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九天迹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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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匀均的呼吸声许久才睡着。我一直在想陈深究竟是想要我做什么才值得他对我下这么大的本钱,想得头疼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么做一定不会和沈思脱了干系,明白了这一点,我不想再多想。
既来之,则安之,那一夜我睡得十分安稳,天光大亮了才从梦中醒来,揉揉眼看着眼前正含笑看着我的陈深,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动作——我想都没想仰起头就吻了一下陈深的唇角,用满含睡意的声音说:“早。”自然得就像我们是多年相爱至深的恋人,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情一样。
陈深的笑一下隐在了嘴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也是在刚说完时心里猛然一惊,暗骂自己真是自不量力,真把自己当陈深疼爱的沈思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忙讨好地向他笑了笑说:“对不起陈老板,是我睡迷糊了,还以为你是张老板,他就喜欢在睡醒了之后让我亲他的脸。”
陈深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虽然他的脸色不是太好,但我想他也不会对这个在意,便也没有多想,离开他的臂弯就要下床。
“张老板是谁?”陈深问。
我穿上拖鞋没回头说:“他是我的熟客。我在夜色的时候他经常光顾我的生意,对我还算不错。”说到这里我叹息了一声,“我离开夜色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把我忘了没有。”
“我是问你他叫什么?”
我回头笑了笑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是客人的隐私。”
“敢嫖还怕人知道?”陈深冷笑一声说。
“话是这样说,但事实是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怕人知道他们背着老婆嫖男妓,就连陈老板不也是怕人知道是你把我包出来的吗?”我说完站起来走向卫生间,走到门口又回头笑说:“当然,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我这段时间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也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请陈老板放心。”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陈深已经走了,留了一套运动服在床上,我穿上它走出房间。刚一酒店的六我就看到阿彪站在门口,看我出来说:“陈哥有事先走了,让我送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陈深不会让我有机会逃走。我把那件裙子塞到阿彪的手上说:“要是不嫌我穿过的脏就拿着送你未来的女朋友做礼物。嫌我脏的话就把它随便找个垃圾筒里扔掉。”说完我抬脚走进车里。
☆、43
第二天我刚吃过早饭,阿彪就递给我一张报纸让我看。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从我来到这里,一不让我看电视,二不让我玩手机,三不让我看报纸,更不允许我上网,基本上算是和外界断了联系,阿彪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会给我看报纸。
等我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时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动。
上面用整整一个版面来报道同一条新闻,标题是这样的:陈深与不明身份女子约会整晚逗留五星级酒店。几张照片按时间的顺序和地点的不同穿插整篇文章,照片上只有两个人,陈深和一个女人:陈深俯身为女子开车门,陈深深情为女子擦嘴角的肉屑,陈深酒醉搂着女子进入酒店,陈深在酒店大厅和女子热吻。最突出的一张是陈深在西餐厅擦拭女子嘴角的照片,被放大了放在了报道的正中间的位置,这使两人之间的表情动作,陈深眼中的柔情蜜意更加清晰,让人一看就能猜出陈深和她有着不一般关系。
这篇报道写得非常详尽,包括我们什么时候去的服装店,什么时候去的餐厅吃饭,什么时候进的酒店,什么时候陈深从里面出来的都写得一清二楚,也有餐厅服务员和酒店人员的口述,让整个故事有血有肉,其真实性容不得任何人怀疑,就好像写这篇文章的人亲身经历过一般。报道的最后说历年来业内一直盛传陈深喜欢男人,更有消息说陈深把自己养父的儿子霸为己有且限制了人身自由,陈深本人也从未站出来辟谣,让人一度认为是默认,现在看来那些确系谣传,有此绝色在身边,夫复何求。
我看着报纸上的陈深,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叹了口气,不太明白陈深为什么这么做。
“陈老板看过了吗?”我放下报纸问。
“嗯,应该会看到。”阿彪说。
“那他想让我做什么?”
