作了，他对沙漠精灵的请求充耳不闻，兀自揽住诺雷说：“我们回去定下一站目的地吧。”
艾洛蒂哑然张了张嘴，眼看菲尔思就要离开，她失声喊道：“请您来费罗伽吧！我们能替你找到傲龙之灵！”
“你说什么？”诺雷拉住了菲尔思，转头问道，“你有线索？”
艾洛蒂的眼神闪烁了下，她抿着唇沉默了会儿，恭顺地说：“是的，我有线索，求求您，去费罗伽吧……”
“菲尔思……”诺雷看向菲尔思，想说什么一目了然。
“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菲尔思恨恨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真不知道到底我是龙族还是你是龙族，碰到傲龙之灵你总是比我还焦急。”
艾洛蒂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们互动，绞在一起的手指掐出了深色的痕迹。玛莎扫了她眼，故意清了清嗓子。专注在诺雷身上的菲尔思终于舍得移开目光，他阴郁地扫了眼沙漠精灵，冷若冰霜地说：“你最好别骗我。”
——否则我就让你全族彻底消失。
第37章 …旧识重逢
尤金城堡外侧的魔法屏障外又迎来了新的访客，他没带坚硬的铁盔面具；露出方正严肃的脸庞，和他正经的表情不同；他的头发分外不服帖；打卷的尾梢四处乱翘。
他勒紧缰绳停住身下的马，举起挂在背后的盾牌朝向魔法屏障；金色的光晕从盾牌表面浮起化作名讳映了进去，没一会儿工夫；魔法屏障上凝聚出“允许通行”的字样。他收起盾牌；双腿夹紧马腹，驾马进入。
二楼诺雷房间的阳台玻璃门敞开着，任由精神系自由出入。白色雏龙顶着海风飞出几百米；一眼望见地上笔直扬起的尘土，它俯冲下去看清骑马人的脸，随即拔高奋力飞回了阳台。
“嗷——”隔着老远，坐在客厅里头翻阅地图的诺雷就听见了白色雏龙的叫唤，他抬头望去，只见胖嘟嘟的小东西一头扎到它怀里；邀功似的甩着尾巴。
没等它和诺雷交流完；一只手从天而降掐住它脖子，直接把它拎了起来。菲尔思今天和诺雷的穿着完全相同，黑色硬皮厚底的短靴，浅棕色尼龙布长裤，白色亚麻衬衫，还有同一色系的马甲和外套，两人站在一块儿，暧昧的氛围不言而喻。
“你太粘人了。”他一甩手把雏龙丢了出去，雏龙凌空翻了好几个跟头，差点撞翻摆放在墙边的花瓶。诺雷合上地图，起身抱回精神系搁在肩膀上，白色雏龙委屈地抱住诺雷的脖子哼哼唧唧，掀起眼帘朝菲尔思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两个怎么一点都不友好，”诺雷的目光在两条龙之间来回转移，“它明明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同族相斥吧，看到它这个样子就想揍它，你还是别让它出来了。”菲尔思不甘示弱地揽住诺雷的腰，和雏龙互瞪。
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而入的玛莎看到了，她丝毫没有羞怯，反而唯恐看不够似的睁大了眼睛：“哎呀，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玛莎小姐，有事？”诺雷和菲尔思拉开距离，礼貌地问。
玛莎偏过头，沉醉的表情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画面，不过她并没有遗忘正事：“骑士到了，一起下去迎接吗，这次去西部他会是你们的同伴。”
“圣殿派出的骑士就是他吗？”诺雷露出怀念的神情，玛莎惊讶地问：“你认识他？”
“当然，维斯特也认识，我们在温格城外遇见过。”
“呀，那我要去好好瞧一瞧这位骑士的庐山真面目了。”玛莎轻快地走到门边，转身问，“一起吗？”没让女士等待的太久，两人跟上她的脚步。
一楼会客厅里，维斯特已经和骑士打了照面，透过门传来维斯特吃惊的呼喊：“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尤金小少爷。”骑士朝维斯特行礼，转身面向初次见面的沙漠精灵，刻板地做着自我介绍，“我是圣殿骑士□□来的骑士，我叫贝缇斯诺，接下去的行程中，我将承担护卫的职责，如果有什么要求，请随时告知。”
艾洛蒂第一次和人类骑士打照面，凝聚在这位骑士身上的圣光和牧师的不同，经过格斗的锤炼分外坚毅并带有攻击性，她害怕地朝后缩了缩，苍白的脸颊两侧渗出冷汗来：“你、你好……”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叫，艾洛蒂。”
贝缇斯诺皱了皱两道粗眉，上前一步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看到他靠近，艾洛蒂不自觉跟着后退，勉强扯了扯嘴角说：“是、是的，我不太舒服……”
“那会不会影响行程？”
“应该不会……”
眼看瑟瑟发抖的沙漠精灵就要被骑士逼到角落，维斯特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出声阻止：“喂，骑士，你把精灵吓坏了，别逼得那么紧。”
“抱歉，我没注意。”贝缇斯诺如同精准的机械后退到门边，笔直地站住了，他看了眼艾洛蒂直白地说，“看来沙漠精灵和森林精灵不太一样，不太喜欢圣光。”
“瞎说什么，明明是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你看，她对我反应就不会那么大。”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维斯特特意靠得艾洛蒂近了些，艾洛蒂这回倒是没有逃开，只是耳朵尖不住发出细细的颤抖。
贝缇斯诺默然将这幕看在眼底，忽然他转头面向大门抽出了剑，首当其冲是推门进来的仆人，她怔了怔当场晕了过去，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前，抱住了仆人软绵绵的身躯。
“是你。”贝缇斯诺盯着冲出来的诺雷，蹙眉问，“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侵蚀的气息？”
没等诺雷回答，一股更强悍冷森的力量朝骑士袭来，贝缇斯诺不自觉唤醒了剑上的神圣符文，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磅礴的奥术能量淹没了阴森可怖的气息，也消散了他凝聚起的神圣之力，骑士惊疑了声，还没回神就遭到严厉的责问。
“骑士阁下，你在尤金家族的会客厅里拔剑是想和尤金家族为敌吗？”玛莎声色俱厉地迈进会客厅，她双手交错叠在腹部正中央，挺直脊背，微收起下巴，横眉摆出尊贵不容侵犯的姿态。
贝缇斯诺立刻放下手里的剑，单膝跪地向她致歉：“很抱歉，玛莎小姐，我并未冒犯尤金家族的意思，我只是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就……”
玛莎加重了语气，不怒自威：“你的意思是尤金的城堡里有邪祟之物？！”
贝缇斯诺语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