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径花香-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慢慢又疼起来,疼得快拿不住吉他。
他就那么默默地绝世孤独地站在舞台中间,低下头不语。
聚光灯全部照在他身上,无数相机咔嚓闪过,本来他就全身一片闪亮,现在亮的看不见了脸。
他就那么孤独地站着,不语。
他凌乱了,自从醉酒后,叶飞烟的一句话都会让他凌乱。
他的一世英明啊。
广场一片安静,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今天,我不唱那首歌。以后也不会唱了。”好会,田志崑忽然开口了。但是说了这几个,却再也说不下去。他再次停下来,安安静静站着。
“啊?!”
“崑!”
“嘘……”广场混乱起来,同学们乱叫着。
忽然,他抬头,向左边望去。
什么?为什么?
他不唱了?还是不会唱了?叶飞烟瞪大了杏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渐渐眼眸浮上一层水雾。
她站着左边的大幕后,见他火一般的目光射来,不由自主抖了两抖,却被身后的周朴华悄悄扶住。
再看田志崑时,他已坐了下来,摆弄好麦克,用十分低沉的声音深情说道:“我要唱另外一首歌。这首歌是我亲自写的,要送给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孩子。那是一个故事: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她和一个男孩子青梅竹马长大,男孩子曾经发誓要保护好那个女孩子一生一世,但是有一天,那个男孩子有不得已的苦衷要离开她了。他舍不得,他心痛了,所以他写下了下面这首歌……”
“哇……”全场轰动了。
“好深情啊……”
“崑居然还有那么深情地一面啊……”有女孩子已经快晕倒了。
“是不是说你啊。”宋香身旁的女孩子轻轻拉拉宋香。
宋香脸上露出微笑,手指掐入了手心,心里抽筋,回家让老爹去查查田志崑,他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
当大家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田志崑已经开始拨动琴弦:
紫藤花
带着花开的诗篇
在心间流淌
紫藤花
带着如梦的紫蓝
凝视在永远
那如花的少年
那如梦的少女
紫藤花啊紫藤花
紫蓝的梦
飘落在雨帘
这个旋律和《落花的窗台》是差不多的曲风,叶飞烟一听就知道是那首歌,那天她生日田志崑喝醉了唱出的几句。
一定是给她的歌。
肯定是……
原来,他从没忘记过她。
他心里有她,一直有,过去在,现在依然在。
他……
叶飞烟的心跟着琴弦动起来,泪珠再忍不住滚落。
田志崑不经意间侧头,歌声里,他看见了她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居然落泪了。那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她落泪。
她竟然滴水了。
晕倒,他的思维又一阵紊乱。
忽然,田志崑声音一哽,只是拨着吉他,竟然唱不下去。
清脆的旋律在舞台回响。
“哇……”同学们发现田志崑的眼角竟然滴下一滴泪珠来,全场为之倾倒。原来崑的冷漠下面是如此的深情。
“啊!”
“崑!”众人喧嚣起来。
忽然,“嘣”的一声,琴弦竟然断了一根。
嘘……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
不!
不能这样下去!
他好不容易树立的心墙不能这样就倒了!
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他不能心软!
他已经无法回头!
“啊!”忽然,田志崑狂啸一声,沙哑着大声喊道:“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接着,他一把摔开坐着的凳子,站起来像个疯子一般乱跳起来:“我们来首疯狂的。”
“你们说想听什么?”
所有人猛地明白过来,只是疯狂乱喊乱叫,更本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喊什么。
“什么?”
“五月天的?”
