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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晚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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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黎裕不怎么熟这一块儿,刚还是误打误撞走对了路。可等他离开钟麓家好一段才发现,自己好像反方向走错了。
  他皱皱鼻子,四周无人,犹豫着要么往回走,要么再随便瞎碰一段路。
  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街头远处突然点亮了一团火,近些了才看得清是偏红的车灯光。像萤火虫般忽闪,却又平稳向自己驶来。
  黑色机车上的男人没带头盔,驶至自己眼前的时候连头发都席卷着阵凛冽的风,使人清醒却温和,在夜里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方黎裕直视那双浓烈到看不清情绪的纯粹黑眸,久久没有开口。
  “起风了。”程临初向他伸出只手,“我连夜里都不安稳。总想着有人迷了路丢了可怎么办?要紧的是那人一直住我心尖儿,他要是再不回来,我也没法儿一个人走下去了。”
  “我也曾走丢,可我记得来时的路。”
  呼吸像潮涨潮落,可眼前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
  “所以你要。。。。。。跟我走吗?”
  夜风翻涌,轮月当头。
  天边最远的两颗星星,终是泯了仇。
  林樨今晚遇到位奇怪的客人。
  今晚Met并不算太热闹,许稔请了病假。到了他的点人却没来,客人自然走了一半。
  可一直坐在原木高脚凳上的那人不同。看着还是个学生,黑眼圈却大得出奇。明明算得上好看的相貌,眉宇间的阴翳硬生生给他套上层不受欢迎的外皮,让人不自觉想与他远离,不敢靠近。
  这人从进门只点了杯血腥玛丽。却坐立难安,眼神一直望向驻唱的舞台,在林樨明确告诉他今晚没有节目后也是如此,不停用掌上的茧摩擦着端着的鸡尾酒杯。或许是灯光原因,他眼里不时闪出摄人的光。
  林樨不小心与他对视一眼,冷得如堕冰窖。
  “这儿,可以点歌的吗?”
  那人开口,连声音都跟浸了毒液般嘶嘶作响。
  “可以。”林樨忍住强烈的不适感,去拿了酒吧的点歌单,“您可以写下想听的歌,不出意外下次就能听到。”
  “可以留下点歌人的姓名吗?”
  “客人允许的话。”
  那人笑起来,阴凉地像这会儿的季节是个冬天。
  他把写好的歌名递回给林樨的时候情不自禁哼出了声。不高不低,却有种诡异的听感。
  “Skies You Climb”林樨看着纸上意外清秀的字,“陆。。。。。。琛?”
  那人离开的时候还在哼唱着。
  “You're the ghost hiding from the sun
  You can slip away 's my mind is gone”
  歌声连着月色洒下一身凉。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躲避着太阳的幽灵
你会悄悄溜走 因为我已失去理智

  ☆、第二十一章??失焦

  “你都不知道刘钦看我们的眼神!”林宜易笑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我都快给我们班长笑死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就我们那阵势他真以为我们要跟他干架!”杨栎也乐开了花,“等他听到我们说把以后男厕所清洁天使的工作都转交给他的时候,那神情,马上就跟我们说不如我们还是打一场的好。”
  “不过你真觉着方老师会再罚你?”
  “那不然呢?”钟麓昨晚有点儿没睡好,老做噩梦,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了,看着比周围一圈通宵打游戏的好不了许多。“他昨天来家访,我一没忍住,又给临初哥打了电话。”
  “活该你这叫。”林宜易嗤之以鼻,“什么叫没忍住?你就承认你就是想看戏嘛。”
  “不过话说回来,”杨栎疑惑地“嘶”了一声,“这早读都要过了,方老师怎么还没来?”
  “对啊。”
  钟麓闻言支起手臂绕着教室悠悠盯了一圈,还真没发现有方黎裕来过的痕迹。
  “诶说不定,”他脑子里闪过某种假设,“说不定我不用被罚了?”
  话音刚落,大家的读书声顿时又响了一倍。生生吵得人耳疼,钟麓抬眼望了班门,果然是方黎裕这会儿才匆匆踏进了教室。
  方黎裕进得匆忙,额前刘海都被吹乱了些许。眼镜稍微从鼻滑落,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伞去推眼镜,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方老师看起来还没去办公室就直接来这儿了,”林宜易小声继续唠嗑,“百年难遇啊,他居然迟到了?”
  “我被他教了三年,”杨栎也加入嗑瓜子大队,“说实话,我也没见过他迟到。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钟麓没吱声儿了。他看着方黎裕别扭地左提右拿到了讲台边,走路姿势却有点儿奇怪。说不上来,就好像方老师腰使不上劲儿了的感觉。
  什么日子,钟麓幽幽地想,你们临初哥大喜的日子。
  这么一想居然有些怪羡慕的……
  他郁闷地趴在了桌上,歪着头数窗边树枝上随意飞落的鸟儿。直到方黎裕沉着声,算得上咬牙切齿地把他叫了过去。
  钟麓边听边给林宜易打手势,林宜易边看也边给后排的刘钦打手势。
  杨栎一旁口型翻译:麓麓说扫男厕所跑不了了,而且要做好扫到明年的准备!
