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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晚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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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穿的还是钟麓的一件白色衬衫。有些宽大,洁白锁骨都露出了一大半,男孩不自然地攥着衣角,松开又重新牵紧。
  “我睡出了一身汗。”他嗫嚅道。
  “没事的。”钟麓也颇不自然把视线从男孩锁骨移开,“先吃饭要紧。”
  于是他把男孩拽到饭桌前,在十点钟的响铃声中开始他们认识后的第一餐。钟麓还顺带着买了个西瓜,在切着西瓜时差点儿切到手指。因为男孩刚刚好坐在他对面,伸手去拿第二个包子时他探起了身,宽大衣服随着他的倾身下滑了些许。
  刚好露出一整片锁骨和附近肌肤。
  这人怎么就这么白呢。
  钟麓心不在焉地想。
  昨天的黄昏还历历在目。
  男孩在撞进他的怀抱后两个人都顺势倒在了身后的床上,窗帘被他带起的风一下刮起来,虽然把他心心念念种了许久的窗沿蔷薇给带了倒,但好歹也遮住了那扇唯一可以观察到房里的窗。
  有什么润湿了自己衬衣口,他能迷迷糊糊感觉到。
  可他不敢动。男孩抱着他像抓住狂风暴雨中唯一能支撑他的事物,衬衣被他紧巴巴地攥在手心,矮了几公分的身高差让男孩刚好可以在这时候将脸埋进他的肩窝,甚至连他湿润又纤长的眼睫毛轻轻从肌理上摩挲过的感觉,钟麓都能清楚体会。
  是潮热,温湿的。
  像沉溺于温暖海水,他们都没有出声说话。于是便能隐约听见对面那栋有人拖着杂乱步伐打开了那扇房门,在发现空无一人后顿了两秒,突然开始了毫无预兆的破口大骂。钟麓在听清后一瞬条件反射用手捂住了男孩的双耳,不让他听到其中的一丝一毫。
  就像是在为他过滤这个世界的所有脏乱不洁。
  然后到夜暗,风停。听到男人离开的步伐,钟麓松了口气动了动僵硬了的脚踝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男孩平稳地闭眼呼吸着,明显是已经睡了过去。
  这是有多放心他……钟麓有点无奈。
  像个刺猬,又像只蝴蝶。他敌视,畏惧,退缩,却也能在脱离危险世界后的瞬间变得柔软,可爱。
  于是钟麓小心翼翼帮男孩盖好被子,试图擦干其实已经干涸的眼泪。却在凝视了许久男孩睡颜后变得愈发疲倦,像受了某种神秘魔力的驱使,他也懒得再管窗户没关花瓶摔了之类的事,两人头靠头,一起睡了整晚。
  反正他在这儿。
  而这就会很安全。
  “你还要面包吗?”钟麓好心提问,却没给他否认的机会,“我去热热冷了的三明治。”
  说罢就想起身去厨房,却被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的男孩一把牵住手拉回来。看他模糊不清地小声开了口:“我胃口很小。”
  于是钟麓只好坐回原位,安静地看他吃早饭。男孩脸上还有压在枕头上的睡痕,衬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只是除了——
  除了左侧脸颊到耳后根有条让人难以忽略的伤疤,他简直称得上钟麓见过最可爱的人。
  之前第一次见面和后来琴房时候,都没有机会让钟麓仔细瞧瞧他的样貌。却在昨晚一览全景。男孩原本皮肤白净,却在半侧脸颊上有条似乎刚刚结痂的疤痕,再好的样貌搭上这么条伤疤,一瞬便变得有些可怖吓人。
  可他只是心疼。
  “你,你不吃吗?”男孩看到他一直没动面包只是盯着自己看,刹那便想低头藏起脸,踌躇着问了一句,生怕他是被自己吓到,侧开左脸颊别扭地垂了眼。
  “我吃过了。”钟麓连忙回答。
  钟麓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怕自己被他的伤吓到,还被看得不自在。只好提前去客厅开了电视,试图一心一意等男孩吃完。
  不是的。
  钟麓坐在沙发上也浑身不自在,太想扭头告诉男孩那个千锤百炼的事实。
  我看你是因为你好看。
  只是因为你可爱。
  “吃饱了?”钟麓看着男孩从饭桌走到客厅,有点儿干巴巴地开了口。
  “嗯……我该,”男孩没有正眼看他,低声道,“我该回去了。”
  “为什么?”钟麓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紧张,“你回去干什么?回去的话你——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谢谢你昨天帮忙。”男孩置若罔闻,“但不能再麻烦你了。”
  许稔最欠不了的就是人情。
  钱可以慢慢挣,打骂可以小心点躲,但是感情,这最珍贵最无法拥有的东西,他又该拿什么偿还呢?
