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九天迹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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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说完他就从床上弹跳起来,两个箭步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向后一缩,以为他是想把我怎么样,却没想到他只是伸手把我搂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他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我太了解他,就算他不为自己,为了沈老爷子也一定会回来报这个仇,到那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他,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块儿。”
说完放开我,把我往里一拉,打开门走了。我愣在原地许久没动。
他冒险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第90章
那天晚上陈深照常回来,脱了衣服挽起袖子就准备下厨。我看了看他的脸色,很平静,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想吃什么?”他问我。
“红烧肉吧。”我说。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恢复不能吃那么油腻的。”
那你还问我!我在心里腹诽。
“你看做什么合适就做什么吧。”我说。
陈深点了点头进了厨房。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他就整了四菜一汤,把个饭桌放得满满的。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暖气。”他随口说。
“有,不过得交暖气费。”我喝了一小口米饭说。
“嗯。”
过了一会儿。
陈深盛了一碗汤放到我面前。
我默默地把汤端起来喝了一口。
陈深又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多吃点。”
“嗯。”
“你天天来陪我,沈思没意见吗?”我试探着问。
“嗯。”陈深一个单音就回答了我。
“还是抽空回去看看他吧,毕竟他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我好心劝他。
“嗯。”还是一个单音。
我看着他垂头吃饭的样子,真想把面前这碗汤扣他头上去。
“你该洗的衣服什么的放一块,明天起得早的话我把它们都洗了。”陈深吃了口菜说。
从我回来这里,我除了我自己上厕所洗澡之外,剩下的事都是陈深一个做的,就连我想舒展舒展筋骨拖个地也会被他马上把拖把夺过去自己去拖。
“我洗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我说。
“嗯,也好。”陈深往我碗里加了一根青菜,突然就笑了,笑得莫明其妙。
我假装没听到,不理他,继续一口口吃我的饭。
“陆离。”我听到他喊。
“嗯。”
“陆离。”
“嗯。”
“陆离。”
我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抬眼看他,他一脸的笑意,伸手把我唇角的米粒擦掉,又在我脸上摩挲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垂下头继续吃饭。
吃过饭之后,陈深去涮碗,我打开电视开始看,换了几个台都没换到想看的节目,又把它给关了,坐在沙发上发呆。
沙发一陷,陈深搂我入怀:“在想什么?”
我不吭声。陈深也不再问,搂着我就那么坐着。
“陆离,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这个星期天我有空,我带你去。”过了会儿陈深轻声说,“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还没带你去哪儿玩过。”
“没有。”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以证明我是仔细想了想才回答的。
陈深今天做的饭比以前做的稍微有点咸,我觉出了渴,刚舔了舔嘴唇就听到陈深说:“渴了?”还没等我点头他就站起来走到桌边给我倒了杯水,放到我手里。
我看了他一眼,他笑说:“怎么?想我喂你?”说着坐下来作势就要把水放到我嘴边,我忙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下去半杯。他唇角含着笑把水杯接了回去,头伸过来说:“你看你,喝了水那么急做什么,都撒出来了。”说着伸出手在我唇角处擦了擦。这个画面如果在外人看来肯定是温馨幸福的,陈深似乎也深陷其中,唇角带着温柔的笑。
又过了一会儿,我双眼一睁一闭的想要睡觉。
“陆离?”我听到陈深在喊。
“嗯。”我含糊地应着。
又过了一会儿。
“陆离?”
“……”这次我没有吭声。
再过了一会儿陈深轻轻地把我拦腰扶起,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再再过一会儿,我听到了细小的敲门声和陈深开门的声音。
“睡着了?”唐时的声音。
“嗯。”
陈深重又走到床边,把手放在我头发上抚摸。
“石伦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来过,在这里待了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都说什么了?”
“他已经知道了沈思的事情。”
“石伦说的?”
“嗯。”
“他知道后什么反应?”
“反应不是太大,还是他引着石伦说的。”唐时停顿了一下,“既然他知道了沈思的事情,你看他会不会发现什么?”
