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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这些年来-第13部分

小说: 这些年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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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柏飞瞧见乔卫东,便走过来蹲在他身旁,悄悄看他。
  乔卫东感到视线,他转过头来,疑惑地同高柏飞对视。
  高柏飞见他疑惑,只问道:“你係上一场嘅灯光小助理,係咪係?”
  乔卫东点头,操着一口蹩脚粤语问道:“系啊,搵我乜事?”。
  高柏飞笑笑,眼尾皱纹堆起。他平日里只是寻常老头子,虽有深目高鼻,仍显普通。唯有笑时,旧日英俊依稀尚在,特别能展现他那一点英国血统。
  高柏飞仔细看看乔卫东,发现对方同他一样,都是中西结合的一张风流样貌,只是乔卫东如此年少,还有赛过他年轻时的英挺。这样有外在美的人,甚至还颇具些摄影才华。高柏飞对他喜爱极了,怎会有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即便他们并无一点关系,为了这份相似,高柏飞也真心实意地希望,这小子能有大好前程。
  他蹲下,拍拍乔卫东的肩,用更蹩脚的普通话说:“加油,我以前也是灯光小助理。”
  语罢,高柏飞起身离开,可及至他走得很远了,乔卫东仍没反应过来,这人谁?


第十九章 双星报喜
  金如霖为表诚意,电影拍到一半,便安排王丽军搬离原住处,带着乔卫东,正式入住金秋电影公司职工宿舍。说是宿舍,但两人一间,生活条件较起茄哩啡街来,真是好了太多。据说他搬走之后,仇远征投机倒把,连忙放出话去,称这屋有老郎神'1'眷顾,住此屋者必将如王丽军一般飞上枝头,出演大片。因此,即便他将租金提高一倍,仍有无数茄哩啡求他转租此屋。
  自从分入B组拍摄,王丽军戏份不多,偶尔偷懒,不去上工,就在职工宿舍里蹉跎了几日。这天,金如霖终于给他去了个电话,要他赶紧上山顶去。
  王丽军瞪着话筒,一头雾水,他皱皱眉,问道:“山顶,乜山啊?”
  师奶管理员手指翻飞,织着毛衣,她头也不抬,说:“乜山?香港只得一座山,咪就係太平山囉。”
  太平山。乐善美道。
  这一扇大门沉重辉煌,掩映在林荫山道中。王丽军敲敲大门,乔卫东跟在他身旁,一个葡萄牙女佣从里头打开,她看他们一眼,又垂下眼帘,说要返屋去禀报老爷,他们只好等住。大门上铸了铜质小天使,乔卫东等着无聊,数了一数,共三十二只。
  大门又开,女佣将两人请了进去,穿过花园,路过泳池,由二仆再推开一扇门,在门中,有好几人等着他们。
  王丽军甫一进门,就吸引到所有人的眼球,桌边一人笑说,就这俩小孩儿?
  金如霖坐在茶几旁,他手里夹烟,举起指点道,什么叫就?人干得了的事儿,你一辈子也干不了。这句说完,他对茶几对面一人问道,曹师父,您说对吧?
  那人是一白须老者。老者一拍大腿,笑说:“我说过了,我给你看的这房子,在山中建,屋后有水,这叫「辛山乙向」,又对乾宫和兑宫的回禄煞做了化解,这整个房子,就是一个「双星打劫」局,你住这里边儿,想不发财都难。但是,这双星格局,一定要让双星来镇,否则就怕压不住阵,有钱赚,没命享。”
  老者又点点王丽军二人,说:“按你说的,他们俩,一个长得漂亮,在片场吃得开;另一个就勇猛过人,救了你的命。仔细算算,他们俩就是双星。一个贪狼,一个七杀,有他俩的命镇着,你就安心赚钱吧。”
  桌边那人问:“哎,我以前请的师父说,杀破狼三星,这七杀、破军、贪狼肯定是同时出现的,就俩人儿,二缺一,能行嘛这。”
  旁边有人暗踢他一脚,这人讪讪,连忙收声。
  老者摆手,说不打紧,接着又道:“昨夜我算过,这杀破狼大局已成,恐怕这破军星啊,已经在金老板身边出现了,只是我还没见到过。”
  金如霖抚掌,又给自己斟了杯茶,乐得直颤。
  诸人也陪着假笑。
  一片和谐笑声中,老者忽而又说:“小王是吧,你这名字,还是改改。”
  金如霖忙问:“是不是大师您觉得,他这名儿和这局不配?”
  老者哈哈笑:“不是!是太土了,你要人混娱乐圈,名字这么土还能行吗?”
  沉寂一秒,哄堂大笑。王丽军也跟着笑,但他心里不舒服。他心想,我出生那时候正当老兵潮,那几年四九城出生的孩子,不是兵儿就是军儿,天安门上相片掉下来,能砸死十个卫东卫红,我这儿好歹还有个“丽”,凭什么嫌我土?
