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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泛滥_阿漂-第17部分

小说: 泛滥_阿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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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逍面色沉沉。
“还好你自己先和那男孩子断了关系,否则那孩子肯定是要吃苦头的,”厉远说,“往后你也不要再和他来往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你外祖是什么样的人。”
他又沉沉地出了口气,神色里显出几分恨铁不成钢:“况且,你就算找人玩,比他好的也多得是,招惹上这么死皮赖脸的,你以为你好收场吗?”
大概是时郁的某些特质,让厉远联想到关盈,厉远这口气叹得特别长,特别真情实感,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挠痕,嘶了一声,对厉逍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不要步我的后尘啊。”
年后开工,厉逍的公司开门营业,可能真的是开张大吉,第一天就有人慕名而来。
前台小姑娘说接待了一个年轻人,专门冲着老板来的,现在在会客室等他。
“哇,老板名声这么响亮,厉害厉害!”
“重点!年轻人!”
“哈哈哈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厉逍往起哄得最凶的人头上扔了根笔,笑着走出去,会客室在办公室的旁边,中间要经过茶水间,他顺路走进去,准备沏杯咖啡,来提提神。
磨豆子的时候,他无意往会客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会客室是层磨砂玻璃,外边看不清里面,厉逍只隐约看见个人影,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咖啡沏好了,厉逍喝了一口,皱皱眉。没沏好 ,有点太酸。
他没再喝,放下杯子,走到会客室,拉开了门。
门开时那一点响动,都好像使里面的人受到了惊吓,对方腾地站起来,目光一瞬间和厉逍撞个正着。
他看起来过得很不好。
厉逍心里想。
时郁原本已经很瘦,短短数天,肉眼可见地又瘦了一截,即使身上套了衣服,也显得空荡荡的。他脸色看着也很差,苍白无血色,又泛着黄,眼睛也肿得厉害,眼下一片很重的青影。
他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厉逍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嘴唇无意识地抿紧了一些,脸色有些发沉。
时郁很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无措地绞在一起,他看见厉逍从进来到看见他,脸色明显变差,就更紧张起来,他抖了抖嘴唇,张了张嘴:“我……”
厉逍打断了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的声音冷漠,生硬,带着一点兴师问罪的咄咄逼人。
时郁指尖里的血都好像有点被对方的冷漠冻住了,手指维持着一个半蜷的姿势僵住,他卡了壳。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厉逍又问了一遍,他看着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是不是彭隼?” 
时郁好像被问罪的犯人,站在那里被审讯,而因为法官太过冷酷无情,他没有丝毫投机取巧的机会,只能白着脸,认罪似的点了点头。
他唯一认识的,还能够找到的厉逍的朋友,只有彭隼。而就算是彭隼,也是他这几天每天去店里蹲守,才蹲到的。
显然厉逍也很清楚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彭隼的,当下脸色更难看了。
时郁急急地辩解:“我,我没有想打扰你的朋友,上次那个人说过我可以去找他的……”
这个解释并没能让厉逍脸色好转,反而越加地阴沉,时郁怕极了他这样,慌乱地说:“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很多对不起,该他的不该他的,他全部都认了,好像这样都还怕厉逍不肯原谅他,那姿态低下,语气卑微,已经全然不见那天吵架时的理直气壮,坦荡凶狠。
他那不多的一点底气已经在这几天里被磨得丝毫不剩,他在一次次试探中认清了自己的位置,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能够让厉逍选择他的筹码,连他唯一能够奉献出的,一颗完整的真心,对方也并不稀奇,甚至嫌它生得丑恶,连接受都吝啬。
他声音哽咽,眼圈通红:“……我不应该把猫送走,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给它买了新的玩具和猫粮,我会对它好,你不要因为它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屡次失败,不断遭遇打击,已经毫无自信,他低下了头,甚至向他最为痛恨的那只白毛小畜生求饶示好。
厉逍看着他,心脏的部位浮起一阵密密麻麻,像针刺似的痛感,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来。
说来奇怪,这几天他在关云山家,在厉远家,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于他都像是隔着一层,很难生出什么情绪,连他也觉得自己太过无动于衷,近乎于麻木了。
但是一见到这个人,他的心脏就开始不听使唤,擅自发软,发疼,好像病了一样地发作起来。厉逍说不清自己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但也不特别在意。时久日长,以他的薄情,他并不担心。
所以他面上仍然是冷冷的,问:“说完了吗?”
时郁张着嘴,眼角带泪,眼睛通红地望着他。
厉逍站在会客室的门口,与时郁对面而立,说:“说完了的话,我让人送你出去。”
下班已经有一会儿,员工们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阮星桐关了电脑,看见厉逍还没有准备走的意思,挑挑眉,问:“又加班?”
厉逍眼睛盯着电脑,嗯了一声。
“最近咱们公司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订单吗?”阮星桐纳闷,“你怎么天天加班?”
“创业狗为什么叫创业狗,你不知道吗?”厉逍冲她嫌弃地摆摆手,说,“你也是合伙人,有没有点意识?”
阮星桐:“……”那去年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意识啊。