“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准备后天的生日宴会就行。”
“我知道了。请你帮我转告陈老板,就说我非常感谢他,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报纸呢,而且是头版头条,能有这一次死也瞑目了。”
阿彪沉默着没说话,我说完起身回了房间。
陈深一直想让别人以为沈思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晚上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的睡不觉,干脆打开窗户坐在床上抽烟。
我不抽烟,身上却经常带着。成哥曾对我说尤其是在接客人给我的烟时要特别的小心,能不抽就不抽,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们给你的很可能是毒品,那东西一旦沾上就别想戒掉,你要是想多赚钱少出事,最好听我的话自己身上放上一盒烟,以备不时之需。我记住了成哥的话,在陪客人的时候都是自己带着烟,一是为了客人想抽却没有时方便,能体现我的体贴,二是在不能拒绝客人递来的烟时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换成我自己的。而大多数时候我都会说我不会抽烟,客人也不会勉强,他们也不喜欢自己花钱买的模特身上有烟味。尤其是那些有钱人的要求更高,不仅要长得好,身材好,而且最好是干净的,新来的如果把这三条都占了,生意都是相当的火爆,因为在客人眼里他们刚入行,身体干净,心灵还算纯洁,最主要的是年轻。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客人新鲜劲一过,新人成了昨日黄花,尤其是那些不是十分出众的,生意也就慢慢的淡下来。我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有的客人为了我还起过冲突,唐时在刚见到我时提到的胡成和胡功两兄弟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同时看上我,又都想把我包走,两人争执不下,最后都丢不下面子,以致于大大出手。我陆离的名字从此传开,来找我的客人络绎不绝,那段时间每天都累得我半死,也挣到了不少的钱,再之后等客人新鲜劲过了便转向那些新人。我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出现在他人身上的这种情况,也嘲笑过这帮有钱人的自欺欺人,他们也不想想,只要干了这一行有几个是干净的!看看我就知道,当初我刚入行的时候是多么的干净,客人摸我一下我都要脸红半天,可过了没一个月时间我就已经是面如墙厚,任客人嬉笑打骂,宠爱舍情都已不放在心上,随后各种床上功夫也在我虚心的求教和精心实践演练下炉火纯青,留住的熟客越来越多,名声也越来越响,成了夜色的头牌不说,生意更是源源不断而来,最终把最大的也是出手最阔绰的一只狼给招来了。这只狼不仅给了我足够多的钱,还给了我体会人间极致痛苦的机会,真不知是该谢谢他还是该恨他不把我当人看,随意的把我送给一个变态去□□。
我轻声叹了口气,掐灭烟头,重又点上一支,这时走廊里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不想惊醒他人的样子,应该是值夜班的保镖。
“他不是怕黑吗?怎么今天把灯关了?”我听到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问,我却还是听出了是陈深,不知道他这么晚来我房门前做什么。我烟一掐,在床上躺平,装成睡着的样子。
“不知道。”回答的人声音也低,应该是每晚轮流守在我门口值夜的两个保镖中的一个。
两句对话之后外面没了声音。不一会儿我听到开门的声音,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
“陆离?”来人走到床边喊我,是陈深。我假装睡着,没回应。
“陆离?”他又喊了声。我仍是没动。
几秒之后我被他搂在了怀里,他把我的头轻轻放在他的臂弯处,一手揽着我的肩,一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握着。我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想着他什么时候发完神经快走,谁知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动,呼吸渐趋平稳像是睡着了,就这么保持着环抱我的姿势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我因为刻意让自己装作睡着,一动没敢动,此时已是全身僵硬。
☆、44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前来祝贺的人,三三两两的在门前下了车。唐时徐寒站在门口迎接,没见到陈深,他应该在大厅。
“陆离,陈哥让你下去,客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阿彪推开门说。
“楚爷来了吗?”我问阿彪。
“来了。来了就问你为什么没在,陈哥说你身体不太好,正在楼上休息。”阿彪回答说,“不过说来也怪,楚爷从来不参加此类的聚会,今年不知怎么了,还没等陈哥亲自把请帖送去,他就已经事先得到了消息,派人过来问陈哥沈哥的生日宴具体在哪一天,他好准备礼物。他不会是……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阿彪担心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说呢?”
“你的伤刚好,我想陈哥不会……”阿彪欲言又止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这些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便对他说:“走吧,别让陈老板等急了。”
“陈哥在我上来之前让我对你说,让你穿得得体点,今晚重要的客人很多,不要失了礼。”阿彪看了看我身上穿的粉色衬衫又说。
“这件不行吗?”我也看了看,“这是昨天陈深送我的,他说生日宴上穿亮色的衣服,喜庆。”
“应该不行。”阿彪为难地说,“太……太挑了。”
我一愣,笑了问:“那陈深说让我穿哪一件了吗?”
