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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新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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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捻出枢密院礼盒里的宣纸铺在案上,岳震笑着评说道:“申屠你看,呵呵··鼎相不愧为一代大儒,汇丰号这三个字写的是颇有风骨哦。”
    “嘿嘿···”申屠托着下巴苦笑着说:“左边是生意兴隆,右边是财源广进,有了这两行小字,分明是要咱们镌成招牌吗?以后谁还敢买‘汇丰号’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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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侃你想错啦。”岳震对他的担心了然于**,摇头道:“听说鼎相在大宋文人中威望甚高,不会有人怕咱们强买强卖,以次充好。这幅招牌挂出去,一定能为‘汇丰号’招揽不少中上层的顾客。”
    出于对书法作品的喜爱,岳震认真的端详着赵鼎的字,啧啧赞叹道。
    “好字啊,从这几个字就不难看出,鼎相的文采名不虚传。加上他入住枢密院后,极力主战抗金···”
    岳震提到了主战抗金心中一动,和申屠希侃相视而笑,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赵鼎一向自诩是主战派的首领人物,送这几个字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红大将的公子开店,他怎能不有所表示呢?。
    举一而反三,太尉张浚送礼的涵义,肯定于鼎相如出一辙。
    拆开太尉府的礼盒,岳震忍不住怪笑道:“嗬嗬··太尉大人还真是个大老粗呢?我开的是古玩字画店,送把战刀岂不是风马牛不相及?”
    “震少可不能小看这把刀呀。”申屠强忍着笑意解说起来。“据送礼的人讲,这把刀是号称‘金军第一勇士’完颜极烈的佩刀。当年在河北,两军阵前太尉*挑完颜极烈,曾轰动两国朝野。这把佩刀就是大人功勋的见证,太尉一直拱若珍壁。如今拿出来送给你,说明震少你在太尉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低呀。”
    岳震听着申屠的介绍,低下头去仔细的观赏着刀鞘上精美的纹路。
    “鼎相送来的字好办,找些工匠连夜赶制新招牌。可是,这太尉大人的刀嘛···”申屠说罢这两件东西的来龙去脉,不禁有些发愁啦。
    “有什么问题?”岳震没有抬头,用手抚**着刀鞘问道。
    申屠颇为郑重的说:“刀乃凶兵利器,尤其这把刀在完颜极烈手里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一定缠绕着不少屈鬼冤魂。要是摆在店里,恐怕···”
    “哈哈哈···”岳震闻言仰天长笑,探手将刀抓到手里。“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一家子全是军人,杀人无数。本少爷更是百无禁忌。就放在这里,我倒想看看能有些什么*魔鬼怪!”说话当中,他已经拔刀出鞘,寒光闪闪中煞气迫人。
    “好刀!好刀啊,只是可惜喽。”岳震上下打量手里的战刀,摇着头不胜惋惜。
    还是第一次看到震少豪气云天的样子,申屠希侃不禁有些失神,心中连连赞道。好一个坦坦荡荡的少年英雄!神鬼都要敬英雄啊!。
    听着岳震连道可惜,申屠凑到近前屈指轻弹刀锋,‘叮···’清脆的鸣叫回荡在屋子里,久久未能散去。
    “果然不错,铁胚应该是出自建州。震少觉着有什么可惜的呢?”
    岳震眼睛一亮,兴趣立刻从刀上转移到申屠的话语里。兴致勃勃的摆手说:“不过是武者的一些感叹而已,不提了。申屠,听你的语气,一定是冶铁锻造的大行家喽?”