厉逍在公司一直呆到八点多,看了眼时间,才合上电脑,走出公司大楼。
他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站着的时郁。初春的夜里还很冷,刮着刺脸的小风,他被冻得缩肩揣手的,半张脸都缩进了围巾里。
也不知道进去躲躲风。
时郁也看见他了,那一瞬间眼里都亮了一下,但是又踌躇在原地,不敢轻易上前和他打招呼。
前几天他被厉逍让人从公司请出去,实际上就是被赶了出来,之后时郁就没有再来过公司,可能也是知道这样惹人烦。只是他虽然不来公司了,却开始在公司附近等厉逍下班——这样说其实也不大对,他和厉逍的下班时间都是六点,时郁还要摇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才能到这里,等他过来,厉逍早已经先走了。
即便是他还没走,他因为开车,都是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时郁在这里等,也根本等不到他。
厉逍知道他来,还是因为前两天公司里有人加班,下来买咖啡的时候,看见了告诉他的。
这几天厉逍总是加班,八点,九点,十点,每次他开车出来,总能看到时郁站在那里,望着大楼的方向。
堵人都不会堵,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蠢。

厉逍往时郁的方向走过去,时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睁大了,看着厉逍一步步走向自己。
然后厉逍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
“不要再来了。”
时郁耳边只落下这一句轻飘飘的话。

第二天厉逍加完班,开车出来,仍然又看到了便利店门口的时郁。
隔着车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郁,对方毫无所觉,不知道他等的那个人正从他面前经过,他往手里呵了口气,原地跳了两步,继续望着公司大楼的方向,都不敢挪开目光,生怕一错眼,就错过了自己要等的那个人似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厉逍踩住脚下的油门,车子如离弦飞出,眨眼将时郁抛在了身后头。
时郁每天跟望夫石一样杵在楼下面,公司里陆续也有别人看见了他,起初还打趣开玩笑,但见着厉逍脸色日渐变差,也就都默默住了嘴。
与此同时,厉逍还开始每天收到一束花,花中附了卡片,每张卡片里写了一句话,写的都是同一句: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改的。
他好像还在为了自己做过的错事惶恐不安,以为对方是因为这样才将他抛弃,只要他知错了,他改正了,就还有机会能够挽回。
他不知道厉逍已经不想要他了,对厉逍来说,他的爱就是全部的错。
但他不知道,他还在用这样傻气而直白的方式,一根筋的坚持,来挽回一个根本不可能挽回的人。

因为被搭档的敬业给刺激到,一向都很不服输的阮星桐连加班也要battle,开始和厉逍一起加班。
因为加班,两人这几天常常一起点外卖,外卖吃腻了,决定今天去楼下便利店看看定食,就碰到了时郁。
时郁看到厉逍,那一瞬间脸上都放出光彩一样地,仿佛焕发生机,重新活了过来。
但厉逍仿佛是没看见他,若无其事地从他面前经过。
而紧接着,阮星桐冲他招了招手,对他嗨了一声,时郁这才看到厉逍身边还有一个阮星桐。

厉逍和阮星桐挑好了东西,去前台结账,两个人在后面排着队,俊男靓女,看着就很养眼,两个人聊天的时候看着也很融洽。
结完了账,要走出便利店了,阮星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时郁站在座位区那里,大概是怕自己再招厉逍的嫌,也没有敢走上来,只敢站在不远处,一点也不掩饰地望着他们的方向,他神色怔怔的,眼眶里有些红,看着像是很伤心。
但是从头至尾,厉逍也没看时郁一眼。
15。1

阮星桐一手端着盒关东煮,一手端着盒套餐饭和柠檬茶,和厉逍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了,阮星桐两手都占着,实在腾不出来按电梯,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厉逍有什么反应。
她用余光瞅了身边的人一眼,厉逍脸色平静,略显冷淡,看着很正常。
“……喂,”阮星桐咳了一声,说,“咱们还要在一层呆多久?”
厉逍这才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怎么不提醒我的神色,然后伸手按了电梯。
阮星桐:……合着您自己出神出到外太空还怪我了呗。