“说是让你穿那件白底绿细格子的那件,脚上换上白色的皮鞋,至于裤子,陈哥让你看着搭配。”
“好。只是我怎么不记得有绿色细格子的衬衫呢?”我说着走到衣柜前打开来看。
“陈哥说早上的时候已经放进去了,那时候你还在睡。”
我已经看到了那件衣服,把他拿出来放到床上,把身上这件粉色的脱下来换上,照了照镜子觉得还行。绿色衬衫,灰色裤子,白色皮鞋,整个看下来不挑,清新,大方,尤其是这件绿色衬衫衬得我的皮肤白皙水嫩。我转过身对阿彪说:“走吧。”这时才发现阿彪背对着我,听到我说话才转过身来说:“好。”
我“噗嗤”笑了出来:“阿彪,我又不是女的,换个衣服你转什么身哪。”
阿彪瞬间窘迫,脸一下红了。我没再继续逗他,又照了照镜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转身向六边走,这时听到阿彪脸犹豫不定的声音说:“陆离,今天晚上可能……可能会有事发生,到时候你机灵着点,一发现事情不对头,什么都不要管,先把自己藏起来,知道吗?”
“阿彪,你吓我呢吧。”我看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说,“有陈老板在,能出什么事?”
“有陈哥在当然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只是怕万一。”阿彪神色有着隐隐的不安。
“谢谢你阿彪,我会小心的。”我笑说。
就在我和陈深出去的那一天里,这幢别墅已经变了样子。生日宴会的主会场在别墅的空地上,布置得漂亮异常,到处都是彩灯,到处都是鲜花,到处都是忙碌不停的请来的佣人,当然四处也少不了保镖,在门口就站了四个以检查来的宾客是否被邀请。屋里的大厅作为宾客休息的场所,是客人们暂离外面的喧闹以得暂时安静的地方,但似乎人们对待在屋里兴趣不是很大,都在外面吹夜风。
我刚一出现,陈深就迎了上来,先是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把一件什么东西套在了我的右手无名指上,还没等我看是什么就被他拉着走上了一个略高的台子,他把双手放在了我的双肩,把我推到他的面前,越过我的脖颈对着麦克风开始讲话。
“各位。”陈深一开口,本来稍显噪杂的客厅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和陈深这里。“他就是今晚的寿星,沈思。”
一阵掌声响起。我不自然低下了头,我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
“他有些害羞,”陈深回头看我,“不过,他再害羞我也想把下面的话说完。他一直希望在他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能有一个美丽的姑娘陪他跳舞并嫁给他,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哪一个姑娘想要嫁给他,做为他的大哥,我有义务完成他的这个心愿。”说着他缓缓地低下了身体,在我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单腿跪地,仰头看我,面带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来举到我面前诚挚地说:“沈,我们结婚吧?”语气里透着玩世不恭,任谁也不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手里面是一个带有大颗钻石的银色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此时灯光全都集中在了我和陈深身上。我不知该如何反应,站在那里看着陈深手足无措。
“我又不是女人,你向我求什么婚?”我戚戚唉唉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周围一下爆发出了如雷的笑声。
陈深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慢慢地收了回去,又慢慢地站起来,一副被心爱的人拒绝后的失落表情,摇头对我说:“你呀,太不懂浪漫了。”转头对人群中的唐时和徐寒说:“你们看,我早说过,他肯定是这个反应,这下丢人了吧,都是你们出的馊主意!”脸上是一脸的无奈与宠溺。周围的人又笑了起来,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场陈深为满足我愿望的闹剧,可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是真的在向沈思求婚,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慌乱起来。陈深在事前没有对我说过他会向沈思求婚,更没有对我说过当他做出刚才举动的时候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和沈思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情人了,陈深要求婚的话早就该向沈思求了,干嘛要等到现在我替沈思参加他的生日宴会的时候?
此时徐寒从台下跳上来对着话筒大声喊:“我宣布沈思的生日舞会正式开始,并感谢舞会主办人陈深的倾力表演,大家鼓掌。”掌声混和着笑声一并响起。“大家尽情HIGH起来吧。”
我看着满脸笑意,朝我挤眉弄眼的徐寒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