  刘钦满心是痛,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所以说——你唱得真是太好了!”
  四月都快过去,雨季也渐渐没了踪影。取而代之是许久未见的骄阳,和降落在伞上,树叶上,松软头发丝儿上的和暖日光。
  徐婳以堪比打地鼠的速率近乎疯狂地摇着许稔的肩,姣好的面庞写了满屏的兴奋激动,“那演出绝对没问题啊。讲真,你是我见过所有排练中效果最——他妈好的一个!”
  许稔死死护着自己将碎未碎的肩,眼前的姑娘似乎忘记她自己除了是音乐社团团长外还是学校散打社vip之一,在听了夸奖高兴之余他也没忘保护好自己还要弹吉他的手,“谢谢社长……但我的手还要弹吉他呢,社长您先放手?”
  “抱歉,”徐婳见状立马松了手,满心愧疚,“我就是太激动了。别的不说,就你这节目,我敢肯定绝对是全校最圈粉现场之一!”
  一旁的张西蕊也凑了上来,“到时候可是有亲情票的。小稔你有没有想请谁来?位置好听得也好,这票不送出去都亏了。”
  “真有?”许稔眼睛亮了几分,“我之前还以为只是传的内部消息。我能要吗?”
  “当然可以!你要几张?”
  “一张啊。”许稔笑眯眯。
  “……”徐婳听了都要流泪了。这孩子真是乖到不行!人好唱得也好,为他人着想连票都只敢要一张!
  等徐婳含着泪去取票的时候张西蕊也没闲着,眨着八卦的双眼悄悄问许稔,“你是不是要给你的钟麓小朋友啊?”
  “?”许稔一脸困惑着她怎么知道,“对啊。”
  “你们真甜!”张西蕊挥舞着小拳头,背过身开始在学校帖子里不知写些什么。
  许稔:“???”
  算了,他想起之前的照片风波,心有余悸,反正也不怎么想知道。
  他扭了头去瞧那窗口泄出几抹即将要开了的月季和玫瑰,全然不觉一丝烦热。
  希望月底早日来到。
  是希望,心里那个人能早日知道,自从碰上他,乌云都变得可爱,走调都听得悦耳。所有事情,都在一点一点,往好的方向前进。
  “你真不去聚会?”
  “我去干嘛?别冷了你们场。”钟麓冲杨栎摇头,“你们去,我还赶着回去跟学长吃晚饭呢。”
  林宜易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犹豫着又凑了上去,“你们到底,成没成?或者,他什么反应?”
  钟麓笑笑,“劳您费心,慢慢来就好。”
  “他也喜欢你?”杨栎不解,“那你怎么还不告白?在等什么?”
  钟麓没应这句,只是瞧着眼里多了份思量,冲他们摆摆手,转身漫步进人群。
  他们缺的从来不是感情的深浅。
  他等的是一个契机。
  许稔到现在都不敢去提起从前。他还是自卑还是警惕,他怕再有谁一不小心踏进他世界又把里边搅得一塌糊涂。连带着钟麓也关在了外面,内心沉睡,再不肯睁眼。
  可他会对他好,把全世界的糖和好都给他,等他的小刺猬张开刺。等到念念完全信任了他,总会自己把刺挣开,归还一个原原本本,温润柔软的许稔。
  这是深藏钟麓内心的秘密。无人知晓,只待实现那天。
  他今天其实并没有和许稔约了一起晚饭,纯粹是不想去班级聚会。聚会说简单也简单,就十几个人,可说麻烦也麻烦,据他所知,隔壁班还会过来两个一起玩儿。
  他昨天才跟许稔闹了这方面别扭,事出有因,事件相关的人他可见都不想见。
  手机这会儿突然响起,他直接没看就接,却在那段空白的时间档里期待着是许稔的来电。
  “钟麓?”
  果不其然。
  钟麓心满意足,就着有风飒飒吹过的声儿与那边聊着,“怎么了?”
  “我还怕你没到放学呢,”许稔松了口气,“你要晚修吗?”
  “今天集体放假,不用晚修。晚上要不一起吃?”
