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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晚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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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契合了梦境里无数次的,会让他奉若神明恍如虚幻,宛如热雪融化在双唇上的。
  软糯又惴惴,坚定又虔诚。
  那是个吻。
  或许不需用太多遣词造句去修辞形容,那是个无法比拟的瞬间。霎时热夏降临,雨雪消逝,许稔没有出声,却觉得呼吸罅隙间都变得惊天动地。
  他最终开了口。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啵啵 耶
明天开始就是回忆杀了 大概会有四五章的样子 讲小时候认识的事情
补充:给忘了个最重要的 章末有单引号的几句来自电影《不能说的秘密》台词 跟相识的剧情有关
除了最后一句“我爱你” 原本也是电影里台词 但在这里并没有用引号去表示 因为这句是麓麓真实心声

  ☆、第二十六章  仲夏

  六月伊始。
  树上蝉鸣在片刻不停叫唤,晨露消逝地比以往更早,叶儿蔫儿干地垂下,连飞鸟都不屑分一点儿目光给还未清醒的整个埠安,只是扑簌着翅膀,加速飞过这片灰败的小城。
  也试图飞过这个热夏。
  “五瓶波子汽水儿!”
  “好嘞。”
  忙碌的杂货店老板娘忙完眼前一批刚放学的初中小孩儿,刚想转头给自己家小姑娘递过支糖葫芦,撇了头才看见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钟麓。
  “来了?”老板娘和善笑了笑,“和以往一样?”
  钟麓点点头,杂货铺里最后一瓶橘子汽水儿最终到了他手上。
  正是黄昏,街头街尾都没多少人。盛夏的烈日把地上墙上碎石板砖都晒得滚烫难耐,黑瓦罅隙间都要热得冒出气儿来。那几个初中的黄毛小子几脚把砖石踩得窸窣作响,随意有把眼光瞟到一旁安静了喝橘子汽水儿的男孩身上。
  “真是可怜。”有谁突然这么小声嘟囔一句。
  “可不是,还听说以前是个有钱人家孩子呢,结果爹妈死了,现在还沦落到埠安这个穷乡僻壤。。。。。。”
  “别,不一定啊,你看着小子拽样儿,指不定他爹妈遗产还挺丰厚呢。。。。。。”
  “够了啊!”老板娘突然喊了声,“怎么讲起八卦来跟长舌妇一样。要讲回自家门口讲去,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那几人撇撇嘴,没带多少好意地又斜眼瞟了瞟没什么反应的钟麓,推推搡搡地离开这条街。
  钟麓全程都充耳未闻。抬着头看好像伸手就能触及的落日。这会儿暮色刚刚洒满这片落魄又寂静的小县城,鹅黄色的红霞在一点一点向灰紫色被吞噬过度,天边的金光随云和风在闪,明晃晃得把他眼睛照得生疼。
  疼到没精力去理会身后老板娘眼里明显又无奈的怜悯可惜。
  那是他不需要的东西。
  喝光汽水后的下一秒,街角刚刚好走来个步履匆忙的年轻女子。手里提着的估计是他们今晚的晚餐。钟麓手还拿着汽水空瓶,急急忙忙起身就去帮他姐姐提东西。犹豫了半晌,还是回头冲老板娘挥挥手。
  直到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下。
  “又是新搬来的那小孩儿?”
  杂货铺后门这会儿钻进个二十来岁打着哈欠的姑娘,抱起她在睡椅上安然躺着的小女儿,随意问了句,“跟老许家那个一样可怜。”
  “谁说不是呢。”
  “都是命吧。”
  墙头杂树头上起了声凄厉尖锐的蝉鸣,为这段精辟认命的总结作了最后结尾。
  “今天没去哪儿吧?”