  老者又说:“诸位都爱赌马吧。本来随便落注,结果买到黑马,不知心情如何?”
  座下诸人纷纷抚掌。
  他转向王丽军,示意下面这话是对他说的了:“‘骊’这个字,在古语里就是黑马的意思,你今后就改叫王骊君吧,你父母的心意,也能留一半,你说是吧?”
  金如霖开始鼓掌,夸这一个名字是多么匠心独到,在众人掌声中,王丽军被迫接下这个名字,可他心里,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
  这时,又一葡籍女佣匆匆走来,禀报金如霖道,下午茶已在花园中备好,请各位老爷用茶去。
  金如霖邀请曹大师去,后者婉拒,说:“我一个内地人,吃不来这些,你们去吧。”
  周围几人笑,纷纷往花园走去,他们拱手向金如霖祝贺,夸他住处风水好,又有双星镇宅,相信他不日一定能踹下金向炎,荣登首富之位。
  乔卫东定住不动,曹大师父道,愣着干嘛,你也快去。
  乔卫东指着王丽军说,那我哥——
  曹大师说,借你哥哥一用,稍后完璧奉还。
  乔卫东这才离去。
  群人行到花园中,一齐把茶言欢,把乔卫东晾在一边。
  一人问:“哎,那小王,你什么时候看中的?你当初不是要推一广东小孩吗?还给大伙看过照片,我可说,你这是搞双管齐下呀,另一管什么时候上?”
  金如霖说:“上个屁呀上,本来这角色就是给那广东小孩儿的——但我转念一想,一出手就甩王牌,不理智。老大手黑,小孩哪儿遭得住这个罪。我就想,找个皮厚的给他受着,等我跟老大形势稳定了,下部电影,再把正主捧出来,明白么,真假和氏璧,咱玩儿的是疑兵之计呀——”他手里握杯,转来转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人说:“那大师说的什么杀破狼,你也信嘛。”
  金如霖说:“怎么不信!我们潮汕人,谁不信这个?这叫超科学,超越科学,啊,科学没法解释的,大师能解释——”他摆手道,“说什么我都信,小王我捧定了。”
  又一人道:“信!那么多达官贵人都信,说明有道理啊,咱们怎么不信,一命二运三风水,您天生命好,师父给看的风水又好,现在这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
  几人又连忙碰杯,吱吱乱笑一阵。有人忽问:“听人说,金总你最近三天两头往剧组跑,去监工吗?”
  金如霖呷口茶,喟叹一声:“监个屁工,我跟常妙童见面去了,丫跳反到我这边儿来,不得经常来往,互相知会情况嘛。”
  那人问:“那厮反了金向炎,不忠不孝的玩意儿,放哪儿都是个雷。”
  金如霖若有所思。
  又一人问:“那你还敢用,就不怕哪天他把你也给卖了?”
  金如霖不笑了,他吞口茶,把杯子往桌上一顿,叹道。
  “卖就卖,生意这事儿,不就是卖来卖去。不是你卖我,就是我卖他,富贵险中求嘛。”
  乔卫东不去听他们谈天,因此错过了许多信息。他只站在花草里,掐下一枚叶子,在手里折来折去。忽而他看见一朵红花,是南地特有名贵品种,他从来没见过,于是想掏出相机来摄下。可是一摸胸口,才想起自己没带相机傍身,乔卫东长长叹口气,心想,放着这么好看的花不看,只知道谈天说地,这群人也够无聊的。
  而在屋内,曹大师站在窗边,他招招手,叫王丽军过去。
  王丽军也走到窗边,曹大师矮过他,转身看他时,虽然是仰望,目光里竟有些怜爱。
  王丽军不知该说什么,曹大师只伸出一根指头,指指他的鼻子,摇头道,说,你这小子,这辈子,难吶。
  王丽军还没答话,他又接,不过那没什么,你都能克服得过去,不过你一定得记住,想要前途通顺,你得好好保护这张脸,一点伤痕也不能有,一旦破相,你的命也就破了。
  王丽军伸手抚上脸,其实大师之前的话,什么风水什么改名,他一概只当放屁,因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是不搞封建迷信的。可这句话,真的有道理。自打出生至今,他荣是因这脸而荣,辱也是为这脸而辱,美时爱者甚众,丑时狗都不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这张脸的重要?
  沉吟一阵,他喃喃道,大师,我明白了。
  曹大师父满意了,收回手去,背在背后。
  王丽军又问道,大师,你看我那个弟弟,他的面相,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曹大师父咧出个笑,他说,你小子,「外人不看相」'1',没听说过么!