    “那里,那里。”申屠赫然挠头说:“我哪敢称什么行家,只不过盐铁生意做的久了,接触的工匠比较多,耳熏目染能看出个大概而已。”
    哦?岳震虽然还是面带微笑,心里却吃惊不小。盐铁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私营的买卖,也说明这里面蕴含着巨额的利润。不过朝廷禁止的只是大宗的交易,至于小商小贩们私藏夹带一些,赚几个小钱,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申屠在盐铁生意上有多大的规模呢?岳震看着铺子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只好按耐住疑问,再寻良机。
    看着他若有所思,申屠希侃暗自窃笑,心道。
    嘿嘿···终于吊起你的胃口了吧,我就不信,那匹战**比做生意还有吸引力?。
    心中得意,申屠还要装作懵然不知,开口问道:“震少,这把刀究竟放到那里比较合适呢?还有,院府的两位相爷那里是要回礼的。”
    “那是当然,你就看着办吧。”岳震有些心不在焉,指着遮挡后门的大屏风说。
    “将屏风前的花架连带花草搬走,摆一张条案,再找人做一只精美的刀架,太尉大人的刀放在那,一进门就能看到,也算没有辜负太尉的美意。”
    申屠一一记下转身就走,岳震知道他事多,也不好耽误他的时间。可刚刚挑起来的话头,在心里痒痒的没着没落。在会客厅里愣了一会,岳震摇头自言自语道:“以后再说吧,还是先给马儿洗澡去喽。”
    岳震看到赵鼎亲笔书写的牌匾以及摆放就位的战刀时,已经是开业前的最后一晚。他、申屠和三位老人家围坐桌前,由申屠希侃来分配明早的任务。
    听到自己的主要工作是接待两位相爷,岳震虽然一脸苦相,却也明白推托不得。
    李清照整晚都在看着那把战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可是张浚的地位摆明了不可怠慢,女诗人也只好不停的哀叹:大煞风景。
    **无话,第二日,天公作美秋高气爽,鼓乐鞭炮声中‘汇丰号’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不出众人所料,文武二相先后前来致贺,虽说赵鼎和张浚都是微服便装,但今天到场的掮客、文人们还是很多都认出这两位朝廷的重臣。贺客们对‘汇丰号’掌柜的身份早有耳闻,如今亲眼看到了两位丞相来捧场,噤若寒蝉之中,各人心里都有一番这样那样的猜度。
    直到谢客筵席的开宴,岳震将两位大人物让进雅间,其他人等这才慢慢放开了拘谨,场面也渐渐热烈起来。
    岳震这一顿饭吃的是异常的辛苦,先是聆听了一番两位大人的谆谆教诲,然后端杯向两位大人敬酒致谢。好在两位都是大忙人,稍稍意思意思便一起离去了。
    送走了二相,岳震暗自松了口气,盘算着该怎样悄然退场才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却在这时前面接待客人的申屠过来说,临安知事蔺骥已到了门外。
    岳震马上反应过来,蔺知事一定是派人在门外瞅着呢,两位相爷前脚走,他后脚才进来。有了这个推断,岳震不禁对这位知事大人,平添了不少的好感。大多数的中级官员巴结权臣唯恐不及,而蔺骥却刻意的避开,至少说明这个人颇有些风骨,不屑于奉迎拍马。
    把文士打扮的蔺知事请进来,岳震本想在雅间里好好款待,那知蔺骥却执意不肯,指着近处的一个空位笑道。
    “二公子不必这么客气,蔺某此来就是为了凑个热闹,呵呵···呆在冷冷清清的雅间里,岂不是白来了一趟?”笑语间,蔺大人递过一直夹在腋下的卷轴。
    “贵号开业之禧,蔺某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只好连夜写了几个字装裱起来,聊表一些心意,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第九十一节
    “蔺大人您太客气啦,多谢,多谢。”岳震客套着双手接过卷轴,本想交给身后的申屠拿去登记造册,却不料蔺骥说道。
    “二公子是字画这一行的高手,何不打开瞧瞧给些意见,指教指教。”
    岳震不禁暗笑,心道,这位蔺大人的字一定写的不错,也一样有些喜欢炫耀的文酸脾气。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谦虚的客气道:“不敢,不敢,小弟见识浅薄,怎堪指教二字。”说着话,他把卷轴的一端交给申屠,两人都稍稍后退打开了卷轴。
    墨香扑鼻而来,岳震的眼睛顿时直了。
    画轴不大,上面书写的字迹也不多,一首唐朝诗人的五言绝句。让岳震目瞪口呆的不是诗词的内容,而是蔺知事令人叹为观止的好字。
    决不可能是用手写出来的!这是岳震脑子里的第一反映。于是乎,他凑到近前,认真仔细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看着看着,岳震这才哑然失笑,暗骂道,我还真笨呢。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打印、复印?就算是初具雏形的印刷术也无法印制这样大幅的文字。肯定了眼前笔画粗细一致、秀丽狭长的毛笔字,确实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他不由得对蔺骥这个人刮目相看。
    今天到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书法字画有点关联。不一会的功夫,岳震他们身边就**了不少宾客,大家观摩着岳掌柜手中这幅字,自然是一阵议论纷纷。
    “好字啊,好字!老兄,这就是咱们徽宗老皇上创立的瘦金体吧?”