“好吧,就让我们都来疯狂!”田志崑自言自语着。
当五月天的《抓狂》在舞台中响起来,整个舞台疯狂了。
“很不爽我很不爽
不要让我更不爽
快抓狂我快抓狂
不要搞不清状况……”
乐队也疯狂了,这会他们总算有用了,刚才被田志崑抓狂了一下,现在就疯狂一次。
不多会,田志崑连吉他也摔了个稀巴烂。
叶飞烟的心跟着痛楚,跟着抓狂起来,泪水没玩没了地一直滚落。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站在那里,仿佛天生舞台就是他的。
他是属于舞台的。
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
周朴华满嘴苦涩,连心都是苦的,在震惊之余,慢慢拉过叶飞烟,像小时候一般,像个大哥哥温和地擦去她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广场,只留下身后一片喧嚣。
作者有话要说:
☆、痞子志崑
今年的圣诞节让田志崑更火了,稳稳坐上了格致学院校草的第一把交椅。进进出出总是拥了更多的人,而宋香更是挨着他,牵手进进出出。只是,他却更冷了,笑容越来越少。
圣诞节也捧红了两个人,那就是周朴华和叶飞烟,成了格致学院里公认的灰姑娘和多情王子。
当然,也有人期望着田志崑和周朴华的比拼。
这些谣言,只是让三人一笑而过,当在紫藤花下相遇时,叶飞烟耳边就会回响着田志崑在圣诞节上的那半首歌。
她的心就会跟着痛楚起来,会让她的眼泪忍不住。
她放弃了去守着他,也放弃了坚守在他放学的路上,也放弃了一定要让他承认他就是明崑的想法。
她只是远远望着他,远远地看一眼。
她那一副幽怨的表情,让田志崑更加抓狂,比面对面调戏她还难受,更难受。
他宁可跟她天天斗嘴取乐,或者偶然吃吃她的豆腐,看她着急小脸通红的模样,也不要这样难受。
天啊,他到底是惹着了什么魔怪啊,早知这样,何必在晚会上唱那首《抓狂》?
他开始很少去上课,反正也要放假了。
叶飞烟越来越少见到他,心里隐隐不安。他总不会连考试都不来吧?
在他真的第一堂模拟考试都不来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很久没逛街的她,在熟悉的街道上溜达着:去找他?不去?去他家?不去?去花架下等他?不去?
忽然,她死死地盯住了对面而来的一群少年。
一群染着红发、黄发的少年,他们都赤膊穿着各式各色的皮背心,背心上吊着各种亮亮的链子,穿着有着链子的破牛仔裤,脚上踏着各色波鞋。他们嘴里叼着烟,在大街上招摇地叮当晃着。那群少年里,田志崑就那样高高地、帅气地站在中间,歪着头口里吐着烟圈圈,望着她。
“嗨!”忽然,他笑了,如阳光般灿烂,对着她招手。
她眨眨眼,举起手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他身形一顿,顿时吹着口哨,仰头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闭了眼。再看她时,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不认识一般,从她面前走过。
她顿住了,瞪着他,只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认识啊?”少年们嘻哈笑着,和叶飞烟擦肩而过时,拍着田志崑的肩膀,拉着他:“靓女哦,来,打个招呼!”
“不认识!”田志崑淡淡一笑,笑容里很是干净,看不出来和往常有什么不同:“还不值得招呼。走吧。”
少年们并没放在心上,是啊。这样的清汤挂面女孩,大街上常常出现。
没人在意,只是擦肩而过。
不认识?
不值得招呼?
叶飞烟的呼吸痛了起来,猛然转身,扬着拳头喊道:“田志崑!”
“哈哈哈啊!”她的喊声只招来了那群少年的讥笑:“崑!你的粉丝到处都有!”
“你太坏了!和你在一起我们都成了无形的!”
忽然,有人出了个主意:“要不要我们逗逗她?”
“好啊!”立刻,有人响应。
“不行!”田志崑沉了脸。
“哦!哦!哦!”少年们起哄起来。
田志崑的脸更黑了,拳头不由得握紧,猛然回头,几大步走到她面前,凶巴巴地喝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非要在这里晃荡?不上课吗?滚!”
上课?叶飞烟顿时反映过来,捂住了嘴。
她!她居然逃课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吼她,从来没吼过她的他,居然吼他了!往事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花架下、课堂上、考试中、钢琴旁、礼堂中,弹琴声、歌声、争论声、读书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在耳边响起。
随着那声滚,她的坚持在瞬间倒塌。
她也紊乱了。
她抱着头蹲了下来,眼泪哗啦啦只向下流。
“不许哭!”
“你不许哭!”田志崑更是混乱,心里木木的痛着,痛得咯吱作响。
“不许哭!”他使劲摇着她,一只手胡乱抹着她的泪,却怎么也抹不去他心里的泪。
这是什么场景?少年们呆了,面面相窥,默不作声。
原来是她。街角长长的长辫子一扬,消失在弯角处。
“无聊!”田志崑的手渐渐无力,慢慢松开手,牙齿缝里吐出两字,微笑着转身拍着一个少年的肩膀离去:“只会哭,没趣!”
原来是这样。少年们松口气,又恢复了刚才的坏笑,一片热闹,打闹着离去。
是啊,没趣!
无聊!