  语毕,曹大师父望向窗外,王丽军也跟着看。这太平山上风景独好,窗外是山抱港口,渔船点点,下有碧海,上有青天。
  他们一起看了阵海,后来,曹大师父又为他断了命。
  曹大师父亲口断命,这是金如霖拿许多钱也没买成的。那一段断语,王骊君一直记得。纵然是很多年后,在他最最富贵,最最强盛之时,每每想到那段断语,他都会忽然流下泪来。
  那段断语是这样的。
  「此命自成自立,费力劳心,六亲总是虚花,兄弟如同画饼。热心相成者少,冷眼旁观者多,吃尽多少风霜,受了万般忧愁,运限不通,百计未顺。无意中遭遇贵人,向冷灰里,爆出火焰。休恋故乡生处乐,受恩深处便为家。」
  注释:
  '1'老郎神:民间传说中司掌梨园戏曲的神仙。
  '2'外人不看相:中国相学有忌,不为胡人看相。


第二十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山顶,金宅。
  多日前,钟卫红已拍完那部未来的成名作。近日她又搬入金宅,拿零花钱拿到手软,日日行街扫货,作风大抛大洒。若是使钱累了,她就安生两日,同金如霖出门饮茶、打打Golf,抑或手拖手夜游园。一时羡者甚众,一片眼红中,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不枉她当初豪赌一笔。
  一个北姑,敢他人所不敢,由此登上巅峰,在家之外,多的是人耻笑她。但这年头,爱拼才会赢,而谁又管得着她是怎么赢的?
  这日金如霖留守宅内,在书房内批阅公司一堆文件——他的书房也是顶顶豪华,全做英式装潢,分上下二层,下层办公,上层藏书,中有一架高大木梯连接。钟卫红许诺陪他,却又不学无术,不爱看书,于是她只坐在木梯上,两条小腿由红裙间伸出,垂在空中晃晃,她盯着自己十个趾头上的红蔻丹,一时怔怔出神。
  而金如霖在批文件,正逢一道夺命call又袭来,金如霖沉住燥气,接通电话。
  那边道,金总,金向炎那边回话了,他说,今后百分之四十的事务由你打理,他不想再斗了。
  金如霖乐道,这不挺好嘛,早干嘛去了。
  那边又道,但是,他手下那个小孩儿,进医院那个……这帐算不清楚,那边说,也不讲究什么血债血偿了。既然他们的人没能演,我们的人也不能演,剧本必须改。
  金如霖问,改成什么样儿?
  那边说,男二变配角,露脸不能超过十分钟。
  金如霖沉默。
  那边说,金总,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咱们来日方长,没必要赶那么急。
  金如霖怒道,你知道个屁,再不快点,你他妈的想等到香港回归啊?我看到时候还有谁的戏唱!
  金如霖原意,是给自己要推的小孩寻个替身,替他受着血光之灾,谁知道王丽军还挺争气,无心插柳,竟也发芽,金如霖绝不放弃任意一个机会。
  那边嚅嚅两句,又道,金总,虽然戏份这边是不成了,但是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做文章嘛……
  金如霖思考几秒,说,行吧,照片你们有,找几个人,给我好好写。
  他气哼哼挂断,又瞥见钟卫红在木梯上爬上爬下。她觉背后有目光,回头笑道:“你哥哥那边儿,是不是很难对付?”
  金如霖见到她的脸,就快乐了很多,无心再气——因她是黑暗生活里一朵红花。
  他笑一下,说:“你甭管那些。零花钱够不够用?”
  钟卫红挂在梯上,不忘对他撒娇:“我不是说,我想和朋友拍电影玩儿吗,就要一百万,你又不给我。”她这是拍电影上瘾了。无论怎讲,她今年年方十八,本来不该接触太多浮华之事,眼下她迷恋虚荣玩乐,实在不是好兆头。
  金如霖说:“唉,你一口气要这么多,我这里周转不开。”其实这一百万对他,不过九牛一毛尔,只是不愿太过惯她罢了。
  钟卫红说:“那我今后半年都不要零花钱了!你就当把零花钱一次性贷款给我嘛,你找银行不也是这样吗?”
  金如霖给她气笑了,拿手指点她两下,但不回她话,只是又埋头下去,继续批阅文件。
  钟卫红急得狠踩一脚,却忘了自己在梯上,她一脚踏空,从半空坠下,“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金如霖吓得跳起,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身边,揽起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怀里。他见钟卫红双眼紧闭,唇色苍白,顿时泪汗俱下。金如霖愣了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快来人!叫救护车!”
  他又摇晃钟卫红身体,挨挨她的脸,喃喃道:“你那么急干什么,梯子那么高,也不好好站着,非要说话……我真是一傻逼,你要钱我一定给呀,非要扯什么……”
  钟卫红捕捉到这句话,在那张苹果脸上,于两枚梨涡间,逐渐绽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被金如霖抱在怀中,仍双眼不睁,只是伸出食指,冲金如霖点点。她说:“这可是你说的,五十万不准赖账!”
  金如霖见她无恙,一时又哭又笑,他跪着应承道,哎,我给,我给。他哭完笑完,还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耳光,意在惩罚自己。这一耳光博得钟卫红一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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