回去吃完饭也没有再呆很久,厉逍这个班加得还挺有规律,每天准时八点半下班。
阮星桐为了蹭上厉逍的车,连忙跟着一起收拾东西走人。
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经过那家便利店的时候,阮星桐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时郁还站在那里。
阮星桐下意识说了句:“……真的每天在这里等啊?”
厉逍开着车,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嘀咕声。
要经过便利店门口了,但车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阮星桐问:“你真的不管他了吗?”
厉逍目视前方,毫无所动,语气里全然是一片漠不关心的冷硬:“随他去。”
阮星桐偏过头来看他,夜色和灯光一起流泻在厉逍的脸上,使得他脸上的表情模糊,又有些不真实。
她突然很想问问厉逍,每天加班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那个人不再来了呢?
他还会每天到这个时候才走吗?
他真的对那个人毫不在乎吗?
答案无从得知。

至于往后更久,在时郁终于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厉逍也不再提起这个人的存在的很多年之后,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更加地湮没于记忆,除了厉逍本人,再无人可知。

那是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一天,天色阴灰发沉,霾意始终不散,阮星桐在办公室楼下的咖啡厅和人谈完事情,准备上楼的时候,时郁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
他说要和自己谈谈。
阮星桐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勾起唇,笑了一下:“好啊。”
阮星桐又坐回了原座,重新点了杯咖啡。
时郁什么也没有点,他看着是如临大敌,满身是刺。
他在质问自己:“你和厉逍是什么关系?”
对方眼里满满都是对自己的敌意和妒忌,阮星桐不止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过这样的情绪,任是谁被这样屡次针对,也会生出脾气,何况她是不善于受气的人。
更何况,如同他对自己,她对眼前这人,也从没有过半分的好感情绪。
阮星桐往咖啡里添了三块方糖,搅拌之后,她把勺子轻轻放在杯托上,慢条斯理地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时郁绷着脸,从身后拍出一张被主人大力揉皱,又不甘愿地展开的报纸。
阮星桐看了一眼,上面的大标题赫然在目:首富之孙厉逍,深夜送神秘女性至公寓楼下,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标题旁边还配了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男女靠得很近,低着头在说话,很亲密的模样。照片虽然拍得很糊,但厉逍时郁一眼就能认出,而图上女人穿的衣服,那天在便利店,时郁也在阮星桐身上见过。
而阮星桐看见新闻,也未显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她只是微微笑着,说:“他不愿意见你,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来找我之后,更生你的气吗?”
她戳中了对方的死穴,时郁的神情动摇起来。
“你就是这样,没有分寸,不知进退,死皮赖脸地黏着他,十分惹人生厌,你明知道他最讨厌什么样的人。”阮星桐漫不经心地说,“普通人尚且有底线,轻易不能越过那条线,你还专门挑着他的忌讳来犯,把自己作死了,也只能怨你自己。”
时郁动摇得更厉害了,但他不肯在阮星桐面前露怯,咬着牙绷着脸,撑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阮星桐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说:“你甚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你对他一无所知,却因为自己的感情无处寄托,一厢情愿地将人当作救命稻草,抓住一根浮木就不肯放手,你问过人家浮木稻草的意愿吗?他说过愿意给你当吗?”
“人一旦自私自利起来,”阮星桐呵笑了一声,“倒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还能给自己扯一张真爱的大旗,看着还好像高尚得很。”
她这一番话说得几乎刻毒,逮住别人的痛处,就处处往人的心口上捅,但是时郁似乎被她说动了,他脸色苍白,神色变幻,又陷入了对自己的困惑和怀疑,连他自己也要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感情无处寄托,才拉了厉逍下水,想要他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毫无人格,丧失独立地攀附对方,究竟是因为他真的深爱到恐惧失去,还是以爱之名,自私自利?
阮星桐冷眼地瞧他,喝完了一杯咖啡,然后起身。
“如今事已至此,你们好聚好散,以后再见还能叙旧聊天,何必这样难看,自甘下贱,让别人看不起。”
阮星桐撂下话,就转身往外走。
时郁却突然惊醒似的,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太用力,大腿还撞到了桌角上,但他顾不得痛了,他满脸着急,因为被肆意解读,被歪曲误解而气愤,他想要上去拦住那个女人,想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把他当作救命稻草,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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