  “没有。”
  “乖。”钟纾没有侧头就应,也没能看到她身旁男孩儿抿紧了的嘴,和愈发黯淡的眼。
  眼里只盛有无边际的虚空。
  他们搬来埠安半个余月了。父母事发时候钟麓已经停学了一阵,却在那个周日浑浑噩噩醒来后被重复又无情地告知,自己怕是,又一次失去了一切。
  他舅舅那个笑脸狐狸在他父母出事故后不但直接用那份不知谁编出来的假遗嘱霸占了他和姐姐所拥有的最后一切。那时候这个刚刚15的男孩儿甚至没有一丝力量去抵挡那些阴暗面,与钟纾实在力不敌众,被对方几家合伙赶出了榕城。
  说出来怕是谁都不会信,他和钟纾从九重天的幸世落至十八层地狱,不过一个月时间。
  那之后钟纾带着她私藏的些微财产和钟麓只身来到这个榕城边的溃败小镇,艰辛过活同时钟纾才有些精力分出来去寻找以前线索。从一个原本过着快活大学生活的女孩儿,不得不开始学着以前从未接触的事务,去拉下脸皮求那些或许肯为他们出把力的人。
  钟麓也是如此。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钟麓已经太过习惯了周遭人一个一个远离他们,恨不得从未接触似的。从腆着脸靠上前称兄道弟,到换上疏离笑容转身疾步走远。
  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劣根性和阴暗面。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不是吗。
  他刚来埠安时候还不是特别习惯,长久的奔波劳累更让他在初来乍到之时就生了场大病,到最近才刚刚痊愈。而钟纾每日还要出外办事,只好把钟麓暂时放在家,约好了等下了班再回杂货店那儿来接他。
  “你是不是又跟那几个小孩儿起冲突?”钟纾想了想刚才的画面,皱起了秀眉,絮絮叨叨道,“你身体才好,可千万别……”
  “没有。”钟麓回答,“我没理他们。”
  话说着他们已经到了临时租屋楼下。这片都是租房地带,但大部分都已经搬了出去。虽然一片都是矮乱拥挤的楼房,两栋楼窗户之间间隔了大概仅仅半米,探个头就容易看到对方房里一切。但碰巧他们楼层只住了一户,人少清净,也是钟纾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我先去做饭。”天快要黑了,钟纾急急忙忙拿起买的菜就跑向厨房。
  钟麓一个人回了他的小房间,视线沿着木砖地板向上,从低垂的灰色窗帘到窗口放着的玻璃瓶,那里边儿放了只红蔷薇,脆弱垂头蔫着,怕是被太阳晒得太盛。
  从他躺床上的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对面那栋的同楼层房里灰蒙蒙的狭小空间。他从未见过那里面出现过谁,像所有对他敬而远之的大人那样,瞥他一眼都能沾上晦气似的。
  钟麓翻个身,闭上眼躺进了灰暗的梦。
  “你真打算这么做?”
  “不然呢?”章司烦躁地把背包往糙墙上一摔,发出沉闷声响,“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办法?那小孩儿看着就是个容易拿捏的软柿子,你放心,不会有事儿。”
  “你确定?”应他的是个隔壁初中的黄毛少年,他仔细回想每次见到钟麓时的神情,虽然并不至于说太过阴鸷冷淡,但总有一种令人心生惧退的清冷和阴凉,让人不敢与他过多直视。
  “都已经在这儿了!”章司冲他身后三四个人喊出口,“谁他妈有本事现在就走,我不拦,明天他们找来先想好你们要怎么死!”
  无人敢言。
  他是职校生,平日里偶尔去地下台球室玩儿个一两把。前几天兴致上来大着胆子去摸了两把赌,没想到却把身上所有钱都给输了进去,不服气又赌了几把,反倒还欠了好几千。
  他家也不算富裕,换句话说在埠安这一片实在没几户算得上富贵的人家。想来想去他干脆把眼光瞟向那个刚搬来的无知男孩儿,看着不声不响,人傻钱多,必定好下手。
  “是谁以前天天我耳根旁念叨那小子鞋是哪儿个名牌衣服又是哪个牌?不是我说,你们跟我跑这一趟,”他颇有深意地笑笑,眼底浮现了丝兴奋奸诈,“兴许连他内裤什么牌都能知道——”
  “嘘。他来了。”
  钟麓每天去跟钟纾碰面都是提前了一小时出门。在家无事,带来的预习课本看完后实在没什么其他意义,干脆扔了一旁就想点来烧蜡烛。倒不如出门慢慢走上一圈,打消时间。
  他出了门转角便是条偏僻小巷。巷两旁栽满整一条路的槐树,每年五月花季一至,倒是惹得过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嗅香。而现在六月了,也还是抬头就有槐花飘落头顶,让人仿佛身置仙境。
  他也从未知道自己和钟纾在搬来埠安后究竟引起了多少他人非议,也自然不知道在槐花小巷转角有谁在等他。
  钟麓也惯了走路时两耳不闻事,等他真正发现自己已经前后被围没有其余退路时,明显已经为时太晚。
  “是想……做什么?”
  钟麓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心里却没有外表看起来冷静,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两眼,却发现除了爬墙,似乎真的没有其他路能逃。
  事情估计不大妙。
  面前来人一看就知不带好意,他虽不是什么摧枯拉朽弱不禁风一辈,可人多势众,明明答应钟纾不会惹事儿,打起来却保不准会捅出什么更大的篓子。
  钟麓心里思考着,一边还是先造着势。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扔,缓步走上前时把手指关节掰得声声响,眼神凌厉如锋利刺刀,朝对方几人狠狠剜去。
  “你……”
  确切的说,章司这是第一次正眼瞧钟麓,却猛地发现和流言蜚语中那个娇气冷漠的男孩儿并不相似。原以为对方能轻而易举被自己恐吓控制住,哪想单是对方眼神瞟来,他就像被泥沼中蛇牵制住的迷茫小兽,几乎要被遏止所有行为。
  但好歹都已经堵到这个地步,怎么也要得到些许便宜才赚的回本。想来就算再不清楚这男孩儿底细,自己这儿人多还是占了上风。他冷笑一声壮胆,边冲他开口。
  “你既然都搬到了埠安,就该懂这儿的规矩。不管你以前是哪儿人,到了我的地盘就都得先孝敬孝敬你爷爷我……”
  “好笑。”
  钟麓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却传来谁清亮却莫名冷淡的声儿。
  “我在这儿也久,怎么就没听过你这规矩?”