陈深沉默了一会儿:“应该不会。这些天我连沈思那里都没去,天天来这儿,他也应该知道我对他的心意。我也试了一次,让他自己一个人单独出去,最后他自己回来的。”
“嗯。”
“沈思那边怎么样?”
“我来这儿就是想对你说这件事。”唐时一顿,“沈思被石伦抓走了。”
陈深摸我头发的手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是我疏忽了,以为他既然来找陆离,肯定不会那么快再去找沈思。他的速度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好,虽然比计划的早了那么一点,但不会有太大影响。你去通知徐寒让他盯紧点,要是沈思少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他!”
“放心吧,他现在正在那外面守着。沈思身上有窃听器,一旦石伦有什么意外的举动,徐寒马上就会带人冲进去。现在就只等石伦主动和你联系了。”
“嗯。”
“你给他吃了安眠药?”唐时问。
“嗯,不给他吃,他一晚上都是半睡半醒的。”
“那我走了。”
“嗯。”
唐时的脚步声在响起,紧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陈深去洗澡,流水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在心里冷笑,狐狸尾巴到底还是被我抓住了,轻轻咽下压在嗓子里的水,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心情闭眼睡去。
陈深来之前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床头柜背面的最深处发现了□□。由此可知,石伦来过这里已经不是秘密,而他陈深居然还平静地给我做饭,说要给我洗衣服,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并且我陆离自从被他陈深包来,无论到哪里不都是被他监视着吗?换了这里当然也不会例外。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些年留下的病根慢慢地浮现了出来,早上起来的时候居然在口中压出些血丝,幸亏陈深没有发现,不然又不知会做出怎样的姿态。
☆、第91章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石伦没有像陈深他们所料一样主动找上门,陈深每天也像没事人一样在我这里留宿。半夜时分我醒来过几次,几乎每次他都是靠在床头抽烟,见我醒来,也总是安慰似的对我说:“没事。”我从没问过他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思考人生。
一个星期后,唐时来找陈深,先对我笑了笑,两人就出去了。等陈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深夜,我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他没有马上进屋。然后唐时房间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若有似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大约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我才听到陈深说:“你知道的,沈思更重要。”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答案,禁不住苦笑了一下。陈深既已决定舍我取沈思,不知这次将要怎么安排。
陈深进了屋,坐在床头。耳边传来打火机的轻微响声,烟味随即在空中飘散开来。他最近这个星期的烟瘾特别大,大概是为了沈思而焦虑不安吧。
我不敢动,仍是假寐。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唇,轻柔地反复地来回画圈。痒痒的。
“我不会后悔。”我听到他自言自语,“我决不会后悔,决不会后悔……”听他低声呢喃,痛苦挣扎却又坚定执著。
胸口一窒,险些呼吸不畅。
终究,眼睛还是似睁非睁地看了看上方根本看不清楚的脸,翻了个身的同时嘟哝着说了句:“你回来了……”之后呼吸匀均,气息稍有急促。
“嗯。”我听到他说。
一只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游弋,停在那活处上下揉搓,不动地方了。唇在后背一路向下,温柔而又霸道,浑身的火都被撩了起来,我忍不住呻咽。看来觉是睡不成了。
配合他,满足他,适应他,迎和他,任他肆虐,任他疯狂,任他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弯来折去,在他需要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嗓子哑了也不停。
“爱不爱我?”他耸动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我紧闭双眼,锁着眉头,咬紧双唇,他一记重击顶到销魂处:“啊……”
“爱不爱?”