  “好啊,”那边笑起来,清澈得像海水轻拍贝壳,“我刚好有东西想拿给你。本来想着你要晚修就给你送过去的。”
  “所以,回家吗还是——”
  他们最终在萍水路的松春堂见了面。
  松春堂是榕城闻名的特色中餐馆之一。开业两年余,几乎要把这周围同档位餐厅的客人都争了个尽。听闻松春堂的老板是外学活用,游览走遍了大好河山,学尽了各类菜式,年将四十才回榕城坐定开堂。众人都怪不得这里菜色融合了榕城当地人的喜好,又将外省的各种风味巧妙糅合。
  许稔听钟麓报了餐厅名后还担心半天,这松春堂好是好,不过他们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小的那个还老说自己埋单。一顿饭下来都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埋进去。
  钟麓笑眯眯:“去了你就知道了。”
  许稔跟着他进了门。外边是大气宏伟的木质金雕大门,隔了近了还能问道若有若无的香气。进了门才发现里边是别有洞天,迎面便是个小型庭院花园。小而精致,统一风格的云青色砖瓦,一旁的小池塘还汨汨流着清水。左边儿一颗漂亮挺立,缀满细碎新叶的梧桐。叶子随风响晃荡在最中间那块儿字显得苍劲有力的牌匾上。
  是幅好风景。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许稔轻轻把牌匾两边的提字念了出口,“张可久的《人月圆·山中书事》。”
  “难得,难得,”有谁拍着手从身旁走近,声音轻快俊朗,“看来你这位小兄弟倒是和我口味一致啊,阿麓?”
  钟麓侧了身向钟远山问好,这会儿许稔才反应过来,这位大概是钟麓的亲戚。
  “我叔叔钟远山,松春堂的老板,”钟麓向许稔介绍,有点儿惊奇,“倒是没看出来你们倒是兴趣相仿。”
  “哪里哪里,”许稔连忙挥手,“偶然读过两句而已。”
  钟远山看着不置可否,嘴角含抹笑,领着他们去早已订好的房间。许稔悄悄抬了眼观察,这人清俊气朗,手里还拿了把轻罗小扇背在身后,气质堪比门口高挺如松的竹,倒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年近四十了的人。
  钟远山把他们带到包间后就有事儿先走了,许稔还没把疑惑目光投向钟麓,钟麓便边泡茶边开始解释,“钟远山是我父亲的弟弟。小时候兄弟间关系总是容易僵,可他跟我父亲却是实打实的好兄弟。钟情于厨,长大了便远游四方,到处求学。所以当我父母亲出事后好一段时间,他才匆匆赶回来,却和林宜易他爸妈一样,都找不到我跟姐了。”
  钟麓轻描淡写说着许稔听了颇心疼的话,“所以后来我跟钟纾回了榕城掰倒那帮畜生的时候,远山叔也出了不少力。他也老大不小了,便想着干脆在这儿安定下来,于是才有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松春堂。”
  许稔心涩。
  无论多少次,他都难以去回想那时候的钟麓是经历了多么难熬的时光。可现在他把这段日子活生生掀开疤来给他看,做到的是毫无保留给他展示了全部。那他是否也该——
  “在想什么?”钟麓凑过去,“给你递茶都不接?”
  “啊,”许稔随意找个借口,“在想……你能不能付得起这顿……”
  “你不信任我?”钟麓无奈,“怎么看我也算是个富二代了吧?你都坐这儿了,是担心我会让你付钱吗?”
  “才不会——”
  “你放心,”钟麓抿了口热茶,颇含深意笑道,“冲小叔刚对你那态度,这顿指不定免单。”
  奇妙的是,钟麓果真预料成真。
  他俩食尽了美味,赏尽了松竹。起了身懒洋洋去了前台,却被告知钟远山特意交代免单,还特别告嘱,以后若是这俩人一起来,都可以免。
  “其实不妙啊,”钟麓跟许稔走出门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
  “什么不妙?”
  “让我更清楚了你就是块珍宝,人人都喜欢。”
  “瞎说什么啊?”许稔红了脸。
  “实话嘛,”钟麓逗人逗得心情好,却没来得及心底话全说出来。
  你那样耀眼,让人想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因为手机铃声在这会儿响了。
  “喂,”是杨栎的来电,钟麓有点儿没好气,“怎么了?”
  那边杨栎倒是很焦急,“麓麓你现在有空吗?刚林宜易没吃多少突然肚子贼疼现在走不动路……我们都是走路,这片又难打车,你叫个车来载我们行吗?”
  杨栎语速很快,还夹杂着那边林宜易鬼哭狼嚎的声儿,事情好像是有点严重。钟麓应着挂了电话,低头查看杨栎发过来的地址,一边转头跟许稔说,“抱歉,你大概是要自己去Met了,我这儿有急事……”
  “我知道,”许稔其实听到了全程,比较杨栎喊得相当大声,跟ktv似的,“你快走,我没关系,不碍事儿。”
  “晚上见。”他最后说。
  许稔缓步到了Met的时候其实还早,没到他唱歌的点。习惯性去了后台准备,路过的林樨看到他猛地一拍头,踩着高跟鞋又噔噔蹬蹬跑回前台。
  许稔只当她是忘了什么东西。他脑海还念叨着钟麓都能把过往摊开,无所顾虑跟他谈论,那……他呢?
  他是不是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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