    “外行了吧?瘦金体虽然也是以细长娟秀而著称,但瘦金体另一特征,是笔划多的字稍大一点,笔划少的就小一点。”
    听到这两位的对话,一直若有所思的大掮客骆胖子,在旁边点头道:“不错,这位仁兄好眼力!这幅字酷似瘦金,但决不同于瘦金体,这让骆某想起来一个人···”
    身边宾客们的议论,岳震一字不漏的听到耳朵里。上辈子,书法鉴赏曾是他比较喜欢的一门课程,所以他对书法发展的历史,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宋体!激动的岳震脑海里灵光闪过,险些惊叫出声。稳了稳急促的呼吸,岳震认真的端详着手中的作品,不禁又迷惑起来。后世的记载,宋体发展并且成熟是在明朝,和现在相差好几百年呢?可规范工整的字迹就在眼前,这该作何解释?。
    “各位,请让一让好吗?老身也来关仰关仰这位先生的墨宝。”李清照的声音传来,大家立刻闪出了一条通道,请这位权威人士走到近前。
    李清照背对着众人,只有她旁边岳震看到了女诗人异乎寻常的表情,一种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复杂神情。
    老人凝视着的目光里,有些缅怀,亦有几分欣赏,更多的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这位先生,你一定是会之的学生吧。”端详了片刻,李清照移开了视线,对着蔺骥道:“不错!会之独创的字体,你已经学的神形兼备。”
    岳震听到两人可能有些渊源,忙把画轴交给申屠,介绍说:“阿姨,这位就是现任的临安知事,蔺大人,也是咱们‘佛缘阁’一案的主审大人。”
    蔺骥也立刻明白了面前这位老妇人是何许人也,马上恭敬的一揖到地。“晚辈早知易安大婶在此,却一直无暇前来拜望,这里向您请罪啦。当年在老师座下聆听教诲时,他老人家就经常提起您和您的词句,晚辈对您的大作亦是爱不释手,佩服万分。”
    李清照微笑着还礼问道:“蔺大人客气了,你可有会之夫妇的消息?”
    “唉!··”蔺知事长叹一声,连连摇头沉重的说:“没有,老师和师母究竟被金人囚禁何处,一直众说纷纭,晚辈虽多方打探,至今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地址。”
    “唉,我这位表妹夫也是个有节气之人。”李清照深表同情的说道:“若不是当年他拼死呼吁,反对张邦昌称帝,以他的才干在伪齐做个宰相也是绰绰有余。”
    岳震这才有些明白两人的关系,原来蔺知事的老师是阿姨的亲戚。寒暄过后,请蔺大人入席后,宴会也就接近了尾声。
    隆重的开业典礼后,‘汇丰号’正式运营起来。有两位丞相捧场道贺,又有李易安这样的知名人士坐堂勘证,生意当然是非常的红火,很多人纯粹就是为了附庸风雅,也要跑到‘汇丰号’买一幅字画挂在家中。
    卖家、掮客们更是慕名而来,因为大家都在传说,不论你手里的货色如何,‘汇丰’总能给你一个公道的价钱。
    一时间小店里宾客如云,三位老人家虽然忙得晕头转向,又担心岳震的身体没有养好,不许他到店里,最后只好把申屠拉来帮忙。
    于是他就成了最清闲的人,枣红马则彻底恢复过来,膘肥毛亮,也不再愿意老实的呆在牲口棚里,岳震琢磨着是时候带出去遛遛了。
    岳震享受着平静的时光,他那群远方的兄弟们却正在经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九月初九,重阳节。长江重镇,襄阳城。
    天际刚刚泛出些许的白亮,襄阳城里的大街小巷上便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开始走动。细心的人不难发觉,衣衫褴褛的他们都在发髻上**一支茱萸,扶老携幼神情格外的肃穆。城里有些买卖店家想着早早开门赚上几文,可一眼看到满街的流民,吓得立刻关紧了门窗,好奇的从门缝里观望着行动异常的人群。
    渐渐有人看出来,这些平日惹人讨厌的流民大军是在赶往同一个方向,城中央的守备将军府,襄阳城的军政长官刘奇就住在那里。
    久居襄阳的一些老人顿时嗅出了危险的味道,明白今天城里要出大事了。
    四面八方汇集在一起的流民越来越多,他们不言不语的前行着,静谧的街道上回荡着‘刷刷’的脚步之声。
    随着人流愈聚愈多,襄阳城里的空气也随之愈来愈沉重。就好像一座压抑了太久的火山,随时随地都要迸发而出。
    当睡眼惺忪的守卫手忙脚乱着敲响警钟时,诺大的一个守备府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围住。到达目的地的流民依旧不声不响,只是人群里稍稍有些移动,老弱妇孺被青壮男子们紧紧的护在了中间。
    闻讯赶来的襄阳守备刘奇,在高高的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肯定是因为那张刚刚颁发了两天的告示。
    心里懊恼着自己的疏忽,刘守备怒气冲冲的喝骂着身旁的士卒。
    “酒囊饭袋!全是一群废物!”一边咒骂着,一边走下了哨楼来到大门前。看到门洞里无助的望着长官、如临大敌的府兵们,一缕难言的悲哀涌上了守备大人的心头。
    面对这群手无寸铁的乱民,士兵们居然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倘若哪一天宋军杀上门来,唉!···身为他们的长官也更加明白,他们不是懦夫,他们一样有着一腔热血。但是浸到骨子里的自卑,已经让这些年青的士兵们如惊弓之鸟,失去了面对挑战的勇气。
    守备大人自己何尝不是在煎熬着,挣扎着。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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