  也还不起。凭他现在过的这种每天在污泥里翻滚的日子,能不把别人拉下水,就试着远离吧。
  离我远点你才有好运。
  “你什么意思?”钟麓皱着眉头发问。可男孩只是径直回了房间想换衣服。钟麓追着上了前,一把抓住他掀起衣角的手,“你不是已经选择相信我了吗?”
  我不该把你拉下水。
  “如果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还是要选择自己一个人承担啊?有人一起度过不是很好吗?”
  因为我不是怕黑,我……畏光啊。
  “你给我听着。”钟麓生气了,伸手把许稔低头的脸抬了起来,动作温柔,语气却不容置喙。
  “你叫什么名字?”
  “……许稔。”
  “你叫许稔,那你小名是稔稔?”
  眼前男孩皱着眉头,一字一句说出了让他眼角又开始模糊的话语。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有些时候,你不需要忍。”
  “你知道吗?你应该想做就去做,不喜欢就大声喊出来去反对去闹,你可以不甘可以示弱,但是千万不要忍。”
  “去掉偏旁,”男孩儿柔软地说,“我就叫你念念吧。”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沿着眼角滑落,许稔感觉手心也多了股温热。他知道那是男孩的手,一丝一分,在试图温暖他曾冰冷无助的黑夜。
  人的相遇有亿万种可能,亿万种结局。
  可我遇到你,大概就是宿命不忍心我掉落悬崖沦入黑暗而给我的恩赐。
  还好你来了。 
  

  ☆、第29章  昼茧

  “所以,你给我捡了个弟弟?”
  “是,是啊。”钟麓底气不足地回答。
  在钟纾回家前他就考虑好怎么跟姐姐解释,他安慰了许稔大半天姐姐根本不会介意他在这儿待久一点儿,可真正到了钟纾面前,他心底其实还是有些勉强。
  许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这样。他知道他们家或许能勉强维持这表面看着还算得上平和的日子已经够辛苦了,现在加上个父亲嗜酒嗜赌常惹麻烦的他。
  钟纾看着许稔耷拉着眉眼一声不吭,转眼便猜到他在想什么。钟麓还抿着嘴期待地望着她,钟纾叹口气无奈笑笑,“都这么可怜巴巴看着我干嘛。我平时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
  钟麓眼一下亮了:“姐姐最好了!我跟你讲,念念昨天可帮了我大忙呢,要不是他我就——”
  许稔连忙扯了扯钟麓的袖子,止住他眼看就要停不下来的话头。拾起步伐走到钟纾面前,乖乖巧巧鞠了个躬。
  “谢谢姐姐。”
  “干嘛呀这是,”钟纾心都要化了,“麓麓快过来把弟弟领走!”
  “鹿鹿,”许稔这会儿才想起他一直没问男孩姓名,“那我也叫你鹿鹿。”
  “不可——”
  “鹿鹿。”
  “。。。。。。行吧。”
  男孩软糯的声音入了他耳,就像喉咙流过蜂蜜,甜到心都要发慌,还管什么幼稚昵称。
  “不过,你多大啊?”钟麓随口问。
  “十六。”
  “十六啊。那我比你大。。。。。。”钟麓猛地停住了脚步,“十六啊!你,你比我大?”
  “好像是这样。”许稔不情不愿地承认。
  钟麓是有点震惊的。他太瘦了,看着就算不比他小,也应该和他同岁,却没想到比他还大,“我刚过15岁生日。”
  “你不上学?”
  “这半年没去。”
  钟麓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什么没去,略作思索,“报警呢?试过吗?”
  “没用的。”许稔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
  他什么方法没试过。
  他还记得父母刚离婚时妈妈还来看了他几次,可父亲自从断了所有能与母亲联系的方式,搬了家到这个穷乡僻壤,就算他跑去警察局,那个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父亲也会低头哈腰递烟递茶,最终结局都会变成良性的家庭纠纷。
  迎接他的就只有暗无天日的下一顿打骂。
  “走吧。”钟麓打破两人间的沉闷,向他身后的许稔伸出了手,笑道,“开心点,带你去玩儿。”
  天昏地暗的总是日子过得很快。
  从前许稔并不这么觉得。可像现在,天上还下着绵绵的雨,因为是盛夏虽然带来了些许凉爽,可久之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土壤的腥气,雨水的清凉,和街头烘烤店的松软香气混杂在一起,倒像把全世界的各种气味都打翻进海洋,随意捞起一勺,都是不曾嗅闻过的特殊气味。
  “教我弹一首啊?”
