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和胯下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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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武小玲的回忆全是疾病和伤痛,那时他年纪小,日子苦不苦没什么感觉,而与武文殊一起更多的是成长上的酸甜苦辣,也没过多的物质体验,倒是跟姜明晗的同居完全不一样,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什么叫生活,柴米油盐,琐事家务,吵架和好,即使现在身价爆升,日子照旧地过,他不在乎跟钱有关的一切,更是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他一向看不上。
这也与武家正统的家风,武文殊以身作则的教育方式不无关系。
由此可知,每次来MIX武喆的头有多大,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看到秦凯那张脸,他真恨不得拿酒泼他。
“除了这鸡巴地方,你是没处约了吗?!你家不行吗?”
秦凯半倚在门边,神情暧昧:“要是跟我回家那必须上床,还没谁从我那儿离开没滚过我的床呢。”
“不说两句骚话,你他妈是浑身难受吗?”武喆咬牙。
关上门,秦凯坐上武喆的腿,搂着他脖子腻歪:“这么快有眉目,你要怎么谢我?”
对于这个人的性取向武喆一向很坚定,他不是弯的,也不会是双,对男色的猎奇心也许会有,但绝不好这口。
可以说,玩真的根本硬不起来。
这一点没有理论依据,纯粹出自一个纯GAY的直觉。
点上烟,吸了几口,武喆说得大胆:“随你说,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对方很是惊讶:“真的?你可别反悔。”
武喆皱了一下眉:“虽然我觉得你硬不起来,但保险起见还得说明白,我不想跟你发生性关系,性行为也不行。”
秦凯笑了下:“放心,我对你另有所图。”
“说。”口吻冷淡。
“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到时候,不过你要记得你欠我的,我随时可取。”
武喆眯起眼,看着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他很清楚这张人畜无害的面皮下一定还有好几张不同的面孔,就像川剧变脸那样,将最真实的那一张牢牢地藏在背后。
这个人根本无法看透,行为想法连猜一猜都不可能,他们之间差得不是几个段级,而是望尘莫及。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无法回头,也无人可求,只有眼前这个人。
“好,我答应你。”武喆将烟头转了几个弯:“告诉我你查到武文殊什么?”
“我什么也没查着。”秦凯耸肩,手一摊。
“……你他妈找打呢吧。”武喆沉下脸。
“好凶喔,我可没说我查到他,我找到的是蒋玉珍,”秦凯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两年前她的专车是不是一辆定制版的高档红旗轿车?”
“不知道,我没印象。”武喆不置可否。
“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有人有印象就行,”对方神秘一笑:“两年前有人声称曾在北化缉私局的大院中看到过这样一辆红旗车,而且不止一次。”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辆车而已,消息可靠吗?”武喆很是怀疑。
“姑且认为它是真的,我早说过陈年旧事只能靠想象和猜测,我仔细查了查当时缉私局的各级干部,发现一件令人遐想的事。”
“哦?和蒋玉珍有关?”
“没错,禁毒所的吴局是蒋玉珍旧时的同学,而且禁毒大队里的某位队长也与她有些关系,蒋玉珍出现在那里绝非巧合,一定有什么内在联系。”
武喆摸着下巴:“会是什么?有线索吗?”
“这个可就难查了,局里公务员好几百,再加上涉毒人员和普通民众无计其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秦凯很为难:“你想想那时候有什么反常的事吗?哪怕能回忆出一丁点值得怀疑的也行啊,随便给点线索就能查下去。”
武喆闭上眼仔细回想,那时他上大三,成天就是吃喝玩乐,满心以为自己毕业后肯定进中泰,再不济也是与中泰有关的合作公司里,如果能进中泰最好,天天可以看见他叔,白天在办公室里调调情,恋恋爱,回家床上搞一搞,泄泄火,日子简直不能再滋润。
那时候的他就是一个瞎作瞎闹的小屁孩,脑袋跟进屎汤一样。
他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秦凯叹口气:“那就剩下一条道,去找蒋玉珍吧。”
“先不说我能不能见到她,单说她有意隐瞒,我就什么也问不出来。”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孤注一掷,只要她还能说得出话来。”
武喆听得不对劲,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最近蒋玉珍那边有些动静,据我所知,他们正通过一家有名的医疗中介大动干戈地联系海外的疗养院。”
“之前不是一直查不到吗?她的私人医生口风很紧,难道……”武喆瞪大眼睛:“她的病情恶化了?!”