叶飞烟只是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眼泪润湿了双颊和裙摆。
“你怎么在这里?”一块绣着一枝黄色带叶子兰花的白色手绢递在她面前,穿着长长的白裙子和宋香长长的辫子出现在她面前。
“你别哭了呀。我带你回去吧?”她细细柔柔的声音很是让人心软:“我们是朋友,别怕。田志崑他就是那个脾气,你熟悉了就好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没事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有第二次。起来吧?”
宋香的手绢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丝丝磬人心脾,就如她人一般,细细弱弱地非要扶起蹲在地上的叶飞烟:“你再不起来,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再伤心的叶飞烟这会也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她那么温柔文弱怎么会欺负她,怎么看起来也是她欺负她不是。
可是,她也忘不了那随时伴在田志崑身旁的长发长裙。
她没收下那手绢,只是深深吸了口气,手背在脸上一抹,露出笑成月牙般的眼:“我没事。谢谢啊!同学,我走了。”
她若无其事地蹦跳着,数着脚下的无数铺街的格子方砖,怎么数也数不清的方砖,一直数到了那紫藤花边,她的脚却忽然软了,呆坐了下去,靠着花架,失神地望着那已经快落完叶子的紫藤花架子,直到眼前一片朦胧,仿佛看不见前途的迷茫孩子。
“没生病?”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周朴华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还好。我给你请了病假。我们回家吧,我妈妈回来了。”
周妈妈回来了?叶飞烟的泪再忍不住流下来,那个视她像亲女儿一般的周妈妈回来了。她抱住周朴华:“朴华哥哥,我们回家吧。”
周妈妈是个很慈祥的人,和叶飞烟妈妈是手帕之交。自从叶飞烟妈妈去世后,叶飞烟更是依赖着她,叫她妈妈。
周朴华露出溺爱的笑容:叶飞烟,她终于正常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记得他这个朴华哥哥。他始终是她可以依靠的大山,也是她可以遮风挡雨的大伞。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绝不可以!
叶飞烟眼前依然一片朦胧,站起来时一片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她使劲地揉揉眼睛,终于看见了被夕阳染上金边的周朴华,如一尊笑眯眯的大佛慈祥而可亲。
她的心里一片温暖,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
周家,周妈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叶飞烟和周朴华都爱吃的菜,叶飞烟的房间依然布置得干干净净、淡紫色而温暖。
周妈妈依然像个妈妈一般数落着周朴华的缺点、又呵护着叶飞烟,叫着,要周朴华好好照顾叶飞烟。
晚上,叶飞烟望着桌上妈妈抱着幼小的她的照片,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她又听见了那个悄悄的脚步声,她赶快藏进被子里,假装闭上了眼。
周妈妈熟悉的温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脸,轻轻拉好被子。
她真的累了。
这段时间让她好疲惫。
她陷在温暖里,渐渐迷糊。
只是,今天夜里出现了另一个悄悄的脚步声,周朴华的脚步声,一个自幼她就能分辨的声音。
他那双大手也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见她没事,才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朴华哥哥的笑容一直都是最纯真温暖的,她真的睡着了。
周朴华关上灯,悄悄走出去。
周妈妈在门口等着他,见已经有一米八三高的帅气儿子出来,宠爱地笑了:“毕业就订婚吧?”
周朴华默笑:“好。不过要问问她。”
“你也大了,巨鼎集团要靠你们。毕业后一起去美国念书吧。”
“好。”
周妈妈满意地笑了。
等周妈妈离去后,周朴华又进了屋,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脸,叶飞烟睡梦里都是笑,只是眼角依然有着眼泪的痕迹。
周朴华扬起了嘴角,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吻,轻轻抹去那眼角的泪痕,看着她嘟哝着小嘴,又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他那刚毅的心柔柔地笑了。
他蹑手蹑足地离去。
周一,叶飞烟终于又露出了那个开心的笑容,笑得眼成了月牙形。
作者有话要说:
☆、田志崑的家
原来如此。
宋香望望叶飞烟那月牙的笑眼,又望望手里的那张三年前的豪威中学的校报,半响说不出话来。
旧旧的校报上有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上正是蔷薇花开的季节,白色的洋房前、蔷薇花的架子下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叶飞烟穿着豪威中学的校服,坐在秋千上晃荡着,她的两眼笑成了月牙形,披肩的长发随风飞舞。她身后站着同样穿着校服的周朴华,大声笑着说着,轻轻推着秋千。
而两人的对面就是同样穿着豪威中学校服的田志崑,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画架,一手托着调色盘,一手指着叶飞烟和周朴华,吼着笑着。
那一脸的纯真笑容,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