  “我也只会这一首。”
  钟麓明显不信任他说的这话,单单是眼神带着轻轻审视斜看过来,许稔就没办法坦白:“好吧。。。。。。我并不是只会这首,但是唯独secret熟一点而已。”
  “那也好厉害。”男孩毫不掩饰地夸赞,“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打小就会了。”许稔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我母亲曾经是位钢琴老师。”
  “怪不得。”钟麓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目光看向废弃教室不远处电线上站立着的叽喳麻雀。
  “不用顾忌我。”许稔却看了出来,想了想还是跟钟麓解释,“告诉你这些也没关系。”
  他转了头,眼里尽是平静,“我母亲在我八岁之前是位很……有名的钢琴老师。”
  “后来父亲有了赌瘾,家里也开始分裂…他没钱的时候会跑去母亲上班的地方闹,久而久之工作不得不辞了,我也没有继续学了。”
  钟麓站在许稔身后,并不能看见他脸上神情。自小自我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犹豫了半晌还是干脆伸手揉揉男孩蓬松软发。
  许稔瞬间僵了一会儿,在察觉对方只是并无恶意温柔的安抚后才稍稍松口气。钟麓也不是没有感觉出来,只是心里不知想到什么,又轻轻笑了一声。
  “你今天早上还甩我手呢。”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许稔还是有点被翻旧账的无措。
  有光从百叶窗里透进来,连空中漂浮的微粒都隐约可见。他们在琴房只是待了一个下午,那些原本凝固的空气厚重的灰尘,都在他们笑着打闹追逐后在阳光下慢慢挥散不见。
  这种放松自在的日子,甚至可以在太阳下山后无畏地躺在草丛里看着刚上演的黄昏日落。亲眼所见地平线以上的所有事物从染上鹅黄到渐深的紫红色,就像目睹了两个世界的交换融合。连带着身边的人,都像是陪着自己游玩过一遍整个宇宙燎原。
  “你父亲不会找你吧?”
  回家路上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崎岖不平的石头路容易让钟麓不小心踉跄几步,许稔却毫不受影响。他琢磨半晌,还是选择伸过手去牵住身后男孩的手掌,然后若无其事问了句题外话。
  “不会。”许稔果然被带过去了,“他平时都当我不存在的……只要我不是完全消失,他就不会放在心上。”
  “完全消失是指?”
  许稔没说话。
  钟麓却一下明白了。
  “人渣……”他咬着牙赌气着狠狠踢了一脚路旁的碎石头,还是不解气。牵着许稔的手蓦地捏了紧,许稔用手去掰,却因力气悬殊实在掰不开。
  “这些习惯就好了。”他无奈道,“我又不是一辈子绑在他身边。 ”
  “那你以后就这么过下去?”
  “还好,只要到成年我就可以……”
  “我不要你还好。”钟麓停了脚步,路灯昏暗,却仍瞧得出他眼里正发着灼热的光,烫得有如团火,却又像海里漩涡,让人一不小心就要沉迷深陷进去。
  “我不要你还好,”他重复一次,“我要你很好。 ”
  我要你很好。
  那刹那许稔的心像有夜里飞鸟经过,惊起了他所有沉睡而深埋的片刻灵魂。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甚至只是前天才遇见,你为什么,”他低头,细碎刘海几乎完全遮住了许稔半垂的眼睛,却遮不住他颤抖的声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好像突然把钟麓给问住,愣了许久没出声。
  许稔不习惯欠着别人。
  别人对他一倍好,他会试着全部奉还。对他两倍好,他只能试着走远顺便告诉那人,你这只是无用功。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突然有个男孩闯进他的生活,强硬又温柔把自己带离了暗无天日的房间,跟他说要过得很好,要试着过自己的生活。
  他该相信,这世界上会像这般突降神明吗。
  “不是的,”钟麓挠挠头,脸上还带着点微不可查的羞涩,“不是的。”
  “我帮你,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之前帮了我……”他是指前天顺手帮他赶走了章司 。
  “其实还因为……”钟麓撇了撇头,却还是乘机往许稔那儿瞟了两眼,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咬着牙开口说出那个让他甚至有点儿红脸的事实。
  “因为你好看。”钟麓实诚道。
  “……”许稔迷茫地看了他两眼,悟到他口中的夸赞,害羞之余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而刚刚沉闷低气压的气氛也在此时随笑声终究是一消而散。
  “笑什么啊,”钟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被无情嘲笑后还是有点委屈,“我说的真话啊。”
  “鹿鹿也好看。”许稔想了想,还是打算礼尚往来。
  “你……”钟麓不争气地又红了脸,横竖干脆闭了眼,牵过许稔手就往家走,“就仗着我心软你。”
  其实许稔说的是真心话。
  鹿鹿才是好看,他想。他们刚搬来那会儿周围的女生就有在讨论了,说新搬来的男生实在太过好看,与埠安这块儿破地实在是格格不入,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引起其他人注意,他们也不会认识。
  自己长得有点儿女生气,可鹿鹿就不会,眉眼好看,却也不失该有的凌厉和精致。许稔摸了摸左脸颊还未脱落的疤。还是有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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