秦凯点点头。
“还有多长时间?”
“身体无碍,生命不会受影响。”对方坦言。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AD。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现在已经是重度阶段。”
第48章
与蒋玉珍的会面并不容易。
武喆先是给祥叔打电话,理所当然被拒绝,直到他告诉他已经知道一切并且坚定地表明自己毫无恶意,才勉强得到允许。
来到疗养院已经是转日的下午。
五月的日照怡人,春风和煦,海棠花开得正浓,草坪的阴凉处停着一辆轮椅,一位身形枯槁,面容呆滞的女人坐在上面,她头发几乎全白,双眼空洞无焦距,目光涣散地落在远处。
武喆没有办法想象曾经叱咤风云,称霸四海,一手缔造中泰王朝的女中豪杰,如今竟成了一个脖子上围着口水巾的疯老婆子。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蒋玉珍患的不过是命不久矣的重疾,而对比现在这幅痴傻呆滞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状态,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瞬间,武喆心中空空如也,一切荡然无存,无恨亦无爱,他甚至开始产生出那么一点怜悯之情。
靠近她,他蹲下来,就连大片的黑影遮下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武喆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她才渐渐将目光移到在他的脸上。
“你看见我们家小玲了吗?”蒋玉珍敛起眉,眼神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清澈单纯:“今天她起晚了,忘带了舞鞋,我得赶紧给她送过去,少年宫人多,她还有比赛呢。”
武喆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抬头去看一旁的祥叔,试图找寻答案。
祥叔弯下腰,握了握蒋玉珍的手:“她不就是小玲吗?你看看像不像?”说着,把她手底下抽出一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小女孩。
武喆这才发现,她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一双老旧的粉色舞鞋,照片里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扎着马尾,高举一个奖杯依偎在妈妈身边,神情骄傲而快乐。
不难辨出,这是他的母亲,武小玲。
蒋玉珍歪着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照片,忽然兴奋起来,眼中放出光芒,猛地站起来拉住他:“小玲,小玲,太好了,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马虎,丢三落四的,比赛还忘带鞋,还来得及吗?快穿上……哎?”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鞋不见了,刚才起得急,掉到地上。
“鞋呢?!刚刚还在呢,哪去了?”她焦急地把头晃得像拨浪鼓,四下寻找。
武喆捡起草地上的鞋,这双鞋被抱得太久,上面仍旧残留余温,摸起来暖暖的。
祥叔将毯子重新披在蒋玉珍的膝盖上,轻轻对她说:“你瞧,小玲已经拿到鞋,她要进去比赛了,这里风太大,咱们回去吧。”
说完,转动轮椅,向公寓走去。
武喆不知该说什么,却又不想放他们走,犹豫间伸手拽了一把轮椅,却没想到蒋玉珍回头对他说:“下了课就赶紧回家啊,别贪玩,听到了吗?”
武喆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还是祥叔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
蒋玉珍就这样一点一点远去,消失在视野里。
这是武喆最后一次见到她。
走的时候,他找到祥叔,想把鞋还给他。
祥叔却没收,他告诉他,这是武小玲9岁那年参加区里芭蕾舞选拔赛的鞋,那是她第一个获得的奖状,蒋玉珍病情急速恶化后,医生让他们将以前的东西能翻出多少就翻多少,不断让她回忆以便可以延缓她加速退化的脑细胞,清理旧物时意外发现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武小玲的遗物,箱子外面很整洁,没有落过灰尘,里面每一样东西都被精心擦拭过。
事实上,对于这些蒋玉珍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记忆,唯独这双鞋,她好像一直都有些残留的回忆在上面,不停念叨要找小玲送鞋……
如今心愿完成,也就没什么了。
很快她就什么也不会记得。
武喆拿着鞋,摸着上面的旧痕,很多已经泛黄,颜色也褪去不少,对于蒋玉珍和武小玲来说,这些注定已经消逝在无尽的时间隧道中,甚至连回忆都会不复存在。
不知何时,脸上竟有些潮了,他擦去泪痕,向门口走去。
……
…
回到住处,夜已深。
忙了一整天,水米未沾,武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瘫倒在床上,胸口憋闷,脑中极度混乱。
一会是海棠树下抱着红舞鞋的蒋玉珍,一会是照片上武小玲的幸福笑颜,一会又是武文殊那句你还能怎么样的沉音,秦凯的脸也蹦跶出来,告诉他谈谈吧,对你们三个都好……
所有的片段都一一在脑中闪回,晃动不止……
最后定格在姜明晗极尽温柔的拥抱中,那温度,那柔情好像要把人融化一般,他眼神亲昵,热气犹在耳边,他说,他会等他拔刺,一直等……
武喆猛地坐在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一身的汗。
此时,他极度渴望姜明晗的声音,像个吸食白粉瘾君子犯着瘾四处没命地找手机,摁键的时候手都在抖。
响了两声才发现都他妈半夜三点了,他赶紧挂断,却在一瞬间听到里面传出来声响。
他拿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方嗓子特别哑,语气很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打晚了,抱歉。”武喆很是内疚,气自己真是不分时候,不管不顾。
“没事就好,这两天我也顾不上你,我这儿的事多……”姜明晗坐起身,去拿烟。
话没说完,被武喆突然打断:“你哭过?”