“爱……爱……”我几乎哭了出来,求饶般地,“快点,再快点……”
他低沉一笑,更加卖力。
“除了我你还爱谁?”他又问。
我左右摇摆,像小船找到不岸,急急地抓住他的双臂。
他停了下来,我恼怒地瞪视他。
“除了我你还爱谁?”他又又问。
我更加恼怒,想把他生吞活剥,自虐似的用尖利的声音回答道:“我只爱你,只爱你……”
一切都由着他。一切都依着他。
我把他的疯狂理解为,告别。
我把我的顺从理解为,永别。
让我们好好永别。
第二天傍晚陈深领着我出了门,我很高兴地问他去哪里玩。
“到了你就知道了。”故作神秘的样子。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越来越熟悉的房子,我越来越惊慌。
“不要怕。楚爷不会再回来了。”他搂住我柔声安慰。
不错,他带我来的正是让我两经生死的楚雄楚大变态的郊区别墅。
“而且我已经把这别墅划到了你名下。”
我愣了一下,高兴地笑了。知我者陈深也。顿时我看那越来越近的房子也不害怕了,不仅不害怕,反而还生出了一种亲近感。
要知道楚变态的那座别墅虽然死过人,可哪个房子里没有死过人?哪块土地上没有死过人?所以这座别墅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值钱的。
钱也,命也。
唐时和徐寒已经在别墅外二十米处等候,看陈深从车上下来,徐寒一个跨步走到陈深面前:“石伦那小子……”刚说完看到我也从车上下来,停了下来。
我噗嗤一笑,开始嘲笑他:“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我摸了摸脸,“还是我变得更帅了”说着我朝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是在平常,徐寒就算不生气也会和我斗上几句,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进。”陈深说话。平静的语气。
徐寒脸色微变,又看了我一眼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别墅里面除了冷清点外是一点没变。我情不自禁地仰头看了看二楼的那个房间,不知道那些让人“□□”我刑具还在不在。
“已经烧了。”唐时顺着我的眼光看去,体贴地说。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地方怎么待怎么不舒服。”徐寒在我身后嘟哝了一句。唐时回头瞪了他一眼,他马上陪上了笑脸。真是一物降一物。
“欢迎欢迎。”一人从楼上下来,带着满脸的笑意。
是石伦。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笑着对陈深说:“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小了不敢来了。我在这里可是等了你足足六天了。”他又看我一眼,“看来我提的条件你是答应了?”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了陈深面前。
陈深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唐时徐寒在陈深旁边,石伦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一比三,怎么看怎么觉得石伦要吃亏,怎么看怎么觉得离他们近了要倒霉。远离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不等谁的招呼就自觉地挪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他们全部人。他们都像是没看见我的动作一样都没理我。
我以为这是一场很容易决定胜负的谈判,像上次一样大吵大闹之后胜负立分。谁知事情没在我意料之内,他们既没吵也没闹,他们居然玩起了定力——个个正襟危坐,陈深不看石伦,石伦不看陈深,唐时徐寒也不看着石伦,四个人把目光都投注在中间的某一处,不动,不说话,就连一直跟着我的阿彪也像是个隐形人一样站在我的身后,要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声阵阵传来,我还以为他是个死人。
我实在忍不住了,拉了拉阿彪的衣袖,悄声问:“他们是在练功?是元神出壳还是天外□□?”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阿彪低下身悄声回答:“是的。”见我疑惑,他又解释了两句再不说话。
“陈哥他们从小就炼这个,沈老爷子让炼的。”
哦。转念一想就通了,沈老爷子是想把他们训练得更加沉稳、更加有毅力。我看了阿彪一眼,怕是这个阿彪也是从小开始练的。
只是,他们是从小练的,我却不是。这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已经坐不住了,却又不敢太过造次,干坐着又实在是太熬人,只好拿出一把挫刀开始修指甲。
挫刀摩擦指甲的声音虽小,在此时却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钝刀在割肉。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我专心致志地磨着我的指甲,他们专心致志地看着彼此,阿彪专心致志地盯着远方不知名处,除了磨指甲的声音之外偌大的屋子没有一丝响动。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一滴水突然滴到了我的手背上。我仰头一看,阿彪满脸是汗,刚才那滴水居然是他的汗水。再看那边那四位,还是个个稳如泰山,果然是功力深厚。
只是他们会面肯定不会就是为了沉默,应该不会继续对峙下去。
指甲磨完了,无事可做。我百无聊赖地开始环顾四周。我来这里两次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当然也没时间没心情看。这下有了时间,有了心情当然要仔细打量一番,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归入的我名下,我总得估量估量这房间里的陈设有没有值钱古董一类的东西吧。
“你同意我的条件了?”我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