  哪儿来的漂亮瓷娃娃。
  钟麓第一眼看到身后人的刹那愣在原地,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让他着实忍不住着魔般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身后的男孩儿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小一点儿。人瞧着好看,宽大旧衬衣勾勒出的颌下锁骨和皮肤是种近乎病态般的瓷白,精致眉眼间透着丝倦怠不耐,声嗓像含了口引人清醒的冰牛奶。冰是他开口嘲讽的漠然淡薄,听着却又细腻绵厚,在夏日里偏偏能许人一身凉。
  “没本事就别在这儿闹。”少年冷着嗓又丢出一句,脸上却还是没什么多余表情。
  “我嫌吵。”
  “许稔你他妈!”章司怒了,坏他好事还败了他面子,上前推开钟麓就想动手,却被身后黄毛一把薅住,“冷静啊哥!”
  他冲章司耳边低语几句,时不时还瞟对面一动未动的许稔几眼,眼里饱含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躲避。
  语毕章司脸色看着阴晴不定,钟麓正抱着兴致瞧他接下来还会如何动作,却没想到最终周围人只是狠狠冲他比划了两下,头也不回气馁着直接离开。
  不一般啊。
  钟麓诧异着回头去望,那少年却已经转身走远了。有光落在他柔软黑发和瘦削  身影,背脊挺得像张绷紧的弓,却显得愈加令人想要深究探寻,困惑着迷。
  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4里老婆。

  ☆、第二十七章  风铃

  
  许稔见过那个男孩儿。
  个儿高,人瘦却不单薄,相貌好看,眼眸撩人。
  只一眼就知道,不是和自己同个世界的人。
  他身上带了种不属于埠安的慵懒气息。许稔看人很清楚,他家或许是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才搬至于此。毕竟人看起来不仅难以接触,每至黄昏靠着窗望外边紫红色晚霞的时候,更显出几分清贵气质。令人无端便生羡。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要问他家阁楼房间曾被酒瓶砸出裂痕的破碎玻璃窗,恰好正对那少年房间摆有蔷薇花的窗口,两栋楼间隔了仅仅不到一米。暮色降临时候那缕殷红映照在他不常开的裂纹窗头,折射出摇曳的光看着美到不可方物,却也像是种无言讽刺。
  他昨天顺手帮了帮那个男孩是无理由的,只是刹那间的想法。大概是那人冷眼看向他人时候的眼角眉梢都太过熟悉,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
  孤寂,沉默,像个无畏天地的刺猬。
  那几个初中生平日里也对他多是不屑或冷眼,却和常人一样,对他那传说是杀人犯的父亲多有顾忌。许稔也懒得对外人解释,干脆沉默以对。却没想在那种时候居然还是有点好处的。
  没所谓,他想,总而言之那个人或许已经听多了有关自己的杂言杂语,或许根本不认识他。
  哪种结果都不如今晚如何度过重要。
  “他回来了。”
  杂货店的掌店姑娘小步跑前拉住正往家里走的他,小声又谨慎地冲他耳边说了一句。穿着红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儿藏在她身后,闻言冲许稔露出一个天真懵懂的笑。
  许稔垂眼,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就当冲掌店姑娘道了次谢。想了想又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找出颗玻璃糖,弯腰塞到那儿小女孩儿手心。
  没有女孩儿能不对好看的人动心。她收了许稔的糖,再次绽放个明朗笑容,又红着脸躲回母亲裙摆后。
  许稔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转了身朝反方向漫无目的走远。像归期不定的断线风筝,离了巢的燕鸟群鹤,春末滴落无底沟的冰凉雨水。
  离开破壁砖瓦,破碎冰凉的酒瓶,毫无人气的居所,龃龉叵耐的辱骂推打,永不见光的他的阁楼。
  他又能去哪里呢。
  “是他?”
  “对啊,”钟纾叹口气,“许家原本过得挺好的,结果两三年前他爸染上赌瘾,把家底都赌光了。那会儿后他母亲就离开了,在外边儿也没个消息。听说后来他父亲存了心不想让他妈找到他们,才搬来的埠安。”
  “我也只是听说。你知道这种八卦三言两语就可以传遍,”钟纾补充,“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随便问问。”
  钟麓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弄清到底是哪儿来的漂亮娃娃,没想到只是问了问这周围有没有跟他差不多大,一个人来来往往的男孩儿,却被钟纾一下猜中是谁,还恰好是他对门那栋同层楼的住户。 
  “还有个消息不知真假。上次去菜市场买菜,恰巧碰到那男孩儿,有个老婆婆神神秘秘跟我讲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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