电话那头沉默。
“你瞒不了我,这不是睡觉的那种哑,是刚哭过的,两声就接电话,你根本没睡着!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武喆急了。
“真特么倒霉,被窝里哭两鼻子还被你发现了。”姜明晗嘟起嘴。
“别废话,到底为什么?!”
“我妈今天说她特别后悔把我生下来,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用剪刀把我捅死,她也陪着我一块死,我操的咧……”姜明晗哀伤和无奈:“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喜欢男的,我同性恋,就因为这个我就不是他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感情说没就没?!真他妈的……”
武喆心里像被小刀剜过一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道什么歉啊?柜是我硬要出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我,你不至于受这份罪。”
“操!什么逻辑,有你没你我喜欢男的这事也改变不了。”
“明晗,说不通就回来吧,”武喆轻柔地说:“我受不了你再熬这些,你爸妈的事以后想办法。”
姜明晗调侃起来:“怎么听着这是怂恿我跟你私奔啊?那你可要负全责,我背叛家门跟你浪迹天涯,要是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可连死的心都有。”
电话那端停顿很长时间,就在姜明晗以为线路断了时,武喆的声音再度响起,特别低沉:
“明晗,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查清楚,等一切水落石出,咱们走吧。”
“走?去哪?”姜明晗没反应过来。
“哪都行,咱们去结婚,我要把戒指戴在你手上。”
这回换另一端没声音。
武喆喂了好几声,姜明晗才哆哆嗦嗦开口:“你等等……等我一分钟,一会再说一遍,听见到了吗?等着啊……”
武喆不明白:“你没听清?”
“我他妈得录下来,不留给你丫一点抵赖的机会!现在好了,说!给我再重说一遍!”姜明晗咬牙切齿。
武喆轻笑出声:“这样吧,明早我打飞机去接你,咱们先把婚定了,日子等我这边的进度待定,你看行吗?”
咣当一声巨响,随后是哎呦呦地不断唉叫。
武喆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手机一通嘈杂,应该是被人调整位置。
“卧槽……刚才我他妈从床上摔下来了,磕鼻子了,”姜明晗急吼吼:“操他大爷!流血了!”
“把头仰起来,赶快止血,有纸巾吗?揉两个把鼻孔塞上,”武喆笑骂:“这他妈什么心理素质,服了你了。”
对方掐着鼻子问:“少啰嗦!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
“不用,你发个微信,把地址给我,我下了飞机去买戒指。”
电话又一次陷入无声。
隔了很久,里面传来姜明晗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不会是在逗我吧?我他妈可真当真啊。”
“明晗,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武喆声音响在耳边,浑厚而踏实:“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是说着玩的。”
姜明晗鼻子酸涩无比,眼前立时一片模糊。
他说,我等你,一直等……
挂断电话,姜明晗再忍不住,不知是这些日子出柜的压抑还是感情上苦尽甘来的欣喜,他抱住膝盖,头埋在里面,任凭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手把衣服揪扯得褶皱不堪。
第49章
隔天武喆醒得很早,睁开眼什么也不干,第一件事便是上网定票。
鬼使神差地,信用卡号码录过好几遍都不对,无奈之下,下床去翻钱包,找了半天才发现钱包扔在桌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的时候不经意憋了一眼旁边摆放的一个小小相框,照片上高矮胖瘦的几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
一瞬间,武喆像过电一样全身一